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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伯虎、孙立人带领着中**队,在上海浴血奋战,不断地攻击日军。日军的外围防御在不断地被我军清除掉。日军也组织了多次反扑,与我军打开了阵地争夺战。
林伯虎却在这时,将坦克撤了出来。根据隆美尔的综合防御建议,坦克要尽量保留下来。日军在海上,能够很机动地选择登陆地。我军需要靠坦克和汽车运输的部队,迅速在敌军的登陆附近集结,将日军驱逐回大海中。
在进攻时,我军步兵的主要攻坚武器仍然是烟雾弹、盾牌、火焰喷射器和炸药包。林伯虎搞了一种三三制的组合,把一个班的士兵分成三个作战组,而每个作战组,有一套自己的绝招。有的组擅长用炸药包摧毁工事,有的组擅长用火焰喷射器将敌军烧得鬼哭狼嚎,有的组枪法准确,善于狙击日军,协助压制敌方火力。
在防御时,我军用沙袋布下防御工事。国民党军传统布置的沙袋工事只有一面,像一堵墙。士兵在沙袋背后反击敌军。这种工事有个大缺,就是士兵是半蹲着或站在沙袋背后,日军的步枪或机枪直射造成的威胁,但手榴弹和炮弹在我军背后爆炸时,很容易造成伤亡。
林伯虎命令布置双重沙袋,将阵地搞得想一个夹墙,又像一个升起来的壕沟。除非敌军炮弹或手榴弹直接落在夹墙内,否则很难对我军造成伤害。
日军善于近战,靠集团冲锋和拼刺刀夺取阵地。我军则加强了投手榴弹,增加在20米内的战力。我军还配备了冲锋枪,增加近战火力。我军还将机枪阵地略微往后布置,使得日军的手榴弹兵很难摧毁我机枪阵地。
日军同样擅长夜战。靠夜战攻坚也是日军克敌的诀窍之一。为了防止日军夜战突袭,我军还在阵地前燃了火把,布置了铁丝网和简易响铃。加强突前哨兵设置和巡逻。使得日军夜战不带有突然性。
我军在外围控制了发电厂,可以对阵地照明。但探照灯常开着,会被日军的狙击手打掉。林伯虎就命令部队将探照灯关闭,只待敌军冲锋时,才突然打开。日军会一时间被直射的灯光照得什么也看不见,我军则趁机毙敌。
我军在国仇家恨下,战士人人奋勇。我军人数也占优势。为了练兵,也为了保留士气,让部队休息充足,林伯虎还不断将部队换防,轮番上阵。在原时空的淞沪抗战中,我军防御时,由于采用了区域责任制,结果有的区域部队一直未与敌军接触,士兵怕与日军交锋。有的区域则反复与日军接战,部队消耗严重,弹药不济,人员过度疲劳,士气低落。当时蒋介石并没有完全清除军阀势力,为了调度部队相互支援,不得不亲临上海前线指挥。
经过多次反复争夺后,日军不断退缩,逐渐失去其防御工事。但与此同时,日军的登陆计划也正在偷偷展开,我侦察机在海面上发现敌军在不断地集结战舰,却不清楚日军的下一个攻击目标。
江浙人民在加紧抢修笕桥机场,还在修建一些临时机场。为了防备万一,一些学校,政府机构,重要的工厂等都在开始往内地转移。政府开始在可能的交战区疏散人民。刘伯承在北方也在组织学校、政府机关、工厂等内迁。中国人民开始在艰难中,吞咽战争的痛苦。
这日,周恩来却请了尧明、孔祥熙、阎锡山、邓平等,商议筹集军粮、疏散难民等大事。军政分家的好处立即体现出来了,蒋介石在前方忙军事,周恩来在后方帮助人民,稳定国家。
孔祥熙是现任财政部长,周恩来当代理总理后,却将农业部长的职务让给了阎锡山。阎锡山在山西抓“村本制”,治理农村还是有一套方法的。邓平目前主要抓的,是开放经济和国际合作。
