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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陆正义一起床就迫不及待的下楼到停车场去看自己的车队:一辆军绿色悍马、两辆陆地巡洋舰和六辆陆虎揽胜极光,全都是大排量的越野车,八成新,宽大的轮胎,棱角分明的线条,适合外形威猛的男人驾驶!
孔天磊从内蒙古买这九辆车只花了二百万人民币,便宜得叫人难以置信!他解释带着三班众战友游玩呼伦贝尔大草原时,在路上搭救了一个由煤矿老板千金组成的野营队伍,人家感恩下半卖半送,所以才那么便宜。
事情很点蹊跷,可陆正义不想追问太多细节,这车来得正当就行了,难道就允许自己有奇遇吗?孔天磊一伙遇上贵人也是美事一件,说不定那些千金就属于青春逍遥盟的某个组织,用这种方式挑选有正义感肯拔刀相助的人!
陆正义兴奋的一辆一辆摸过去,目光越来越热,到最后一辆,他右手按在车前盖上,呆呆愣在那,百感交集!他觉得自己现在的生活就像一场美梦,甚至比梦还虚幻几倍,女人!车子!房子!这些以前遥不可及的东西,现在只要他想要,根本不是问题!
想着想着,他两眼逐渐湿润,如果他不是无意中加入了青春逍遥盟,现在会过得怎么样?可能一生都要在社会底层摸爬滚打,忍受权贵的欺压。照目前情况来看,整个社会的阶层正朝固化的方向发展,官的下一代继续当官,商的下一代继续经商,没钱没势的吊丝下一代依然是苦逼的吊丝,因为教育制度的不足,因为林林总总的垄断,因为既得利益者的关系圈,吊丝往上爬的机会越来越渺茫。
陆正义的悲观情绪只持续了一会,很快脸上就露出昂扬的斗志,眼中射出憧憬的目光,因为他对青春逍遥盟的理解又加深了几分!红盟盟主不拘一格的提拔他,正是对这种阶层固化的一种反击,如果权贵用人都担心别人会图谋自己的权力和财富,都只从亲朋好友里找,哪有那么多人才可用?只有阶层会流动,才能保持社会积极向上的活力,年轻人才有希望,也才有机会实现新上任国家主席说的那句话——中国梦归根到底是人民的梦,必须紧紧依靠人民来实现,必须不断为人民造福!
此时肖阳和包语堂所在的双人客房,两人斜靠在床头,通红着眼,敞开心扉聊了一夜,床头柜上的烟盒已经空了,垃圾筒里满是茶叶,不知道冲了多少杯提神。
肖阳沙哑着声音道:“语堂,你决定了吗?”
包语堂微笑道:“决定了!其实我们不用那么犹豫,陆正义就像我小说中的主人公,真正牛X的人物,不是他逆袭之后能带动周围的人逆袭,而是萍水相逢的人也能,甚至素未谋面的人也能!这样的人当然值得我们追随!”
肖阳皱眉道:“那你觉得我们跟着他能做什么?看昨晚那阵仗,他黑白两道都混得很开!”
包语堂淡淡道:“那要看他怎么安排,看他是不是一个能充分发挥下属才干的领导!你之前不是兴奋得像打了鸡血?现在怎么又怀疑他了?我们已经得罪石勇军几个二世祖,正需要一个强力后盾,不然以后在学校肯定步步难行,刷牙洗脸吧!他也该起床了!待会去向他表明心意。”
肖阳点头道:“好!”
十分后,贵妃酒店一楼餐厅,听完肖包两人的话,陆正义欣慰一笑,两人的反应在他意料中,吃过早餐后,带着两人直奔太子酒店,去见从庆阳镇考察回来的郑君威和张进!
负责互相介绍双方认识后,基本没陆正义什么事,门已经领进,怎么修行就看肖包两人的悟性了!
陆正义刚出门点上根烟,诺基本808震了,陈灵凤来电!他才想起今天要找这位工商银行的行长商量烂尾楼的事,接听后正要道歉,听筒中传来陈灵凤的嗔骂声“你这人实在太大意了,现在不方便你过来,你在哪里?我来找你吧!”
