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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皎被裴翊下了面子,恼了片刻,想到自己的目的,又无所谓的笑笑,对裴翊说道:“以前人们都传秦姑娘是京中第一美人,我看世子妃回京后,这个位置就该让人了。也难怪世子看不上别的娇花,毕竟再美都不如自家这朵美。”
裴翊只觉李皎这话轻佻,不悦道:“秦王既是皇家子,就更该知礼数,随意谈论臣子后宅妇人的容貌,不是秦王该有的行为。还望秦王能克己复礼。”
李皎也不恼,继续说道:“世子倒别忙着教训我,我不过是看世子如今可怜,好心来跟世子谈谈心罢了。如此美的娇花就在眼前,世子却只能看不能采撷,难道心中就没有夜不能寐恨入骨髓的时刻吗?”
裴翊知道李皎这是在故意引诱他去做他手中的刀子,可惜他从不做别人手中的刀,他道:“如花美眷,与我做妻,裴翊能有何怨?”
李皎呵呵冷笑一声道:“世子兴许只是不知道让你下辈子只能坐在轮椅上,连人道也不能的罪魁祸首是谁,所以不知道该恨谁罢了。我可是听说,那东宫侍卫首领甄贵在世子回京日离京,之后便不知去向,至今未归呢,也不知是不是去假扮山匪了。”
裴翊早已知道真相,听了这话,脸上表情也未变,只说道:“秦王,有些话不该说的就别说,你不知道自己的一句话,将会葬送多少人命,或许连你自己也会折翼。秦王与其把心思放在我身上,不如把心思用来多了解你的父皇,如此,秦王殿下或许还能有一争之力。”
李皎听出来,裴翊这话是在暗示他不够了解他的父皇,但他不知道裴翊之所以在这事上忍气吞声,正是因为清楚皇上已经知道此事的真相且有意压下此事,他只当裴翊那话不过是随意说来搪塞他的。
因此还在努力蛊惑道:“世子若是不方便报仇,也可让左右将军听从我秦王府的命令,本王定会将替世子报仇作为第一要事。”
裴翊在心中默默白了秦王一眼,这样愚蠢的家伙,若不是景德帝扶持,哪里能争得过太子?
他只想快点结束这无聊的谈话,说道:“看来秦王是听不明白裴某的话,若是秦王连这么浅显的话也听不明白,裴某好心相劝,就不要觊觎不属于你的位置了。”
说罢,唤来丹枫,推着他离开了这晦气之地。
这边谢知禅跟裴静语在牡丹园里逛了一逛,裴静语本就体弱,走了上午这些路便受不住想提前回府休息,谢知禅只得让月颜把她送上马车,安排车夫跟侍卫好好把人送回去。
等月颜回来后,她则继续在牡丹园里逛了会,本是觉得里面花朵开得正盛,可以好好欣赏一番,却不时听着一众贵女们称赞长公主府多会养花,接着就夸到长公主多么国色天香,跟这牡丹花一样,只听得谢知禅觉得眼前的花也成了黑心肝的,不美了。
她便带了小柳儿跟月颜两个去了假山那边逛。
不得不说,长公主府修建得得天独厚,偌大一个院子里,有一整片假山石,甚至其中还有一条通道,蜿蜒其间,假山下是一条小溪,通向旁边的荷花池。
人走在假山间的小道上,便能听见潺潺的水声,水声碰到山石形成回声,久久还余音悠荡,别有一番趣味。
谢知禅正走着,听着自然的曲调,不想陆修竹不知从哪里过来,也走入了假山中间的小道中,正好从对面过来,与她迎面撞上。
这还是谢知禅自婚后第一次见陆修竹,却见他脸上丝毫没有少年状元郎意气风发的模样。
谢知禅心中顿时闪现出一句话来:娶错老婆毁一生。
听说陆修竹在成了长公主府的乘龙快婿之后,又得了景德帝的青睐,入了中书门下,做了正五品给事中,刚入朝就已经跟她那个糊涂爹一个等级了。
而且跟她那糊涂爹的五品礼部闲职不同,陆修竹的五品给事中主要负责草拟皇帝的诏书,谕旨等事务,算得上是天子近臣。如此顺畅的仕途,将来封侯拜相也指日可待。
这金榜题名,洞房花烛,他都齐全了。
昔日衰败的嘉义伯爵府,如今门前也是车水马龙不断,就连门口那对石狮子都精神了不少。
这陆状元倒成了一副人生走下坡路的模样,真是让谢知禅唏嘘。
谢知禅见陆修竹见了她眼里并无意外神色,便知道他是特意在此处等她的。
虽然此处无人,但有月颜跟在身后,她也不慌张,问道:“陆公子可是有事找我?”