彭德怀却从山西发来了急电,数十万大军驻扎在山西,出现粮食短缺。根据国民党的惯例,军队都拥有地方管理权,在当地自筹粮食。这种方式虽然减弱了对中央财政的依赖,也正是形成肆虐一方的军阀体系的根源。
解决办法看起来简单,粮饷都由中央发。孔祥熙这个山西富商出生的财政部长当得并不好,国税收不上来,要么粮饷发不下去,要么国库透支,就很可能出现通货膨胀。
当时中国资本主义正处在最为罪恶的“原始资本积累”阶段。这个阶段的资本家的特色是极端自私,缺乏道德,赚取人民的血汗钱,发国难财成风。山西其实不缺粮食,但一下子增加了部队数量,又增加了各种建设工程,粮食需求在增加。商人们就趁机放大这种需求,造成恐慌心理,以谋取暴利。
阎锡山是商家出生,孔祥熙也是山西富商出生,两人在一起,其实是很容易针对商人,找到对策的。偏偏孔祥熙私心太重,有些事情涉及自身利益,而阎锡山则过于中庸,深怕太出头,得罪他人。
尧明当即采取了激将法:“对付山西商人,却是山西商人心里最清楚。只要我们的财政部长和农业部长能超越自我,在短期内,拿个临时方案出来,对付山西富商并不难。难的是制定一系列实用的长远制度,以国家宏观调控和国家局部参与的方式,让国家具有对粮食交易控制的能力。”
大家对尧明的建议中的后一项感到惊讶,就向他询问其具体内容。尧明道:“任何一件事情都有利有弊,设置任何政策,不仅要考虑可行性,还有考虑副作用,考虑制约副作用的机制。在战乱时,最简单实用的,可以称为快打斩乱麻的方法,是国家对粮食统一购销。”
尧明又道:“这种方法的弊端也很大,一刀切后,没有了差异,会打击农民的积极性。人都有自私的罪性。不管是商人,还是农民,由于少了教化,自私性很强。必须承认这个现实。”
尧明又叹息道:“基督教讲究赎罪,讲究对神的信靠顺服,也尊重国家政权。其实可以帮助国家管理。若信教的人比例大,我们制定政策时,鼓励因素可以多一些,防范因素可以少一些。”
“宏观调控,则是对粮食价格波动范围进行指导。局部参与则是在某一些地区,由国家进行一些短期的购销,帮助消除流通中的堵塞。最关键的,是粮食的流通。我只想建议一些原则,具体方案嘛,不论是阎锡山先生,还是孔祥熙先生,都知道富商们是怎样钻漏洞的,也更知道如何才能堵住这些漏洞。难的却是为天下办大事,要损伤自身利益。”
阎锡山红着脸道:“尧兄的一生何求之言,我现在还记得很清楚。既然想求影响天下之大权势,那鸡毛蒜皮的中庸之道,早就该放下了。我只是恶习难改而已。”,他又对周恩来道:“总理放心,这件事情,我回去就认真地想一个方案。到时候还请孔部长指教。”
孔祥熙却是一直以姓“孔”而自豪的。中庸之道,原是孔孟之道的精髓,听阎锡山如此唾弃之,不由得脸色阴阴。尧明顺便提醒,不管经营哪一个行业的商人,不仅要受管制,还要有一本营业执照,才能取得这一行业中的经营权。那些囤积粮食的富商,干脆靠法律手段,禁止其粮食经营,把这股风气先压下来。
如何安置难民又是另外一个大事情。尧明强调最基本的原则是“国家爱人民,人民才能爱国家”。原时空中国的灾荒年中,逃难的夫妻装扮成兄妹,让妻子再出去嫁人,丈夫帮人打工,变相地为了糊口而卖身为奴隶的例子真的不少。尧明不愿意看到这样的惨剧。
尧明想起了在中世纪时,法国教士让法国人种植红薯,为圣女贞德筹集军粮的故事。就建议在南方农村广泛种植红薯等经济粮食作物。邓平则敏锐地意识到这种粮食作物不方便运输,必然出现让产粮地的农民吃红薯,却将大米等往外调的“逆经济”局面。中国农民的自私性是很强的,要实现这样的步骤,必须靠政府行政命令和强制。尧明则补充建议,让国家拨一部分经费普及教育,也吸引慈善和宗教机构普及教育,却从孩开始,教导他们爱国爱民。以这种方式,帮助农民理解国家的“逆经济”政策,疏导农民的心态。
