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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轮比赛结束后,兰炽等五人如往常一般,踏上了前往赌场的道路。一路上,他们的表情各异,但都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和期待。当数着赢来的钞票时,每个人都是眉飞色舞;然而,一旦到了分钱的时候,就会大打出手,仿佛瞬间变成了敌人;拿着自己那份钱的时候,则是兴高采烈不过,当散伙之时,他们又会变得依依惜别,互相承诺要永远在一起。
然而,这只是表面现象。转过头后,他们谁也不愿意再多看对方一眼,彼此之间形同陌路……
天虹院北楼
兰炽手握着要送给念流裳的礼物,心中不断幻想着她收到礼物时的欣喜模样,喜悦之情如决堤的洪水般在兰炽心头奔涌,脸上的笑容也越发邪恶。想着想着就来到了念流裳房前。
“流裳,你怎么在外头站着,不回屋休息吗?”兰炽走到念流裳身边问道。
“我在等你。”念流裳神情严肃。
兰炽:“流裳这才分开一会儿你就想我了?”
念流裳没有笑,也没有理会兰炽的玩笑,“我是有事情要问你。”
“怎么了?”兰炽从念流裳的表情中察觉到一丝异样,“流裳你想问就问嘛。”
“你去哪里了?”念流裳表情严肃,语气沉稳。
“啊,我,”兰炽大脑飞速运转,想编造出一个最完美的回答。
“有这么难回答吗?”念流裳说,“不是去赌场了吗?”
“流裳。”兰炽企图解释。
“我都已经打听过了,你每次出场前都会亲自跑去赌场下注,所以才总会迟到。”念流裳余光扫到兰炽手中的钱袋,“这是什么?”
兰炽拿起钱袋说,“呃,这,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好精美的钱袋,一定值不少钱吧?”
兰炽:“不是的,流裳这里是”
念流裳情绪略微激动,打断了兰炽的话,说道:“你觉得我是贪图荣华富贵的人吗?”
“不是的,流裳。”
“你难道不知道吗?我需要的不是这些身外之物,我需要的是……”念流裳眼眶泛红,声音有些哽咽。
“流裳,这些我当然都知道。”
“那你为什么还要去赌钱?”
“我……”兰炽一时语塞,竟然回答不上来。
“我都问过别人了,你做的这些事情我都知道的,亏我还一直在台上为你担惊受怕,我真是太笨了,太傻了,直到现在我才知道你为什么总把手束缚在里面,直到现在我才知道你为什么一直背着铜像,直到现在我才知道你有多厉害,不用双手也能轻松取胜。”念流裳继续说道:“我现在才知道你为什么总是涉险取胜,我现在才知道钱对你来说是那么的重要,重要到可以拿比赛去赌,重要到可以拿我们的未来……”念流裳说到动情之处,不禁潸然泪下,连忙用衣服擦拭,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说道:“也对,你外形俊朗,幽默风趣又实力超群,如果又有钱的话,什么样的女孩找不到?”
“流裳……”兰炽一直沉默着,不知如何回答,但他听到这句话时,才猛然意识到这句话是那么的熟悉,仔细回忆后想起这句话是自己对林某和魏禹说过的话,兰炽急忙解释道:“流裳你不要误会,这是我骗他们用的,这不是我的真实想法。”
念流裳心情虽然复杂,但头脑依然清晰,发出灵魂质问,“那你为什么骗他们?为了钱?”
“……”兰炽有些不知所措。
不管兰炽说不说,念流裳也知道答案,逐渐平复心情后,轻声问道:“比赛对你来说重要吗?”
“重要啊,流裳,当然重要。”兰炽脱口而出。
“是因为比赛是你牟取暴利的工具吗?”
“流裳,”兰炽很想解释,但他说不出话。因为无论怎样的解释都是苍白无力的,而念流裳说的的确是真的,兰炽也是这么做的。
“流裳。”片刻之后,兰炽温柔地说道:“无论如何,我都希望你能收下它。”兰炽把钱袋举到念流裳面前。
“我说了,我不需要。”念流裳语气虽然平缓,但态度依然强硬。
兰炽反而有些激动,不停地吞咽着,“我觉得说出来的东西都是虚假的,实际做出来的东西才是真实的,我想……我不想……我不会为自己辩解,因为我知道流裳需要的不是完美的解释,所以我,抱歉,我好像有点语无伦次。”
念流裳认真地看着兰炽。
“流裳,我只想告诉流裳,我会证明一切,但是在我证明之前,流裳你可以先收下它吗?”
“……”念流裳没有听兰炽在说什么,只是专注地盯着兰炽的眼睛。念流裳也不是不愿意相信兰炽,但她心乱如麻,也不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什么。
“流裳,收下吧。”兰炽恳切地说道。
念流裳最终还是收下了,因为她在兰炽眼中看到了从未展示过的一面。兰炽如一阵风般离去,只留下念流裳在原地,久久没有离去。
“……”看着兰炽身背铜像的背影,念流裳心里十分难受,“是我说重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