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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想不禁感叹,《漩涡》的导演眼光很长远。兰一是他同期的新晋小生里人气最高的了,微博的数据一次又一次地刷新社交媒体的记录,他粉丝团还集资给他在希腊买过一个小岛。有了兰一这样的号召力,票房是完全不用担心了。
显然兰一早已预先知道袁想也在演员名单里,向王逸林得体地问好后就说:“白羚姐,我跟袁想认识的。”
“那感情好啊,合作起来也好沟通,”白羚稍微有些意外,很快就掩盖过去,还是把重点放到在王逸林面前刷存在感,“王导最近很忙吧?”
王逸林从来都不会冷落长得好看的女人,白羚的主动与热情他照单全收,并且给予兴致高昂的回应。
他们聊得开心,兰一这边杯子靠过来,欲跟她碰杯:“以前的事,让它过去吧?”
袁想没有理会他的动作,自顾自地举起杯子喝了一口,微微笑道:“兰先生,你看那边是谁?”
兰一转身。
其实袁想也感到有点奇怪,这是电影圈的聚会,钟洋怎么会出现在会场。她的造型是《这个杀手不太冷》里的那个小姑娘,正好能跟王逸林凑成一对,这造型也真适合她,因为她平时去夜店也总是这种风格的打扮。
兰一转身立住的时间有点久,他看着钟洋,眼神近乎痴了,简直要把人家看出一个洞。
但兰一还是兰一,他的理智在公众场合总要长期在线,袁想用一声咳嗽稍微提醒,他就把目光收回来。
“要一块过去打个招呼吗?”袁想问了一句自己觉得很碧池的话。
没想到兰一更碧池,顺着杆就往上爬:“好啊。”
他们一起走过去,钟洋的男伴是另一个与王逸林撞衫的“杀手里昂”,背对着他们,一直面朝着钟洋说话。
钟洋先看到兰一和袁想走过来,反应时间充足,等他们走近,早已准备好的笑容就摆在脸上:“嗨。”她的男伴也就转过身来,那一刻袁想目瞪口呆。
她犹豫了半天,在这种场合到底应该喊他哥哥还是装不认识,最终还是喊了他的名字:“易铭?”
兰一很可怜,收获了一个“嗨”字,就站在那满足地翻来覆去地回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易铭见到袁想当然不会奇怪,看到她的反应,颇为嘲弄:“怎么像见了鬼一样?”再转向兰一,朝他伸手:“你好,”自报家门,“易铭。”
易铭俊美的脸上从来都满是与生俱来的骄傲和坦然,不缺气场,出现在这样的场合里,丝毫不输给兰一这样的艺人。
兰一理智又回归,反应迅速地微笑着握住他的手:“你好,我是兰一,久仰易公子大名。”
“哪里,”易铭在外也能算得上是谦逊有礼,“你们早就认识呢?”
“认识的。”兰一看了一眼钟洋,话里有话,“我跟钟小姐……”
“我去下洗手间。”钟洋打断他,把自己抱着的花盆递给易铭,“易铭哥哥帮我拿一下。”
她走得很急,几乎带出一阵风,袁想还淹没在看到易铭与钟洋在一块的惊愕里,这会儿也顾不上什么,说了句:“我也一起。”追上去,“等等我钟洋!”
“易铭邀请你一起来的?”袁想在洗手间对钟洋进行了大盘问。
“嗯,是呀,”钟洋的心思却全部在烦躁兰一的纠缠不休,自言自语道,“我怎么没想到这次也能碰到兰一,早知道不来凑热闹了。”
袁想跟钟洋的重点完全不同:“钟洋,你跟崔黎怎么样了?”
“分手了。”钟洋用三个字就阐述完了她跟对方的情况,掏出随身的粉盒补妆。
袁想觉得这太不可理喻:“因为易铭吗?”
钟洋“噗嗤”了一声,这才从自己的心事抽身出来,笑了笑:“袁想你在想什么呢?我腻了崔黎了,他管得太宽,我有新男朋友了。”
“哦……”袁想半信半疑,“这次也是个歌手吗?”
钟洋对摇滚圈的人差不多是疯魔了:“哈哈,他是个打鼓的,给你看照片。”手机拿出来,新的壁纸换成了一个理着寸头,古铜色肌肤的俊朗男人,袁想看了一眼就点头:“好好,收起来吧。”
“袁想,你都没跟我说,你跟易铭是兄妹呢?”钟洋笑嘻嘻地凑过来问她。
袁想不是很懂易铭:“他连这个都跟你说了吗?”