同时,尧明建议推行“粮票”以及相应的配给制度,靠粮票控制粮食消费,保证有粮票的人,都能吃饱饭。并靠粮票的流通,引导粮食运输。当然,这种配给制度也有弊端,那就是若搞得太公平了,就很容易出现“吃大锅饭”的局面,弄不好,反而搞出了乌克兰式的灾荒。中国农民的自私性是很强的,政策制定不能理想化,必须考虑人的罪性。
尧明建议采取与德国类似的措施,领粮票的男人要参加义务劳动,包括修路等。其实中国正面临一个经济发展时期,只要政府组织得好,劳动力不是富裕,而是缺乏。针对中国妇女社会地位低下的情形,尧明则建议不按家庭,而按人头,将妇女和孩的救济粮票直接发给妇女。妇女领取粮票和救济,则需要参加义务教育,学习文化,并教育子女。
中国人常:“不能治家,何以治国。”,然而那个年代中国人的治家,先将女人变成生育子女、发泄**,甚至发泄心中积怨的工具。对孩子则是打骂由心,蛮不讲理,要求孩对大人盲从。如果中国人不寻求上帝,那就大错特错了。旧中国,在家里男人是上帝。在外面有权有势的人是上帝。在地方军阀是上帝。在国家独裁者是上帝。在二十一世纪嘛,独生子女是上帝。
带着相同的思维治国,可以想像会带来什么样的效果。解放妇女,让妇女有真正的独立的社会经济地位,却是解放中国人思想的一大根本。保护儿童权利,教育儿童,也是改变中国社会的关键。
孔祥熙面露难色,这一些政策若施行起来,自然都很好,但国家税收不到位,心有余而力不足。他便道:“中国的难民,最好不要太迁就。难民往往也是刁民。要是刁民都吃饱饭了,其他人就会不平衡,不想干活了。”
尧明一声长叹,道:“西方人手上,有本《圣经》。根据《圣经》的教义,神是这样一个牧羊人,若神有一百只羊,其中一只迷失了,神会暂时不管那九十九只羊,却专门去寻找那丢失的一只。我一开始也很不理解这一。”
“后来一个牧师讲道,讲联合(United)。他举了一个交响乐的例子。交响乐在一开始调音的时候,却是以最难调的乐器定基调。让所有的乐器,都将音调调到与那最难调的乐器相同的音调上。因为那最难调的都调好了,其他的乐器自然容易跟上。”
尧明又道:“我们儒家讲人之初,性本善。孔祥熙先生,你心中的自私心,我也不了。但你心中的自大,我却要。你对那些生活在最底层的人民有多少了解,凭什么他们是刁民?”
孔祥熙却仗着是宋霭龄的丈夫。宋霭龄原是宋家的“家主”。孔祥熙又曾经捐献资助过孙中山的革命。连孙中山都要卖他的帐,当下就拉下脸来,道:“中国的税收这么少,根本收不上来。中央财政如此困难,这些中国的内政,你这个德国人懂得太少,最好不要横加干涉。”
尧明被这话得一愣,正在习惯性地检讨自己,是不是太理想化了。邓平却拍起了桌子。“内政?中华民国有内政吗?在尧先生帮我们铲除军阀势力前,你孔祥熙能从几个省拿到税收?咱们有明确的法律吗?就算有,咱们的立法能在几个省执行?咱们的部队的军饷是怎么发的?是中央发的还是地方自己征收的?地方的豪强欺男霸女,作威作福,无法无天咱们管得了吗?国民党内越来越严重的派系对立咱们能制止吗?政府官员的**越来越严重咱们能杜绝吗?官商勾结,欺压平民的现象还少了吗?如果你不想他人过问,你先出一套让天下的人都心服口服的治国方针来。”
周恩来看见气氛不好,嘴巴动了动想劝解。邓平倔脾气来了,竟然一伸手就把他挡了回去。“这不是讨论个人尊严,甚至不是讨论国家尊严的时候。中国不改变现状就要亡国。今天借这个机会,我真的想听一听孔祥熙财长有什么办法?”
