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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ript> “寅儿,过来陪阿姨说说话。”崔家太后女儿完婚那日崔家老两口莫名有些伤感,崔太后强行留下儿子在家住几日,顺带着把崔寅也留了下来。
崔言格和崔太上皇在下棋,崔寅帮着崔太后整理房间。
“寅儿,你来我们家有多少年了?”崔母欧阳蜜问他道。
“有十年了。”崔寅回答道。
“哎,是啊,都十年了,你刚来的时候还那么小,现在你语欢姐姐都嫁人生小孩了,你和你言哥哥也差不多该娶妻生子了。”
崔寅有些僵硬地笑了笑,娶妻生子这种事他这辈子都没有想过,突然出现到他耳朵里跟晴天闷雷一样的,让他不知该怎么搭话。
欧阳蜜又叹息了一声,望着崔寅的眼睛里充满了慈,这种慈并不纯粹,它让崔寅感到心慌和愧疚,她说:“感觉你妈妈怀着你还是昨天的事,转眼你都可以结婚生小孩了。那时候我还跟你叔叔说,你要是个姑娘,叫我们小格格娶了你呢。哎,可惜,你不是啊。”
“阿,阿姨,我……”
“这些年跟着你言哥哥受罪了吧?”欧阳蜜轻轻地拍着他的手背。
“怎么会?阿姨,言哥对我特别好。”
“你不用替他说话,你言哥那狗脾气,我这个当妈的还能不知道他?也你跟他十来年,还能说他好的。”
欧阳密又叹息了一声说,“如果你妈妈他们还活着的话,你也不用这样委屈自己了。”
“阿姨,我没有……”没有委屈自己吗?和崔言格在一起他从来没有委屈过自己、没有逼迫过自己吗?他能那么说吗?他说得出口吗?那些是事实吗?
尽管这一切都是他自愿的。
算家里没有出变故,他或许也不会考虑娶妻生子的问题,但是他也绝对不会和一个男人厮混在一起。
可人生是这样的啊,厄运来了,你不能说它如果没来该多好,或者它不是这样的又会怎么样,它来了是来了,它是这样的是这样的,他们只能照着生活出现的这条路走下去,而这条路上,他非常庆幸他能遇到崔言格。
“阿姨,我这辈子活到现在,可能最幸运的事是遇到了言哥。”
欧阳蜜沉默了,继而轻笑了一声,隐约含着轻蔑,她说:“阿姨明白你的心情,受过那么多罪,只有你言哥哥帮着你,你当然觉得幸运。你言哥他啊,精着呢,什么时候投资最划算,什么时候投资收益最多,他清楚得很。”
崔寅皱了皱眉,想反驳,崔言格对他并不仅仅是求回报的投资,他们之间不仅仅是利益关系,不是的,至少现在在他看来,他们也许是没有言明的情侣关系,或者以后能相伴一生,但这话能说吗?不是他的一厢情愿,崔言格也这么想吗?崔家人能认同吗?
“今天看到你崔语欢姐姐身边的伴娘了吗?叶以清,你也认识。她之前和你言哥哥谈过一段时间,我们双方家长都挺满意的,想让清清结婚以后去公司帮你言哥哥做事,结果你言哥不愿意,为了这事儿和清清闹翻了。你今天看到没有,他还把人家清清给欺负哭了,小姑娘不跟他计较,还一心想着和他好,我觉着也难找到一个像清清一样受得了他、还这么好姑娘了。”
崔寅有些头晕,他终于后知后觉地明白欧阳蜜要和他谈什么了。
“清清这孩子虽然不能说很完美,但各方面条件我都很满意她。寅儿,你平时和你言哥哥走的近,他多少也愿意听你一句劝,你多从中撮合撮合他们。”
欧阳蜜再次覆盖上了崔寅的手背,轻轻地拍了两下,却如万斤重担砸在了他的心头,“阿姨想早几年抱孙子,只能指望你了。”
崔寅呆呆地看着欧阳蜜。
欧阳蜜站了起来,拍了拍裙子,又重复的问了他一句,“你来崔家多少年了?”
