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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乌鸦一般黑啊,上位者都在剥削这一道上开始互相切磋心得了,而她们这些底层劳动者还在为一点点工钱担忧。
“可恶的姬堂主,那左长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苏卿悦恶狠狠说出心里话,感觉好多了。
只是心中忽然浮起左长乐模糊的身影。
那账房先生就在苏卿悦前面,自然听到了她内心强烈的吐槽。
先生顿了下,转过来严肃道:“以后莫要在任何人面前说起堂主和左帮主的坏话,若你实在想说,可来找我倾诉。”
苏卿悦一喜:“真的吗?先生!”
账房先生认真点头补充道:“由我汇总呈给姬堂主,最后由姬堂主转交左帮主。”
苏卿悦汗,这谁还敢去说?
姬堂主不在,据说回姬府去了。
苏卿悦想了想:“先生带我去堂主房中等候吧,我也可顺便熟悉环境。”
她想当然的以为贴身伺候姬堂主便是在他住处端茶倒水。
账房先生深深看了她一眼,点点头。随后怀中掏出一支笔沾了沾口水往怀中账本上记到:苏卿悦,初来乍到,无故要求闯入堂主寝居,扣银,一钱。
随后带着她往姬堂主内居走。
冷不丁,一个丫鬟急匆匆从二人身边走过撞到了先生。
账房先生深吸一口气,伸手入怀开始掏账本。
小丫鬟看到这个动作都要吓哭了:“秦先生……左帮主来了,婢子们正想着叫人去伺候。您就……放过我吧!”
账房掏笔的动作一顿:“也罢。”
随手一指,“你,跟着过去看看有什么能帮个手的。”
苏卿悦点点头。
这个小丫鬟一路上都很忐忑,一开始还以为是账房的余威强大被吓得。
苏卿悦想了想安慰道:“你们这位账房先生人是个混蛋。”
那小丫鬟急成什么样子,听见这句忍不住诧异:“你在说什么啊?”
苏卿悦用手绞着衣袖:“方才我什么都未做,我瞟见他在本子上记了我一笔。想必你们这些呆的时间久的下人杂七杂八扣得更多吧。”
小丫鬟红了眼:“这又有什么办法,小婢子的哥哥就在姬堂做事,可三四年了都未见过一面。只盼着能到堂主跟前亲自问一问堂主。只有秦先生常常见到堂主知晓堂主行踪。”
“三四年了,你都没问到?”苏卿悦吃了一惊,她的关注点显然与小丫鬟不同。
这姬堂主的行踪得飘忽到什么地步……那她贴身伺候岂不是很轻松。
小丫鬟急忙道:“你不晓得,老夫人说姬堂主外出游历去了,将姬堂大半交由左帮主代管。我问不到姬堂主问左帮主也是管用的。可……有那位在,能常常见到左帮主却问不上一句。”
又是左长乐。
“哪位?”是谁有这么大能耐。
小丫鬟不再回答,似乎是发觉自己今日情绪失控有些多言。
苏卿悦匆匆换了衣服跟着小丫鬟碧儿走到正堂时便见到了那位和她身边的男子。
下意识的,将自己的目光低敛,头往下放了放。
不知怎的,也许是怕麻烦,竟有些不想看见左长乐。
这心情,说不清道不明。
“上个月你从水路运来的南方当时令的鲜果,当真是好吃极了。以我如今的身份竟也是不能在家中随时享用。多亏了你,我在姐妹面前可又是稳压一头。”大堂中传来女子清脆悦耳的声音。
左长乐接过碧儿递来的茶,“稳压一头有何可骄傲?你若是能分些给你那些姐妹,这才叫我刮目相看。”
那女子站在左长乐身边,不似奴也不似仆,气笑:“你又不是不知我家,规矩大,姐妹们相争也多。我便是分些给她们,她们便能收下?”
