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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或的告白
“是9th,雨流美弥音!”来须圭悟愤怒的大叫,“会这么大张旗鼓的玩炸弹的,就是那个恐怖分子了!”
不过这已经没有愤怒的时间了,来须圭悟赶紧招手让优姬和秋濑或跟上他,从重重爆炸中找路突围。
无怪乎来须圭悟这么生气了,自己的老巢,警察厅竟然被这个恐怖分子所侵入,还放置了这么多的炸弹。
来须圭悟一边看着手机,上面密密麻麻满屏的字,一边看着手机一边对二人大喊:“a、c、d都不行,都安装了炸弹,这都不行,只有b出口,是她出逃的方向。我们从那里走!”
喊完之后,来须圭悟摘下腰间的对讲机,一一把炸弹的方位对着手机对警员们讲,担任起了身为警官的职责。把炸弹的方位告诉他们,无疑能够提升那些警员的存活率,这一方面上,来须圭悟确实是个珍惜人命的好警官,不过有了被恐怖分子混入这种事情,他还是会受到相当的处分。
由于接连不断的爆炸,早就把警察厅的电线线路炸断了,警察厅里一片漆黑,只能靠暗淡的月光的光亮找路,等到从重重火光里,找到b出口。看着从b出口之外透露出的静谧气息,来须圭悟还没等着喘口气,就听到了一连串的机关枪的“哒哒”声,以及一个女人嚣张的大笑:“哈哈哈,你们都给我去死吧,我就知道你们会来这里!”
密雨一样的枪弹布满了整个出口,优姬微一皱眉,已经熟门熟路的一个公主抱把秋濑或抱起来,跳离了子弹的轨迹。
优姬马上找到了上个世界保护峰岛绿参加圣杯战争的感觉,不过不同于那场战争,她在这里保护的是秋濑或,而所要达成的目的不是赢了这场战争而是输了这场战争,脱离所谓神明的游戏。
当然,输了这场战争可不意味着她要乖乖死去。
这具生命力强韧的血族公主的躯体要是死去,那要费多大的功夫,忍受多大的疼痛!
“喂,优姬,放我下来,这样太难为情了。”被公主抱的秋濑或平常的淡定自如完全龟裂,他微微地挣扎了下,表示自己的意愿。
优姬看了眼怀中的少年,把他藏进了一处隐蔽的废墟后面,说:“好好待在这里,不要出来。”
秋濑或有点不甘愿的说:“那你也不要出去!外面太危险了。”
“我要把9th解决掉,所以,我不能在这里。”
“那我也去!”
“不行,”优姬的眼睛里面闪烁着恶趣味的火光,“你有点重,我抱不习惯。”
当然,那是比起小绿。
秋濑或的脸一下子扭曲了。“不用你抱!”他几乎喊出来,不过这时候优姬已经消失了身影,投入了战局。
9th雨流美弥音正与4th来须圭悟互相对射,灼热的战局根本容不得优姬这体术高手插手。
优姬看了看雨流美弥音毫不设防的背后,决定从她背后突破。
在枪声与夜色的掩护之下,优姬很容易就绕到了雨流美弥音的背后。
她向着雨流美弥音的背后接近,踏出了一步——
这一步的瞬间,手机的杂音与心中的警兆同时响起,优姬用手臂护住头颅,向身后一跃,顿时有烘热的爆炸的热气和声音把优姬狠狠地吹开。先是一波爆炸,接着又迎来了第二波,第三波。
“22:56,我踏入了9th雨流美弥音的雷区,地雷爆炸。”
“22:56,9th雨流美弥音引爆雷区的炸弹,想要把我炸死。”
等着爆炸的烟雾散去,雨流美弥音早就转移了阵地。优姬看着胳膊上流出鲜血的几处擦伤,心中感叹——热兵器的威力绝不是盖得,早晚不会输给神秘的力量!
这个雨流美弥音真是非常狡猾,她在身边布置了雷区,这样她就能心无旁骛的把后背交给自己的地雷守护。一旦地雷炸响,她就引爆爆炸了地雷的雷区,以求把踏入雷区的人炸死,接着她就转移阵地,有着爆炸的烟雾混淆视听,优姬就算顶着爆炸冲过去,也不一定能捉到她。
“真是狡猾,9th。不过,不知不觉,我也尝到了其中的乐趣了。”优姬流血的脸上,露出了畅意的笑容。
如果地上此路不通,那就从空中!
优姬抬头,看向雨流美弥音的头顶,警察厅的大楼呈“凹”型,而广场上,就是雨流美弥音的战场。优姬的眼睛锁定了大楼上的一处——从那里可以作为平抛运动的起点,她会从那里以计算好的初速度跳出去,落脚点就是——
优姬注视着雨流美弥音的头颈。
优姬向着那座楼的楼壁冲过去,然后手脚并用灵巧的爬上了大楼,到了预定的地方,然后弹跳出去。
落脚点就是——雨流美弥音的头颈!