这不是无私奉献的恩情,这不是想要得给的恩情,这还是一笔账,算不能还,他也不能恩将仇报的账。
崔寅脸色苍白地回答道:“十年。”
“嗯,你记得好,慢慢来吧,往后日子还长。”欧阳蜜笑了笑,“客房我找人整理好了,今晚你到客房睡吧。”
崔寅刚来崔家时住的是客房,后来搬出去了,他偶尔跟着崔言格回来,会被崔言格拉去他的房间,刚开始大家都没有想多了,后来,崔母想反对的时候,崔言格已经不给她说话的机会了。
这次,欧阳蜜终于能痛痛快快地对崔寅说:“两个大男人都这么大了,还睡在一起,叫别人看见了说闲话,我们崔家也是大门大户,传出去不好听。”
欧阳蜜说的在情在理,既没有打崔寅也没有骂他,更没有拆穿他两的关系勒令他两分开,她只是拉了拉埋在崔寅心底的地雷,给他时间让他证明自己不是养熟了再反咬人一口的白眼狼。
崔寅刚通过崔言格看到了一条通往未来的道路,被人在眼前重重地关上了门,发出的声响震得他心口疼。
“言哥,朗惠泽那边出了点状况,我先回去了。”崔寅先离开了崔家,才给崔言格发了条信息解释道。
崔言格没有电话,也没有短信过来询问他。
不需要更多的话语去解释,也不需要找更多的理由来掩饰他的情绪,这让他略略松了一口气,但同时也让他感到更加的难受。
崔寅放下车窗,深呼吸几口冷空气,迫使自己不要再想今天的对话,不要在脑海里一而再再而三地重复阿姨问他来崔家多少年的画面。
如果是叶以清做言哥的妻子确实很般配,如果他们结婚了,会生几个孩子?男孩还是女孩?言哥会喜欢小孩吗?会吧,言哥是那种很会经营家庭的人,他会喜欢小孩的。
崔寅从来有想过崔言格有一天会结婚,如果,他真的不结婚行吗?像现在这样,像他这样从来不考虑将来,从来不用考虑人际关系、社会关系,过一天算一天吗?
崔寅车速度越开越快。
在崔语欢的婚礼上,崔言格收到他的短信后,走向叶以清之后的发生的事情,崔寅虽然听不清他们说了什么,却看得清清楚楚,崔言格和叶以清起了争执,看样子,他是生气了,并且毫不留情面地当众指责了叶以清。崔寅大概能推测出来,崔言格有不想让他知道的事情,他明白崔言格是在护着他,可不知道为什么,越是看他那样子维护着自己,他没感到什么欣喜,反而越觉得惊慌。无论是崔言格的态度还是他自己的感受都是他始料未及的,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慌些什么。
前面的面包车速度慢的让人恼火,崔寅几次想超车,它都像是故意为难似的,他拐这边他在这边挡着,他往那边,它拐到那边拦着。
崔寅猛地摁了几下车喇叭,心里莫名燃起一股恨不得冲毁一切的冲动。
崔寅不喜欢开车,一般情况下很少开车,所以驾驶水平也很一般,这么被前面的车压着走了一段路之后,崔寅不管不顾得转了方向盘,向旁边的车道上冲去,忽的,前方迎面而来的一大货车远光灯忽的闪了几下,崔寅眼睛一花下意识地踩了往旁边一拐。
“碰”地一声,后面的车子撞上了崔寅的车。车被撞得转了半个圈,车尾甩到了前面的车上,猛地车身又被狠狠地撞了一下。崔寅的车被夹在两个车中间,撞得变了形。
崔寅的头不知道撞到了什么地方,脑袋里轰隆隆的响,只觉得一阵晕眩,眼前乌黑一片。
这是要死了吗?崔寅挣扎着想要睁开眼睛,却还是什么都看不到,他想,或许他已经死了吧,灵魂像是出了窍吗?他突然觉得世间的恩恩怨怨也没什么重要的了,如果,还有机会,倒是可以再去看崔言格一眼。
