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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拍我们大杂院,拍谁家还不是拍?后院宋家你们也拍过了,葛大妈既然欢迎你们去她家拍摄,曾家就算了吧。”雅丽想了想,还是设法推辞程慧慧前往曾家采访,拍摄的想法。
“小丽,护理病人你是行家,拍电影,尤其是拍一部震撼人心的纪录片,这里面的门道我可比你知道的多的多。”程慧慧说“老宋媳妇这两天,除了跟我聊她自己家里的事情,说的最多的就是曾家这娘俩。”
“这娘俩那些狗血事,我觉得都可以给他们单拍一部片子了!”
雅丽没想到,老宋媳妇这个大肉喇叭,在摄影机镜头前不仅不拘谨,相反更加挑动,刺激起了她一天不嘚啵个痛快,就浑身不自在的毛病。
可程慧慧哪知道,老宋媳妇其实并不像她表面看上的那样光鲜,自我感觉良好,她实际是个可怜的女人。
老宋突然成了腰缠万贯的大款,老宋媳妇确实成了胡同里鹤立鸡群的“贵妇人”;家里豪装,一水儿进口的家具,家电,她从头到脚也都是价值不菲的名牌,跟以前穷酸的模样不可同日而语了。
所以只要在胡同口一站,老宋媳妇便有了资本,底气,向那些衣食住行,依然苦哈哈的街坊四邻们,没完没了的炫耀自家富得流油的生活。
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随着老宋飞黄腾达,生意越做越大,他对这个结发妻子的态度可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老宋只要回到家,对媳妇颐指气使的劲头,就像皇上指使宫女如出一辙。而老宋媳妇只有腆着笑脸,言听计从的份。
葛大妈这个火眼金睛的老太太,不止一次向街道,派出所反映,说她经常能看到夜晚驾乘小轿车回来的老宋,把车停在院门口,熄了火在车里一待就是大半个时辰。
经过葛大妈仔细观察,每当出现这种情况,老宋的车都会很奇怪的摇摇晃晃,上上下下颠簸多时;等车门打开后,准保能看到老宋的女秘书边整理自己的裙装,拢着散乱的头发,边和老宋相拥在一起依依不舍......
“这以前就是明目张胆的搞破鞋嘛!”葛大妈给老宋和女秘书这种行为定了性!
可时代变了,葛大妈举报给组织,街道领导无奈的回复葛大妈告诉她,这种事情你情我愿,组织上不好干预。
当事人老宋媳妇自己比谁都清楚,她的老公根本不在乎,也不隐晦他这个成功人士,如今外面野花丛生,他家中这个黄脸婆,除了能起到保持这个所谓的原生态家庭稳定功能外,已然没有夫妻之实了。
老宋媳妇心大,她觉得即使丈夫把她打入“冷宫”,自己无论如何还是“正宫娘娘”,老宋与其她异性亲密交往,也都是老板阶层社交生活的一部分。
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做计较。
“我确实不懂你拍电影的事儿。”雅丽还是不主张这会儿去叨扰曾家,极力想阻拦程慧慧,便说“你跟后院老宋媳妇也是刚接触,她说的话,我们这些熟悉她的人都知道,能扭出一汪水来。这个院,尤其是曾家事情太复杂,你要听她的,我怕你到时候去了会碰一鼻子灰,影响你拍摄计划,那可得不偿失。”
“啥事儿能难倒我?”程慧慧不为所动,说“曾家儿子是杀人犯,刚刚释放回来。这老太太这么多年又是去司法机关上访,闹事儿,又是装神弄鬼恐吓院里的邻居们。”
程慧慧大概还不知道,雅丽已经从准公公吴大为口中得知了她的背景,接着说:“不瞒你说我爸也在政法部门工作,我见过,听过太多命案罪犯,死到临头还喊冤叫屈的了!”
“既然我来你们这儿,让我知道了你们院里还有这样一对儿母子,那我说啥也要会会这俩人。小丽,不是不吹牛,在公安大学犯罪心理学这门课我可是全优!对付这种人我太有信心了!”
“我不明白,你来这儿不是主要是拍胡同拆迁的纪录片吗?”雅丽对程慧慧想一出是一出,跳跃性的思维模式很是不解“我没学过啥犯罪心理学,但我知道,这会儿曾大妈,曾小飞更需要平静过日子。”
“你到人家去,不可避免的要触及到人家最不愿意触及的过往,反正我觉得不合时宜。”
“小丽,我承认我对曾家感兴趣是为了丰富我这个片子的故事性。”程慧慧挑了下眉毛,又用大拇指指了指自己说“尽管我不相信曾小飞有啥冤情,可如果他们让我深入采访,一旦打动了我,没准我还真能帮上他们什么忙呢!”
一语惊醒梦中人!
程慧慧可不是一般的官小姐,她父亲位高权重,又主管政法部门。如果她真有心帮曾小飞洗清罪名,岂不是好事一桩!
而且只有她才有这个能力!
雅丽被程慧慧这句话说动了,便点点头说:“要是你能帮帮曾家那就太好了!曾大妈这些年太苦了!”
不过雅丽还是为了稳妥,让程慧慧在她家坐着,她一个人先去曾家做做曾老太太的工作。
随即雅丽便起身来到后院,敲响了曾家房门。
曾老太太虽说岁数大了,可眼不花耳不聋,尤其是雅丽轻柔的敲门声,她一听便知。
“小丽你可有日子没来了。”曾老太太打开门,亲热的拉着雅丽的手就往屋里拽。
“医院这段时间太忙,总是连班倒,回家就只顾得上睡觉了。”雅丽边说,边扫视了曾家这间不大的屋内,没有发现曾小飞的身影。她便说“就您一个人在家啊?”
“你小飞哥从打回来就一直白天,晚上陪着我。”曾老太太把雅丽拉到床边坐下,说“可你不知道啊,大夜里就一个人跑到门口,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想他的心事,我看着是真心疼啊!”
雅丽无言以对,只能默默的看着曾老太太。
“12号院那爷俩死了,更让小飞吃不好,睡不好。他刚回来就跟我说,第一要紧事就是要找范晓那小子好好聊聊。谁成想,还没找到机会跟他见上一面,这小子就哏屁了!”曾老太太拳头敲了敲床头,说“他这一死,我家小飞的事儿,更没人能说清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