自一个月前退婚之后,这还是陆修竹第一次见谢知禅,他本以为她被迫嫁给裴翊,定是生不如死。
可此刻,借着从假山石的缝隙中透露下来的阳光,他见她脸色红润,并无退婚那日的苍白神色,似乎她并没有他想象的那般过得不好,心里轻松了不少,却又更觉得心酸,想来燕王世子对她还不错?
想起成亲那日安乐郡主说的话,他还是忍不住打探道:“你跟裴世子,他对你好吗?”
谢知禅见陆修竹这副似乎很放不下她的神态,想起永泰长公主赏赐的那支步摇,忽然心念一动,顿觉自己不给她们添点堵,都白费了陆修竹主动找上门来。
她顿时想象了一下绿茶白莲花说话的神态语调,模仿道:“世子待我挺好的,听雪居里都是我做主,世子这样子,也没有侍妾,清静过日子总是不错的。”
那句“世子这样子”让陆修竹神情哀伤,阿缘如此年轻美好,却要嫁给裴翊守活寡。他祖母守了多年寡,他最知道守寡的日子是多么孤寂压抑。
他语气哀伤地说道:“阿缘,我是不得已才娶了安乐郡主的,虽然我跟她成了亲,可是,我并不爱她。我心里的人依然是——”
谢知禅生怕自己的耳朵听见了什么渣男语录,赶紧打断了陆修竹,说道:“陆公子!既然我们已经各自有了各自的缘分,你我如今已不再适合说这些话。你的心意,我很感激。可有些事,并不是我们想如何便如何的。”
陆修竹被打断,很不甘心地问道:“可世子他爱你吗?你真的愿意就这样行尸走肉般地活一辈子吗?”
谢知禅心道,他不爱我便不爱我,我怎么就会行尸走肉地活一辈子了?难道我这辈子就必须得有一个爱我的男人才行吗?
嘴上却说道:“世子虽对我并无男女情谊,但他是个好人,他答应了我,一年之后,会请旨与我和离。到时我便可以自立女户,过自由的人生。”
陆修竹听到“和离”二字,神情激动,上前一步,抓着谢知禅的肩膀问道:“阿缘,你是说真的?你会跟裴世子和离?!”眼神里仿佛瞬间看到了什么新的希望。
谢知禅知道这就是她想要的结果。
她装作不知道陆修竹在想什么,点了点头,又肯定了一遍:“嗯。”
她觉得自己的肩膀都要被陆修竹给抓断了,拍了拍他的手,道:“陆公子,你抓痛我了,能不能先放开我?”
陆修竹这才放开了谢知禅,可眼神里还闪烁着精神奕奕的光亮,说道:“太好了!阿缘,我会等你跟裴世子和离。”
谢知禅忙说道:“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我此刻并不想去想太多以后的事,否则,现下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陆修竹忙道:“好好,不想就不想。以后的事,我会想办法的。”
他说着这话,眼睛里都冒着光。
谢知禅看着他眼里的光,心里叹气,她并不稀罕陆修竹的等待,她故意在陆修竹面前挂一根萝卜,不过是为了给安乐郡主添堵罢了。
可谁让陆修竹是一头愿意上钩的驴呢?
谢知禅莫名就想到了裴翊,若是裴翊,谁敢挂根萝卜在他眼前——算了,这样的设想不会成立。
裴翊不会做驴,裴翊是匹狼。
谢知禅不知道的是,她跟陆修竹所站的地方正好是假山的薄弱之处,而裴翊那匹狼此刻就停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