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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一统计,众人发现连老弱病残在内,竟然有一千多名暴民。没有包裹,没有存粮,一贫如洗。更意外的是,把他们释放后,不但不迅速离去,反而粘着不放。乞求众人施舍一点粮食,赶都赶不走。
看着饥肠辘辘的众多暴民,马强头都大了,一场战斗下来,尽管没有勇士伤亡但也消耗了不少弩箭,如果还要倒贴巨额的粮食,那就真的亏大了。本想吩咐勇士们启程离开,不料,见势头不对,难民们居然哭着喊着死死挡住众人的去路,似乎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众人身上。
“大人,行行好吧,我们实在是活不下去了。否则,我们也不会昧着良心去抢路过的商队,大人,行行好吧!”见马强准备动用骑兵强行开路,一名年老的难民大声喊了起来。
“依比利斯,简直就是找死!”见难民们不知死活地涌过来,伊维奇大怒,边吼边从背上抽出一把锋利的标枪,准备再次杀鸡儆猴。
“伊维奇,停手!”就当伊维奇把标枪高高地举起来的时候,一旁的阿依舍眼明手快,紧紧拉住了他的右手。
“马强,暴力并不能真正解决问题。下令让勇士们放下武器,快,总会有办法的!”见沉不住气的勇士越来越多,荷尔斯泰又惊又急,惟恐马强不耐烦之下任由暴躁的骑兵们大开杀戒。
“嘿嘿,老头子,我已经把流浪的伊米尔犬头人救了出来,你还想怎么样?哼,不跟这些暴民算帐就已经仁尽义至了,他们还这样不知死活,那也就别怪我们心狠!”马强脸色阴沉,任由骑兵们把武器高高地举了起来。
见众多骑兵蓄势待发,暴民们大惊失色,既期望乞得一部分充饥的口粮,又担心对方一怒之下直接以强大的武力开路。想起对方所向披靡的重骑兵,想起他们那似乎无处不在的游骑兵,不由得一阵阵心惊胆颤。
“马强,让他们停下来,快!”眼看阿米尔等骑兵步步进逼,向手无寸铁的众多难民逼过去,阿依舍大急。
看看焦急的阿依舍和荷尔斯泰,再看看众多不知进退的难民,马强脸色阴沉,敲一把小黑那不老实的大脑袋后,把碗里的木留酒一饮而尽。一声不吭,任由阿米尔等人向难民们狠狠地逼过去。
眼看大战一触即发,狗头人哈巴说道:“大人,在下有三个办法解决眼前的难题,不知是否可讲?”
“说!”见狗头人哈巴吞吞吐吐,马强有点好奇,又有一点不耐烦。
“大人,依在下看来,有三个办法可以解决问题。第一个方法为动用武力开路,直接冲出去,只要有人挡路就格杀勿论,好处是直接快速,但有违教义,此为下策;第二个方法以诱饵为主,以武力为辅,只要抛下一部分粮食,相信绝大部分难民都会争得头破血流,问题也就迎刃而解,此为中策;至于上策嘛…”狗头人哈巴看看马强的脸色,似乎有点迟疑。
“上策如何?”
咬咬牙后,狗头人哈巴不再犹豫,大声说道:“回大人,一直以来,巴伐利亚海都有人专门收购各种奴隶,从青春靓丽的美女到魁梧有力的勇士,甚至是聪明伶俐的小孩,全都照单全收,来者不拒。依在下看来,既然难民们活不下去,那大人何不干脆做一笔生意?既能顺手大赚一笔,又可以让这些难民活下去,两全其美!”
