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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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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年前,崔言格刚开始接触影视圈,还只是小打小闹投资一两部成本中层次的电影,后来弄着弄着,接触这圈子越深越广,投的钱越多,想干的事越多,想培养的人也越来越多……

    崔言格干脆搞了家影视公司,旗下艺人不只有演员,也有歌手,刚开始时都是新人或者刚冒尖不怎么红的人。

    这一行对于崔言格来说,是业余事业,带着玩票性质的,有人搞投资一块儿做,没有自己投钱,挣了或亏了也没管那么多。不过目前来看,公司的发展状况远比他预料的要好,总体而言,一年比一年挣得多,公司艺人的名气一年比一年大。

    萧曲是他公司的艺人之一,之前是个稍微有点名气的络歌手,前年年末来他们公司,去年下半年发了张新专辑之后,一直到前段时间第二张专辑发完,各大排行榜前五名总有他的名字,拿了众多音乐奖项,人气和出场费同时暴涨。

    这几天萧曲赶完通告,难得有时间,琢磨起新曲子,曲子的词已经有了,是崔大老板写的。一个月前,经纪人拿着那两张印着崔老板自创的词给他时,兴奋得脸都红了,说,唱好了崔老板写好的词,往后还怕不能红得发紫?

    萧曲略略有些吃惊,要是别的什么老板写了词让他唱,他要从鼻子里哼气了,不过对崔大老板,萧曲是服气的,看完那首词后,服气变成了敬佩。

    崔大老板不只干生意是人才,搞艺术也能是把好手,虽然那首词个别地方可以稍作修饰,但并不影响整体的效果,无论是词中的情或意境都特别的纯粹而又深厚,萧曲自认为是写不出来的。

    得了空闲,萧曲琢磨这曲子,昨天找人录了一段发给崔老板听,还表达了将词做微调的想法。

    崔老板听了一遍,没发表意见,通知他当面谈。当面谈当面谈,萧曲准备在工作室迎接老板大驾。大老板却说忙,让他上他家去,他忙着给狗洗澡,忙着看他家变成二傻子的崔寅戳乌龟。

    谈歌曲这事,崔老板只约了萧曲,多来了一个叶以清,他也没惊讶。叶以清是去年年中签到他们公司的,倒贴钱进公司的那种,她除了是她家的三当家,还是个小演员,玩玩那而已,崔言格懒得理她。

    轮到谈正事了,叶以清还在,崔老板有点儿不大高兴了。

    叶以清说,她把萧曲送过来,难道不应该好好感谢她吗?

    “恩,谢谢你。”崔老板对她说。

    叶以清看着他,等下文,显然崔老板脸皮厚,没打算准备下文。

    “这样?”

    “你还想怎样?”

    “请吃饭。”叶以清笑道。

    “好,想去哪吃?”崔言格问道。

    叶以清想了下,“去西城十字路口那家西餐厅。”

    “好,什么时候?”

    “今天晚上吧,我在这等你们谈完,然后我再跟你一起去。”叶以清笑得挺开心的,那小模样任谁看了都忍不住想宠着她。

    可惜,崔老板真不是个什么会怜香惜玉的人,他打了个电话给那家餐厅定了位置,又掏出一把钞票往叶以清手心一放,说:“请你吃饭,自己去。”

    被女人追的感觉对某些人来说或许是种享受,家里一个,外面暧昧着,被人的嘘寒问暖很是愉悦。但是对于崔言格这种自认为有家室的人,不喜欢节外生枝的拖泥带水关系,况且他还是那种喜欢将事掌控在手里的人,叶以清这个不听指令的追求者是个□□烦。

    叶以清的脸僵了,很快恢复了笑靥如花,钱往包里一放,笑道,“行吧,那我自己去。”嘴上说着去,人却还没动。

    崔言格皱着眉头问她,还有什么事?

    叶以清举手表示,她听听不说话,完全可以当她不存在。

    “我和萧曲有私密事要谈,你要听吗?”崔言格摸着萧曲的大内侧腿对她说道,那个表示已经很赤/裸/裸了。

    萧曲无辜成了枪把子,想往旁边挪一挪,崔言格悄悄扣住了他脖子后颈。

    “……”

    气氛很尴尬,叶以清无言以对,像是跟他杠上了一样的,不动。

    萧曲也无言以对,心说:你一好好的姑娘,为什么非得追求个同.性恋,这不是找虐么。

    崔言格一条腿搭上萧曲的腿,一手摸着他的脸,摸到他衬衫里,手法很暧昧,转过头来问她:“你还要看下去吗?”

