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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哪儿?”崔寅颤抖的声音在门后又问了一次。
胡念频滚烫的泪,一串一串的掉到了崔言格的手上。崔言格被烫到了一般猛的一收手,胡念频捂着脸,顺着墙壁滑到了地上。
“你家地下室。”胡念频哽咽着说道,他用衣袖胡乱擦着眼睛,“墙角下面有个隔间,被水泥封住了。馨……馨羽,她一直在里面。”
门外没有了人声,黑子忽然狂吠了起来。
崔言格赶紧冲了出去,把跑到了院门口的崔寅给拦住了。他从身后拦腰抱着他,没让他强挣脱开,“良羽,良羽,你要去哪儿?”
“我要接我妹妹回家。”崔寅说,“接我妹妹回家啊……”他的手死死地抓着院门,他要去接他的妹妹,他的妹妹在那个冰冷黑暗的地方等他,等他接她回家,等了多少年了啊。
走丢的时候,她才只有八岁,现在多大了啊?她一直在家里的地下室等着,她冷吗?孤单吗?想哥哥吗?恨哥哥吗?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有找到她?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有接她回家啊?不是说要陪着她,要照顾她的吗?
你人在哪儿啊!?
崔寅没能够从崔言格铁钳一般的怀抱里挣脱开,他跪倒在了地上,双手紧紧的扣着地面,嚎啕大哭,边哭边从胃里翻滚着往外呕吐。崔言格慢慢放松了抱住他的力度,手在他头上停顿了几秒,然后,轻轻摸着他的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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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妹妹还活着吗?”崔寅低头喝了口崔言格给他的热水,平静下来后的他显得异常冷静,仿佛刚才那个痛到恨不得替他妹妹在地下室待几十年的人不是他,他冷冷地问坐在他对面的胡念频道。
“谢,谢谢。”胡念频接过崔言格递给他的热水,缩着肩膀坐在凳子上,平时那高大威风的模样没了,此刻的他更像是一个接受着审问的受害者或阶下囚。他两只手用力握着滚烫的玻璃杯,他摇着头,说:“死了。”
“馨羽,馨羽她是,怎么死的?她死,死的时候多大?”崔寅问这话的时候,目光下意识地搜寻着崔言格的方向。崔言格在他身后,俯下身子,整个将他环抱住了,一双大手,裹住了他的手。
胡念频瞪大了眼睛,干涸的眼珠子又蒙上了雾气,几乎让他看不清眼前的人和物,他额上的青筋蹦了出来,那是种无法启齿的愧疚和悔恨。他只能告诉崔寅:他不知道馨羽是怎么死的,但她应该是在胡二虎他们一家搬离程家之前死了,死的时候,最多不超过十一岁。
“良羽,你跟我走,好吗?”胡念频突然望着他,用一种乞求的目光。程馨羽已经死了,他没有能力、没来得及阻拦,甚至差点儿连她的尸体都找不到,现在,他知道程良羽还活着,他却走了他哥哥的老路,一条不屈辱不堪的不归路,他不想看到这样。
“我跟你走,你能帮我杀了你哥哥嫂嫂,还有你那可的小侄女?”崔寅冷声问道,抓着杯子使劲摔在桌上。崔言格抱着他的手蓦然一紧。
胡念频没有了声音,如果他真能下得去手,真的杀得了他,他的亲哥哥岂能活到今天,那个待他像父亲又充当他母亲的亲哥哥。
失魂落魄的胡念频被“请”出了门,崔言格“送”他到门口。
他忽的抵住了要关上的门,他说,“我不想回去。”无论是回哪儿,只要是一个人的时候,他会想起那些事情。
