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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实打开车门,惊讶得看着眼前的景色。
眼前的不远处,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大湖,周围群山环绕,湖边有零星的帐篷和星火。方实兴奋地下车,跑到湖边。
因为空气污染在城市极少出现的星星,在这里格外的明亮,照映在湖面上,如仙境一般神秘而又绚丽。夜晚的凉风吹来,方实闭上眼,,空气中带着一股湖水的清冽,沁人心肺。
“我说吧,这里绝对是姑娘最喜欢的地方,”带着他们来的司机,也就是一开始带领他们去苏宜家的大叔看着方实,有些得意地说道,“这个湖是当地还为开发的景区,环境很不错,是个水库,但也已经是当地有名的宿营去了,我常引导一些游客来这宿营,渐渐得也成了一桩生意。我车上有宿营的设备,今晚你们就在这宿营吧!我家离这很近,明天上午再来接你们。”
“劳烦你了,”严峻笑递给他一些钱,“这是车费,这么晚开一趟不容易,希望您一定收下。”
“这个……,”大爷看着那叠钱原本想要推辞,但见严峻笑一脸诚恳,还是十分高兴得收下,“那我先谢谢了,明天我再来接你们。”
严峻笑走到方实身边,她依旧闭着眼睛,闻着空气中的清冽,“喜欢这吗?”
“嗯,”方实点点头,“真的很漂亮,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地方?”
“在去苏宜家的路上听那位司机说的。”
“我怎么没听到。”
严峻笑看着她,一脸好笑,“你当时睡得像小猪。”
方实顿时心跳混乱,果然!!上次耳边的话是他说的,却装作什么都没做,害她脸红心跳困惑许久,他是在故意耍着她玩!?她强迫自己冷静,就当这样的他只是很久没睡了有些短路。
过了一会儿,严峻笑开始搭帐篷,方实坐在旁边什么也帮不上忙,看着他熟练的拉杆,接长,不禁有些好奇,“你对露营很在行?”
“嗯,都是拜李聿所赐,”严峻笑笑着将杆的一头插进帐篷角的小孔里,“过来帮下忙吧!”
方实忐忑地站起,“怎么做?我能帮什么忙?”
严峻笑露出了一脸玩味的笑意,“我搭的是帐篷,不是炮台,你不用那么紧张”
方实眼角有些抽动,难道严峻笑只要不好好睡觉就会狂开玩笑!?
严峻笑起身示范给方实看“你拿住那个活动一角,把杆往里顶,跟着我做就可以了,”,方实照着他的方法做,一会儿,两人将帐篷的形状搭了出来,“好了,接下来,我来做就可以了,你到旁边休息吧。”他边说边将帐杆拴好,“这些技艺,都是在读大学时被李聿拉着考古时学会的。我和李聿就读同一所大学的文博系,我比他大几届,他主攻考古,我则主攻文物鉴定,当年他总会心血来潮得就凭着几本古书就拉着我全国各地的挖宝。自然就学会了在野外露营。”
“哦,那你们有什么收获吗?”方实对他的故事极有兴趣,双眼开始发亮,“比如说挖到什么古玉,什么瓷器之类的。”
“嗯,主要收获就是凡经我们“拜访”过的地,野草长得特别好。”
方实坐着想了一会儿,许久再也忍不住坐在那里猛笑,今天晚上严峻笑实在是让她招架不住,她甚至怀疑他是不是被人调包了。
一个人在那里闷笑许久,严峻笑却已经搭好帐篷,开始生火,方实什么也帮不上忙,便只能观望,久而久之便又陷入沉睡。
迷迷糊糊之中,一股熟悉的咖啡香飘来,方实直觉得深吸一口气,她太想念咖啡馆的味道了,离别那么多天,最大的痛苦便是没有好喝的咖啡。她惊讶得睁开眼,惊觉这香味不梦。她环顾四周,看见严峻笑竟然在火堆上煮咖啡!