    叶以清红着眼睛冲出去了,撞到了门口的崔寅。崔寅端着的茶茶水水全洒他身上了,他停了两秒,也跑下了楼。

    “你气走两个。”萧曲屁股一个劲地往旁边挪,来的时候,他没想过自己还能有这用途。

    “恩。”崔言格漫不经心地答应了一声,点开电脑昨晚他发过来的曲子。

    “不要紧吗?”萧曲问的是崔寅,没瞎的人都看得出来,这两人才是一起的。

    崔言格抬头看了眼门口,过了好一会,才说,“随他,不会跑的。”

    随便他做什么,随便他怎么做,崔言格试过,崔寅没有底线,他不会走甚至不会发脾气或质问,因为他还没有报完仇,他要依靠崔言格,所以他说什么是什么。

    他们的关系从一开始是不平等的,崔言格倒是想他会顺着他自己的想法硬气一点处理他两之间的事,可惜他不能,所以,一切还是崔言格说了算。

    其实说起来,崔言格觉得自己在他那儿应该能算一渣男。

    和他发生关系之后的这十来年里,崔言格不止一次想过要断。

    崔寅上他的床,是在他半睡半醒间用的口,没有用牙齿碰到他,很刺激,他在来之前应该是练过的,但是,他没料到崔言格会睁着眼看他做,也没料到,那么长的时间还没出来。

    崔言格同样没料到的事情,在那一夜太多了,他挺着下身,两个人面面相觑,豁出去的人和yu火攻心的人慢慢都冷却了。崔言格终究还是说了那句,让他出去。

    “哥!”崔寅抓住了他的手,抓得很紧,手指还在抖,那双盯着他的眼睛闪过惊恐,还闪过一丝如同黑暗中即将要消失的光亮。崔言格像在少管所那次见到他那样,居然真没有再把他丢一边,于是,开始了那段漫长的、扭曲的关系。

    开始之初,他们之间的关系显得特别畸形,没有感情,纯**解决x欲,可有这个欲.望的只有崔言格,崔寅在床上很痛苦,尽管他已经很努力遮掩和改变这一事实,他会怕、会恐惧,还是强迫自己做。

    看得出来,崔寅不是天生的同性恋,他甚至是抗拒同.性性.行为,然而却被他自己、被崔言格硬生生地掰过来了,其中更多的是痛苦、自我折磨和自我催眠。有时候,看着崔寅痛苦的样子,崔言格反而更兴.奋,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个虐.待狂。

    他明知道这样不好、不对、他不喜欢这样,可他一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刚在崔寅这儿吃了荤,每天都特别想要,那时候崔寅才多大的人?十五、六岁,都不能算是成年,个子还特别的小,办那事的时候,简直像是犯罪。可他还是看到他想和他做。

    崔言格问过他,有什么你想要,直接说,不需要用这种方式。崔寅不说话,在他们关系很不牢靠的开始,他什么要求都不提,因为他要的东西不止一样,不是一次两次。

    和崔寅有关系之后,崔言格谈过的第一个朋友是男.性,当时没发现,后来回想起来,才觉得那人有点儿像程频羽。

    其实,他们还不能算是谈,那男的有想法,崔言格没有明确拒绝,他是动了折断他和崔寅扭曲关系的念头,想要个跳板。可和那男的来往又会觉得索然,心里总觉得好像亏欠了谁什么,跟他相处很明确地显现出了把人当跳板的态度,更别扭了。

    有一次,他和那男的在家门口,暧昧地搂抱时,被崔寅发现了,崔言格从他震撼的神情里隐约看到了一丝解脱,他又气不打一处来了——你怎么可以只觉得震惊和解脱!?

    早十年前,崔言格的性格比现在要暴动多了,甩下崔寅和那男的走了,半夜回来拉着他又是一顿好草。再后来,他和那男的不了了之了,崔言格又谈了一个女的,不能说是谈,是见过几次面之后,直接带回家过夜的那种。

    崔寅看他的神情有些麻木了,崔言格觉得特别的没意思,可又不甘心,跑到他房里,对他说:你出去,我们要用这个房间。

    崔寅一点儿多余的表情都没有,乖巧的出去了,出去之前还特别体贴地替他们整理好了床铺。

    瞧瞧多傻,崔言格一面想自己挣脱出来,一面又想要崔寅的态度,特没劲。崔言格问自己,折腾一个小孩子做什么?崔寅一无所有,吃他家的、用他家的还想图他们帮忙报仇,他能有什么办法,他还能拿出什么东西来做交换?只能投他所好,用性来抵押些东西,有什么不对?

    崔言格在楼上窗帘后,看着那孩子抱着膝盖坐在地上,小小的一团,脑袋埋得低低的,以前那个红脸不说话的胆小鬼,被人疼,现在却没人疼得小鬼,不知道有没有哭。

    崔言格想下去叫他上来,又拉不下脸来。楼下的坐了一夜,他在床上翻来覆去,起起躺躺折腾了一夜。

    后来崔言格想,他要性,那当这是场交易,他在乎那么多别的干什么呢。

    他让崔寅把它们的关系恋化,他却把关系看交易化,两人都向对方的中心思想走了一步,倒取得了平衡,关系反而融洽了不少。

    崔言格的交际圈广又复杂,很多时候会有误会,会显得和某些人很暧昧或有关系,他不会再想和崔寅解释,反正崔寅也不会怎么样,不在乎的,说不说都没差别。

    崔寅在x事中,慢慢懂得了享受,慢慢学会了取悦崔言格,尽管他不知道他取不取悦他,他对于崔言格来说都成了鸦/片,刚上口的时候,才是真正入骨的上瘾。

    两人和谐很长一段时间,崔寅才向崔言格提出请求。

    他的第一个目标是徐志杰的弟弟徐志浩。那个家伙凶残、狡猾又奸诈,崔寅自己找到了门路,他混入了当时的一个帮派,是黑/社会性质的,他们表面上在转型,内里的主要营生还是卖白面,和徐志浩有业务往来,同时还有业务竞争。

