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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木木一直在想,现在这现实的大宋与21世纪人认识的大宋有无差别?有多大的差别?
说起扈三娘,一定会想起水浒传。水浒传把元末明初人对这11、12世纪大宋的认识灌输给了20世纪的现代人,并且,大部分的人也已经习惯了他的表述。
在水浒传中,大宋是一个以坞堡经济为主导的庄园世界:史家庄、赵家庄、桃花庄、柴进庄、晁家庄、宋家庄、张太公庄、穆家庄、公孙胜庄、曹太公庄、祝家庄、李家庄、扈家庄、毛太公庄、孔太公庄、曾家庄、刘太公庄、狄太公庄、陈将仕庄、榆柳庄,总共92回的书中,这20个有名可指的庄园即已出现34回次,占回数37%。这说明庄园是普遍存在、极为平常。而且不少庄园很有规模,比如史家庄:王进“转入林子里来看时,却是一所大庄院,一周遭都是土墙,墙外却有二三百株大柳树……负佣庄客有千人。家眷轩昂,女使儿童难计数”。
比如穆家庄:“数行杨柳绿含烟,百顷桑麻青带雨。高陇上牛羊成阵,芳塘中鹅鸭成群”。
比如祝家庄:方圆三百里。规模之大,就是一个小小的王国。
王木木很认同这点,王木木的治化攻略、机械制造的实施,都是白大老板在自己的庄园中实施的,否则,早就传得家喻户晓的了。
一个庄园的组成部分主要是三种人:庄主、庄客、庄户。三种人外,也有“主管”、“先生”等,但非必备。
庄园中的庄主,一庄之主,他们是地主,占有土地,居统治支配地位。
庄园中的庄客,是完全服属依附于庄主的农民,役属于庄主,工作繁琐辛苦,但其虽为被剥削和被统治者,却总是跟庄主站在一边,维护庄主的利益。
庄园中的庄户是庄园中的农业生产者,占大多数。庄户地位较庄客为高,对庄主亦有一定的依附性。
欧阳修指出:“……今大率一户之田及百顷者,养客数十家。其间用主牛而出己力者,用己牛而事主田以分利者,不过十余户;其余皆出产租而侨居者日浮客,而有畲田。……夫主百顷而出税赋者一户,尽力而输一户者数十家也。就使国家有宽征薄赋之恩,是徒益一家之幸,而数十家者困苦常自如也……”
苏洵也指出:“……富民之家,地大业广,阡陌连接;召募浮客,分耕其中,鞭笞驱役,视以奴仆;安坐四顾,指麾于其间;而役属之民,夏为之耨,秋为之获,无有一人违其节度以嬉。……”
韩琦说:“西川四路,乡村民多大姓,一姓所有客户动至三五百家,赖衣食借贷,仰以为生,……”
我们知道,《水浒》故事原来是说话人讲给人民群众听的,假若它所说的矛盾斗争(包括地理环境在内)和历史实际不大致符合,谁爱去听呢?所以,《水浒传》以宋代史事为题材而以庄园为背景是完全符合历史的真实性的。
王木木觉得,水浒中的对社会的描写可以接受,因为它接近真实。而水浒中的一些人生态度大可唾弃,因为它是元人或明人的思想。
回到现实中来,扈家庄是个家大业大的主,遭奸人陷害谋产也不奇怪,听说在官府缉拿时扈家兄妹率众反抗,官府以立斩已到手的扈太公相逼,缴了扈家兄妹的械,扣押了二百人,并宣布上千的扈家庄人皆为新庄主农奴,终身不得赎,三代以继。
王木木觉得,此案大有问题,无人证、物证,仅凭诉求,加上推测,就要满门抄斩、灭族灭产,太儿戏了吧。没有奸人作科,哪能如此离谱?