方实立刻站起来,脚却一麻,又终重重坐回地上。严峻笑闻身抬头,眼中满是温柔笑意。
“你竟然带了咖啡豆来!?”方实坐着边揉脚边说道,“太有先见之明了!我还以为我在做梦。”
“在等一会儿吧,”严峻笑熟练地拨弄火堆,“在这里煮咖啡不像专用机器,需要些时间。”
方实点头,只要能喝到他的咖啡,让她等多久都没问题。她静静地看着他熟练的动作,其实,除了善于隐藏之外,严峻笑其实真的是个很可靠的男人,这一路的旅行,从头至尾都是他在照顾她。她深吸一口气,心越跳越快,空气里的咖啡香深入骨髓,眼前又是如此美丽的湖泊,她忍不住要感谢火车站的变故让他们能够在这里停留。
几分钟后,严峻笑将咖啡倒在他随身的带的两个杯子里,递给方实,“小心烫。”
方实小心翼翼地接过,喝了一口,浓厚的醇香滑过喉咙,让她无比的满足,她忍不住闭上眼,品味这种感觉。
随后的两人就这样坐在湖边,一人手捧一杯咖啡,披着毛毯,有一句没一句得闲聊着,周围零散的几个帐篷都已经陷入沉睡,方实却兴奋的睡不着,望着眼前的景物一个劲地说话,聊自己的童年,聊曾经去过的地方,严峻笑话并不多,只是偶尔答应着她的话,却从头至尾都在认真地听。
“所以,除了大学和同学去了那个地方之外,算起来,我远行的地方实在是少得可怜。”咖啡已经喝完,方实依旧舍不得得碰着空杯闻着残余的香气。
“看起来,我还真应该感谢李聿,大学里大部分的旅行都是拜他所赐。”严峻笑也已经解决了咖啡,就两手撑着两侧,看着眼前湖泊。
方实沉默许久,转过头看着身旁的严峻笑,“谢谢你,峻笑,给我一个那么难忘的,我永远也不会忘记今天。”
严峻笑看着她,但笑不语,他们坐着很近,几乎就是紧靠对方的肩,目光彼此交会着,耳边是柴火噼啪的声响,呼吸的空气从咖啡香渐渐变得复杂,方实呼吸有些紊乱,却不由自主得被严峻笑深邃的目光吸引着。
时间停顿许久,严峻笑首先转头,身旁的手用力得握紧了一下,方实也迅速转头,深吸几口气,严俊笑眼神中的那层热烈,灼烧着她,让她差点以为他们要接吻了。想到这,她脸越发灼热,拜托,他们连八字也没一撇,怎么可能。
此刻,两人都不说话,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湖,彼此似乎又都感受到那层暧昧的气氛,却也不再前进一步,捅破中间的那层薄纸。突然,方实眼前闪过一条银色的链子。
“这是……。”她看着眼前的链子,银色的光泽,在月光的照应下,闪着独特的光芒,在链子的下方吊着一个别致的像钥匙一般的透明吊坠,随着链子的晃动而闪烁着。
严峻笑拿着链子,声音依旧带着平淡的柔和,“上次你送的那个咖啡杯我都还没谢你,这条链子算作我对你的感谢,再者,也算是我提前我送你的礼物吧!”
“礼物?”方实一时不解。
“你不记得下星期后的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方实想了想,下星期的今天?不是?她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我的生日!?”
“你之前求职的简历上写着,”严峻笑望着她,眼神带着些异样,“这几年,我都没有送你任何生日礼物,所以想这次一定要送你些什么。否则,再不送或许以后我会后悔也说不定。”后面的一句他以很轻的声音带过。
“什么?”方实一时没听明白。
严峻笑摇头,将链子交到她手中,“你收下吧。”
方实有些犹豫,她觉得今天的严峻笑似乎有些不对劲,她有些担忧地望着他,却迟迟没有收下。
“这不是什么贵重的礼物,“严峻笑微笑着晃了晃链子,“只是银制的项链,吊坠也只是比较纯净的石英罢了,是我祖父收藏的东西之一,前几年在翻咖啡馆得时候在一楼的座钟下找到的,我觉得别致就留下了。”
“既然是你祖父留下的,我更加不能收。”
“恰恰相反,你是最适合这条链子的人。”严峻笑执意将项链交到她手中,“你不喜欢?”
“不是!”方实赶紧摇头,“很漂亮。”她拿在手中,近距离观赏着它,水晶吊坠雕刻别致透亮的光泽搭配着银制的链子,恐怕很难在世上找到那么特别的链子了,她抬头,带着笑容,“你帮我戴上吧!”
严峻笑点头,站起身,轻轻地将项链环在她的脖子上,将搭扣扣好。
“峻笑,这两年,我们一起鉴定,一起寻宝,一起旅行,一起,过生日。”方实握着脖子上的冰凉的吊坠,带着不安和兴奋,向他讨要一个承诺,“以后,也会一直这样吧?”
严峻笑站在她的身后,她看不清他的面容,却听见他轻轻地回答:“是啊!”
她微笑,觉得这个承诺才是她最珍贵的礼物,在他心中,自己应该算是特别的吧!
严峻笑站在她的身后,将她身上的毯子拢好,轻拍她的肩膀,“很晚了,早点睡吧,我也有些累了。”
方实点点头,一天的劳累,的确是有些困了,“晚安。”起身走进自己的帐篷。
“晚安。”目送她离去, 他再次坐下,原本挂着的笑容逐渐消失。
他闭上眼,任凭晚风吹拂脸庞。脑中全是她的话语,她闭眼喝咖啡时的样子以及得到他的承诺时映在湖面上的那张灿烂笑脸。再一次,她身上的阳光让他难以自制,在刚刚那一刻,他确确实实差点就要吻上她的唇了。
今晚的一切,对于他来说,同样深刻,美好,然而却夹杂丝说不出的情感,愁闷,悲伤,还是……?他说不清。他不禁好笑,原来,再好的克制力,也只能克制自己的举动,克制自己的情感,却无法阻止一些东西烙进心里。
“这场游戏没有结束。”苏宜的话回荡在耳边。
他睁开眼,看着眼前荡漾的湖泊,知道这次他很可能躲不掉。平静5年的生活可能又要消散。也因此,带她来这,将爷爷仅留下的一件珍宝送给她,真心想要逗她开心,让她快乐,甚至将从未许过的承诺送给她,只希望在她眼中看到快乐,而不是哀伤。
这一切,或许是为了补偿,也或许,是出于私心想把和自己有关的所有回忆也同样烙在她心里,烙在她这个唯一一个曾在他人生中留下阳光的女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