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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数三下才可以睁开眼哦!”
艾米丽一边双手捂着洪月笙眼睛,一边神秘地道。邦尼也牵着闭着眼的青蛇和白虎的手,慢慢前行。
“一,二,三!”
洪月笙张开眼,一时间被白色的圣光晃得有些眼晕。
“dongdongdongdong~”邦尼两只手学着乐队指挥划着曲线,好像好戏要开场了一般,房间中的轻音乐随着响起。
光线如牛奶般渗透着然后又渐渐淡去,在他眼前的是一间巨大的以白色基调为主,配以黑色高档电器的美达布索亚未来主义(futurism)风格的高档公寓,房间中的墙壁线条采用斜线和弧线构造,边缘有白色的灯光勾线,使房间成为富有动态的建筑有机体。屋很高,采用全景落地窗结构,最大限度的保证充足采光,使得整个房间显得晶莹剔透。
“从今天起,这就是你们的家了。”
艾米丽兴奋地介绍。
自从红发艾丽娅带着坦克少女去追随离开的布伦希尔德,艾米丽和邦尼就负责领着洪月笙,青蛇和白虎一起去安排好的住所,这是一栋由钢铁和玻璃铸成的高耸楼体。比起和上级拘谨的在一起,艾米丽和邦尼倒是对和亚宁新朋友在一起自得其乐。
“真的??!”青蛇摸着由钢化玻璃铸成的早餐台台面,他以前从未见过这些材质。
“当然,这里是为美达布索亚军官准备的公寓,你们一人一间,里边应有尽有。”邦尼挥手通过光控系统打开房间中的全息电视,可以自由选择65个本地频道,冰箱中已经储存了新鲜的水果,蔬菜,鲜肉,
“日常有什么需要,你甚至都可以不出去,打个电话就可以有人送上来。”
“蛇哥,这生活可比春之岚老大住的地方好上几百倍吧?!”白虎睁着大眼睛四处看个不停。
“还什么春之岚,春之岚老大的!”青蛇眼睛都湿润了,“还不是要谢谢大当家和二当家的!”他时刻不忘纠正白虎,“你这个乡巴佬。。。”
“你用不用这么马屁精啊。。。”邦尼本想奚落一下青蛇,却发现青蛇正背过身去用袖子擦去眼中旋转的泪光。青蛇和白虎出生于首都圈外一个贫穷的乡村,贫穷的家族,虽然想象过,尽管大话连篇,但即便青蛇也从未真的相信过自己有朝一日能住进这样的水晶房子里,对他们来,就好像梦想成真。
看到青蛇的样子,邦尼把本来调侃的话一下都憋回到肚子里。
“是,是。”白虎应承着,依然傻乎乎的四处看着房间中各种没见过的设备陈设。邦尼走过去,抬手拍拍青蛇和他高大弟弟的肩膀,继续悉心给他们讲解房间的设备。
“洪?”艾米丽发现洪月笙独自一人,站在巨大的落地窗旁,看着窗外的落日余晖。
从这里,可以看到新城面向海事运河的方向,也就是旧城所在的地方,虽然由于距离太远连模糊的样子都看不到,但在黄昏下有一种奇幻的光彩。
洪月笙一言不发看着那个方向,直到艾米丽的身影从落地窗的倒影中映出来,她轻轻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艾米丽。。。”洪月笙。
“嗯?”
