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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六章 千里光的秘密(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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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先是刘谌和皇甫谧给刘禅再一次诊治,皇甫谧银针翻飞,一番之后,又吃了点汤药,刘禅笑道:“先生这一手很是神妙啊,经过这一段时间的调理,在加上刚才这一番针,朕觉得轻快了许多,心下憋闷之气息,也消减不少!就是有一点,酒肉茶都不能碰了,每日吃点黄米、大枣、葡萄干什么的,开始感觉十分寡淡,不过这几日也终于慢慢习惯了!唉!人一旦老了,就开会受罪,把年轻时造的孽慢慢偿还……”

    刘谌使个眼色,皇甫谧点点头,道:“陛下龙体,原本十分康泰的,只是前些日子,肝脏受到了药物损害,是以出现了目前状况……”

    刘禅微微蹙眉,问道:“这么说,朕的病,是药物损害的?什么时候的事?”

    “臣前段时间曾问陛下,陛下告诉微臣,前段时间到了建宁,一路颠簸,加之水土不服,就受了点风寒,吃了一段时间的药,便是在北上途中,还在服药……”

    “正是!那些药有问题吗?”

    “以前微臣不敢确定,是以只是心下怀疑,不敢奏明陛下,现在真相已然被查出来了……”

    “真相?什么真相?”

    这时候刘谌站出来道:“父皇,儿臣记得药物中,有一种‘千里光’是治风热常用药物,有清热化结功效,但是剂量若有不对,或者患者体质不同,会对患者肝脏造成损害,心下怀疑,就擅自做主,委托霍济督公查了一下……”

    “查出来什么问题?”

    霍济于是被宣来,一五一十,把整个过程说了一遍!

    刘禅气得站起来,摔碎了手里的药碗,又一屁股坐下,道:“这么说,进的药确实是‘千里光’,后来被人换成了‘黄花母’这种毒草?”

    “是!查到这里,线索就断了!嫌疑最大的两个人,经手人和尝药人,都是没有问题的,开方子的太医、煎药的小宦官、尝药的常侍都没有问题,臣也想不明白问题出在了哪里,是以只好北上觐见陛下,先奏明此案进度,用‘黄花母’这种毒草毒害陛下,这是定的!他们到现在还未撤换‘黄花母’,还放在药格中,这个铁证没法改变,当时所有太医都在,大家仔细辨认过的,全都确认此物乃是‘黄花母’无疑!”霍济道。

    “如果爱卿所言都是真的,那一定是朕按照这个方子吃了一段时间的药,他们安插在太医药房或者太医馆的眼线得到了方子,然后他们经过推敲药性,把药格中的‘千里光’悄悄换做了‘黄花母’,神不知鬼不觉,真是好算计啊!所以查这个案子,查两类人,一是把所有接触过这个药方的人,全都拘押,一一审问!二是把这段时间出入药房的人,全部拘押,一一审问!”

    “臣遵旨!”

    霍济和皇甫谧退出去了,刘谌服侍刘禅吃了点果子,陪着他在庭中来回走动一段时间,以宣肝气。

    “想不到朕生了这么一个狼子野心的东西,朕以为北上到你这里来,他才会露出尾巴,有所行动,没想到他竟然一到南中就开始动手了,而且直接从他老子的身上下手,真是不可谓不狠!他想着朕早早地死掉,很快把大位传给他,让你和整个天下都来不及反应,他一旦登基,你再有所行动,那就名不正言不顺了!真是好算计啊!”

    “父皇!您真的笃定就是太子干的?”

    “朕死了,谁最受益?当然是他啊!皇家的事情,说是复杂很复杂,说简单,也十分简单!只要你分析利益,一切牛鬼蛇神都是清清楚楚的!”

    “儿臣有一点怀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老五啊,在父皇这里,你还有什么当不当讲的?

    你小时候耿直坦荡,性烈如火,只是行事果决却鲁莽,不善言辞。一直以来,真以为你不不堪大任,想不到突然之间,你站出来说是要带兵去抵御邓艾!

    那时候,父皇已经绝望了,因为满朝文武,十有八九都有降的心思,派谁去打,都难免战败一降!所以,就留下了诸葛瞻,让你去了!这样最起码父皇还能落个爱护忠烈之后的名声!根本没想,你还能打得如此干脆漂亮!

    从此以后,父皇对你刮目相看,朝中那些文臣武将,貌合神离,各自心怀鬼胎,父皇就让你远离他们,去经略南中,南中霍弋和吕祥都是忠志之士,靠得住!后来,司马氏篡了曹魏,建立伪晋,一时间气吞山河,朝中议降之风尘嚣日上,父皇偏偏不能遂了他们的心愿,于是派姜维去打汉中,断了他们的念想!

    在天下所有人看来,父皇这一举动,是十足的昏君举动!其实,父皇是相信你老五的能力,知道你已经把南中经略成功,也知道你一定有法子保住南中的!

    这样退守南中,我们就能得到一个收缩之后,万众一心的大汉,虽然偏安于仅有八郡的南中,但这个大汉,经过十年生聚十年教训,便可再次问鼎中原,朕已经认清了你的能力,给你十年时间,你一定会叫天下失色!

    所以,父皇那些看似荒唐可笑的举动,并不是随意就做出来的!

    这天下人人以为你父皇是个昏君!可是父皇觉得无所谓,随你们怎么认为去吧!有什么话,你只管说,父皇大是大非、大忠大奸还是拎得清!”

    “父皇!儿臣绝没有轻慢父皇的意思!只是儿臣要说的,难免涉及太子,儿臣实在不想兄弟阋墙……所以,想着还是不说为好!”

    “都到了现在这种地步了,你还想着躲啊?你认为人家是你的兄长,我认为人家是我的儿子,可是你觉得儿子给老子下毒这种事一旦发生,儿子还是儿子,老子还是老子吗?这种要坏掉天理人伦的东西,千刀万剐都不为过!有什么你说便是!”

    “儿臣遵旨!父皇,儿臣觉得这件事情像是一个心思极为缜密、谋划极为长远、所学十分庞杂之人做的,依照太子的能力,还不足以做出这样天衣无缝的事情来!太子想要谋划儿臣,也不是一次了,早在经略南中的时候,太子看中了缅甸郡的翡翠,和黄皓设法夺取,被儿臣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生生吃下哑巴亏,儿臣借机铲除了黄皓,当然那时候还是不想兄弟阋墙,所以只字未提太子……可见太子行事的思谋见识都不怎么样!所以,这件背后,该是张遵,或者其他更高的高人在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