想想《水浒传》中留给自己的扈三娘,真是个悲情扈三娘。
扈三娘武艺出众,才貌超群,有诗赞曰:蝉鬓金钗双压,凤鞋宝蹬斜踏;连环铠甲衬红纱,绣带柳腰端跨;霜刀把雄兵乱砍,玉纤将猛将生拿,天然美貌海棠花,一丈青单枪出马。
《水浒传》中的扈三娘是相当的完美的:
扈三娘的模样好:“天然美貌海棠花”,战场上能让敌方心思散乱。
扈三娘的才能好:她不是绣花枕头,红绒套索别出心裁,她的日月双刀神鬼莫测,能战五虎上将呼延灼,敢抓井木犴郝思文。
扈三娘的性格好:她不是母夜叉,不是母大虫,她是个“乖巧的人”,柔顺得很。
扈三娘的情义好:扈三娘嫁了王英,结果为救他,把自己的命搭上了,这样的娘子现在少有了。
扈三娘的身材好:她是一致公认的一丈青。
扈三娘的出身好:她是扈家庄的千金小姐,教养不会差,属大家闺秀。
美貌、高挑、妙龄的扈三娘让酸葡萄们嫉忌了,于是集体行动,悄悄地给她安上了一个悲剧的命运。
梁山好汉的出现彻底改变了扈三娘的命运,未婚夫全家惨遭灭门,扈家庄兄妹俩硕果仅存天各一方。然而对于美女英雄一丈青来说,这仅是悲剧的开始。被林冲捉上梁山以后,宋江为兑现诺言,把她许配给了梁山**狼矮脚虎王英。一个“一丈青”、一个“矮脚虎”,单从绰号上就可看出两人是多么的不般配。
一个十七八岁的绝色少女嫁给一条下流、猥琐、无耻的老**,那将是多么不堪想象的一幕!宋江的包办婚姻,铸成了梁山情感世界最大的一场悲剧。“一丈青见宋江义气深重,退却不得,两口儿只得拜谢了。”明明是被逼,却还得拜谢,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此时心里承受的辛酸、无奈和泪水,又岂常人可知!扈三娘情场崩溃。
上梁山的人,有打家劫舍来避祸的罪犯小偷,有被逼无奈的体制内人,有被宋江设局诱骗来的官员,有来谋求享受的,他们尽管对梁山的感情程度不一,但至少都是自己做出的选择,而108人中只有扈三娘一个是被作为战利品抓上来的,扈三娘根本没有选择的机会。在梁山这个小圈子里,天天与自己的仇人、宋江的宠臣李逵低头不见抬头见,有仇不能报、有冤不能雪,甚至还要叫声哥哥,扈三娘心里会是什么滋味?
拿破仑·希尔有句话值得我们思考:“人与人之间原本只有很小的差异,但是这种很小的差异却造成了实际生活中巨大的落差。这个‘很小的差异’就是他们所具备的心态是积极的还是消极的,‘巨大的落差’就是成功和失败之间的落差”。用这句话来分析扈三娘的职场输阵,我们就不难发现其中出现“巨大落差”的原因。
梁山好汉排座次,扈三娘总排名第59位,中间偏下,她那个既不中看又不中用的丈夫正好排在她前面。男尊女卑古之大理,在那个盛行三纲五常的时代,妻子永远只能排在丈夫后面,只是男人的一个附属品而已。曾经被扈三娘活捉过的郝思文(第41位)、彭玘(第43位)都在其之上,在靠武力说话的梁山,给扈三娘的待遇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扈三娘美丽、年轻、高挑、武艺超群,但在梁山这个男人的世界里,这些优点使多么微不足道。梁山给扈三娘安排的行政职务是三军采事头领,这种职务实际上也就相当于机关大院里送报纸的,活捉敌将无数的美女英雄,日常工作仅仅是做小弟该做的事。这已不仅仅是大材小用的问题,更多的则是体现出宋江(也可以说是施耐庵)对女性的轻视和怠慢。宋江很“仗义”地把扈三娘分配给**王英,梁山为这起婚事沸腾了,那些好汉们又有了喝酒吃肉的理由,张灯结彩、鼓乐喧天的时候,有谁会去体会扈三娘的感受。她只是宋老大为收买手下小弟而送出的一只羔羊。
当年楚国灭亡了息国后,美丽的息夫人被俘虏后,纳入楚王**,三年后连儿子都生下来了,可息夫人为了表示对故国的怀念,表示自己的迫不得已,从不开口说话,从不欢笑。后人感慨:“千古艰难惟一死,伤心岂独息夫人。”连文弱的息夫人尚且这样无声地抗议,而能上马杀敌的女将军扈三娘为何这样甘于被杀父仇人驱使呢?