“我会保密的,”钟洋说,“你真的别乱想,我跟他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这次他带我来是帮他个忙,演戏给人看,他想跟郁安琪分手……”
袁想问:“哪个郁安琪?”
“就是跟你一起演《一时无两》的那个呀?”
“哦?她今天也来了?”袁想又吃惊了一回,想不到易铭这么有手段,能泡到郁安琪那种级别的女明星,她之前还以为他光会跟网红谈谈恋爱。
今晚她接收到的信息量有点多,消化不良,还是说眼下比较要紧的:“兰一对你好像还没死心啊?”
钟洋沉默了半天:“我办法用尽了,还是找个机会跟他好好聊聊,彻底把话说开吧。”
“那你小心点。”袁想感觉兰一的执念很深,难保他不会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来。不过好在,兰一非常注重自己的公众形象与事业,要下决心做出点出格的事,也不是很容易。
出了洗手间她就回到王逸林身边去,乖乖地跟他转了一晚上。
终于到了接近零点的时刻,宴厅正中央的座钟滴答滴答地转着,大家自发地纷纷聚过来,要一起数着钟点跨年。
袁想原本还站在靠着钟比较近的地方,人群渐渐汇聚,她却悄悄挪到了人群外,站在角落。
大厅的灯灭了,只留几盏柔和的彩灯,四周一片昏暗。
钟声在这个时候响起来。所有人一起倒数。
“十,九,八,七……”
有人走到她身边,悄无声息地握住她的手,她不用回头,就知道他是谁,脸上淌着静静的笑。
顾透这种如影随形的隐忍的温柔,让她分外着迷。
倒数声越来越大:“五——四——三——二——一!新年快乐!”众人欢呼起来。
袁想感觉自己的手被恋恋不舍地来回抚摸了好久,顾透松开她,从她身边走开去了别处,他们不能在灯光重新亮起后被发现。
散场的时候,袁想刻意放慢了脚步,等人都走得差不多,边下楼边给他打电话。
坐上顾透的车,他没有立刻发动引擎,停车场很冷,他开了车里的暖气让车停着。两个人坐了一会儿,是他先转过身来,扳过袁想的脸,绵长地吻她。
“抱歉,这些天没有经常联系你。”
顾透其实说得过了,袁想接到他电话的次数还是比较多的,只是比较零碎,每次都很简短,嘘寒问暖过后,就结束了通话,他很忙。
“你妈妈怎么样了呢?”袁想在兰一那边习惯了当一个没有存在感的女朋友,对顾透的道歉觉得小题大做,转移了话题问他母亲的身体状况。
顾透说:“她不大好。”并没有多说,手伸进外套里的暗袋,拿了样东西出来,放在袁想的手心里:
“你拿着这个。”
那是一块手帕包裹住的镯子,袁想展开手帕,是翡翠。那浓郁却透亮的翠绿色让她怔了怔,她受易哲的熏陶,多少也是看得懂珠宝的。借着停车场里昏暗的灯光,这只翡翠镯子折射出半透明的色彩来,质地均匀纯净,没有一处瑕点,是翡翠中的上上品。
“这是……”
顾透笑得很暖:“不是传家宝。不过,是我爸爸送给我妈的,她叫我把这个给你。”
袁想感觉自己的脸有点烫,受之有愧:“你妈妈都没见过我呢……”
“那等你有空了,我带你去见她吧。”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说这样的话,认真地握住她的手。
回去的路上,他一直握着她的手不放,跟他在一块的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家。
停车的时候袁想不敢看他的眼睛:
“我今晚得回去,不然易哲会怀疑的。”
“嗯,上了楼给我个短信。”顾透还是一样好说话,什么都顺着她来。
袁想犹豫了一会儿,说:“你今晚……看到我前男友了吗?”
“兰一吗?他跟白羚在一块。”
袁想觉得这事要提前向他报备:“我新电影的男主角是他,不过我不是女主角,跟他没有感情戏……只是以后可能要在一块工作一段时间了。”
顾透点点头:“我知道了。”
“你……你不要介意。”
顾透用额头吻表示他不介意。
这一吻竟一发不可收拾,从纯洁的晚安吻到她狠狠地咬他的舌头,莫名其妙发生了质的飞跃。
袁想主动去撕他的纽扣,这个举动让她在以后想起来,都一度怀疑自己的内心是不是住着另一个人格。
顾透却微弱地喘息着,按住她疯狂的手:“冷静,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