不知道崔言格知道他这么找死一样的乱来车,会不会很生气地扒掉他的裤子把他吊起来打?会的吧!不会的,崔寅动了动嘴角,他死都死了,言哥怎么能再扒他裤子呢。
不,他不想这么死掉,他不想只看崔言格一眼,算是看着崔言格结婚,看着他生儿育女,他也要亲眼看着他一家人美满,从乌丝到白发。
崔寅被那一下子撞糊涂了,脑子里的东西走马灯花一样的转过,没撑太久,还是晕了过去。
撞他的车和被他撞的车上下来了人,他们却都没有查看各自的车损坏情况,也没有打电话报警,而是迅速查看了一眼崔寅的伤势,见他还没有死,拖着他的车连同他的人一同拖走了。
崔寅睁开眼睛的时候,脑袋还是很疼,周围依然是漆黑一片,他以为自己到了地狱,但转念一想,不对,他都死了,为什么还会觉得这么疼呢?感官也很清晰。很快崔寅回过神来了,他是被人给绑了,他上当了。
离开崔言格家,崔寅并不只是随便找了个借口离开那个让他突然觉得难受的地方,他确实窃听到朗惠泽打算夜里坐船离开大陆的消息。朗惠泽的孩子在前些日子已经被送到国外去治疗了,崔寅是赶去拦截他的,却不想半路出了车祸,到了这里。
此刻,崔寅的手被捆绑在身前,很不舒服,但比起脑袋的疼痛来说,确实不算什么。
崔寅定下心来,集中注意力分析起目前的情况来,他现在是以侧躺着的姿势,躺在冰冷的地上的,手被绑着,脚也被绑着;头上的伤虽然痛,但应该不是伤的特别严重;他被绑的时间应该不短,嘴里有一股干苦味,身子很虚弱;四周很安静,听不到一点别的声音;空气里有一股淡淡的腐烂味,很潮湿。
是谁绑了他,这件事情没有太多疑问,是胡二虎他们,他们大抵已经知道是他在做局搞他们、他在窃听他们的消息,他们应该也已经确认了他的身份,所以,胡二虎会如何对付当年的漏之鱼?
杀了他?不,十多年前拼此一搏的胡二虎敢动一无所靠的他,并不代表十多年之后品尝过拥有一切滋味的胡二虎会毫无顾忌地杀他。或许,他只是在试探他。
但当崔寅看到绑他的人露面后,他又不这么觉得了,他的处境没有他想的乐观,他也低估了胡二虎恶毒的心肠。
门开了,崔寅先看到的是一节节的破旧楼梯,这应该是个废旧的地下室。
进来的人是朗惠泽,他手上什么都没有拿,进来后没有关门,他随手拉过旁边的破凳子,失神地坐在上面。
“有水吗?”崔寅问他道。
朗惠泽捂着脑袋没有看他,看样子是不打算给他水,也打算给他吃的了,他那个状态让崔寅心头一紧,他或许把朗惠泽逼得太紧了。
这些天警察没完没了的盘问,看样子已经把他当成了头号怀疑对象,加上挪用公司款和偷窃朗肆技术文件的事情曝光,他孩子病情恶化等等各种事情压迫的朗惠泽几近奔溃。不,朗惠泽不会崩溃,只要他的孩子还有救治的可能,他不会崩溃,否则,他一旦先奔溃,他的孩子和他的家庭都没了出路。
“朗惠泽,说说吧,你们这是打算干什么?”崔寅挣扎着坐了起来,直接问他道。
朗惠泽捂着脑袋肩膀耸动着,这不久的日子,,他已经跟换了个人一样的瘦了几圈,往日那点精神状态完全没有了,全然一副颓然的市井乞丐模样。
好一会儿之后,他才抬起头来,用手擦了擦猩红的眼睛,然后,沉默着从他的身后掏出了一把尖刀。
崔寅心里咯噔一下,此时的朗惠泽不是乞丐而是亡命之徒。崔寅不动声色的轻笑了一声,问道:“朗惠泽,你杀了我,你也活不成,你家冬儿怎么办?”