他利用程馨羽的消息胁迫过程频羽,可他也答应过他,会照顾好他的弟弟和妹妹。然而,程频羽一死,他堕.落了,不去管程馨羽的生死,也不去管程良羽的死活,他陷入在自己的悲伤里。
徒然从那场混沌的噩梦中醒来,时间过去了两年多,程良羽来求他,求他帮忙找程馨羽。他才恍然,他渐渐从那可怕的、自私的悲痛里回过神来,可找不到程馨羽的踪迹了,自从她落到他哥哥手里后,一点儿痕迹都没有了。
胡二虎拿徐志杰的女儿当程馨羽,让她去国外玩、念书,几年后才回国,崔寅没来找他之前,连他都受到了蒙蔽,还真以为出国在外的那是程馨羽。
再后来,程良羽跟着崔言格去了y国,当时而言,这是最好的选择。胡二虎自从程良羽出来之后,一直想把他领回去,他是他爸爸最信任的友人、部下,他有他留下的遗嘱,他替他打理着公司,养着他的女儿,既然他的儿子走上了正路,他完全应该肩负起继续照管他的责任。
程良羽一旦跟他回去,或许不会被害,也许胡二虎为了避嫌,他还能活得好好的,可谁又敢保证这个好,是怎么个好法,像程馨羽一样出去几年被找了个替身,或者,让本来在外人面前像自闭症的程良羽直接傻掉?程馨羽在他手里,让程良羽再认什么罪都可以的,他们已经尝到了甜头。可胡念频怎么都猜不到,程良羽在外国会出车祸,从此以后再没有了消息。
知道程馨羽的下落,是因为一次偶然。胡二虎准备从程家搬出来那天,他亲眼看到他哥哥胡二虎去了地下室很久才出来。明明地下室里什么都没有,几块横七竖八的木板有什么值得他哥哥在里面待的?
花了半年多的时间,胡念频才找到地下室后面的隔间,隔间的开口不在地面上,也不是向门一样的开在墙上,而是像个半米宽的通风口开在墙角一米多高的地方,通道口被水泥封住了。胡念频没有进去过,没有见过程馨羽,无论生的还是死的,但他可以很肯定,她在这墙后面。
“我能在你这儿再待会吗?”胡念频对崔言格说道,这个时候,他不想一个人静静地看着自己腐烂。
崔言格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干脆利落地关了门。
胡念频凄冷的一笑,面对着那禁闭的门,没有挪开步子。几分钟后,门又开了;他抬起头,看到了崔寅。
“你要我哥去找人那天,是你让徐志浩半路拦住他的吗?”崔寅问他。
胡念频虚晃了一下手,想拉下崔寅,没拉到,他没有说话,只是摇了下头。
“我原谅你了。”崔寅说道。
胡念频震惊地退后了一步,张大着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我……你说什么?”
“但是我哥哥绝不会原谅你。”
“是不是我死了,他会原谅我?”
“不”崔寅冷绝的回道,“你死了,我哥也不会再见你。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永永远远,你都不可能得到他的原谅!你好好吃饭,好好活着,好好受罪!”
胡念频没了魂一样地点头。
崔寅甩上了门。门关上的那一刻,他像是脱了力,手撑着额头靠在门板上,一点儿声也没有。
“寅儿,”崔言格从下方伸手,摸了下他的脸,摸了一手的湿热。崔言格掰起他的头,看着他那张如同冰裂出水的脸,低下头,轻轻地**了他的唇。
不要哭啦,寅儿,不要再难受了,寅儿,该讨回来的公道,我会帮你讨回来,往后,再不会叫你痛苦了,再不会看你受罪。
“还没睡吗?”凌晨两点过,崔寅悄悄一翻身,崔言格便楼住他的腰,悄声问道。
“嗯,”崔寅握着他环抱住自己的手,“我吵醒你了吗?”
“没有,我也睡不着。”崔言格半坐起来,伸手把小台灯拧开了,暖黄的光柔柔地照在两人脸上。
崔言格摸了摸他的脸蛋,“想和我说说话吗?”