“目前国家税收年养活现役的200万军队都困难,就这么简单。现在很多地方还在继续让军队就地征集粮食。”,孔祥熙气呼呼地道。
“这是一个鸡生蛋还是蛋生鸡的问题。不收拢地方军队,就没有可能解决税收问题。我这个财长有多大的权力?”,看见大家神色都不好,孔祥熙又开始装委屈。
“德国可以贷款帮助,国家也可以先贴钱收拢地方军队。我还可以想办法从美国进口一批粮食。但我的问题是,如果国家已经贴了半年的军饷,你还是收不到地方的税收呢?”尧明问道。
“那也有可能,地方的豪绅可能不配合。”,孔祥熙推卸道。
“你是一个不合格的财长!”,邓平再次忍不住了,斩钉截铁地骂了起来:“在回答税收问题前,心里要把所有的可能性都想清楚。否则你今天来一个地方军队,明天来一个地方豪绅,一百年过去了,税收问题还是不能解决。”
阎锡山看见气氛不对,中庸之道的老毛病又犯了,向邓平劝解道:“孔财长情有可原,他没有权力解决地方军阀问题。”
邓平却道:“不论面临什么问题,我们都要有一个态度:那就是人民赋予我们的权力,就是要我们去解决问题。我看不惯孔祥熙,是因为他的态度。不收拢军队就解决不了地方税收,我没有权力收拢军队,所以我无能为力。听起来合情合理。如果他每天都在所有场合叫喊收拢军队,那么他算部分尽职了。现在他一声不吭就完全错了。否则等待中国灭亡了,大家一总结才想起来税收问题,那就太晚了。”
邓平气呼呼地继续道:“他对自己的职责根本没有用心思考,碰到一个问题就停住了,而不是全面地把所有问题都想清楚了,一次性解决。照他这样当行财长,今天是收拢军队问题,等国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军队问题解决了,他又会土豪劣绅问题,土豪劣绅问题解决了,他又会立法执法问题,接着还会告诉大家税收合理性和比例问题,农民抗租问题,商贩偷漏税问题,税务部门腐化问题,最后还有孔二姐要生孩子,孩子要上学,长大了要娶老婆问题等等。”
邓平直率地道:“要想改变我们的政治军事弊端。必须先改变我们的思维习惯,那就是:老娘把我们生下来,作为男人,是让我们去解决问题。解决问题要提前想清楚。想好了就要像个男人的样子去做。没有条件就得去创造条件。需要支持就得向个男人一样喊出来。如果喊出来了没有人理会,就得像个男人一样去骂街,骂孙中山,骂蒋介石,骂周恩来,骂所有有权力却又不做事情的人。做事情要干净利落。要像一个天立地的男人那样清正廉洁,为国为民。总之,就是要为人民作事情,排除一切困难做事情,把事情做好,做干净利落。”
邓平这番话,把所有人都数落了一通。他还回过头来,气哼哼地盯着尧明,心:“你这个老外,华而不实的东西那么多干什么。把经济搞好了,中国人自己知道怎么搞精神文明。”
尧明却第一个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对邓平鞠了一躬。
邓平一愣,跳起身来,然后爽直地笑道:“你这个高个子,向我这个矮个子鞠躬干什么?老子常常:天塌下来了,都有高个子着。你向我鞠躬,是不是想向我甩包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