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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间唯一的女儿,老母亲相继离世,谭子长顾不得其他,除了哀嚎老天对他不公,不平,心思都投入到了操办老妈的后事上了。
直到烧过母亲死七的纸钱,谭子长才慢慢从极度悲怆中恢复过来。
晚上孤枕难眠时,他想到了母亲临终前对他说过的话,让他去京城找那个异姓哥哥。
谭子长这才意识到事有蹊跷。
那个被自己称为“朝阳哥”的人,自从女儿横死后,就再也没见到他的人影。
母亲离世也有快两个月了,朝阳哥依然未曾登临过自己的家门,这与从前每到周日就从京城赶来看望母亲实在不寻常,好似此人就像从没有出现过一样——人间蒸发了!
他还记得女儿出意外的那天,这个朝阳哥来过。他也曾问过第一个发现女儿血溅火炉旁的母亲,朝阳哥当时不是在咱家里吗?
母亲只是一个劲儿的摇头,捶胸顿足就一句话“怪我!怪我!”
那会儿,谭子长既深陷失女之痛,又不愿看到老母亲愧疚自责,愈加伤悲,便没再多问。
老太太临终前,谭子长也曾问过母亲:他是不是该去京城找朝阳哥,母子俩见上一面。
老母亲用最后的力气使劲的摇了摇头,喃喃了一句:“不,不见!”
谭子长有些想不通,母亲分明还在清醒时给他留过话:一是要让他去见朝阳哥,问他,他们娘俩曾说过一件事,朝阳哥是不是遵照母亲的意思办?还有就是若朝阳哥不答应,母亲说她留了什么物件,让自己务必找找看......
几乎家徒四壁的老屋,母亲一辈子既没什么值钱的细软,也没有几件像样的衣裳,谭子长实在想不到老太太会给他能留下什么“物件”,给他做念想。
至于去京城找朝阳哥,谭子长突然发现此事更不容易。
宋朝阳确实近期多次来过谭家。可他在哪家工厂工作,家住哪里?这些个人信息他好像从未吐露过。
偌大的京城去找一个只知姓名的男人,实在太难了!
但不管寻找朝阳哥难度有多大,毕竟这是母亲临终嘱托;谭子长也好奇,母亲到底与朝阳哥谈论过什么重要的事,非得让他当面向这个异姓哥哥问明白!
谭子长也是一个有头脑的人。他在家琢磨了一段时间,便决定先去母亲老家问问她娘家亲戚,也许从那里能打探到宋朝阳的确切下落。
为了寻找宋朝阳,谭子长确实下了一番功夫,三番五次的前往母亲老家,遍访他能说上话的亲戚,
从母亲娘家亲戚的口中,谭子长这才得知,他这个同母异父哥哥臭名昭着!是一个千夫所指的弑父恶棍!
除了大家对宋朝阳诟病外,谭子长唯一得到的有用信息,就是宋朝阳应该在宋家原本的工厂里做工。
可当谭子长费了一番周折找到这家工厂后,工厂工作人员却告诉他:宋朝阳发迹了!已经辞职开公司做大老板去了!
当时,谭子长还以为工作人员是敷衍,推脱之词;因为他无法想象,自己这个异姓哥哥怎么会几日不见,便摇身成了做大生意的大老板!
“至于谭子长是怎么煞费苦心,最终找到了宋朝阳在方庄开设的公司办公地,他并没有多说。”老胡又摸出一支烟,点上说道“让他认识宋朝阳到底是人是鬼,是因为除了哥俩见了面外,还有另外两件事。”
老胡鼻孔里冒出两股青烟,接着说:宋朝阳见到谭子长突然造访十分意外。当这个弟弟向他说老母亲不堪孙女意外夭折,服毒自尽,他这个儿子面无表情只是“嗯”了一声。
可谭子长说起母亲曾跟他商量过的事,让他表明态度时,老宋嘴脸大变!
“你是谁啊?知不知道自己姓什么?老宋家的财产关你屁事!”
宋朝阳这番不着边际,又翻脸不认人不着调的话,一时让谭子长摸不着头脑。
谭子长本想和这个朝阳哥多交流几句,弄懂其中原由;宋朝阳则不想和他废话,打发公司保安连推带搡给谭子长轰出了公司门外。
宋朝阳还严令保安,再遇见此人不许他进入公司办公区半步!
谭子长虽不明就里,但宋朝阳翻脸比翻书还快的凶煞恶神相,以及他口中提及的“财产”只姓宋,让这个农家汉子觉得其中一定有大大的玄机!
碰了一鼻子灰的谭子长回到家中,又细细回忆母亲临终交代他的那句话“朝阳要是没答应,没反应,你回来再找找我用过的老物件......”
静下心后,谭子长再一次对自己的家,母亲的遗物做了一次更细致的翻找。
这回他终于想起来床幔后面的小孔洞。
谭子长扒拉开活动墙砖,拿出母亲珍藏已久的小木匣,打开后却发现里面只有一张皱巴的半张纸。
当他展开后,谭子长惊愕了!只见纸上血书了四个大字:让他偿命!
尽管血迹已经泛黑,但谭子长还是认出了这是母亲的手迹。
母亲一辈子和善温良,与世无争,在这个山村里与任何人都无仇无怨,这个血书的“他”到底所指何人?谭子长煞费苦心想了许久。
不过木匣里曾经有过母亲从老家带回来的老式文本,谭子长依稀记得;不过在当时,母亲并未向他讲明这几样东西是何物?只是他知道母亲一直珍藏着,从不示人。
但木匣里他见过的那几个旧本本,却不见了踪影。
谭子长为了弄清老母亲给他遗留的这个泣血谜底,又一次来到他老妈的娘家西三旗黄土村。
这一次他走的次数更多,问的更细。直到遇到了一个了解宋家老爷子二老婆底细的亲戚,此事的轮廓才渐渐清晰起来。
这个老人告诉谭子长:宋家的家底也就是早年前的房本,地契原本都在宋二奶奶手里;在二奶奶病入膏肓时,是你母亲在跟前把她伺候归西的。
知情人都知道,这些文本二奶奶临终前都转交到了你母亲手里。
“说实话,在那个年代这些地契,房本是扎手的刺猬,没人愿意接受保管。”老人说“若是被组织查出来还留存这东西,那还不成了’变天账‘的证据!得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多少大户人家都偷偷烧毁了,没人指望它还有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