如果说狗头人哈巴的前两个计谋让众人刮目相看,那么,这个所谓的上策则让人们大吃一惊,就连一向自认为有着奸商本色的马强也没有例外,自愧不如。
“嘿嘿,高,果然是上策,一举三得,厉害。这么一来,不仅解决了难民的问题,还能赚到一笔晶币,更重要的是,也让你们伊米尔犬头人趁机报了一箭之仇,厉害!”看着不显山不露水的狗头人哈巴,马强点头称赞。
听马强这么一说,众人恍然大悟。尽管不齿于狗头人哈巴的为人,但也不得不佩服他的智谋,尤其是口直心快的伊维奇,更是口服心服,做梦也没想到还可以这样解决眼前的难题。
“马强,万万不可实行所谓的上策,作为一名信徒,见死不救也就算了。但如果做出贩卖人口这种伤风败俗的举动,将犯下不可宽恕的大错,死后也将跌入地狱尼夫海姆,永世不得复生,切勿鲁莽行事!”见马强似乎有点心动,荷尔斯泰又急又怒,赶紧出言相劝,边说边狠狠地瞪旁边的狗头人哈巴一眼。
“对,马强,如果被爷爷知道你做出这样的事情,他非得被你活活气死不可,万万不可听信这种小人之言!”阿依舍也赶紧提醒马强,惟恐他鲁莽行事。
看看黑压压的暴民,再看看焦急的阿依舍和满脸怒容的荷尔斯泰,马强不动声色,默默衡量得失。
狗头人哈巴善于察言观色,见众人对自己冷眼旁观,一不小心似乎就犯了众怒。与此同时,在阿依舍和荷尔斯泰的极力反对之下,马强似乎也有点犹豫,眼珠转几圈后赶紧想法为自己开脱。
“大人,所谓的上策确实有违教义,不过,此时此刻却的确是最好的解决方法。当然,如果实在不愿背上骂名,我们也可以采用中策,施舍一部分粮食后赶紧离去,让这些暴民自生自灭,眼不看为净。”看准马强不愿采取所谓的上策后,哈巴再次向他进言。
“没错,让他们自生自灭。妈的,吃力不讨好,卡伊,传令下去,令普斯科夫远远地抛下几包青倮;再令阿米尔率重骑兵强行开路,挡路者格杀勿论!”掂量半天后,马强不耐烦地大声下令,不管阿依舍和荷尔斯泰的极力反对。
得令后,普斯科夫率几名勇士远远地抛了几大包青倮,吸引了绝大部分难民的主意,一窝蜂地涌过去争抢,有些人甚至半路就互相打了起来。与此同时,接令后的阿米尔不敢怠慢,在一阵阵低沉的牛角声中,狠狠地向仍然不知进退的小部分难民冲过去。
部分难民眼看争夺青倮无望,于是干脆继续挡在众人领头的罗姆尼海龟面前,心存幻想,希望马强等人再丢几包青倮下来。不料,一阵低沉而有力的牛角声过后,等来的不是什么青倮,而是一群杀气腾腾的努克重骑兵。看着竖起来的锋利的重骑枪,看着骑兵们冰冷的眼神,方明白大事不妙,鬼哭狼嚎地四处乱钻。
有一些难民不知是惊呆了,还是仍然心存幻想,以为眼前的骑兵还是像之前一样虚声张势,居然面对锋利的重型骑兵长枪也还是不为所动。直到被领头的阿米尔等人用骑枪串起来后似乎才醒悟过来,无力地抽搐挣扎,可惜已经为时已晚。
见来势凶猛的努克骑兵毫不留情,惊慌的难民们鬼哭狼嚎。有人拼命往侧边游,有人不顾一切地往海底潜下去;也有小部分人不知是天生愚钝还是慌不择路,居然一直往前游,不久,就被锋利而冰冷的骑枪一捅而入。
挡路的难民一散开,众人就赶紧启程,准备迅速离去。此外,为了预防部分难民紧追不舍,骑兵们倾巢而出,虎视眈眈地看着还不死心的部分难民。
“马强,够了,赶紧让阿米尔停下来,快!”与难民们拉开一段距离后,见阿米尔等骑兵还在毫不留情地驱赶来不及游远的难民,阿依舍又急又怒,死死盯着面无表情的马强。
见罗姆尼海龟的速度越来越快,顺利甩掉了众多难民,马强沉吟片刻后,命令卡伊传令收兵,不愿在这片海域耽误更多的时间。
随着收兵的号角声响起,阿米尔所率的重骑兵和吉尔伯特所率的轻骑兵都先后跟了上来,只剩下速度飞快的游骑兵断后,让焦急的阿依舍和荷尔斯泰终于松了一口气。
尽管马强以武力开路,杀了一些不知进退的难民,但荷尔斯泰明白他财力有限,确实没办法彻底解救这么多的难民,杀鸡儆猴也是无奈的办法。毕竟与狗头人哈巴所谓的上策比起来,罪孽已经轻多了,也不再对他的冷酷无情做过多的指责。除了默默为剩下的难民们祈祷外,也想不到更好的解决办法。
见马强一行兵强马壮,狗头人哈巴吩咐族人紧紧跟在他们的罗姆尼海龟后面,免得沿途再受到海盗或者难民的袭击。至于他本人,更是整天跟在马强身后,迅速和伊维奇等勇士套上了交情。
由于精于心计,加上阅历丰富,无论是天文地理,还是四海目前以及将来的局势,哈巴都说得头头是道,让人们不得不再次刮目相看,就连见多识广的荷尔斯泰也没有例外。
自从狗头人哈巴献策解决难民的难题后,荷尔斯泰就明白了他的为人,知道他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但尽管不齿于他的为人,也不得不为他丰富的阅历和远见卓识而折服,在一些方面自愧不如。
相处一段时间后,见狗头人哈巴久久不愿率族人离去,加上他多次说话间隐隐约约的投奔之意,马强明白他的目的。几番考验后,见狗头人勇士武力出众,哈巴本人更是智谋百出,于是干脆顺水推舟把他们收留下来,并宣布立哈巴为军师,负责今后一切行动的策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