归降梁山后,扈三娘每每出征,在马后张开一面旗帜,上书:“美人扈三娘”,在不知道美为何物的梁山男人世界里,她的美丽是那样的寂寞苍白,仅仅是一种类似滑稽的点缀。卿本佳人,奈何从贼?扈三娘是否被梁山人强迫服下了一种神秘药品?她的精神是否已被公孙胜这样的人用法术控制?或者她势单力薄,迫不得已苟全性命于淫威之下?那么她的内心一定非常痛苦,她的苦,惟好肉欲而不解真情的丈夫能理解吗?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会不会向隅而泣?
家庭的毁灭,生活的挫折,婚姻的不幸,待遇的不公,一连串打击如同一座座大山,压在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身上。扈三娘沉默了、无语了,我们除了在战场上还能看到那个英雄美女挥舞日月双刀“风飘玉屑、雪撒琼花”以外,再也看不到这位绝世美女一丁点表情。扈三娘在整部《水浒》里甚至没有说过一句话,可说是“无语侠女”。是什么原因导致这位妙龄美女失语的呢?又是谁导演了这个少女一生的悲剧?
王木木很想把扈三娘拉过来好好的问问她:
先问问她:三小姐,父母之命和媒妁之言懂不懂?宋江既不是双方的父母,又不是官媒,凭什么包办你的婚姻?另外,男婚女嫁,事关礼教中的人伦之道,即门当户对,品貌相当。圣人曰“非礼勿言,非礼勿动”,也就是不合礼教规定的事儿,不能说亦不能做。宋江明知扈王二人不般配,还如此逼人嫁娶,他的“替天行道”行的是什么“道”?
还有,你什么“见宋江义气深重,退却不得,两口儿只得拜谢了”。这哪跟哪呀!别人的义气深重与自个儿的婚姻大事有毛关系呀,还“退却不得”,真的“退却不得”吗?恐怕未必。如你跟宋江据理力争,结果会怎样?梁山中并不缺乏读书明事理的人,吴用、林冲、花荣之辈都不是文盲,武松、鲁智深等出家人也懂这些道理,遑论宋江自己?人这一辈子最重要的两件亊,就是发现对的事情,并把对的事情坚持到底。你啊,书读哪里去了,不自励,不坚持,情场输了人,错嫁牛粪男,怪谁?
输了婚姻这第一步,你的“愚”也就在诸多好汉心目中定格了。空有一副花容月貌,在禁欲的梁山又有何用?不被人瞧不起也难。“欲成中事,还需自省”,若会自省,意识到这一点,从中汲取教训,尝试抗议,你这么一个聪明人,不至于继续输下去的。但你非但不敢尝试,连尝试的意识也没有,带着一帮娘子军,在“内采事”的岗位上倒干得挺欢,完全不懂“被需要,才体现价值”的职场理念,成了一个绝对失败者的角色。
实际上,在职场被人瞧不起并不是输阵的关键,关键的是需要了解不公平背后的真相,并重视这种真相,认识到存在的某种差异,防范或改变即将形成或已经形成的“巨大落差”,才是弥补“公正天平”的另一只砝码。
人生的两项重要博弈,情场和职场因“愚”而输了,也就注定了你的人生将不再浓墨重彩。与什么样的人同行,就领略什么样的风景;与什么样的人并肩,就决定什么样的命运。战场输命的结局,作者似乎早已给你设定好了,否则怎么会死得那么莫名其妙。
王矮虎的死,倒还罢了,武艺不行还迷信,跟方腊手下的郑魔君作战时,云中出现一个金甲神人,就把他吓得魂飞魄散,不死翘翘才怪。你的死就过于轻描淡写。“救夫情切”,乱了方寸,或者是个理由;但你武艺是不低的,“霜刀能把雄兵砍,纤手可将猛将拿”,不至于被郑魔君的一个镀金铜砖,砸在面门上,倒下马死去。就算郑魔君很厉害,你跟他拼上几个回合的实力还是有的,最终如果落败,难道逃跑机会也没有?是不是你已生无了趣,那,就这样了。
王木木记得儿时在牛棚里听人说过,有一黑五类的女儿,特别爱学欧阳海,有次她有了机会,她捡去了道轨上的姆指大的小石子,却不急着离开,凄笑中,轰隆隆中,香消玉殒。因为她知道,自杀将罪上加罪,她不能因为自己求解脱而使父母雪上加霜,感谢呼啸而来的东风4型机车柴油机,挥别这个世界时还尝了碗“特别牛肉粉”。
在《水浒传》中,宋江要把这朵鲜花插在王英这堆牛粪上。连宋江自己也曾说过,王矮虎贪女色,不是好汉的勾当。他这是在故意糟蹋作践扈三娘。
扈三娘被抓后关在宋太公房里,就是为了确保扈三娘不落在其它任何人手里,关了一个多月。等被放出来时,她已经是宋江的妹妹、宋太公的女儿了。
这一个多月发生了什么?很明显,他们是在做扈三娘的思想工作。反复的劝她,让其主动自愿地要求去做宋江的压寨夫人。宋江根本不用出面,只要扈三娘自愿做他的压寨夫人,保证谁都没有反对意见。
扈三娘就是不愿意。所以宋江也不便用强,所以当他的父亲引着扈三娘出来的时候,宋江在不征求任何意见的情况下,就直接当众宣布道:“今天是个良辰吉日,贤妹与王英结为夫妇!”
