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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正人如其名,刚正不阿,出了名的倔,连皇帝也敢顶撞。
有他带头,几十个廉洁正直的文官都站在了左手边,确认为鹿。
岳飞蓬呵呵大笑一声:“自古文死谏,武死战!魏丞相说得好!岳某又岂是贪生怕死之辈,明明是鹿,却要指鹿为马,恕飞蓬也不敢苟同!”
项峰双眼一眯,隔着数丈也能感觉这岳飞蓬身上血气冲霄,文武百官里,如果说有人能与西方暗有一战之力,那么就非眼前的飞蓬将军莫属。
这是个人才。
在岳飞蓬的带领下,大部分的武官也站在了左手边,确认为鹿。
左右两边大约是9:1的比例,看到这里,项峰也不禁感慨,此刻大夏皇朝危机四伏,皇帝昏庸,但下面的臣子,却是难得的铮铮铁骨,也正是靠着他们,这个朝廷才没乱。
项峰转了转带在手指上的黄玉扳指:“做臣子的但有四个字要记在心里,这四个字叫做,别站错队。若是队错了,那么对的也是错的,明白吗?”
这话明摆着是威胁大伙啊,跟皇帝作对,就算当场没事,过后被记了小本本,就等着穿小鞋吧。
有几个意志不坚定的臣子,犹豫一下,又返回那人数较少的马之队伍。
项峰呵呵一笑,嘴角挂着冷意。
旁边的西方暗,赶紧掏出小本本将这些有眼力劲的官员名字记下,一会能领赏的,看来就只有这些人了。
等西方暗记完,项峰冷冷一笑开口:“好了,站队完毕,来人,把站在右边,确认为马的臣子,全都给我抓起来!各打五十大板!”
打确认为马的?大家都感觉是不是自己听错?
不打反抗皇帝观点的人,反而打支持者?
岳飞蓬和魏正一下子懵了。
那些小部分相信皇帝话人,更懵。
只见御前护卫金龙卫,腰里挎着大刀,一步步走上前来,将认为木鹿是马的人,提溜起来,拉出宫门外就打。
一顿噼里啪啦,皮开肉绽,个个弄了一个血染娇臀,疼得唉呦唉呦。
“皇上,我们同意您说的话,这木鹿就是马啊!您为何还打?”
“对呀,皇上,您是不是打错了,魏丞相和岳将军不相信您所言,您应该打他们才对呀!”
项峰喝道:“没打错,打的就是你们这些表里不一的小人。”
魏正和岳飞蓬互视一眼,好像明白了什么。
似乎,圣上是故意搞事情,他是在玩一个‘反’指鹿为马呀?
表面上把自己伪装成昏君,混淆臣子是非,实际上是要揪出那些阿谀奉承,不敢说真话的人,加以惩戒?
高!这招实在是高啊!
这一刻,在两位正直大臣心里,不由都对赵刮目相看。
然,下一刻,项峰说的话,却又让他们瞪了白眼。
项峰对台下哎呦哎呦叫唤的大臣道:“朕之所以打你们这些小人,不是因为你们相信朕的话,而是因为你们嘴上相信,但心里却不相信。”
他把手一挥,又指着岳飞蓬等人道:“这些人虽然愚不可及,对朕的好意提点不加理会,但好歹是心口如一,敢作敢为。而你们呢?怕遭受朕的报复,就违背本心,阿谀奉承,简直比岳飞蓬这帮棒槌还不如。”
“我们是棒槌?”
岳飞蓬和魏正本来还以为,今天皇上开窍了,是社稷之福,哪曾想,转眼间又变成昏君一枚,而且要求的不是别人嘴上阿谀奉承,连心里都要把他的愚蠢当智慧,还要坚信不疑。
这是想给大家洗脑呀!要把所有人都洗成和他一样的傻叉?
项峰脸上挂着冷酷笑意:“现在,我再给你们一个机会,重新站队。左手为鹿,右手为马,十息之内,站好!”
一声爆吼,恍若虎啸山林。
被打得屁股开花的臣子们,这次是想明白了。
皇上您老人家可真会玩呀,想做个顺臣,舔着脸跟您一起指鹿为马,结果被您涮了一把。
再呆在这儿,睁着眼说瞎话,指不定下次要被打死了!
一众狗屁功夫堪称的大臣,互相搀扶着,来到岳飞蓬他们那队。
既然拍马屁不顶用,那老子们还不伺候了呢!
右边的马列,已是空空荡荡,就只剩下一个面容呆滞,块头很大,圆圆胖胖的年轻护卫还立在那儿。
这护卫智商似乎有点问题,都被打了还不走?难道呆这里,等着被这疯子皇上打死吗?
然,看到这个缺心眼的护卫,项峰却心中一喜。
他问:“别人都走光了,你为何还不曾离去,莫非真的相信寡人所言,这台下的是只怀着孕的母马吗?”
这高胖的护卫,刚刚也被打得屁股开花,他倒没有丝毫气恼,揉了揉屁股,实诚道:“臣懂得少,不敢妄言。但您是皇上,是九五至尊,见识定非凡夫俗子可比。您说这是马,就必然有是马的道理。臣信您。”
这真是个傻叉,可以确定了。
一干屁股被打烂的官员,在心里纷纷对这胖子竖起中指。
“好!你才是真正有智慧的人!”项峰击掌赞叹:“这个胖乎乎的侍卫眼力非凡,来人,赏黄金百两,绸缎千匹!金龙卫何在?把刚刚从右边移到左边,脸上笑嘻嘻,心里却咒骂寡人的家伙们,再打二十大板,剥削官职,贬为庶民,永生不得录用!”
一众屁股开花,重新站队的官员满脸错愕,心里仿佛被十万只羊驼浩浩荡荡践踏而过:“怎么又打我们?反赏这胖子?”
他们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但很快挎着大刀的金龙卫走了上来打破了他们的幻想。
他们被人拽着后背衣襟往殿外走,一身朝服扒光,头上乌冠拿掉,个个被打得苦不堪言,接着撵出宫去。
岳飞蓬等一干正直大臣,也是双目瞪直,不明所以。
打了阿谀奉承之人可以理解,但留下一个傻胖的护卫,还大大赏赐,这是要闹哪样?
众人感觉自己脑子被一根筋缠上了,越缠越乱,他们怀疑不是自己变成疯子,就是眼前的皇帝成了疯子。
揭晓谜底的时候终于到了。
项峰又轻轻拍了拍手,木艺大师鲁弄斧走上前来,弯腰对皇帝鞠躬,接着向巨大的木质梅花鹿走去。
他寻了鹿股下一处突起点,手掌大力往上一按。
只听,喀嚓一声,竟有机关起动。
一丈多高的木鹿,如舱门般四下打开,鹿腹之中原来极为宽阔,放置着喂马的马槽,槽里有草,一匹皮毛鲜红油亮,小腹隆起的母马正在槽里吃草。
马,母马,汗血母宝马!
鲁弄斧大声向群臣道:“这是一匹大宛汗血母马,马龄12岁,怀胎10月即将生产,陛下之前吩咐臣将之藏于木鹿机关之中。木鹿只是表象,宝马才是真身。”
木鹿是鹿吗?严格来说不能算。但这活生生的母马确定是马无疑!
指鹿为马,实则假鹿腹中藏真马。
魏正和岳飞蓬面面相觑,两人这一会儿已经不知道觑了多少次了。更有惊恐万状,大脑不堪负荷的臣子,一屁股坐在地上,思绪成为空白。
项峰双目如冷电扫视台下:“朕说这是马,不是鹿,现在还有谁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