左长乐略一想:“不收,你自可正大光明拿回来。”
那女子往深了想,欢喜道:“不错!如此一来,便不是我恃宠而骄,是他们不识好歹了。”
左长乐微一笑随手递还茶盏。
男子一笑仿佛牵动星辰日月,令人眼前遽然一亮。
因碧儿带着苏卿悦站在了左长乐右侧。将左侧空间完全让给那女子。
左长乐顺手递到右边,恰在苏卿悦面前。
她低头不动声色上前接过。
眼前的茶盏似乎停了一停。
“封莲,你先回去吧。”耳边传来左长乐清清淡淡的声音,不由得猛地心跳。
那女子原是叫封莲。
封莲见他神色沉下来,知道是没了说话的兴致,竟也乖顺的应下了。
大堂一时静下来。
“我一人去后院走走,谁都不要来打扰。”左长乐看着碧儿吩咐。
碧儿正想拉了苏卿悦离开。
却又听左长乐道:“送一份茶过来。”
说完他人影忽闪,已出了门。
碧儿大喜,正想借着这个机会单独伺候左长乐探听哥哥的消息。
苏卿悦抢先一步快准狠上前拿起桌上的茶盏边走边尴尬的笑着:“对不住啊,我也不想的,但是身不由己啊。呵呵,左帮主魅力有点大,我这次没克制住,我下回努努力必定克制住。你,你别介意啊。哎呀!”最后一声却是她忙着说话没注意看路额头碰到廊柱上。
这是第三次见到左长乐。
有时候人跟人的孽缘真是比天还高,比海还要深。
自打从大堂里她见到左长乐,她就在拼命的克制自己。
然而左长乐离去时,有意无意留下的那个机会,却令自己的身体起了最准确的判断和反应。她夺走了本该属于碧儿的机会。
此刻她就站在离亭子不远的小路上。她浑身上下恐怕除了她的思维还尚能保持着一分冷静,其余的地方早就做出了激烈的反应。
她的牙齿早就咯咯作响,双拳紧握。两腿自然呈丁字步,目光如炬如电射向左长乐。
左长乐面前被几枝春意盎然的花枝挡住,他正看向这穿府而过的溪流,目光宁静而深邃。
苏卿悦,你要克制啊,不能遵从身体的条件反射。
要顺从身体的本能。
你的本能不是很善良的吗,你不会无缘无故伤害旁人。
正想着,她的右手悄悄摸上胸口,在双目葵葵下掏出一把小巧的匕首。
卧槽,什么时候身上还带了凶器?
苏卿悦无奈望着右手:“又来了你。你小心点别弄伤我……”
姬府的后花园没有人经过,苏卿悦一点一点挪向左长乐。
左长乐静坐在长亭里,丝毫未察觉。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苏卿悦清清楚楚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处于高度紧绷的状态,同时脑海里生出一个念头:终于要解脱了。
身体的刺激令苏卿悦无法闭眼,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举起手慢慢的往下落。
不由得夸赞自己的身体反应,真是好狡猾。
若从高处猛然刺下,那必然要使出很大的力气,恐惊扰了目标。
而她现在从一半处再极速往下刺,可保证她力道的稳准狠。
再见了,左长乐。
“苏,卿,悦。”左长乐头也不回,低低喝道。
“哎呀,我的妈。”苏卿悦到底没有经验。没想到左长乐居然能叫出自己名字一个激灵,手上力道歪了,匕首堪堪擦过他左臂钉在桌面上。
左长乐转过身来,眼神数变。
最初的意料之中,再看到那刀时是惊讶,再是嘲讽,再到现在的淡然。
“在下不记得做过什么能让一个姑娘家动刀子的事情吧。”左长乐笑了。
那眼睛里却是没有半点笑意。
被这样的眼神盯着,苏卿悦只觉得大脑一片混乱,想说点什么解释却说不出来。
而在这时,也许是刺出这一击,身体得偿夙愿忽然一下似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勉强稳住身形,苏卿悦连刀都拔不出来。
“你,你要不要听我解释?我不是故意的,这刀不是要刺向你的。”苏卿悦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左长乐挡掉她的手,将刀□□掂了掂:“不是刺我?难道是……刺你自己!”
这一下苏卿悦欲哭无泪,左长乐要不要反应这么快。
这匕首稳稳的挨在自己喉前。
“你会功夫。”左长乐贴近她面前。这是肯定句。
苏卿悦又羞又惭愧:“这都是误会。”
一霎间,万种复杂情绪掠过他眼底。
“早在客栈的时候,我便说过。”说到这里,左长乐一顿想起了那天自己的话。
姑娘身负武功,方才为何不出手?是否想引起在下的注意?
苏卿悦早就被客栈他说过的话勾起了好奇心。
“说过什么?”
左长乐微眯起双眼,“看着我的眼睛。”
苏卿悦猛地心跳快了一拍。
因他微眯的双眸竟是辨不清他的意图。
“不敢?”左长乐逼问。作为一个古代人真是的,居然玩起了眼睛是心灵的窗口这一套。
拜托,我还真的不敢……
她倒不是心虚,她就是担心这身体一个控制不住万一来个玉石俱焚呢。
那匕首可还是在人家手里。
苏卿悦却不知自己这幅摸样落在左长乐眼里是大有深意。
“如今小女子只是一个下人,入了奴籍。左帮主……之前的话应当不算数的吧。”硬着头铺苏卿悦来了这么一句。
可怜她苏卿悦一门心思不想跟左长乐有任何瓜葛,但这副死板的身体又一次次的突破两人正常的距离。
而今左长乐竟然是她的顶头boss。虽然是暂时代理的那种。这可让她怎么应对。
她向boss表忠心,再反悔捅人家一刀。这搁谁谁都要怀疑的。
“你的功夫不足以杀我。”左长乐下了定论,“刺杀不成难道接下来是……美人计?”左长乐眸中划过危险的神色。
“我真的没有半点害人之心,尤其是对你。”苏卿悦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