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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非喝过水后脑子才清醒了一些,想起昏睡前的事,感觉到身下柔软的床、恍惚间看到房间中的衣柜和家具,和睡着前那冰冷扎人的水泥地一比就猜出如今自己恐怕是在这个年轻人的家中。
“这是你家?”
耳边的声音低沉、沙哑,但却唤回罗勋再度跑远的思维:“啊?恩。”
严非闭上眼睛,只觉得脑中晕晕沉沉仿佛随时会晕过去:“我……头在晕。”
罗勋收拾好心情,无奈叹息一声:“你发烧了,现在实在联系不到医院,我刚才给你吃了一些药……对了,刚才有人上楼好像是来找你的?”自己救了个人,虽说是为了将来投资、和“自己用得着”的特殊系异能者打好关系,但他并不愿意惹上麻烦,这件事还是提前问清楚的好。
严非依旧闭着眼睛,嘴角挑起一丝冷笑:“是来要我命的吧?”说着勉强睁开了眼看向罗勋,“他们没找你麻烦?”从那天晚上开始,逃生的人们从一开始的慌忙逃生、争夺离开市中心的路、因为抢东西而彼此发生冲突,到后来发展到只不过一个看不对眼就大打出手,这之间的转换速度短得惊人。
严非不相信那些人上楼后会放过闯进别人家抢东西勒索的好机会。
“他们倒是想找我家麻烦,不过我家有狗,把他们吓跑了。”罗勋睁着眼睛说瞎话,连眼皮都不带眨的。
楼下抱着罗勋留下的拖鞋磨牙的小家伙被莫名记上一功却浑然不知,依旧磨得起劲——这个脚臭味要记住、嗯嗯要记住。
严非嘴角勾勾,家里有条没疯的狗看起来还挺管用,在如今这个世道狗可比人要可信得多。
就比如之前自己在刚遇到那伙人时,他们不也一样客气、讨好地套交情?发现自己拥有武器和异能后便凑过来。之后又因为同队中的几个女人故意讨好、献媚,才打翻了那几个男人的醋坛子,在进了这个小区后竟然趁乱下黑手暗算自己……
“严非。”严非自认一生之中从没敢轻信过什么人,更相信任何人之的间利益交际可信度要远大于其他,但如今的状况让他除了面前这个年轻人外再也没有能够依靠的人……依靠,多么脆弱而无能的词,可现今自己除了指望这人能收留自己一阵之外别无他法,无能就无能吧,总比死了强。
看着严非伸出来的手,罗勋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也连忙伸出自己的手:“罗勋。”
严非又闭上眼睛深呼吸几下才勉强再度睁开:“这几天麻烦你了,等我缓过来,会想办法报答你的。”
说完,罗勋就感觉到自己手中的那只手——失重了。
死了?!
连忙用另一只手去探他的鼻息,还好、还有气,那就是晕过去了。
等等,这几天就麻烦自己了?刚刚还想把他丢回隔壁的好不好!他现在一副万事都交给自己的态度是在闹哪样?!
罗勋站在床边深呼吸几个来回,才勉强弯腰、将严非的手放回床上帮他盖好被子。罗勋很清楚,如果严非一直都晕着,自己在他醒来前再丢回隔壁根本没什么问题、早已习惯了末世处事规则的自己更不会有什么道德压力。
但现在的问题是——他中途醒了一次,还发觉了这里是自己的家!
如果他一直没醒,自然万事好办。可他既然醒过一次,如果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被丢回到隔壁的毛坯房中睡毛渣渣的地板的话……呵呵。
人性就是这样,如果一开始只给予少许帮助、或者一开始就没有给对方过高的期望,那事后怎么样处理都好办,但如果帮人帮到一半忽然停手、又或者一开始就给对方过高的希望,那还不如压根不帮忙!
现在的罗勋就处于这种状态,既然如此……罗勋起身向卧室门口方向走去,家里东西虽然不少,但好在自己为防万一已经处理过了,等他恢复后就按自己之前预备好的借口解释就好。
至于升米恩斗米仇……眼中的光彩闪了闪,罗勋不介意自己在末世初期对这个对自己大有帮助的金属系异能者做些先期投资,但如果对方真的心存歹念的话,自己末世十年经历也不是白来的,想要杀人,可不仅仅只是用异能、枪械直接轰杀这么简单。
基地中那些很少离开的长住民之间带着血腥的阴暗,一直都存在。有时,那种阴暗中发生的事要远比面对基地外的丧尸更“要命”。
当严非再次睁开眼睛时,身上的温暖、身下的柔软舒适,让他一度以为自己又回到市区中自己那间舒适的公寓中。
缓缓转动脑袋,胸口处传来的疼痛感让他彻底清醒过来,疑惑地在厚重的窗帘上看了半天,有些迟钝的脑子才转回神——这个窗帘和自己家的不一样……虽然同样遮光性极强,可自己可没有使用暗红色窗帘的习惯,他更偏爱浅绿色。
大门被打开,卧室的隔音效果非常好,让他此前根本没听到有人靠近这个房间。
有些艰难转过头去,“啪嚓”一声,卧室里的顶灯被打开,严非眯起眼来看不清进来的人是谁。
罗勋一手端着热水,一手拿着刚刚熬好的粥,似乎没有想到他这会儿就醒了脚步顿了顿才走了进来。
“醒了?正好吃药。”在人昏迷的时候喂药真是一件大工程,罗勋更不愿意为了一个陌生男人献出自己两辈子的初……咳咳,看他长得这么妖孽,平时的私生活肯定十分“精彩”,万一有什么病呢?对,等他走了之后自己得把他用过的器皿彻底高温消毒!