洪月笙透过落地窗看着钢铁和玻璃结构楼体下,一片简陋破旧的东方传统风格棚户区。
“那里啊?”艾米丽顺着洪月笙的视线看下去,了解了洪的担心:“那是些残旧的亚宁老房子,基本都没什么人住了,有些败风景是吧?别担心,也许过一段时间就拆了。”
洪月笙看着其中一栋有露天阳台的二层阁楼,它已经残破得好像鬼宅一样了,但是洪月笙依然仿佛可以看到一个女人熟悉的身影推开阳台门走出来,拉着胸前半遮半掩的睡衣呼扇着,一边让室外冰冷的空气吹进来带走胸前的汗水,一边喝着最爱的听装麦啤酒,他心中永远的羁绊。
洪月笙静静地:“我可以住在那里吗?”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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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官晚宴就安排在总督府(旧皇宫)富丽堂皇的宴会厅,通常是校级以上的军官才有资格出席,意味着连布伦希尔德上尉都还差一个级别,更不用没有军级在身的仲久了。
但今晚为镇压复兴会有功的将士而安排的晚宴,破例对此放松了要求,其中就包括了仲久。
晚宴是由史蒂芬斯先生亲自操办的,这也是典型美达布索亚管家的传统:尽管只被冠以管家的称号,但实际上史蒂芬斯先生负责威廉.琼斯身边几百号人的人事规划和监督,以及日程,活动安排。而其中最见功力的就是大型晚宴。
晚餐开始前,史蒂芬斯先生亲自负责,用尺子仔细度量每一副餐具摆放的位置,银器,餐具的光洁程度,菜肴的选择和讲究,并为事先得知其特殊饮食习惯的客人提供额外的餐具和餐饮。不仅如此,他还一一对餐桌上营造气氛的蜡烛长短,每一张餐巾的折叠角度,鲜花的数量与颜色,各个房间内灯光的明暗程度,都严格地检查并给予调整意见。
当夜幕降临,宾客抵达总督府时,史蒂芬斯先生就已经安排好手下的亚宁仆人负责迎接,保管贵重物品,送客人在会客厅休息,准备饮料茶,时不时的还有美达布索亚记者为每位抵达的指定官员拍照。
布伦希尔德身穿裁剪极简的露背黑色晚礼服抵达总督府时,尽管已经可以收敛,但是依然光彩照人,立刻有两位官员上来希望和她合影。布伦希尔德甜美的一笑,随和的同意了。
“麻烦靠近一,微笑~”
漂亮的女记者为他们按下快门,闪光灯在旁边舞台的音乐伴奏下”咔嚓“闪过。音乐来自于提琴,大提琴,萨克斯和钢琴组成的乐队,他们演奏着轻盈的背景音乐。布伦希尔德经过舞台时,依然有年近四十的官员还在向她献殷勤:
“虽然我知道这是个奢望,但我愿付出一切代价和您有一天共进晚餐。”
“您太让人难为情了。”布伦希尔德一边熟练的婉拒着,一边快步在人群中穿梭寻找着什么,其间观察着宾客百态。
“铲除复兴会及其叛乱分子势在必行,必须让殖民地体会到恐惧,他们才会学会服从。”
“你知道我们街上那些亚宁人,他们佩戴着我们让他们戴的可笑的皇帝权杖徽章时得意的样子,还自以为荣,真是太可笑了,你应该亲自看看他们的!喂,给我一杯酒。”话的官员打了个响指,从过来的亚宁仆人那里拿过香槟。
“亚宁人本身的顽劣根本难以驯服,亚宁文化是种病,是病就得治。”
。。。。。。
“布伦希尔德姐。”
布伦希尔德第一次没有意识到有人叫她。
“布伦希尔德姐?”第二次叫声才提醒了她的注意,她发现是一个总督府男仆在和她话。
“有您的电话。”
布伦希尔德跟随着男仆快步走到会客厅后边的独立房间中,她没有使用全息视频通话,而是拿起话筒但悬在半空,清了一下嗓子,然后才放在耳旁。当听到电话另一边的声音时,本来握话筒的手握得更紧了。
“i_didn’t_notice_you_just_no.(我刚才没有看到您。)”布伦希尔德的声音明显变得不再像面对其他人那样游刃有余。
电话另一头的声音显然经过特殊处理,低沉而富有磁性,但却完全掩盖了发声人的声音特征,甚至连性别都难以确认:
“tell_me,my_dear,ho’s_your_mission_done?
(告诉我,亲爱的,我交给你的任务办的怎么样了?)”
“mission_pleted.(任务已经完成。)”布伦希尔德回答心谨慎,好像生怕错什么:
“all_his_men_have_been_sent_to_the_acmodation_arranged.
every_movement_of_them_is_under_our_control.
