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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贤弟打小就不喜欢把话说透,没想到今日倒是把话说的这般直白?”刘璿笑道。
“今日要是不把话说透彻,怕是殿下与臣弟之间就会起了嫌隙,打小的情分变淡了,就不好了!”张遵说话显得极为诚恳。
“好!贤弟既然念着这份兄弟君臣的情分,寡人也不妨问问你,当前形势,寡人如何自处啊?”
“殿下,实不相瞒,臣弟之所以这么快交接了防务,赶到建宁面圣,其实为的就是来您这里,探望您!现在南安王如日中天,若是陛下再有意于他,殿下处境便大大的不好,不知道殿下是如何想的,如何准备的?”
“……”刘璿于是将前面刘禅如何敲打自己,谯周如何开导自己,自己的心腹林蟒又是如何劝自己,所有一切都详细说了一遍,道,“贤弟啊,陛下的意思是他老人家不会随便废长立幼,叫寡人莫要轻易在兄弟间起了嫌隙!就目前来看,陛下也并不打算废了寡人的太子位。谯周原是寡人的太子太仆,现在虽然是光禄大夫,是大汉最负盛名的大儒,地位极高,可是他奉父皇旨意,常在寡人身边教导,其实谯老夫子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可现在的老五,如日中天,即便是不争,这天下也极有可能交在他的手里!所以,寡人得争取啊!
可是这个林蟒,寡人突然觉得不能全信他了,此人突然变得极其亲近司马家,想来有些蹊跷啊!而且他的计策竟然是让晋国的刺客能出其不意杀死老五!这怎么可以?老五在寡人看来,只要不继承帝位,他做什么都是可以的!若是没有他在,大汉就亡了!”
“殿下,南安王或许还是有些打算的!按照他的本领,只要多多做出一些天雷,如此雷霆之威下,晋军不足为虑!可南安王的做法偏偏是刚好吓退晋军,做到了退守南中,这是为了什么?”
“林蟒也说,老五既然能造出一颗天雷,就不难造出千万颗,有了千万颗天雷,区区晋军,何足道哉?”刘璿吸一口气,道:“他这么做的意思,难道是以此告诉陛下:灭掉司马炎,进军中原,兴复汉室,其实并非难事,只不过这事情只有他南安王能做成,所以,他退守南中,等的就是陛下一道圣旨传位于他,然后他才能挥师北上?
这是赤裸裸的要挟啊!可是,这种要挟十分有效,老五和寡人一样,都是皇室嫡子,都是昭烈帝的孙子,都是中山靖王之后,我们两个不管是谁,只要北进中原兴复汉室,都是可以的!而北进中原兴复汉室,是先帝遗愿,陛下当然更加乐意把帝位传给最有可能的老五,而不是寡人啊!”
刘璿一切都分析得很好,只是无论是谁,他们都忽略雷这种玩意刘谌为什么不扩大规模造的真正原因,也忽略了刘谌真正是怎么想的!
张遵却对刘璿的话深以为然,道:“殿下,说实话臣弟也是这么认为的,而且也只能这么解释这种行为啊!这就好比手上有一把利刃,明明一刀下去,就可杀死敌人,可是敌人留着有好处,就收起利刃不杀了!而这种利刃,只有他一人拥有,要杀死敌人只有靠这把利刃,他就以此来要些好处,才肯杀死敌人!”
“对对,就是这个道理!可如之奈何啊?这把利刃,确实只有老五才有啊!离开他我们实在没法子对付虎视眈眈的孙吴和狼子野心的伪晋啊!”
“离不开他,我们就不离开他!设法阻止他继承帝位就是,南安王身上流着大汉皇室的血脉,无论如何,他都不会眼睁睁看着大汉亡了的!利用好这一点,就够了!”张遵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让刘璿燃起了无限希望。
“计将安出?”
“让陛下绝了传位于他的心思,但确保他好好的活在世上,好好地继续为我大汉营造坚固的城池、犀利的武器,好好地继续为大汉复兴出谋划策、呕心沥血……”
“这怎么可能?老五性子激烈,这怕是很难!再说了,老五也是陛下的儿子,陛下相传谁就传谁,我们怎能明着去阻止?如何阻止?陛下那边暂且不说,老五现在动动指头,我们便无法招架啊!”
“当然不是明着去阻止!南安王现在忙得无暇顾及许多,我们能神不知鬼不觉悄悄谋划,突然出手,不给南安王和陛下任何反应的机会……臣弟有一计,保证管用……”张遵十分从容淡定,看样子早就有了思谋。
刘璿看看四周,确认并无旁人在场,点点头。
张遵还是压低了声音,给刘璿说出一个计谋!
“贤弟真是妙计啊!只不过现在军队我们掌握的不多,万一老五心下不服,谋起反来,军方各位将军怕是会支持他的,毕竟老五继承帝位,不改朝不换代,最多算是一次政变,百官大臣将军战卒,好不愧疚都能接受拥戴老五啊!”刘璿一直都有很大的心理负担,有很多的顾虑。
张遵站起来,深深一揖,道:“臣弟能做的就只有这么多了,殿下能选择的也只有这么多了!做与不做,全在殿下!成与不成,要看天命!殿下您抉择吧!”
“好吧!既然如此,那就豁出去一搏吧!虽然陛下说他不会废长立幼,可老五这把独一无二的利刃在手,陛下为天下计,寡人的储君之位极不牢靠啊!再说了,人生短短数十年,寡人现在已是而立之年,并不像就此蹉跎一生啊!”刘璿握着拳头,下了决定。
“好!殿下,臣弟一心一意拥戴您,只要殿下心中有了决断,今后臣弟将马不停蹄去奔波,确保殿下无虞!现在,臣弟就去上表陈情,恳请陛下把臣弟彻底调入军中,掌握一支力量,以备后患!”张遵说话语调坚定有力,十分沉着稳定,给人一种十分可靠的感觉。
刘璿心下大畅,道:“一切有劳贤弟了,若此谋成功,以后贤弟一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臣弟谢过殿下!臣弟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