朗惠泽走到他面前,定住了动作,看着他,片刻后,说:不用你操心,只要你死了,冬儿的病会有人安排治好。
“呵呵”崔寅冷笑一声,然后,说出了一家医院的名字。
朗惠泽一愣,继而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他刚才说的那家医院的名字,正是他孩子接受治疗的那家医院名字。
崔寅继续说了几个外国人的名字,又说了一个房号和床号,以及一个手术的日期。
朗惠泽如同雷劈了一般,张着嘴杵在那没动弹,崔寅提到的这些是他孩子的主治医生和护士名字,以及他孩子的病房、床号和他孩子的手术时间——崔寅不仅监视着他,同样监视着他的孩子。
“朗惠泽,人品、实力和财力这三样来说,你认为是我更可靠一些,还是胡二虎?你真的以为,你死了之后,胡二虎会舍得花大把大把的钞票去治你孩子的病?”崔寅说道,“别忘了,你已经从他公司拿走不少钱了。”
朗惠泽退后几步,一屁股坐到了凳子上。
“朗惠泽,你还记得胡二虎是怎么对彭宇的女儿的吧?”崔寅像是一条色彩艳丽的毒蛇,一点点地诱惑着猎物走向死亡的陷阱。
彭宇的名字让朗惠泽打了个寒颤,他抬眼看向崔寅。
“你到现在都没有杀我,是因为你不确定到底应该怎么办。你心里比谁都清楚,胡二虎靠不住!”崔寅盯着他的眼睛,替他下结论道。
朗惠泽像是被他这句话刺激到了,他重新握紧的尖刀,又站了起来,两步跨向了崔寅。
“朗惠泽,你没想过这一切都是报应吗?”崔寅提高了音量厉声道。
“你说什么?”
“你的老师李国海是怎么死的?我父亲生前是怎么对你的?你又是怎么恩将仇报的,你都忘了吗!?”
朗惠泽惨然一笑,“你果然是程良羽。”
“惠泽哥,”崔寅盯着他的眼睛,用称得上亲切的语调喊他,“惠泽哥,你对得起我家吗?你对得起你的老师吗?当你挥霍着用他们的鲜血换来的金钱时,你难道没有过一丝良心不安吗?你从没有过一个晚上是从噩梦中惊醒的吗?你不觉得愧疚吗?你不觉得你应该下地狱吗?你没有一次回忆过你是怎么把那玩意□□你老师的脑袋的吗?啊!畜生!你的老师是不是到死都不敢相信你会动手,他死之前是不是喊着你的名字……”
“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朗惠泽尖叫着打断了崔寅,他使劲拍打着自己的大腿,发出了巨大的声响,那把尖刀被他插入了自己的大腿里,剧痛让他停住了动作。
“我不想杀他的……我不想的……我没有办法……”朗惠泽哭了。
他不是不想帮资助他的恩人一家,他不是不想孝敬他的老师,他只是太胆小了,太懦弱以及太贪婪了。
程祥死的时候,他不知情,还真以为他的恩人仅仅是出了意外,一次偶然的机会,他听到了胡二虎他们计划杀害苏曼的事情,才知道这一切都是阴谋,那一刻,他是想救苏曼的,但是命运不允许。他被胡二虎发现了,他们把他拖下了水。
胡二虎不仅没有想办法灭了他的口,反而威逼利诱他参与其中,让他放了假消息欺骗苏曼半夜走那条山路,从此以后,他走上了那条忘恩负义、恩将仇报的不归路。
但,事实上,他不想去害她的,他当时只是不想死的那么早,他死了,他的父母怎么办?他还要上学的弟弟妹妹怎么办?他才刚刚工作没多久,他才刚刚看到充满了希望的未来,他不能这么放弃了。
他并不是只做坏事的,他也曾救过程良羽他们啊,如果不是他通知的胡小虎,程良羽他们两兄妹早死在大火中了。
他也不想杀李国海的,那时程祥都死了两年了,李国海还一个人霸着技术还不肯交给公司,他是他唯一的学生,他还瞒着他。
那天夜里,他只想去偷图纸的,但是被发现了,他和老师起了争执,他也没有想过要杀他……他不是故意的,他是无心的。他太害怕了,所以才把事情告诉了胡二虎,跟他们一起把尸体埋在了那里,和他们一起造老师失踪了的谣言……
“朗惠泽,我实话和你说了吧,只要我一死,你的孩子也活不成,毕竟这个病医好的几率不高。”崔寅道。
“程良羽,你……”朗惠泽瞪大眼睛看着他,乞求道,“孩子是无辜的啊。”
“跪下!”
