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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听众,这里是中华民国国际广播电台和全国人民广播电台。我们即将向大家实况转播的,是我国空军在黄埔江轰炸日军舰队。各位听众请注意,这是人类历史上第一次用无线电台,转播国际战争之实战场面。今天的解员,是在今年8月份为全国人民实况转播柏林奥运会的著名体育评论家韩大嘴。”
中华大地,无数的茶肆、酒馆、饭店、集市,大批的人们聚集在一起,收听这些日来的中日战况新闻。还有一些人家,把自家的收音机拿出来,放在门外,让邻居听消息。大家却万万没有想到,今天竟然能听到实战转播。顿时人头涌涌,奔走相告,境况空前热烈。
而身在上海的各国记者,也第一时间收到了中国民国的通知,为这种奇特的安排惊呆了。
对战况的舆论宣传,永远是一项牵扯民心的大事,永远是新闻的头版头条。但没有任何人想像到,继德国人在1936年柏林奥运会进行多频道无线电转播和电视转播等创举后,中国人竟然玩起了实战战况的无线电转播。
“今天参加我们这次转播的,还有几位特约嘉宾。一位是原黄埔军校著名炮官(炮兵教官,错了),现国民革命军上将陈诚将军。陈诚将军,就是众志成城的意思。让我们先将电话拨给陈将军。喂,喂,电话嘟、嘟的,大概是停电了。啊,终于接通了。”
“您好,这里是上海前线指挥部。”,电话里,传来一个温柔的女声。
“陈将军,你好!”,韩大嘴大大咧咧地问候道。
“嘻嘻,对不起,我是接线员。”,那位女声忍俊不止,笑着回答道。
“哇,我怎么这么快就来电了,原来是位漂亮的接线员。连接线员的声音都这么好听,那陈将军的声音一定更好听了。”,韩大嘴乐呵呵地夸道。全国各地顿时响起了一阵阵扔砖头的声音。
陈诚在一个前线作战指挥所里,一脸苦相地对林伯虎道:“我们非得搞这一套无聊的宣传吗?”。林伯虎嬉皮笑脸地笑道:“当然,当然。现在全国人民抗战的信心,就全靠你这个众志成城的名字,和那韩大嘴的一张嘴了。振作一,千万别丢了黄埔军校的声誉。”
“我是陈诚。”,陈诚硬着头皮接过了韩大嘴的电话。心中却埋怨林伯虎,为什么偏要请这个出名的跑口韩大嘴来解战况。
“你真的是陈诚?”,韩大嘴惊讶地问道。“是的,是耳东陈,再加诚恳的诚。”,陈诚不悦地解释道。“啊?”,韩大嘴问道:“究竟是耳朵向东,还是诚诚恳恳?为什么两个陈还不一样?这两个字连起来又怎么理解?……”。陈诚晕倒。
“喔,各位听众,现在我向大家介绍一下陈诚将军。陈将军体重38岁。(自言自语)这么轻,竟然不是女运动员。对不起,是年龄38公斤……,擅长打炮……”。
陈诚终于忍不住了,纠正道:“是炮兵教官!”