“我妹妹,”崔寅哽了一下,咽了口哽上来的气息后,说:“我妹妹小时候,特别怕黑,特别说话,特别笑。我不喜欢和她玩,嫌她烦,嫌她碍着我画画……”
崔寅不是特别和妹妹玩,嫌弃她会哭鼻子,嫌弃她比自己话还多,嫌弃教她画画怎么都画不好。在家里他不理妹妹,在外面谁动了他妹妹一根寒毛,他能从个“自闭症”变成个小疯子。
别的小男孩是抢了他妹妹的一根棒棒糖,他一只小弱鸡,居然上去抬腿给人家蹬了一腿,两小孩疯一样的厮打,闹得天翻地覆。
当着别人家长的面,他什么都不说,等人走了,他开始和他哥哥叨叨叨,那个臭小孩抢妹妹的糖,都快要把妹妹弄哭了,气得他哥使劲揉他的脸。他妹妹被抢糖没哭,看他们打架倒是真的吓哭了。
小家伙扁扁嘴,嫌弃地说他妹妹:哭鬼。
“还好意思说人家,你也是个哭鬼。”哥哥说。
“哼,我才不哭呢,我一点都不哭,我也不是鬼!”他气哄哄地搂着他家哭鬼,笨拙地哄骗道,“小哥哥抱抱,不哭了哦,小哥哥给你买棉花糖,大大的棉花糖。”
小家伙回去的路上,做着拳打脚踢的样子,脸上有伤也不觉得疼,一个劲地嚷嚷,“我要练武术,我要当和尚。”
“傻蛋。”他哥一手抱着他妹妹,一手刮了下他的鼻子,牵着他慢慢的走。可回家的路,怎么那么短,一下子没了呢。
“寅儿,睡会吧。给我点时间,这件事情我来处理好吗?”崔言格亲了亲他的额头,说道。
在他的轻抚中,崔寅闭上了眼睛,没几秒,又瞪开了双眼,眼睛闭不上,一闭上恐惧。
“有想过以后吗?”
“以后?”
“嗯,等这些事情结束了,想过要做什么吗?”
崔寅咬了下唇,他说:“给爸妈上一次坟。”
“上过坟之后呢?”
“之后?”
“嗯,结束了胡二虎,把妹妹的骨灰安置在爸妈的身边,之后呢?”
“之后……”崔寅混沌的大脑很茫然,之后,还像现在这样生活在他身边吗?“之后,我……”
“你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生活,不用顾虑我,等你的事情结束了,我们之间的交易也结束了。”崔寅用力抓住了崔言格的手,很用力,用力到崔言格感受到了疼痛。他忽略掉了这种不适感,抱着他,说:“我不会再强迫你做任何选择,留也好,走也罢,随你的心愿。但是有一点,我希望你能做到。再去学画画,好吗?你从小喜欢画。”
“还记得有一次,你哥哥让你写数学题,你对着窗外的花,在数学本上画圈圈,你哥一过来,你赶紧拿数学书遮着本子。”崔言格轻笑了一声,“机灵鬼。”
崔寅在崔言格手上画了一个圈儿,他说,“我不记得这事了。”
崔言格摸了摸他的额头,又说了几桩他小时候的事。崔寅大部分都不记得了,像是他哥杜撰的,但他哥又不是会杜撰故事安慰人的角色。
“做吗?做累了睡一觉吧。”崔言格说道。
“嗯。”崔寅点了点头,他翻身压在了崔言格身上,没有了平日那么多花样儿,在崔言格和他的共同努力下,小寅寅伤感地挺身站了出来。
崔寅没有太多心思,但这时候如果能弄一场事,是恰到好处的。他径自和前日白天一样,把他哥的两腿并起来,让他夹紧,小寅寅从腿缝中穿了过去。
崔言格无言地看着他在自己身上起伏。
到了边缘,小寅寅吐不出东西来,崔寅很焦躁地咬着崔言格的胳膊,怎么耸动都没有用。
崔言格让他跪趴着,他躺着往下滑,在被窝里张嘴和小寅寅做交流。
崔寅明显比平日里激动些,意识没有平日清晰,弄下去的姿势有些没轻没重,一下子几乎深入到了崔言格的喉咙深处。崔言格抓住他的**,呛得眼泪眼泪流了出来,强忍住了呕吐,没有将他推开,张着嘴任由他胡乱来去。(83中文 .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