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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入口(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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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蛋黄走了很久,远处的天边依旧渐渐发白,练雨潇的身子不好,折腾了这么一夜,快撑不住了。坐在马上晃悠了一下。裴映川一直在他身边,急忙扶了一把。

    就在这个时候,蛋黄突然一下子蹿了出去,如果不是练雨潇常年和马打交道,骑术精纯,这一下子就会被甩脱。

    蛋黄往前跑了一段路。前面出现了一片树林。它左右看着,似乎并不打算进树林。练雨潇只是坐在马上,并没有要控制它的意思。

    果然,蛋黄转头,向右边走过去。右边是一处矮矮的山梁。之前他们曾经搜寻过这一处,并没有什么发现。

    翻过山梁,蛋黄突然停住了。练雨潇敏感地发觉到它的变化,他眯起眼睛细看,也是一愣。

    山梁的另一边,一片漆黑中竟然有点点荧光闪烁。

    后面裴映川跟了上来,他内功深厚,目力比练雨潇要好得多。“荧光在移动。”

    练雨潇也看出来了。那团荧光正在向远处的一处乱石堆移动。他轻轻一夹马肚子,蛋黄奔着那团荧光走了过去。

    裴映川急忙让清风跟在后面。

    乱石堆中,荧光大炽,练雨潇眯着眼睛仔细观察这奇怪的现象。

    “是萤火虫吗?”裴映川问。

    练雨潇摇头。指着一块大石道:“是普通的飞虫。沾了那里的东西,才会发光。”

    裴映川顺着他的手指,果然看到一块大石下,似乎有什么液体正在发光。很多飞虫成群结队地飞过去,再飞出来的时候就能够发出荧光。

    练雨潇下了马,走过去想仔细研究一下,没想到刚走到大石边,脚下一软,他一下子陷进土里。连呼救的机会都没有,瞬间已经没顶了。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裴映川只迟疑了一下,而后就飞身赶到了练雨潇陷落的地点。紧跟着,他也陷入土中,很快没顶。

    裴映川感到一阵窒息。胸口如同被巨石挤压过一般。然后是耳眼口鼻都开始钻进泥土。他闭上眼睛,闭住呼吸,尽量保持镇定。没多久,窒息的感觉消失了,他感觉身子一沉,“噗通”一声,已经落到了水中。

    自水中抬起头,裴映川摸了一把脸上的水,急忙四下观察目前的处境。这才发现自己落入了一个水塘当中。再看上面,是高高的穹顶。穹顶上似乎有个洞,自己好像就是从那里落下来的。

    身后突然一亮。裴映川急忙回头,只见有油灯被点亮。拿着油灯的人,正在看着他。

    “雨潇,你没事太好了!”裴映川从水中凌空跃起,落到了练雨潇身边。

    练雨潇的身上也已经湿透了。显然也是刚刚从水塘里爬出来。

    “眼看着我陷进来,你怎么还会跟过来?”练雨潇摇头,并不赞同他这么不智的举动。

    “我怕你有危险。”裴映川接过油灯,另一只手拉住了他。

    练雨潇挣了一下,没挣脱,也不计较了。“正是因为我会有危险,你才应该更加慎重。”练雨潇张嘴还想再说什么,突然打了个喷嚏。

    裴映川一见直接将他拉进怀里。“有什么话一会儿再说吧。咱们想找点能烧的东西生火,你这身子若是染了风寒可怎么好?”

    “我没事。”练雨潇吸吸鼻子。确实感到有些着凉了。这里的气温不高,他没有内力,全身湿透的情况下,以他目前的身体情况不着凉几乎是不可能的。

    “油灯哪来的?”裴映川问。

    “上岸时捡到的。”练雨潇快速看了一眼四周,到处都是黑沉沉的,他现在目力有限,看不清黑暗中的东西。

    “那边好像有什么东西。你留在这,我去看看。”裴映川说着将油灯递给练雨潇。

    练雨潇没接。“你留着照亮吧。我不会乱走的。”

    裴映川拿着油灯走过去,果然看到一堆朽烂的木头。看样子像是某种建筑的梁柱。他招呼着练雨潇过来,自己已经开始用手里的油灯去点木头了。

    练雨潇走过来,看裴映川一脸无奈的摇头。“这里很潮,木头应该不容易点着。再说你这么点,得点到什么时候?”

    裴映川也发现了这个问题。“要是有些干草就好了。”

    “这里就是有草,也不会是干的。”练雨潇说着让裴映川将几块干一些的木头搬到一边,然后让裴映川闪开。他手腕一扬,一枚小巧的雷火弹甩了出去。“轰隆”爆裂开来,木头被点燃了。

    裴映川刚想过去,练雨潇阻止道:“你等一下。”他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瓷瓶,滴了一些粉末在火上,这才让裴映川过来。

    “你刚才滴的是什么?”裴映川好奇道。

    “能够化解地狱业火的药粉。不然这会儿你已经烧着了。”练雨潇一边说着,一边坐到火堆旁,低头脱下黏在自己身上的湿衣服。

    裴映川看着他宽衣解带的动作,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白皙的肌肤露出,在火光下泛着暖暖的光泽。练雨潇的动作很自然,将衣服靠近火堆边小心地烘干着。

    “裴城主,你再看我也不会让你的衣服自行烘干。还是脱下来烤一下吧。”练雨潇又岂会不知道身边的人是用什么眼光看自己。他并非不介意在裴映川面前脱衣服,只是现在没办法在意太多。他的身子现在很冷,如果不尽快将衣服烤干,估计这一病又要拖上很久。而时间,是他目前最缺少的。