“......我在太子酒店!”,陆正义知道艳照门已经传到陈灵凤耳朵里,要是男主角登门拜访,保不准哪个员工看过,到时候传开,人人充分发挥联想,她这行长不好受啊。
半个小时后,陈灵凤到了,坐的不是她那辆丰田皇冠,而是一辆白色起亚,可能担心被人认出,她戴了副墨镜,身后还跟着一名女助理,颇有几分姿色。
陆正义早安排了一间小型会议室,进门坐下后,经陈灵风有意介绍,陆正义才知道这位称呼为小宣的女助理竟然是孔天磊的高中同学,上次孔天磊提现四百万的巨款,就是通过她的关系才那么快搞定,果真朝中有人办事方便啊!
客气几句后,进入正题,小宣打开公文包,拿出三份资料,专业十足的介绍起来。一份是北城区青云路那栋三十一层的烂尾楼,另外两份也是烂尾楼,一栋十五层,一栋十八层,都在市中心的繁华地段,投资方都是空手套白狼的地产开发商,股市一跌,融资渠道一断,资金链登时四分五裂,不是跑路就是进了监狱,楼盘被强制回收。
价格分别为七百万、九百万和一千万,如果打包,两千五百万拿下!介绍完毕后,小宣识趣的开门离开。
陆正义悠闲的点上根烟,微笑道:“陈姐,价格还能不能优惠点?我本钱小啊!”
陈灵凤冲口而出道:“你那本钱还叫小?”,语毕,察觉到语病,脸色红润少许,暗怪自己为什么一见陆正义,就想起早上看的艳照门,这家伙下面的本钱不是一般的雄厚!
陆正义顺着这个回答也开始浮想联翩,难道秦思雨一直想对这位女行长炮制的“猛男计”在误打误撞下实现了......邪念丛生下,忍不住瞥了陈灵凤起伏的胸部一眼,轮廓完美,保养得真好,三十多岁还那么挺!
心中有鬼的两人一时间都不知该说什么好,气氛顿时变得暖昧,无声胜有声。
陆正义暗叫冤孽,岔开道:“最近银行过得也不太好啊,你们工行这五年来市值蒸发了一点零三万亿,顶几个省的GDP了!高盛又猛抛你们的股票,赚完钱,拍拍屁股就撤了,坑爹啊!”
陈灵凤面色一暗,叹声道:“你跟我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不单我们工行,中国银行、招商银行、建设银行都在蒸!损失数额最大是第一股中大石油,五年蒸发五点六七万亿,你还是别操 中南海的心了!”
陆正义吐出一个烟圈,正容道:“这些都是国有财产,也就是人民的财产,我们怎么不能过问呢?就是因为大部分人都觉得这不是自己事,所以才导致如今这种局面!从这片土地上采出的每一滴油都属于人民!它的去向人民当然有知情权!”
陈灵凤深深看他一眼,苦涩道:“换个话题吧!别东拉西扯了!”
陆正义哑然失笑,起身快步走到她面前,保持一个很有侵略性的距离,大有深意道:“五大国有银行在信贷方面最近有什么大动作?”
浓郁的阳刚之气袭来,陈灵凤忍不住后仰少许,抬头皱眉道:“你想贷款吗?”
陆正义摇摇头,淡淡道:“我想对付一个人!”
陈灵凤沉默片刻,俏眼精光一闪,沉声道:“石安泰?”
陆正义满意的笑了笑,跟这种精明的女人打交道真省功夫,潇洒的把手中的烟按进烟灰缸里,道:“我不会让你白忙一场,以后我在国内的资金都存进你们工行,不知这个条件你是否满意?”
陈灵凤狡黠笑道:“刚才你不是说没本钱吗?怎么突然又那么大口气了?储户要够级别,我才会当上帝来看待!”
陆正义哈哈大笑几声,俯身在她耳边道:“六个亿够了吗?”
陈灵凤娇躯一颤,忍着耳朵传来的厮痒,不动声色道:“你想怎么对付他?像他这种根深蒂固的本地企业,市委市政府肯定不会轻易让他垮下,要是银行收缩贷款,他们肯定会施加压力!”
陆正义直起腰,胸有成竹道:“这我明白,所以我们还需要一些契机!安泰集团开发北区石井坡的内幕想必你已经知道,不然你们工行怎会不给他贷款?三个期的工程,一百亿的总投资,他的胃口未免太大了!”
