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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乖女儿。”项峰拍了拍姑娘的肩:“这就是这款甜品的美妙之处了,能拿在手里吃固体形态,也能放在碗里,当汤喝,随心所欲。你可以试试好不好喝。”
那姑娘果然低下头,抿了几口,如牛奶般的哈根达斯:“嗯,确实味道还不错,这里面除了牛奶,还有果香呢,甜甜的,真好喝。”
另外一边,老头,也是吃得兴高采烈,大块的牛排吱呀吱呀嚼,嚼得满嘴流油。
项峰轻饮了一口葡萄酒:“闺女,还有李老,你们现在,是否相信我和你们之间的关系了呢?”
老头吃得满嘴流油,点了点头:“反正我也没什么记忆了,别管您原本和我关系如何,以后就把您当主人好了,跟着您混,有牛排吃。”
那姑娘也点了点头:“和李老的想法一样,我也没什么记忆了,以后您就是我的父亲。对了父亲,您叫什么名字,我以前的名字又是什么?”
项峰搓了搓手,嘻嘻笑了笑,“听好了,咱们家姓项,霸王项羽的项,你原本的名字叫……项桃,我平常就叫你阿桃。”
这一时要给人起名字,还真让他纠结,直接就把认识的人名字借过来就完了,反正名字这东西借了也不用还的。
“项桃?”姑娘一皱眉:“这名字怎么怪怪的?”
“哪里怪?”
“像桃,像梨,还是像苹果,你不感觉怪怪的么?”
“是有点怪呀。”项峰摸了摸脑袋:“那要不再改个?”
那姑娘仰头怀疑道:“我都长这么大了,名字这种东西要改,您等到今天才改?”
项峰一脸尴尬,随即却是眼眸一转,神色沉静起来:“唉,姑娘啊,这名字不好听,其实爹早就知道了,但你娘从小就喜欢桃树,喜欢桃花,喜欢吃桃。
于是,便给你取了这名字。
如今,你也失去记忆了,算是一张白纸重新写过,而你娘她……呜呜呜……你娘她,反正也去世了,你要是想改名,爹这次支持你。”
“项桃这名字,是我娘取的?”姑娘睁大眼睛。
项峰掩面而泣:“是她取的,是她太固执,就算你不喜欢,也一直要叫你阿桃。算了,你现在想改,爹就重新帮你取名。”
“不。”姑娘忽而坚定起来:“这名字我不改了,以后我就叫项桃。虽然我对娘一点记忆,也没留下,但她肯定是个慈爱的母亲,她把最喜欢看的桃花,最喜欢吃的桃子来给当名字,一定是充满了对我喜爱……可是她……”
“卧槽!”项峰悚然打了个颤:“这尼玛的,磨破铁鞋十几双,这个东东还是要来了吗?”
就见两滴晶莹的泪珠在姑娘眼中打转,只差滴溜一下子就要滚出眼眶。
那泪珠,项峰看得明白,带着点点金色,一股异常强大的魔力,无需接触,他已能察觉。
这就是命运之水!
“姑娘,别提你娘,一提你娘,我就想哭。”项峰再次掩面而泣:“她真的是好女人呀,冬天冻得手都红了,还给你纳鞋垫子,一纳就是一个晚上,点着煤油灯,连眼都快熬瞎了。
就是为了让你在初春的时候,能穿着新的绣鞋,出门见同学。
结果你的鞋是纳好了,可初春的时候,她的手,都被扎成马蜂窝了。”
姑娘一下子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滚滚而落:“爹,我娘还要亲自纳鞋呀,咱们家的情况当年那么差么?我看您现在挺有钱的呀,这种豪华的酒店,也随便带我和李老来吃喝。”
“我了个去的。”项峰已飞快取出一个白瓷小瓶,刷刷刷,以间不容发的敏捷,将所有的泪珠全部接住。
“爹,您干嘛接我的泪呀,您怎么不回我的话?”
项峰道:“穷!咱们当年穷得连锅都揭不开的,都怪你爹当年没本事!跟人比武时,不小心被人一掌震伤了心脉,躺在床上,半年都没下来。
你娘变卖了家财四处求医,才换爹一条命回来,所以,后面等我病好,我从心中发誓,有生之年绝不辜负这个女人。
我努力修炼,努力赚钱,才有了咱家现在的家底。”
“原来是这样。”姑娘哭得更狠了:“您和娘真是要相爱呀,可惜,我再也见不到娘了……呜呜呜。”
姑娘一下趴到项峰肩头,项峰轻轻拍着她的背:“姑娘你莫哭……不,是使劲哭吧!女儿有泪不轻弹,只是因为没死娘。
有妈的孩子像块宝,没妈的孩子就是草啊。
从今以后,你就没妈了,就咱爷俩过了……就咱这爷俩了呀!”
项峰哭得比那姑娘还大声起来,越说竟是真的越伤心,把一旁的‘李老’都看呆掉。
李老亦满脸痛惜道:“主人,还有……小主人,还请你们节哀呀。我想夫人,就是在天上,看到你们这副样子,她也不会放心。”
刷刷刷刷!
项峰的白瓷小瓶又一连接到几十滴泪水。
“你不会懂的,李老。”项峰哭道:“毕竟夫人她是我的夫人,是我孩子的娘亲啊。她是我们最亲爱的人,没有她,哪里来的项桃,哪里来的我项峰……的今天?”
连牛排店的食客们都看呆了。
“怎么回事,这一家人,刚刚还高高兴兴吃饭呢,怎么说哭就哭起来了?”
“谁说不是呢?怕不是神经病?”
“人家家里死人了,你们啊,积点口德!”
围观群众竟是越来越多,连那饭店的老板都惊动了。
“我说,这位客人,你们家的不幸,这真是一件令人悲伤的事。这样好不好,这一单我请,你们还请节哀一下。”身着深色西服,气质儒雅的老板,向项峰建议道。
项峰抹了抹自己的泪,又在姑娘下巴下接了几滴泪水:“这不是我们想节哀就能节哀的事情。哀大莫过于心死,我和我女儿的心,现在都死了。”
旁边的姑娘,抽噎了两声,却是止住泪来,面现不好意思神色,拿胳膊捅了捅项峰:“爹,这里人太多了,咱们别哭了,再哭就影响人家做生意了。”
“哦,是这样吗?”项峰揉了揉眼:“那你答应爹,咱们回家再给续上这悲伤的气氛?”
“嗯。”姑娘嗯了一声,羞得脸通红。
项峰却摆了摆手:“老板,这一单,你说的请是吧。”
老板木然点了点头。
“哦,那好。李老,让他们给再打包两个夔牛牛排,十个大甜筒,咱们走了,回家咱们再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