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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一如既往地一片漆黑,只有规律的钟声像死神的步伐一步一步紧逼着,风吹着玻璃窗发出阵阵恐怖的碰撞声加速着人的心跳,小女孩抱着娃娃漫无目的地走在漆黑的走廊里。
一扇大门挡住了她的去路,她踮起脚努力地想碰到门把手,可是怎么也达不到那个高度,她越来越急,努力的想要打开门。“喀哒”,门突然打开了,慢慢地在女孩的眼前敞开,然后一个高大的黑影笼罩着她,但是她没在意那个黑影,她的眼里只有远处躺在地板上的女人,她长着自己最熟悉的脸庞,却有着不熟悉的表情和苍白,那是她的妈妈,不,这不是她的妈妈,不然她为什么躺着一动也不动,不对自己微笑,也不问自己今天开不开心?女人的身下都是血,手上握着打碎的青花瓷片,和满房间的古董家具瓷器一起,在女孩面前一点点化为红色,被血染没……
“啊!”莫景於大叫一声从床上惊起,重喘着捂住胸口,隐隐作痛的心脏,让她浑身无力,然而,对于她来说,这种疼痛是一种解脱和救赎,让她从梦中醒来,也让她保持清醒。
她穿起衣服,走到窗前的桌子,拿起酒杯倒了一杯雪莉,一口喝尽。窗外还是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见,可是她仍然努力地向外张望,期望在那个浓重的黑暗中看到她熟悉的那个身影。
“你又做噩梦了?”门口传出一个男声。
莫景於放下酒杯,迅速地拿起桌上的枪对准门口,门不知什么时候被打开了,一个修长的身影依靠着门口,她有一丝错觉,那个身影仿佛就是她期盼的,可是,男人点烟的火光打散了她的希望,她毫不犹豫地打开保险栓,“谁让你进来的?”
门口男子听了,吹了声口哨,“是你自己不锁门。我还以为你欢迎任何人进来。”
“你这种撬门的本事,锁门与不锁有什么区别。”莫景於放下枪,坐在桌上继续喝酒,她只身穿白长衬衫,修长的大腿大半裸露的在外,但是身上的冰冷淡漠的气质,除了让人心生畏惧外,不会产生丝毫邪念,“你这个游手好闲的花花公子今天不在外逍遥却安分回来倒挺让我惊讶的。有什么事快说,我还要睡觉。”
“老头子让我们明天去一趟那里。”男子斜叼着烟,漠然地说着,看着眼前的女子晃着酒杯的手停了一下。
“我知道了,明天你8点来接我吧。”
男子点点头,手插口袋转身离开房间,消瘦的背影和飘着的烟草香,潇洒又带着落寞,越走越远,“少喝点酒,你心脏本来就不好。”说完挥了挥手就此消失在了黑暗中。
Babygirlわたしはここにいるよ
宝贝女孩我就在这里,
どこもいかずに待ってるよ
哪里也不去在这里等着你。
YouknowdatIloveyouだからこそ
因为我要你知道我爱你,
心配しなくていいんだよ
所以你什么也用担心。
どんなに远くにいても変わらないよこの心
无论去到再遥远的地方,这个心是不会变的。
言いたい事わかるでしょ?
我想说的事你明白了吗?
あなたのこと待ってるよ
我会等着你的。
歌词摘自:ここにいるよfeat.青山テルマ
方实一边轻哼着歌一边整理擦拭着严峻笑柜子里的古董花瓶和书籍,身后的桌子上严峻笑照例在看报纸,旁边也堆着他近来在研读的古书。自从上次的闲谈,方实对严峻笑的态度改观了很多,而严峻笑最近也基本不外出,整天坐在咖啡馆,只是偶尔会外出几小时,买一堆杂货,正如他所说,二楼的三间房间,一间是他的办公室其余两间是他的卧室和书房,他不出去的时候,方实基本八点准时下班,由严峻笑关店门,随后他就上楼睡觉。
随着接触的机会增多,方实也基本了解了严峻笑的一些生活习惯,他喜欢虹吸式蓝山咖啡和乌龙茶,生活很有规律,通常白天会做些咖啡馆的工作,下午会喝茶读报纸看书,或者用工作的笔记本电脑上网下国际象棋。晚上严峻笑出于安全考虑,常会很周到地让方实早些下班并送方实到附近的地铁站。不失踪的严峻笑在方实看来完全是个温柔地标准居家男人。
“你在哼什么歌?听起来很特别。”严峻笑看着报纸问道。自从上次闲谈以后,每次方实进办公室打扫,他们都不再沉默而会偶尔聊聊天。
“你对日语歌过敏吗?”
“不会,俗话说地好,音乐无国界”
方实不禁笑了,“这是一首日语歌叫“ここにいるよ”,翻译出来的意思是“我在这里”,唱得是一个不擅表达自己的心意的男孩,为了让心爱的女孩有更好的生活,离开她去努力打拼,但止不住的思念折磨着他,女孩也离他越来越远,节奏很欢快,但是歌词充满着无奈和不安。原想永远得留住而离开,却反而渐行渐远。实在很悲哀。”
“那么女孩后来怎么样?”
方实停下手中的工作,没有想到他会问这样的问题,“我不知道,这是没有结局的歌。你觉得呢?”
“时间越长,距离越远,女孩一定会离开,最后还是没有结果,时间和距离是可以磨灭一切的,包括脆弱的爱情。”
方实静静着思考着,没有接触过爱情的她无法判断严峻笑的说法正确与否,可是……,她看着手中的古董“还是有东西留下的,古玩,字画,瓷器啊!还有历史。”
严峻笑微笑着看着方实,“你对历史很有研究吧,我看过你的简历,你大学副修历史?”
“恩,没错,因为家里那些“化石”,我对历史也很感兴趣,同时对古董鉴定也很好奇。我最喜欢的古董鉴定专家是“GY”,他所鉴定的东西都是我所喜欢的,此外还有他所写的鉴定文,实在是很有文学功底,不像鉴定文,更像一篇散文,把一个文物从外观到内在都参透了,真的很有味道。”
“你有没有想过,所谓的鉴定家其实往往就是为了提升古董价值,使它在拍卖会上卖个好价钱而存在的?说到底其实拍卖行雇佣的活广告,而古董在他们的眼中也只是赚钱的工具?你说的那个“GY”也不例外。”
“不,”方实坚决地摇头,“我看过他所有的鉴定文和他鉴定过的文物,这不是一个对于文物没有丝毫感情的人所做的,绝对是因为真的喜欢、参透了文物才能写出这样的鉴定。”
严峻笑静静地看着方实评价着她所喜欢的古董鉴定家,阳光照在她身上,让她浑身散发着活力和亮点,照亮了他整个办公室,也仿佛照亮了他的人生。他有很久没有这种美好平和的感觉了,有些人天生带着阳光,可以把周围都点亮,方实就是这样的女孩。
突然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严峻笑的思绪,“严先生”,是Julian的声音,“您有客人,是李先生和莫小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