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只有毁灭掉,心里才舒服。所以就像“张大户”赌气一样,宁愿倒贴钱,也要把潘金莲嫁给武大郎!叫她一辈子恶心痛苦!就这样,貌似潘金莲的扈三娘,嫁给了貌似武大郎的王矮虎。
扈三娘见宋江义气深重,推却不得。两口儿只得拜谢了。
扈三娘的全家被宋江杀干净了,不共戴天之仇。“义气深重”又从何而来?又为何还要谢宋江?这是在谢他总算放过自己,不逼她了。否则不存在义气之说。
嫁给花痴丑陋男,胜过嫁给仇人腹黑男。
从这以后,施经理也不好意思让扈三娘开口了。扈三娘无力抵抗强暴,就只能无可奈何地用死一般地沉默来寄托仇恨。
《水浒传》中的扈三娘绝对是个悲情扈三娘,现实中的扈三娘看来也是个悲情扈三娘。
王木木知道自己不过是个小虾米,不敢奢望操控天下大事,但身边事,尽力而为吧。
王木木设法求见了曹王赵頵,谈话主题是想赎下扈三娘及扈家庄的所有人,王木木觉得自己的请求并非不着边际,一是因为皇上曾有旨,同意沈括沈大人的建议,并让两浙路经略使冯国顺、杭州知州陆惜禹配合王木木试制新药时,可以使用死刑犯、重刑犯试药。二是,此案明显有疑,且判过重,我也不来翻案,我的建议既给了一些人的机会,也应了上苍有好生之德,胜造九级浮屠,也为宝陀观音寺增光添彩了。
第二天,曹王赵頵早朝回来,对焦急的王木木说:皇上真是很宠你,不过事情要走程序,有个过程,不象你收小乞丐那么容易,但是,你可以先把扈三娘放下来,去吧,这是刑部给你的手令。
王木木有点不明白,什么叫“先把扈三娘放下来”,又没有午时三刻跪在断头台上,放什么放?
赵頵看着毫不自觉的王木木说:你断了不少人的财路,坏了不少人的好事,手头就松点吧。好了,别磨蹭了,别人财两空了。
王木木拎了一大包碎银和一叠交子(银票),急冲冲的来到刑部大狱,出示了刑部给的手令,狱吏有点无可奈何的接待了他,没精打采的样子。王木木立即上糖衣炮弹了,见者有份,圈圈的发了通银两。又有意无意的透露出自己就是二世为人的正五品户部右郎中王木木,这下这些狱吏开始老实了,因为他们虽然也接到了指令,但想来者一定是王木木的手下人,想想这种手下人也能至少饱眼福,实在心里有点不平衡。但人家上官亲自来了,哪敢再摆谱装象,马上将王木木带到一处密室前,低声笑道:“小人就侍候大人到这儿了,扈杀胚性子暴烈。不过已被小人灌了壶烈酒绑在床上了,大人一定尽兴。”
本来这种地下交易都是从来不用药物的,因为买单的人大多喜欢的也就是她们羞愤欲绝地表情,特别是扈三娘这种有武功的女子,反应激烈,与人斗,其乐无穷,狱吏以为王木木也好这一口,陪着笑脸道:“颤声娇、助情花一类的东西,小人可是一点没用,原汁原味,好着呐。瞧大人威武不凡,想来提枪跨马、单枪双飞也是容易的,何况驾御一个晕了酒的杀胚?”