(他的部下都被送到了指定好的居所,他们的一切行动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
“i’ve_atched_the_video_you_brought_back,there’s_an_interesting_yaninese.
i_have_to_say,he_seems_a_potential_erazer.
(我看过你带回来的录像,其中有一个有趣的亚宁人,不得不,他似乎有异能者(erazer)的潜质。)”
“oh,no...”布伦希尔德用手捂住话筒,无奈地仰头咬牙,怎么又是他!她想,就好像挥之不去的羁绊一样。略微平复了一下情绪,她才再对着话筒回答:
“you_mean_that_yanin_boy?he’s_just_a_savage.
there’s_only_rareeistentoferazer,it’s_impossible_to_be_him.nothing_to_orry_about.
(如果您的是那个亚宁子?只是个野蛮人罢了,有异能者天分的人本来就凤毛麟角,就算有也一定不会是他,根本无需担心。)”
“nothing_to_orry_about?
as_far_as_i_kno,you_and_this_boy_had_an_“intimated”_moment.
(无需担心吗?可是据我所知,你们有过“很亲密”的接触啊。)”
“that_as_totally_a_mistake!(那完全是个误会!)”布伦希尔德着重强调了“误会”两个字,
“he’s_just_a_stupid_yanin_dog.that’s_all!(他不过是个没心眼的亚宁疯狗罢了,仅此而已。)”但是她心中却不自觉地隐藏了在血海中那种强烈的感知。
“anyho,you_need_to_keep_on_atching_him_personally.
(无论如何,你亲自继续监视这个亚宁人。)”电话的另一头并不打算接受她的意见。
“hat(什么)?!。。。”布伦希尔德本以为过了今天就再也不用和那个”亚宁野蛮人“打交道了:
“that_savage_is_nobody,hy_ould_e_aste_time_on_him?
i’m_close_to_zhongjiu_no,and_ith_his_trust.
i_have_confidence_on_getting_orks_done_by_myself!
(那个野蛮人无足轻重,为什么我们还要在他身上浪费时间!我现在就在仲久身边,他信任我,我自己就能把事情做好!)”
“necessary_or_not_should_be_my_decision,you_just_do_hat_i_ask_you_do.
(需不需要关注谁是我安排的事,你只要做我让你做的事情就好了。)”
“but(可是)。。。”
电话另一方突然转换了口气,音调并不高,但却像来自地狱的声音:
“do_you_intend_to_disobey_my_orders?don’t_you_fet_ho_you_really_are?
(你想违背命令吗?你忘了你的身份吗?)”
一听到这句话,布伦希尔德咬紧牙关,好像某些痛苦的回忆涌进脑海。
“。。。。。。i_’s_not_hat_i_meant.
(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
对方略微放缓了语气:“don’t_you_realiz_that_yanin_boy,ho_you_called_nobody,has_already_bee_a_right-hand_man_to_zhongjiu?
a_possible_erazer,hich_e_don’tkno,orks_for_him.
if_e_let_that_happen,it_could_evolve_into_an_unpredictable_risk.
(你难道没看出来你的所谓“无足轻重”的亚宁人已经成为仲久的左右手吗?如果真有一个不在我们了解范围内的异能者在他身边,很有可能造成难以估计的影响。)”
“yes…i_get_it.(是。。。我知道了。)”
“brynhild,you_should_kno_hat_e_are_doing_is_to_protect_our_country_and_our_people,not_because_of_personal_favor.
i_trained_you,don’t_let_me_don.
(布伦希尔德,你要明白,我们做的所有的事情,不是为了我们个人的喜好,都是为了保护我们的祖国和人民。你是我亲自训练出来的,别让我失望。)”
“yes,i_shouldn’t_have_been_that_’m_sorry.
(是,刚才是我自己太孩子气了,对不起。)”
“okay,that’sit.by_the_ay,your_dress_is_quite_lovely_today.
(就这样吧。另外,你今天的黑色晚礼服很漂亮。)”
布伦希尔德猛地抬起头看向四周,房间里只有她孤身一人,只有电话挂断后的滴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