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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黄皮的小屋离谷外不足三里路,路上杂草丛生,不过幸好是宽阔的石板路,通行起来也并不费劲。罗天阳很快就走出山谷,一见到那宽阔平整的道路,就顿感亲切,有人气啊。
走了一段路,看见前方有一个老农肩扛着锄头走过来,罗天阳就快步迎上前去。
却见那老农停下脚步,脸色刷白,手指着罗天阳,嘴巴哆哆嗦嗦,说不出话来。
罗天阳感到奇怪,朝自己身上瞧瞧,衣服有点脏还有些许血迹,但并没有特别之处,于是就不解地问道:“老大爷,你怎么了?”
老农还是没说话,两只眼睛惊恐地转向罗天阳右手。
罗天阳见状顿时一悟,自己大清早从黄皮子谷走出来,手里还提着一只死黄皮子,难怪让人感到害怕。他一边走一边扬扬手中的老黄皮尸体,笑道:“大爷,已经死了,没什么可怕的。”
“小伙子,赶快把它给葬了。要是让黄大仙得知,那可是件了不得的事。他不但会杀死你,还要迁怒于我们。”老农显得又急又怕,向四周张望一会,才悄声对罗天阳说道,“当年打砸黄大仙庙的三十多个人,当晚就被黄大仙全部杀死,至今还有九个人留在大仙庙没能下葬。”
“哈哈哈……”老黄皮当年的杀戮,给当地人带来莫大的恐慌。杀了它,能积很多功德,罗天阳开心得放声大笑起来。
老农更急了,沉下脸轻声呵斥道:“年轻人,人命关天之事,亏你还笑得出来。黄大仙是我们这些普通人得罪得起的吗?”说着,他快步上前,一把从罗天阳手中夺过老黄皮的尸体,接着飞快地将它抛到一个小土坑里,从肩上卸下锄头,三两下就把它给埋了。
老农埋老黄皮的速度,令罗天阳惊讶不已。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而老农埋完老黄皮,又开始数落起罗天阳来,“我弟弟当年就没听我爸妈劝告,执意要跟那些红卫兵去扫四旧,尸体至今还留在大仙庙。没能让他入土为安,我爸妈死都不瞑目啊。”说到伤心处,他顿时泪流满面。
罗天阳摇头轻叹一声,就告诉老农:“大爷,你埋的那只黄皮子,就是令你们害怕的‘黄大仙’,昨晚已经被我杀死了。你待会去告诉众乡亲,今后不用再怕它了。”
“啊!”老农惊叫一声,望望罗天阳,又望望埋老黄皮的地方,嘴唇蠕动,又说不出话来。不过,从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既是惊喜又是疑虑。
罗天阳脸带微笑,坚定地朝他点点头:“大爷,等我养好伤,就带你们进黄皮子庙,将那些死者入殓安葬。”
老农激动得扑通一声跪在罗天阳面前,边磕头边哭喊道:“爸妈啊,你们听见了吗?这挨千刀的黄皮子已经被大师杀死,弟弟马上就可以入土为安……”
对老黄皮的失态,罗天阳真是哭笑不得,往旁边一避,任他跪在那里哭喊。
等哭够了,老农就起身一脸期待地问道:“大师,黄大仙,呃不,是黄皮子,它真的死了吗?”
罗天阳手指指埋老黄皮的地方,说道:“大爷,一般黄皮子不过两斤来重,你埋的这只老黄皮估计得有七八斤重吧。”
老农一愣,用手连拍自己的额头,自嘲道:“我正感到奇怪呢,这只黄皮子怎么会这么重,原来是那只成精两百多年的黄皮子。”
“大爷,你将老黄皮挖出来,我还要带到镇政府去,让他们宣传一下。”罗天阳在黄皮子谷折腾一晚,既累又饿,想尽快找个地方吃饭睡觉。
“好勒!”老农埋得快,挖起来也快,很快就将老黄皮的尸体提到手上,朝罗天阳说道,“大师,前方三四里路就是镇上,我带你去。”
罗天阳点点头,跟着老农往镇上走去。与老农的一路交谈中,他对老黄皮带给这一带的危害更是唏嘘不已。
老农他们这个乡镇共有二十六个村,人口超过三万,因山谷断阻,需绕行五十多里路才能到达山外,给他们的生活生产带来极大的不便。现在山谷安全就能重新修路,通行里程缩短为十来里,将给乡民带来极大便利。
黄皮子在这一带可谓横行无忌,养的鸡鸭等禽类都被它们吃个精光不算,并且已经猖狂到大摇大摆地到村镇行走的地步。可别说打它们,甚至连吓它们都没人敢。
因此,老农一路不停地诉说所受老黄皮之苦,又不停地向罗天阳表示感谢。
到达镇上就发现这里的落后,没什么街道,也就是一个集市。集市周围的房子大多还是老式土房,混凝土结构的房子廖廖无几。
罗天阳在一个早点摊前刚坐下,老农马上笑呵呵地向早点老板说起他除掉老黄皮一事,于是就得到一份免费早餐。
老农与早点老板一起,将老黄皮挂在一个木架上,然后又买来鞭炮,就在集市上燃放起来。
听到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老农马上大声介绍罗天阳除黄皮子之事,并说山谷已经安全,等大师歇息好就进黄皮子庙收殓死者。
这里的人受老黄皮毒害很深,听说它已死,一个个都喜极而泣,不断有人过来向罗天阳道谢。
罗天阳嘴上谦虚,但心里却非常得意。杀死老黄皮不过得到一些财物,可造福一方百姓,却是一件功德满满之事。
镇政府很快有人过来,听说此事后也非常高兴,等罗天阳吃完早饭就请他进镇政府。镇上没有旅馆,罗天阳就被安排到镇政府招待上级的房间里。
罗天阳睡了一整天,到傍晚才醒过来。
镇政府已经安排好晚餐,都是地方上的特色菜,作陪的除了镇领导外,还有一些闻讯赶来的乡村干部。罗天阳一则心里开心,另一则经不住劝,在他们轮番轰炸之下,就喝得酩酊大醉。
罗天阳用一天时间疗伤,到第三天才带着镇干部,还有几个死者家属进入黄皮子庙,将那些死者都入殓带回镇上。
不断有乡民带着土特产,赶到镇上来感谢罗天阳。盛情难却,罗天阳又在镇上待了三天,接待这些热情的人们。此后,他才继续上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