王木木听得心中一凛,攸地回首向他望去,狱吏目光与他一碰立刻谦卑地垂了下去,微微哈着腰道:“小的叫蔡庆,小的能够侍奉大人,那是小的荣幸,如果需要,今后小的会替大人留心,喔,对了,这里面的扈杀胚是江南人,**也会糯糯的,一年了,去年这里也有对江南杀胚,双肥胎,也姓扈,卖苞时,又糯又淫的叫得排队的都一根根的枪挑小梁王了,喔喔,打扰了,啰嗦了,来日方长,今儿大人尽管玩个痛快,小的告辞了。”
狱吏暗暗暗示了王木木一下,寄下这份人情、拉上这份关系,就悄然退了下去。
王木木反应有些慢了,有点耳熟,蔡庆?这人叫蔡庆?确定?是蔡庆,不是蔡G庆?喔,又搞了,是蔡G庆倒没什么必要聚精的,但若是蔡庆的话我得看看清楚。梁山上不是有一个叫蔡庆的吗?应该是排名95的地损星一枝花蔡庆,他是排名94的地平星铁臂膊蔡福的弟弟。在《水浒》中,他二人都是大名府专管牢狱的小押狱兼行刑刽子手。蔡福因杀人手段高强,人呼“铁臂膊”,蔡庆因生来爱带一枝花,人称“一枝花”。
想想现实中的扈三娘和《水浒》中的扈三娘,那么,施作家把在汴京刑部大狱的蔡庆调借到大名府做两院押狱也不足为奇了。不过,王木木看了下蔡庆,蔡庆身上并没有任何花,看来,创作应该源于生活、高于生活,诚不我欺也。但是,出于好奇,王木木还是多了句嘴:“喔,那么,请问,足下是否有一兄长,名叫‘蔡福’?”
这下,轮到蔡庆的反应有些慢了,我一小小的押狱的,你能知道我?还知道我哥?所以,蔡庆很高兴的说了:“大人知道我?知道我哥?我哥确实叫蔡福,喔,大人一定是熟人介绍过来的,那,大人先请,呆会儿大人先把里面的杀胚做了,出来后还想要的话,我哥那里还有些好货色,是里面那杀胚手下的四个丫鬟,都是原装货,也是练武的,已是一并拍掉了的,人家已经付了大价钱了,今天上面突然通知,说暂且缓一缓,这是天庭的意思,所以,现在人都在架子上,还没开封,没人敢动,如果大人想要,呆会,我带大人去。”
王木木想起了前世,即使是在21世纪,伊斯兰国家里的狱吏还有一种福利或叫奖励或叫“替天行道”,对于有职、有权、有关系、有兴趣的狱吏言,可专职或兼职“女犯**官”,在这些国家里,**是不能处死的,所以,**处死前要先**,这香艳的执刑官据说还是个重体力活,在伊斯兰国家里,女性一向包裹得严严实实,男女之防远胜中国,一贯的观念,使得那些即将断头的中、西亚女犯也强烈反抗死前的侮辱。至于东亚、南亚么,魔鬼到处有,长相不同而已。
王木木叹了口气,心情很沉重,本人能力有限啊,无限无奈中。不过,后面的事后面再说吧,眼前的事先了了吧,王木木定了定神,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王木木二世为人、二世处男,小小密室,一览无余,虽无经验,但没反应就是有毛病了。王木木连忙转身插好房门,深吸一口气,镇定一下,走到她的身边,那女子眼神更加焦灼悲愤,人越发抖得厉害,口中唔唔唔的。
王木木心中不忍,悲情的三娘啊,不要再吓着她了,赶紧说道:“是扈三娘对吗?别怕,我是——想来救你出去的。”
王木木见女子满眼狐疑,知道这确实难以置信,一想,对了,就拿出刑部的手令,说:“姑娘,识字的?对吗?好,看看,这是刑部的手令,来这里玩的人可不要这个东西的,也拿不到这个东西的,相信我了吗?”