    崔寅找机会和这帮派的人弄过徐志浩一次,没弄死,他差点暴露了自己,这才来求崔言格。

    崔言格听完也没说什么,他甚至是很平静地喝完了茶,然后一个耳光抽过去。崔寅鼻血被打了出来,摔到了地上。

    崔言格问他:你是想动手杀了他?

    崔寅不说话,那时候他还有个毛病,崔言格一急,他不知道怎么应对时,不说话了。

    崔言格又是一脚踢了上去,崔寅跪在地上,只求他帮忙。

    瞒着他去接触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和事,还想亲自操刀子杀人,劝不听,打没用,他自己还心疼的慌。怎么样都是他不划算。崔言格气上心头,恶狠狠地说了一句,要他帮他可以,他绕着人民广场转十圈,脱光衣服转。

    崔寅身上有伤,除了伤还有各种崔言格在他身上留下的暧昧痕迹,明眼人一看知道怎么一回事的痕迹。只要他低一低头,说几句好话,改改他那屁都不放一个的倔脾气,崔言格能强忍着要犯心脏病一样的怒火,原谅他,帮他。

    然而,崔寅用行动证明了他的决心,毫不犹豫脱.光了,大冬天的,跟个神经病一样的在广场上转。

    崔言格气得头顶都冒绿烟了,开车去追他的时候,恨不得开车撞死他。

    那时崔言格忽然意识到,崔寅为了报仇能付出的东西恐怕是没有底线,那是第一次试探他的底线,他是无意的。后面几次却是有意的,他渐渐的意识到,崔寅为了报仇,真的是没有底线。

    甚至,有一次,崔老板架了摄像机,找了一群男人说要拍点限制级的东西,让崔寅当男主,崔寅同样毫不犹豫地扒.光了自己。

    崔言格对他们那段关系、对崔寅、对他自己感到恶心,暴躁地结束了那乌七八糟企图触碰崔寅底线的事情,他也极度渴望结束他和崔寅之间的事。

    他离开了本国,在y国颓废地过了一段时间,又想起来徐志浩没死,怕崔寅把自己搭进去了,连夜匆匆赶回国内。

    崔寅没来得及把自己搭进去,他烧糊涂了,半夜坐在栏杆上,晃着脚丫子。他们那层是三楼,掉下去不一定会摔死,但骨头肯定是要断几根的。

    崔寅梦游似的,转过头来问他,说:为什么活下来的人是他,为什么是他?如果活着的是他哥哥,他一定能有办法报仇的;如果活着的是妹妹,她不会记得这些,能无忧无虑的生活。

    那个时候,崔寅大概有过无数次想要一死了之,崔言格把他从栏杆上拉了下来,崔寅靠在他怀里细细地抽了两声,像是哭,又没有,接着晕了过去。

    崔言格抱着崔寅,才知道,他其实一直站在悬崖边。

    设身处地地想了想,如果谁这么害了他一家人,别说是被轮/奸了,算是十八层炼狱的酷刑,他都会毫不犹豫跨进去。

    崔言格不再计较他的无底线,帮助他的同时,尝试着把他从悬崖边拉回来。

    他对崔寅有要求:他们任何一个人的死,都要与他无关,他的双手不能沾一滴血,他们的死是自己作的,是报应。

    “崔董,崔董?”萧曲在他眼前挥了挥手,终于把崔言格的魂从回忆里招了回来。

    “这首歌给我做下张专辑的主打歌吗?”萧曲很喜欢这首词。

    “再说吧。”崔言格没正面给答复,他一共写了两首词,一首完工的在萧曲手里,还有一首还差点儿意思,没拿出来用,这两首是他给西越那剧的片头和片尾曲,他要送人的,崔寅的事情一了,他打算重新追求他。

    崔言格让萧曲把那首歌清唱了几遍给他听。萧曲的嗓音很好听,那曲子唱出来是崔言格想要的味道。

    两人又反复推敲了几遍歌词,最后算是定了下来,曲子方面崔言格给的意见不多。

    “这样可以,如果只有细节地方要处理的话,你看着办行。”崔言格说道。

    萧曲准备走之前,崔言格又拉住他问了句,有没有什么乐器适合演奏这首歌的。

    “你想学?”

    “恩。”刚会认五线谱的崔大老板要学乐器。

    “有点难学。”萧曲替他操心。

    “不用你教。”

    “……”萧曲很不爽崔老板直白的告诉他,什么叫咸吃萝卜淡操心,于是,他说:“琵琶吧,琵琶比较适合。”(83中文 .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