“对不起,是擅长演示打炮……”,韩大嘴赶紧补充道,国人大笑,陈诚再次晕倒。
“各位听众,日本帝国主义侵略我绥远和山西省,我国政府忍无可忍,庄严向日本宣战。你这日军赖不赖,我们都宣战了,他们却赖在我们的上海,不肯撤退。”
“半时前,我国政府正式照会日军驻上海机构,要求日军于6时内,立即缴械投降,撤离上海。日军若届时不予答复,我军将对敌军予以严惩!”。韩大嘴激动地道。
“陈诚将军,听我军作战指挥部,对日军的反应有几种估计,并组织了有奖竞猜,是吗?”。
“是的,”,陈诚道:“我军不仅在自己军内组织了有奖竞猜,还在日军战俘内组织了有奖竞猜。”
“各位听众,日军有近四十艘老掉牙的战舰,现在赖在我黄埔江边。自从上次广州海战,我空军一举击沉日舰数十艘后,日军理当知道,这批呆在上海滩的军舰只配被我军炸弹送到海底喂鱼。”
“然而日军却一直不肯将这批战舰撤走,大概是怕不战而逃,丢失面子。”,韩大嘴解道。
其实日军只是欺负中国惯了,不愿意示弱。就像那个日本兵,突然挨了那个韩国兵一个耳光,却不逃跑,一时又不敢还手,就直挺挺地站在那里挨打。
“然而日军这种行为,却是置其战舰之官兵生命于不顾的卑鄙行为!”,韩大嘴愤怒地解道。
“我军在勒令日军撤退后,对日军的行为有如下几种估计:一,日军狼狈撤军,虽然形状狼狈,却还算是爱护士兵,有天良。二,日军耍赖,拖上6个时,趁机将舰上官兵转移到陆地上,将无用的军舰开走。三,日军拖上6个时,却让士兵留在舰上,吃饱了饭,当个饱死鬼。四,日军完全不顾士兵生命安全,立即拒绝我军要求。”,韩大嘴解释道。先把日军的退路定得死死的,不管选哪一条,都是极其难堪。
“各位听众,今天我电台为了这一具有重大历史意义的体育活动(又跑口了),同样组织了有奖竞猜。请大家赶快投票,将正确答案写在纸上,用电话通知我们。请记住,千万不要把错误的答案打过来。我们将很快揭晓谜底。”
接下来,在一段商业广告后,韩大嘴道:“今天我们请到的第二位嘉宾,是刚刚投降我军的池贤宇男中将。池贤宇男中将,欢迎油头粉面,喔,不,欢迎改头换面。”
池贤宇男用半生半熟的中文道:“谢谢中国政府,给我油头粉面大大的。”,然后哇啦哇啦了一大通日语。
韩大嘴道:“刚才翻译,池贤宇男中将对这次竞猜活动非常感动。现在日军战俘的投注情况出来了,大部分日本士兵投的是一和二,侥幸地认为日军会为士兵留条生路。韩国和台湾士兵投的是三,知道日军草菅人命,只想当个饱死鬼。军官们投的却是四。”
“池贤宇男中将,据你投的也是四,为什么呢?”。
池贤宇男沉重地用日语道:“我心中最希望投的是撤出中国。但我知道日军的选择一定是不顾士兵生命的作战。我太了解他们了。感谢这次竞猜活动,让我了解到了日军轻贱士兵生命的本质。”
韩大嘴不再理他,又兴高采烈地解起来:“各位听众,现在揭晓谜底。草菅人命的日军断然拒绝了我军的命令,准备将黄浦江上的舰队送给我军当心!池贤宇男中将中奖了。中将――中奖,好口彩啊好口彩。恭喜,恭喜。池贤宇男将军获得了珍贵的奖品,10条咸鱼。呀,池贤宇男将军激动得晕过去了。”
“各位听众,就在刚才我们竞猜的时候。我军飞机已经飞到了黄埔江的上空,就要对日军舰队进行轰炸。我军飞机由三个Ju87的俯冲轰炸机群组成,每群约有20架飞机。我军飞机在蓝天上展开,威风凛凛,就像深海中的游鱼一样灵动。”
“现在在进行下一个竞猜,这个竞猜的题目是,我军将用几轮轰炸彻底击沉敌军舰队。可以选择的答案为:一,1-3轮,二,4-9轮,三,10轮以上。记住,千万不要把错误的答案打过来。奇怪,今天大家打来的电话怎么这么少。”,废话,在正确答案揭晓前,谁知道自己的答案是对还是错。你让人家不要把错误的答案打过来,大家只好不打了。
“日军战俘的竞猜结果又出来了。大半战俘选了第二项,还有另一大半战俘选了第三项。什么,两个大半不可能,为什么?喔,对不起,是半战俘选了第三项。”,韩大嘴继续洋相百出地解竞猜。
“没有战俘选择第一项吗?啊,池贤宇男中将醒过来了,他选了第一项!谢谢你对中**队的信任。”,韩大嘴道。池贤宇男却心中抱怨道:“狗屁,我才不相信中国空军3轮之内就能全部击沉日军舰队。我只是再也不愿意得那咸鱼,不想中奖而已!”。
“现在我将邀请我们的第3位嘉宾,亲自从德国飞来的戈林将军。戈林将军,你好!”