王木木见女子态度有所缓和,就继续对话:“姑娘,我现在帮你解开绳索,松开束缚,你别反抗,听话,好吗?同意的话,请眨眨眼。”王木木见她长发被分开紧绕在床头,所以不叫她点头而叫她眨眼了。
王木木见她眨了眼,就开始弄绳索,解开了双手,松开了长发,除掉了口枷,接下来要解脚上的绳索了,一蹲下来,**尽现,王木木不好意思,示意她自己解,也知道她一动布就会滑落,屋里又没有任何衣物,所以,就脱起自己的外衣来了。
女子瞬间又惶恐了起来,满脸通红。
王木木知道她误会了,好在反应不太强烈,就没解说,把脱下的外衣递给了她,转身背着她说:“姑娘,抱歉,我不知道是这种样子的,所以没准备衣裳,先凑合一下吧,对不起了,我**里面也没东西了,**不能给你了,就这样吧,面子给你,我就留个里子了。”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后,女子转到王木木跟前,双脚跪下,大礼叩拜,说道:“奴家扈三娘拜谢恩公救命大恩”,嘭、嘭、嘭的三个响头。
王木木想,唉,到底是练武有功的人,叩头也这么使劲。现在横的变竖的了,王木木才刚刚有空来打量这害得亿万男女口诛笔伐死耐庵的悲情女子了。
扈三娘现在秀发绫乱,头上隐隐有渗出血丝,应该是刚才那实打实的响头所致,唉,这个女人啊,到底是缺心眼呐还是太实心眼。现在她的脸孔通红着还没消退,她眉清目秀,鼻正口樱,蛋形瓜子脸,颈细长。她高挑、挺拔、苗条,像水杉一样,臀部很短,叉开的腿很长,就像圆规一样修长。刚才几步过来,是否因为衣衫单薄的原因,两腿夹紧,双脚交叉踩在一条直线上,目不斜视,长发飘飘,虽然是在牢房中,她的美丽中还是撇不开几分傲慢、不羁。飘逸倩丽,风姿绰约,投手举足,有招有式,有点韵律操味道,也有点中国传统戏曲中的台步台风,让人心神荡漾。她动作敏捷、干脆,肢体语言丰富,表情外露,是个动女、打女、武女,还可能是个古典小太妹。她是完全不同于长公主那种典雅高贵的美人,也是个完全不同于宇文柔奴那种柔顺乖巧的美人,虽然身上比较脏,但能看出皮肤很好,很细、很嫩、很白、很滑,曼妙而又成熟的身材一站起来,王木木一愣,果然是一丈青,身高应在一米七七以上,现在还小着呐,应该只是十七岁啊,前途无量喔。
说起“一丈青”,王木木又回忆起了就在这南北宋间,山西有一女英雄,绰号一丈青。在《三朝北盟会编》卷138说:“(闾勍)至濠州,遇张用,勍说归朝廷,以马皋之妻“一丈青”嫁用为妻。初皋为郭仲荀所殊,勍周衅之,收(一丈青)为义女。一丈青即嫁用,遂为中军统领。有二认旗在马前,题曰:‘关西贞烈女,护国马夫人’。”
一丈青这种绰号跟21世纪的“电线杆”、“大洋马”一样,是形容高个女人的,有时还形容高个男人。龚圣与赞燕青,就说燕青是“太行**,有一丈青”。扈三娘“一丈青”应与马夫人“一丈青”只不过是同绰号而已,该无关系。且《三朝北盟会编》中的马夫人,改嫁张用后,还能打旗称自己是‘贞烈女’?‘马夫人’?烈女还二嫁?已是张用妻,还言‘马夫人’?可见,野史中的杂烩之编,不能当作信史看的,一笑而已。我们这里的扈三娘与马夫人只是撞了“一丈青”的衫了,本人不至于没与王英PK,又得与马皋PK了。
王木木大致的向扈三娘介绍了自己的情况和现在的做法,说:“你到底能否出狱,还得等等,今天我是先来救救急的,我是这样想的……”
屋里没桌椅,王木木是和扈三娘是并排坐在床沿上说话的,王木木说着说着觉得好像有点点不对,扭头一看,好啊,没心没肝的女侠姑娘啊,居然斜倚着床头睡着了。
安静下来的扈三娘,看上去,纯净,扑实,坦然,简约,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有点象那个什么什么版的小龙女。王木木轻轻的把她扶正,睡舒服了。
扈三娘呼气如兰,胸脯一起一伏的,两个优点,毫不谦虚,非常突出,触目惊心。王木木有点神不守舍、心神不定了。王木木静静地看着沉睡了的扈三娘,很理解,她被人灌了烈酒,头晕着呐,可是不甘糊里糊涂的失了身,所以一直硬撑着、一直紧绷着,现在,自己让她松了口气,神经一松,垮了,倒下了。睡吧,睡吧,其实她也只不过是一个大孩子,刚参加完中考,高一生而已。
想着,想着,王木木想起了小柔柔了,自己能有小柔柔,就已经应该很满足了,王木木觉得有点滑稽,姓王的人大概太多了,内斗了,我王木木第一遇到的小柔柔是王巩的家养歌女;我王木木敬重的长公主是王诜的妻子;我王木木今天又救了个美女,死耐庵给她的男人叫王英,都姓王。嘿,王英这厮若出现,我一定黑了他。哎,那么,今后,这个没心机的一丈青能遇到一个好郎君吗?唉,我真是替古人担忧了,世界真奇妙啊,是我王木木走入了书本?还是你三娘逃脱了魔掌?
