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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想下楼的时候才想起来自己并没有准备礼物。
一个月之前就在思虑到底送他什么,总是想着想着没了下文,她不想随随便便买个东西就送了,又想不出什么礼物最适合他们认识以来他的第一个生日。
只能厚着脸皮走到他家楼下,电梯一开就看到了熟悉的那张脸。他的头发又长了一截,慵懒地垂在脖子间,看上去沧桑又迷人,然而光看眉眼却还像个单纯的孩子。袁想看到他,起初还压抑着内心的悸动,他朝她招了招手:“抱——”
袁想立刻放下矜持,紧紧抱住他不放。
“看到了吗?”她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顾透问:“什么?”
袁想张口就来:“蝴蝶结呀,我给自己打了个蝴蝶结。”她蹭蹭他,“我把自己送你了。生日快乐,顾透。”
她灵机一动,就想到了这样的礼物。
顾透牵着她的手,走进家门,关上门的前一刻他还是镇定的。
袁想被他抵在玄关的柜子上激烈地吻了一阵,好不容易有了个喘气的间隙,勾着他的脖子轻轻问他:
“顾透,你准备……准备了吗?”
简直不能再挑衅。
回答她的是更缠绵的拥吻。
袁想脑海中隐隐约约浮现过之前曾经偷偷观摩过的他电影里的青涩片段,那勾人的背腰与臀线,和令人面红耳赤的律动。那个片段在脑海里一闪而过,随即就淹没在她欲说还休的痛楚里,被细微却渐渐清晰的愉悦盖过去。
顾透动情时的面部表情是她在他所有的电影里都从未见过的,还有那纵情的喘息声,从始至终在耳边挠着她的鼓膜,让她忍不住为之颤抖。
袁想没有立刻睡过去,顾透扛着她坐进浴缸时,她思绪异常清醒,只是浑身像散了架一样,眼皮无力地耷拉着。他坐在她身后,温柔地替她擦洗身体,她稍微一动,他都草木皆兵地问她:
“弄疼你了吗?”
“你怎么知道我在北京呢?”袁想这时终于有空问起来,她本该在重庆拍《画中花》,一想到这个,也有点丧气。
顾透从身后抱住她,轻轻啃了一口她的肩头:“王导告诉我的。”
王逸林已经默许了他们在一起的事。
袁想愣了愣,在浴缸中费力地扭转了身子,刚要回吻他,他却轻喘一声,把她扳回去继续背对自己。他把她推远了一点,不至于再尴尬地抵着她。
“你别惹我。”
袁想不信邪地贴回去,天真地笑了:“我不怕。”
她得意忘形,没有发现顾透是怜惜她初尝人事,并没尽兴。直到他真的把她翻转了过来,贴着她的背无尽索取后,她在纷乱的水花中噙出了眼泪。
他是早就算计好的吗?怎么家里到处都放着小雨伞?袁想已经没有力气问他。
这一回还在浴缸里,她就沉沉睡着了,什么时候被捞起来擦干净抱回床上都没知觉。
早上醒来后整个屋子里都是米粥的香味,袁想穿上顾透的衬衣,洗漱完坐到餐桌前。早餐是清粥小菜,配着几只素馅包子,顾透剥好了一只鸡蛋放进她碟子里,她咬了一口,溏心蛋,流出金油油的黄。
顾透穿着深灰色的家居服,几缕头发用皮筋扎到脑后,他无疑是精神焕发的,看上去神清气爽,与走路都不自在的袁想完全不同。她暗暗用眼刀瞟他。
“我等会儿回去了,”袁想说,“今天要去于辉阳那边,他那边有一首歌差不多出Demo了,我去试试音。”
顾透舀粥的动作慢了一拍:“你回去换换衣服,我送你去。”
袁想摇摇头:“易哲安排了司机,我自己去就好。”
顾透往常不会有这样的失误考虑,他心思很细腻,会把一切都计划好,尤其是在防止被人发现他们在一起这件事上。
他放下筷子,轻抚她的背:“我送你去。易哲那边……过几天我去你家拜访他。”
袁想有点意外:“啊?什么?”
顾透亲了亲她的脸,语气充满了笃定:“放心,交给我就好。”
最后真的是他们一起去了于辉阳的录音棚。
那是于辉阳的私人工作室,开在园区,环境很清静。但袁想和顾透穿过走廊的时候还是提着一颗心,忐忑不安地问顾透:“这里的工作人员会不会去爆料?”
“不会的。”显然顾透的安慰起不了作用。
“要是传出去怎么办啊……”
袁想先前从来都不会这么紧张,而刚刚经过昨天那一夜,她一惊一乍起来,谁多看了她一眼她都心慌,做贼心虚。
顾透直接握住她的手继续走:“要是被发现了,那就公开。”
袁想呆呆地跟着,把这句话回味了半天,没发现自己都笑了。
进了录音室,于辉阳已经等候多时。
袁想上前喊“于老师”,于辉阳看了一眼她跟顾透牵在一起的手,了然于心,与顾透点点头。顾透把她送到,便不久留,寒暄了一会儿就出门去了接待室等。
于辉阳说:“袁想,你之前没有录歌的经验,我先帮你开一下嗓。”
袁想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于辉阳让她张大嘴发出“啊”的音节,她照着做,他一听,便皱了皱眉头。
她看到于辉阳的反应,自己心里也没底,她听着自己的声音好像确实有点晦涩喑哑。难道是昨天晚上那一阵阵折腾,把嗓子喊坏了?
重复来了几遍,于辉阳的表情看上去一直很困惑,索性便跳过了这一环节。他把“啊”拉长,加上了音调变化,让她跟着自己哼唱。
袁想唱着唱着,感觉气息像锁在喉咙里,怎么都提不上来。
试音提前结束,于辉阳一脸凝重地去找顾透,跟他说了一会儿话,似乎叮嘱了什么,拍拍他肩膀。袁想远远地看着,不知所措地抱着胳膊。
她呆呆地由顾透带着下楼,上了车,坐在他身边,他载着她驶向了上次带她去的那家私立医院。
经过了一系列的检查,医生初步得出了结论:“声带没有明显受损的症状,也没有检查到息肉。”他也不大拿得准主意,“一般来说失声的情况青春期比较多,袁小姐这种比较少见,最近着过凉吗?”
袁想梦一般地回忆:“啊……我前段时间下了水,确实发了烧。”
医生说:“那就难怪,很可能是因为这个。”
顾透在旁边一直听着,这时便问:“能恢复吗?”
医生为难道:“袁小姐平时说话都很正常,只是唱歌的时候才会出现失声的症状,这个情况非常复杂,只能自己平时多注意保养,恢复是能恢复,但时间要看个人。”
不沮丧是不可能的,袁想一时间无法消化这个事实。
回去的路上她怔怔地问顾透:“我不能唱歌了是吗?”
她能与于辉阳合作本来就像一场梦一样,于辉阳捧红多少歌手,顾透说介绍就给她介绍了,于辉阳说合作就真跟她合作了,而且是要为她重制袁思的专辑。袁想本来就感觉这一切都很不真实,而现在就是她梦醒的时刻。
“医生说了,可以恢复。”顾透维持着平静的表情,想让她安心,“袁想,只是暂时录不了专辑而已,这事不要急。”
袁想不说话。
顾透便把车停在路边,探过身来,托着她下巴细细密密地吻她:“不要担心,有我在。”吻了一会儿一惊,“你别哭。”
袁想的眼泪吧嗒吧嗒掉,自己抹了两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想哭。”
“没事没事,是我说错了,”顾透心疼地让她靠进自己的怀里,“袁想,你想哭就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