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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识本身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它的主人。”
这句话怎么听上去那么耳熟呢？
你和罗伊纳·拉文克劳串通好了是吧？说话的模板都是一样的。
尽管心里充满了吐槽的欲望，不过伊万也清楚此时不是他畅所欲言的合适时间，于是也没有直言，而是说道：
“所以您的意思就是，杰洛特·维瑟米尔从《翠玉录》中得到了超凡的知识，他依靠着这本古卷成为了世界上最伟大的炼金术师，炼成了贤者之石，并且因为某些原因，打通了现实通往亡者之国的大门？”
“恐怕不止这么简单。”尼可·勒梅先是点头，随后又皱起了眉头，“不过大致来说，我的猜测是这样的。这也是目前来看，比较合理的一种推测了。”
伊万默然片刻，“但是我记得，有关死神的传说是在更早之前吧？就是那个，三兄弟和死亡圣器的童话故事。”
“的确要更早一些。”尼可·勒梅赞许的看着他，“但是你不妨换个思路想一想：在杰洛特·维瑟米尔之前，死神只是自己来到了我们的世界，这并不代表亡者之国的大门已经对现界开启了。还记得你当时第一次进入亡者之国的时候是怎么做的吗？”
闻言，伊万微微一怔。
在三人的注视下，伊万动作缓慢的从挂在胸口的皮口袋里掏出了那枚戒指。
贤者之石制成的戒指。
此刻它安静的躺在伊万的掌心，浑身上下丝毫不见光芒，灰扑扑的像是从垃圾桶里翻出来的石子，看不出任何不凡之处。
尼可·勒梅的双眼却在看到它的一瞬间亮了起来。
“啊，是的，是的，就是它……”老炼金术师喃喃的说，“帕拉塞尔苏斯的贤者之石，看得出来，这是用碎片铸成的，真是超凡绝伦的炼金工艺。换做是我的话，可没办法把贤者之石的碎片变成这样精细的玩意儿。”
“可以给我看看吗？”尼可·勒梅问道。
“当然可以。”伊万把它递给了老人。
神色庄重的双手接过了伊万递来的戒指，尼可·勒梅用两根手指把它捏了起来，摆在自己的右眼前仔细端详。
片刻之后，尼可·勒梅摇了摇头，把戒指交还给了伊万，“它的魔力还在，但需要一些特殊的手段才能诱发。伊万，你还没告诉我，第一次的时候，你是怎么进入亡者之国的？”
“进入的方法是格林德沃老师教给我的。”伊万回忆着当时的情况，没有注意到当自己说起“格林德沃”这个名字的时候，在场的两位男士神情都变得颇为微妙，“在体内运转化身术，但并不主动改变形态，而是将魔力灌入戒指中……”
他原原本本的把第一次进入亡者之国的经历向在座的三人复述了一遍。
邓布利多早已知情，此时面色不变，微微颔首，似乎在认真思考着什么；尼可·勒梅则时不时的张大嘴巴，“啊”的感叹一声，像是在说“果然是这样”。
唯有佐伊，小姑娘这个时候早已把之前心里那点小小的别扭甩到了一边，两手托腮聚精会神的盯着伊万，无比认真的倾听着。
等伊万说完之后，尼可·勒梅摇了摇头，叹息道：
“还没发现吗，孩子？”
“什么？”伊万茫然。
“在罗伊纳·拉文克劳呈现给你的记忆中，进入亡者之国需要的是完整的贤者之石，甚至可能要进行某些必要的仪式。但是在你的手里，这么一个小小的碎片就能连通亡者之国，你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吗？”
“我记得炼金术的书籍上说过，贤者之石无论是完整还是分裂的状态，它的功效以及本质都是不变的……”伊万干巴巴的说着，每说一个字，他的声音就降低一分，最后彻底沉默下来，不吭声了。
“说这种话的人，完全是对读者的不负责任！”尼可·勒梅被这番话气得面色通红，“是谁写的这本书？他又没有炼成过贤者之石，凭什么说这种话！？”
气到深处，老头子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他这一掌来得极其突兀又无比神速，三人都没来得及阻止，就眼睁睁的看着桌子上放着的水杯震了一下，随后，从老人的手腕处传来了“咔吧”的怪异声响……
尼可·勒梅的面孔扭曲了。
“啊，我的手——”他整个人都僵硬在了原地，从嗓子眼里挤出了这句话。
“你自己的身体什么情况，难道自己还不清楚吗？”
邓布利多叹息一声，也没有拿出魔杖，只是对着尼可·勒梅的手腕一指，本来已经软趴趴的垂落下来的手掌又仿佛时光倒流一般回到了原位。
“真是抱歉，真是抱歉……”尼可·勒梅看着自己恢复原状的手，尴尬的满头大汗，“上了年纪就是这一点不好，拍个桌子或者握个手都有可能骨折，还好有你在，阿不思——我刚才说到哪了？”
“说到伊万开启亡者之国大门的问题。”
佐伊及时的回答了老人的问题。
“对对，亡者之国——伊万，你不觉得，你这种方法，太过于简单了吗？”说起专业话题，尼可·勒梅很快又精神抖擞了起来，“在霍格沃茨的创始人手中，想进入亡者之国，需要一块完整的贤者之石，甚至可能还需要举行仪式——怎么到了你这里，不光是完整的贤者之石不需要了，就连仪式也不要了？
“这说明什么？”
“亡者之国……和现界之间的间隔正在渐渐消失。”
说出这个猜测的时候，伊万遍体生寒。
他早该想到的。
帕拉塞尔苏斯初次与亡者之国建立联系的时候不就是使用的炼金阵法吗？
还有罗伊纳·拉文克劳的记忆里，他第一次见到杰洛特·维瑟米尔真面目的时候……
他们都是在持有完整的贤者之石的前提下，还画出了一个精密、深奥的炼金阵图进行辅助。
没有任何理由，到了自己这里，只需要运转下魔力就能潜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