外面的狱吏觉得王木木很文明,怎么一点声响都没有呐;外面的狱吏也觉得王木木很高手,怎么就让这有武功的女杀胚乖乖的屈服了呐;外面的狱吏更觉得王木木很威武,多长时间了,金枪不倒,百战不休?
可是也有人担心,一点声响都没有,又这么长时间了,别女上男下,女皇雌威,小王大人被做了,那可不成,刚拿人钱财,肯定要**,敲门吧,别出事了。
敲门声惊醒了睡意正酣的扈三娘,
扈三娘睡着睡着,被惊醒了,忽地感觉身边有人,这几天她时时警惕,对此很敏感,虽然意识刚刚苏醒,但仍是激灵了一下,霍地睁开眼睛,一迎上那对发亮地眸子,她骇得瑟缩了一下,定睛一看,这才看清是王木木,不禁有些窘迫地将那薄布拉到了下巴上。
王木木微微一笑,直起腰来道:“看你睡得正香,我正不忍叫你,想不到你被敲醒了。”
扈三娘带着窘意道:“叫王大人笑话了,小女子实在太过疲倦……”
王木木笑了笑接过话茬道:“没事,没事,我知道,他们灌过你烈酒了,他们不但灌你烈酒了,你四丫鬟也被灌了。而且……”
扈三娘又羞又恨又悔的说:“他们说,我如果老实听话的话,帮四个丫鬟的客一起接了,就饶了四个丫鬟,所以我才被他们绑成这样,要不是我怜惜四个妹妹,除非我死,他们不可能把我绑成这样的。王大人,不好意思,如果可以的话,就帮帮我那四个苦命的妹妹吧。”
王木木看了眼扈三娘,这姑娘心地真不错,自己都这样了,还牵挂自己的下人,侠胆义肠,待人赤诚,又挺担当;但这个富家女也很缺乏社会经验,太单纯,心机很差,很容易上人当,被人骗,于是叹了口气,说道:“现在我就去办事,如果诸事顺利,最迟明天你们都会出狱,如果我没成功……”
扈三娘的脸刷地一下白了,她咬了咬嘴唇,很决绝地说:“奴身明白,如果奴地处境仍无变化,便是事不可为,奴自会寻机去死……,无论如何,奴对大人的恩德感激不尽。”
王木木无力地挥了挥手,叹息了一声,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一意想巴结王木木的蔡庆看王木木面无倦色,动作麻利的出来了,想,王大人龙精虎猛,厉害着呐,那么,就接第二场吧。
王木木想,救一是救,救五也是救,来也来了,看看吧,别白白便宜了这些“重体力劳动者”。
蔡庆将王木木引导至蔡福处,显然事前蔡庆与蔡福已经沟通过了,所以,两人一脸馅笑,收了交子、银两后把王木木送进了一间密室。
这间牢房更小,没桌椅,有一单人床,但空着。室内有一女子,她两手上举着,被悬吊在房梁下;她一腿朝天高抬着,被绷直了和双手栓在一起;她长发也被扯得紧紧的缠在房梁下,而另一腿则以刚能够着地的高度踮着地,身上则一无所有。现在的她,因为这个姿势,长发栓着,女子的头低不下来,听见门响,只能紧闭双眼;因为这个姿势,这女子被系成夹角135度的大劈腿,很是不雅;这女子口中也有口枷,嚷不出,挣不得,**已经大曝露,人颤抖时,咪咪象心头的小鹿乱撞,别的就不能说了。