朗惠泽没有动。
“或者你可以选择相信胡二虎。”
朗惠泽跪下了。
崔寅弯起嘴角笑了,“惠泽哥,我是没有家人的人,但是,你不一样,你们一家人都指望着你啊。”
朗惠泽颤抖着低下了头,他别无选择,当李国海的尸体被挖出的那一刻,他感受到了,他的期限为期不远了,报应到了。
“我相信你,程良羽,你不会伤害冬儿的。”
“嗯,我可以安排人做好手术,确保他健康长大。但是,朗惠泽,你必须得死,杀人偿命。”
“我去自首。”
“朗惠泽,你仔细想想,徐志浩、徐志杰、彭宇他们哪一个人的家人是都能全身而退的?”
“你!!”
“我要胡二虎害人的证据!我要你捅自己一百刀才许你断气,少一刀我都会从你的家人身上割下来!”
“程良羽……”朗惠泽震惊地看着他。
“你可以选择相信胡二虎,赌上你一家人的命。”
朗惠泽跪趴在地上嚎啕大哭。
崔寅冷眼看着,他隐隐约约好像听到有狗叫的声音,他忙挣扎着站了起来,外面传来了人骂骂咧咧的声音,接着是一阵脚步声。
一个高大的汉子从上面跑了下来,这人看到朗惠泽趴在地上,而崔寅好生生的活着,便气不打一处来,他抬脚一脚把朗惠泽踹翻在地上,骂道:“你他妈孬种!要你杀个人,杀他妈两天了,还没杀完。老子tmd要不是不想再背人命,早他妈尸体都烂了。”
男子说罢,从腰间抽出长刀,二话不说向崔寅砍去。
崔寅反应迅速,腰一弯往旁边一滚躲了过去,可惜手脚被缚,再来一刀的时候,他完全没有机会再躲。
朗惠泽这时忽地跳起来,抱住了男人的腿。
“你他妈也想死吗?”男子举着刀,差点一冲动也朝他砍了过去。
朗惠泽死死地抱着他不松手。崔寅弓着身子,站起来往外面跳。
男子给了朗惠泽敲了一刀背,血如泉涌。晕眩的朗惠泽终究还是松了手。
而此时,崔寅已经跳出了地下室,来到了上面,这是一个废旧的工厂。他看到从一个破窗子里窜出来一个黑影,他大叫一声,“黑子!”却见黑子狂吠着朝他身后扑了过去。
“黑子!”崔寅回过头,只见刚才的男人举着刀已经追到了他的身后。
男子的刀落了下来。黑子朝他飞扑了过去,咬住了他的胳膊,但是男子手中的刀也同时□□了黑子的腹部,割出了长长一条口子。黑子死咬着没有松口,血腥味一下子弥漫开了。
男人肩膀上的肉被撕掉了,黑子腹腔内的肠子也落了出来。慢了几步的白条跟疯了一样的冲上去,逮着男人是往死里咬。
男子连连后退,连拿到手中的刀都要握不牢了,更别提再用刀去砍狗。
黑子重重地摔到了地上。崔寅脚一软,跪在地上匍匐过去,他看到了黑子的眼睛,看到它看着自己,黑子似乎还有很多话要说,可惜它什么都不会说。
“黑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