这个声音略有印象,严非这会儿适应了室内光线,才看清罗勋那张表情略显“丰富”的面孔。
卧室大门并没关紧,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门口地板上撒欢似地跑来跑去,发出“哈拉哈拉”的声音,哦,对了,他家养了一条狗。
“外头的……就是你的狗?”嗓子很干,好像很久没喝水的样子,严非只说出几个字就觉得嘴唇上有些干裂得发疼。
“嗯。”罗勋应了一声,他没让小家伙跟进来是怕有什么细菌,小家伙很聪明,就在门口转圈圈追自己尾巴玩,一个失去方向感就会一屁股撞到墙壁上。将水和粥在床头柜上放好,拉开抽屉拿出几盒消炎药外加一个急救箱。
“谢谢。”
“没事,等你好了我还有事要你帮忙呢。”这话可得提前说好,而且说要报答自己的人也是他。不然,罗勋才不会下这么大的力气弄个大麻烦回家。
严非微微挑了一下眉,狭长的眼睛眯了起来,嘴唇也挂起一个诱人的弧度。虽然罗勋这么说可严非却丝毫不觉得哪里不舒服,他本来就是个商人,更一直都信奉有付出必有所求,罗勋对自己有所求他现在这里住得才安心。
将药放到床头柜上抬起头的罗勋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似笑非笑的美人脸,第一次被这种美人、以这么近的距离、用这种表情含笑盯着的罗勋毫不意外的——脸红了。
就算是可悲的顶灯可不是淡蓝色的,日光灯的颜色根本挽救不了罗勋那仿佛被煮过的大红脸,更何况他还无比蠢笨的马上慌乱地移开视线,让从小到大被人告白告得恨不能蒙着脸出门、除夏天外全年在口袋中配备口罩的严非一眼就看了出来。
对于——别人戴口罩防雾霾、他戴口罩防花痴的严非来说,这种表情太常见,常见的就像喝白开水一样。区别只是以前会对自己做这种表情的都是女人,有所有企图的男人在面对自己时都只有一种表情——占有欲。可现在面对自己表情羞涩的却是个大男孩。
他说的有事找自己,总不会是……见色起意吧?就他这反应,谁起意谁还说不定呢。
想到这里,严非忍不住有些失笑,却没想到这一笑反倒牵引起胸口的伤,害得他又止不住咳嗽了起来。
门口跑来跑去的小家伙停下脚步,歪着小脑袋从门缝出探了进来,好奇地打量声音来源物。
“小心。”罗勋皱起眉头,连忙一手轻轻把他扶起在他身后垫了两个枕头,等他咳得轻了些才道,“我不确定你伤没伤到什么内脏,现在外面医疗、救护全面瘫痪,你自己也小心一些。”
幸亏他不知道严非咳嗽的原因,不然他现在一定会下定决心把他丢回隔壁。
严非平息一下气息,抛开那些莫名其妙的脑洞,闭闭眼睛、再睁开后问道:“我昏了多久?”
“三天。”
三天……眼中光芒微闪,三天么?要不是他把自己弄回来,这次恐怕自己未必能再醒过来吧……
“先吃药吧。”
严非抬抬手,想自己接过来,却发现只要胳膊一动就会牵扯到伤口,只得无奈冲他苦笑:“抱歉,可能还得麻烦你帮忙……”
严非脸上的血迹、泥泞,早就在第一天、被自己搬进来之时就擦干净了。他的皮肤白净细腻,薄唇因为伤病此时显得有些青白,但形状却非常好看。从罗勋第一次清楚看到他的外表时,就知道这个男人的外貌绝对和当初烈焰的那个妖精各有千秋,但此时他再次一笑,还是有些晃人的眼。
这次罗勋淡定多了,只是微着皱眉、垂下眼睛,打死不跟他对视。将手中的药送到他嘴边:“吃药。”等他张嘴后,罗勋就像生怕碰到他嘴唇似的把药直接往里一丢,反而让严非一时没反应过来,差点又喷出来。
“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