    裴映川脱了自己的衣服,找了几块石头搬过来,将衣服晾到石头上。又将练雨潇手里的衣服接过来也晾到石头上。转头看练雨潇的唇色浅淡,眸光清冷,不觉痴了。

    练雨潇叹气。这种时候这人能不能不要想着这些没用的。正想开口,又打了一个喷嚏。身子忍不住颤抖了一下,这里确实有些冷。

    他本打算向火堆靠近一点,还没动,身子就落入了一个灼热的怀抱。和秦静阳怀里的温暖不同,裴映川的怀抱是热的。带着烫人的温度。

    “裴城主……”

    裴映川的手指压在他的唇上。“你知道我不会乱来的。我只是怕你生病。在我怀里,你也能好受些。不要硬撑着,不要躲避我。雨潇,我只是想你好过一些而已。”

    练雨潇的嘴角弯了又弯。骗人!真当我看不出你眼底的*吗?你想要这身子,现在就想要。

    “这样忍着不难受吗?”练雨潇轻声道。

    裴映川心底一颤。还是被发现了吗?他自认为伪装得很好。他从不掩饰对练雨潇的爱,却想掩饰自己的*,只怕吓到怀里的人。

    “你说的,不会乱来。”练雨潇窝进裴映川的怀里,这份热度是他目前最需要的。

    裴映川低头看着怀里的人,清瘦的身子抱起来都有些硌手。手指微微滑动,已经可以摸到他的肋骨。裴映川不敢再乱摸。难得练雨潇肯和他这般亲密的相处,不要破坏了这么好的气氛。

    怀中的身体有些冰冷。裴映川不自觉地地收紧了怀抱。

    “雨潇,你的身子怎么这么冷?”似乎一个冰块,怎么捂都捂不热。

    练雨潇窝在他的怀里,好受了不少。“我练的是狱烨流华。裴城主应该听说过。那是一种以火为基础的武功。练成之后身体会比常人热一些。不过一旦失去内力,身子就会比常人冷很多。我被师兄化去了内力,现在这种情况是预料之中的。”

    “他知道这种情况吗?”裴映川忍不住问。

    练雨潇摇头。“师兄没有练过狱烨流华,自然不清楚。不过就算他清楚,动手时也不会心软的。”他现在回想起那时的情景,都觉得不寒而栗。

    “这般狠心,你为什么还喜欢他?”裴映川不禁有些生气。

    练雨潇抬头,看着他的眼睛。“师兄待我的好,旁人是不会知道的。”

    裴映川气不过,“那我呢?我待你的好呢?你可曾知道?”

    “裴城主,你是要我回报吗?”练雨潇定定地看着裴映川。是要他用这身子来回报吗?

    “我……”裴映川接不上来。“我没办法对你不好。我舍不得你难过。雨潇,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变成了这样。你告诉我,你究竟对我下了什么毒?”裴映川有些苦恼地低下头,两个人近到鼻息可闻。

    练雨潇偏过头,逃避着他的气息。身子被他的手固定住,肌肤相亲的触感,烫人的温度,这一切都令练雨潇感到不习惯。他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落到这么可笑的境地。明明是个男子,却总是被人保护,被人疼惜。师兄也是,裴映川也好,总把他当成弱不禁风的病秧子。自己身体不好是没错,快死了也没错,但是还没有柔弱到那种程度。即便经常出一些状况,他也还是有能力照顾好自己的。不过眼下这人……

    “我从来没有打算招惹你。”

    这是句实话。从他们两个人见面的那天起,练雨潇就一直在想办法远离裴映川。出了面临万箭穿身的危险找他求救那一次外。对于裴映川,练雨潇一直是逃避的。只是不知道怎么就会在一路追、一路逃的过程中变成了目前这种状况。

    “你的出现就是招惹我了。你让我好奇,让我怀疑,让我整天想着你是谁,让我时时都想看到你,让我不甘心地要抓到你……雨潇,等我意识到对你的心思不一样的时候,我已经停不下来了。”裴映川说得很慢,仿佛正在回忆他们从相识到如今的每一步进展。

    确实,他们的相识相遇都是偶然。裴映川没有一见钟情的冲动。却是在一次次的交锋中逐渐加深了印象,强化了感情。原本以为那只是自己的不甘心,只是自己的好胜。等到被闫鸣点出的时候,才惊觉原来那是自己对他的情。意识到了,没有想放弃。等到明白自己已经没有争夺的筹码时,想放弃却已经无法放弃了。

    情之一字,最是累人。

    裴映川并不介意承认自己是个输家。虽然输给秦静阳他不甘心。但是既然是怀中人的选择,他只能认命。原本以为就此不见,时间一长就会渐渐淡忘。这次塞外相见,他才知道,一切都是徒劳。他根本就忘不掉。这个人已经在他的心里生了根,若是想忘掉,就要连根拔除。那是会痛彻心腑的。

    “裴城主是武林正道魁首,你想要什么样的人没有?何必执着于我这样一个孤魂野鬼?”练雨潇不懂。裴映川怎么会如此喜欢他。

    “你不是孤魂野鬼,你是练雨潇。是那个我第一眼看到就觉得与众不同的练雨潇。”裴映川伸手将练雨潇额前的发丝拂开,露出那苍白的容颜。

    练雨潇扭头咳了几声,微微有些头晕。看来自己果然着凉了。只是他不想告诉裴映川,和此人的交集还是少一点为妙。

    裴映川到嘴边的关心话语突然顿住。他那清冷的眸子里闪着幽光,分明是瞒了一些事情。难道此时两人共同经历生死,都不能让他信任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