王木木没想到,这个前世看见过的多处打上马赛克日式绳缚,竟来真人秀了。这蔡福、蔡庆兄弟俩是专业刽子手,杀人如麻,扒几件衣服的事太小了。古代女性人格很低,吃官饭的人借势作践、糟蹋女性是寻常事。古代人打官司的事少,女的更不见官,因为如果官衙中无人,不事先暗箱一下,案涉女性,必打无疑,如白蛇白素贞,老爷当然要打你板子了,不管打多少,要行刑,先扒光,养养眼。所以,古代市井中好事者常打听衙狱中今日有无女犯上堂,如有,则蜂拥而至,有机会免费观赏白花花的大屁股了;运气好时女犯的双腿是叉开来打的,光天化日之下,一览无余;打重时,屎滚尿流汁射,所以,古代不少涉案女子,不管输赢,案后自尽的很多。在当时,露臂裸腕已被谴责,如此大堂秀,就是21世纪的人也受不了的。这样想来,王木木挺敬佩杨乃武的姐,他姐为他滚钉板,这是第一关,如果上面的官要打她扳子的话,就是告赢了,她今后也难做人了。现在这房里关的是扈三娘的丫鬟,这蔡福、蔡庆只研究辣手摧花的艺术,可没有怜花惜玉的心境,可王木木还嫩着呐,如此重口味,叶公好龙了。王木木赶紧退了出来,一想,向蔡庆要了四套囚服,再进房门。
里面的女子正奇怪刚才那人为啥无所作为就不了了之了,现在听得房门又响了,想,我都这样了,不想要的也会想要的,唉,要来的总要来的,所以,眉头紧皱,双眼紧闭,银牙紧咬,全身紧绷,准备对抗死前的凌辱。
王木木也很紧张,红着脸,偷偷的瞄了一眼,见这少女双眼紧闭,心中松了松,自己不怕出丑了。王木木二世为人,合计的话快奔六了,可还从来没高清过、微距过、真人过呐。少女的双咪因紧张而颤抖着,咪咪中心的紫葡萄则更因紧张而在变硬、变紫、变尖。
现在的王木木的真身是个很健康很健康的男人,十八岁,血气方刚。刚才在扈三娘处硬压下的欲火,蹭的一下又窜了上来。王木木看着不停地在眼前抖动着的又白又嫩的一双咪咪,想起了小柔奴依偎着自己时感觉到的那两个柔柔,还有那那两个柔柔中的小硬硬,当时那个舒坦劲,很长时间没缓过来。王木木想起了小柔奴,王木木的心有些平静了下来,就深吸了一口气,说:“姑娘,别紧张,我叫王木木,我刚从扈三娘那儿过来,我不是你们想象中的那样的,我是来救你们的。看,这是我刚才退出去后帮你们要来的囚服,有四套,我若想做那种事,干吗去要衣服啊?干吗还要要四套啊?好,想通了没有?好,如果想明白了,就眨眨眼,让我先解开你身上的绳索,配合一下,好吗?”
悬吊着的少女的躯体有些缓和了,少倾,眼睛也眨了两下。
少女在眨眼时,瞥了王木木一眼,脸涨得通红。
王木木赶紧三下五除二,把绳套卸了,看着少女已经因血脉不畅而变紫的十指,怜惜不已,忍不住的搓揉了几下。
少女红脸变成紫脸了,抽出双手,一把拉过一套囚服。
王木木见少女已能行动,就转过身去,说:“姑娘,我去跟狱吏打个招呼,还有三位姑娘的情况应该和你差不多,我不方便,你去吧,好吗?”
身后的少女嘤声泣答道:“扈家庄使女扈东谢过公子爷,并代三位妹妹谢过公子爷,贱奴不知公子爷是何方神圣,明天我们就要命丧黄泉,公子爷让我们在死前保留了一点脸面、保存了一丝尊严,此生恐难有报恩的机会,贱奴力能所及,就是面见阎王,上刀山,下油锅,也一定会不断地为公子爷祈寿、祈福。”
王木木觉得这个叫扈东的少女不错,审时度势,知恩图报,重名誉,也怜惜羽毛,女人最可怕的就是破罐子破摔。
王木木叹了口气,说:“先好好的活着吧,千万别自尽,我在努力救你们呐。”
说完,王木木头也不回,推门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