“戈林将军是德国第一次世界大战时期的王牌飞行员。特别擅长俯卧下蛋,哦,对不起,是俯冲投弹。戈林将军,这次德国出动的是Ju87轰炸机?你能给我们介绍一下它的特吗?”,韩大嘴问道。
随着一串铿锵激烈的德语后,韩大嘴道:“戈林将军,Ju87最擅长的,是像跳楼自杀一样的垂直轰炸。对不起,不是跳楼自杀,是跳水,这有区别吗?Ju87投弹非常准确,准确到了平均每投1枚炸弹,就能击中2艘敌舰。对不起,错了,是2枚炸弹,就能击中1艘敌舰。听……”
无线电广播中,传来了Ju87尖利的呼啸声,那是装在Ju87上的一个鸣哨,靠垂直俯冲时,与空气摩擦,产生出的尖啸。这一创举是戈林发明的,据能起到巨大的心理震慑效果,让防御的敌军在一瞬间失去抵抗意志。
中华大地上,无数的听众的心顿时都随那尖利的呼啸声,提到了半空中。韩大嘴解释得并不准确,在Ju87进行俯冲轰炸的同时,我方还有数十架其他飞机,在对敌舰进行扫射,压制其防空火力。
收音机喇叭中,只传来了那一阵阵尖啸声,以及阵阵的枪炮声。韩大嘴一时竟然不再解,想必是观看战斗入神了。
“轰!轰!轰!”,数分钟后,喇叭中,传来了一阵阵的剧烈的爆炸声。让人遐想无限。
“太精彩了!太精彩了!精彩得简直无法形容!比足球射门,比篮球灌篮,比排球扣杀,比一切的体育运动都精彩。你们见过几十个运动员,每个运动员都同时灌篮、射门和扣杀的镜头吗?”,韩大嘴激动地喊道。废话,当然没有,没有任何人,能同时灌篮、射门和扣杀。
“日军有1,2,3……,有好多好多的军舰着火了。对不起,我不会数数了。什么,可以倒着数,怎么倒着数,40,39,……。喔,原来是数没有着火的,只有3艘没有着火,在往外逃,其余全部着火了。开战前,空中侦察的照片显示,日军有37艘军舰。这次攻击中,日军竟然有40艘军舰中弹着火。”,又错了,会算减法吗?拜托,是34艘军舰中弹着火。
“恭喜,恭喜,池贤宇男将军,你肯定又中奖了。我看只需要再来一次轰炸,就足够将整个日军舰队送到江底。我们可以将奖品先发给你,10条咸鱼。”,韩大嘴兴冲冲地道。
“对不起,池贤宇男将军又晕倒了。”,韩大嘴郁闷地道。
……
淞沪会战开始了,根据预先策划,要把上海的战事提到极其高的舆论高度,以吸引日军在上海与我军决战。没想到林伯虎因为爱听韩大嘴的体育解,竟然将他给用上了。
林伯虎还结合了降服日军俘虏的工作。那些日军俘虏经过这次竞猜活动后,才知道他们的命运原来有多种选择,而日本帝国却为他们选择了最轻贱的一种。他们在灰心丧气中,终于愿意死心塌地地降服于中**队。
这次转播,是在上海的英国租界最高的国际饭店上进行的。那是当时亚洲最高的建筑之一。在国际饭店内,受邀请的英法等各国记者临窗眺望黄浦江,用发给他们的军用望远镜目睹了日军舰队的覆灭,无不为之震撼。国际势力终于开始反思,在中日之间调停战端时,应该放弃牺牲中国利益的绥靖政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