陈灵凤点头道:“就岭南市的人口、工业和经济状况,根本支撑不起这么庞大的CBD项目,这种炫耀式的形象工程风险太大了,我当然不放贷!而且整个岭南市的地方债务也很严重,即将到期的债务,五大行加起来至少有六百个亿,都是乱投基建的恶果!这个窟窿再搞下去,就是个无底洞!”
陆正义见她没有拒绝对付石安泰,微笑道:“不知陈行长可否赏脸到下面餐厅一起吃个午饭?”
陈灵凤略带责怪道:“怎么又叫行长?”
陆正义暗乐道:“陈姐姐!”
“哎!姐姐在。”陈灵凤甜甜一笑,熟女风情展露无疑,让陆正义再次想到秦思雨的“猛男计”,心跳不由加快几分!按陈灵凤这种春情荡漾的情况发展下去,自己这滴甘露很可能要滋润她那块久旱的田地......
下午,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驶离太子酒店,这是秦海峰的座驾,开车的是雷叔,前来接陆正义,同车的除了秦海峰,还有面带不悦的秦思雨,目的地是北区石井坡一期工程!
陆正义隐约猜到秦海峰对石安泰的反击是什么!工地要开工,首先要拆迁,而拆迁是一个最能引爆开放商和原住居民矛盾的问题,也是工程项目能否顺利按时完工的重要环节之一,如果搞不好,拖上几个月,那光银行的利息就够安泰集团头痛,给它本就紧绷的资金链产生更大的压力!
果然,四人下车步行走上附近一块土坡后,看到现场正有两帮人在对峙,一帮是安泰集团请来拆迁的工程队,后面一溜烟的工程机械,带头的站在一部大型挖掘机上拿着电喇叭喊话“请大家不要冲动!请大家配合我们的工作!......”
另一帮穿着不一,手拿着扁担、木棍、菜刀等等武器,还拉着一条横幅——誓死保卫家园,拒绝不合理赔偿!人人情绪激动,恶狠狠的目光简直就像见到一群进村的日 本鬼子。
不远处,停着一辆警用面包车,三名警察靠在车头,无奈的望向这边,估计在等大部队支援。
陆正义诧异道:“石安泰竟然没动用黑 社会玩阴的?恐吓、放蛇、点火不是常用手段吗?简直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秦海峰微笑道:“他不是不想,而是没多少人手可用!那些打手因为你,至少大部分还呆在拘留所里面!想想吧,蔡振语一票人,再加上南江三桥那一票,他还有多少人?至于其他人,哼哼......我秦海峰不点头答应,谁敢借他?”,顿了顿,厉声道:“老虎不发威,狗日的石安泰还当我是病猫了,现在新仇旧账我一次和他算清!”
陆正义哈哈笑道:“看来我无意中得罪他的地方还挺多的!但是待会闹大了防暴队和武警肯定要到,各级领导再一劝说,说不定就散了!”
秦海峰道:“这是商业用地,而不是公共用地,按国家规定必须原住居民签字同意,不然不能强行搬迁,有了这个尚方宝剑,闹到中央,村民也不理亏!本来应该是四千一平方的赔偿,安泰集团只给二千,村民能同意吗?他们之前敢怒不敢言是没人撑他们,没人组织他们,现在可不一样了!”
陆正义若有所悟道:“你的人混在里面了吧?呵呵......亲戚是个好借口!”
雷叔插口道:“不只混在里面,我们还组织了二十四小时巡逻队,要他们敢摸黑过来拆,保证吃一顿闷棍!”
陆正义心中一动,秦海峰这种锋芒毕露的做法不像他这种老狐狸应该有的作风,市政府应该在背后有人在支持他,而且来头极大,肯定是常委一级的!会是谁呢?应该不是李自强,沉思片刻后,灵光一闪道:“石安泰招惹市长了?”
他之所以有此一问,是因为和秦海峰闲聊的时候,他经常提到的名字就是市长王宇明!
秦海峰呆了呆,露出欣慰的笑容,点头道:“陆正义,我越来越欣赏你了!”
陆正义瞥了一直闷不吭声的秦思雨一眼,摇头苦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