她好像一枚炮弹,在空中划出了完美的抛物线,然后带着重力所增加的速度冲力,双脚好像打桩一样把雨流美弥音砸入地面。
雨流美弥音的头颅重重磕在石头上,沁出了鲜红色的血液。她发出了一身惊怒的呻吟,就昏了过去。
“不要杀她!”来须圭悟的眼神很好,他看清了刚刚这一幕——优姬不知做了什么,从天而降,一下子制服了恐怖分子。
优姬皱着眉以冷厉的眼神看向来须圭悟:“恐怖分子也在你保护的范围中?”这未免也太滑稽了。
“不,她身上带着心音炸弹,等到心脏停止跳动,炸弹就会引爆,此处炸弹不知道有多少,一旦爆炸我们都得死!”来须圭悟急忙解释,他没有理由相信优姬会手软对付要杀自己的人。
优姬点点头,她抬头四顾,有点头痛,这时候她不知道这个炸弹狂人的在这地方埋了多少炸弹,放了多少地雷。她相当于被困在这地方了。
要是一步不慎重,就有可能引爆地雷。她可能死不了,但是雨流美弥音说不定会死掉,但是她一死,此处所有炸弹一同爆炸,她说不定会身受重伤。
正当优姬犹疑不决,远处传来了秋濑或的声音,秋濑或绝不是乖乖地躲在安全地方的乖孩子,他已经走到了战场边缘,对着优姬喊道:“优姬,把那台笔记本给我扔过来!小心点,别扔坏了。”
优姬低下头,看着落在地上沾上了不少尘土,但是依旧看起来很高科技的轻薄无比的触屏笔记本电脑。上面布满了各种符号。优姬记得,雨流美弥音就是在这个屏幕上点点画画,就能引爆了炸弹。
虽然说优姬摸索摸索说不定也会用,不过既然有人自告奋勇,那么就说明他还有一定的自信。
优姬把电脑扔过去,秋濑或稳稳的接住,视线马上被屏幕上的各个图形吸引,一会之后,他就脸上带着成功的笑意,对着优姬比划已经搞定。
优姬对着秋濑或赞赏的一笑,就走到了来须圭悟面前,腰背挺直,笑容自信,手中提着自己的“战利品”——昏厥的雨流美弥音。
“她就交给你了,请你给她应有的对待。”
不管是监禁还是死刑,这都是警察厅的义务,对于这样的恐怖分子。
来须圭悟双眼睁大,惊愕不已,但他还是维持了警官的身份:“好,我定不负你所托,给她一个合适的终局。”
“但是,有关要监视我的事情,可能要告吹了,警察厅元气大伤,大概没有精力分出警力来关注我这个无名小卒了。”
来须圭悟默默无言。看着优姬向他挥了挥手权作告别,就与秋濑或共同离开。
在归去的路上,秋濑或与优姬并肩而行。
“有关信息处理方面,交给我,一定没有问题。”经历了晚上这事,秋濑或精神亢奋,估计要失眠。
“你做的很好。”
“我会做的更好,所以……所以把有关神,有关游戏也告诉我吧?”秋濑或开口,刚开始有些迟疑,但后来说的顺溜。他热忱的望着优姬。
“产生了玩游戏了兴趣了吗?不错,有很多专心致志以生命做赌注的玩家,很难不好玩。”优姬了然的微笑。
“不,不只是这样。”秋濑或笑容更加认真,甚至停下来前行的脚步,“优姬,我想保护优姬你。”
秋濑或认真的眼睛不容优姬质疑,优姬笑容不变,眼神平静,静静倾听。
“第一眼见到你,我就在心中感叹‘这就是爱吧’。而现在,我的心告诉我,一定要保护你,一定不要再让你受伤,一定要为了你死。我不想再看你流一滴血,你受一点伤。如果不这样,我一定会痛恨自己一辈子。”秋濑或的表白相当突兀,但是他的诚恳不容怀疑,秋濑或注视着优姬脸上小小的擦伤,眼中沉痛。
优姬小小的叹气:“不要动不动把一辈子放在嘴边,要知道,一辈子,很漫长。”
“不是一辈子,那就是永远!”秋濑或大声说道。
优姬默默凝视着秋濑或酒红色的双眼,直把秋濑或看的满脸通红低下头去,这才悠悠开口:“秋濑或,你今年几岁?”
“14岁。”秋濑或有点纳闷优姬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不过他还是拼命要搞活气氛,“你是在在意年龄比我大吗?没关系我不会嫌弃你的!”
优姬忍俊不禁的笑了笑,她现在外貌看起来十七八岁,不过实际年龄可都百年多了,而且,比起“14”这个数字不是大了一点,但是一百对于“永恒”而言,却是连一点都不到。
“才刚刚开始呢,秋濑或。你的人生,”以及我的永恒,“都才刚刚开始,如果这是你的初恋,那我很遗憾的告诉你,你的初恋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以失败为终结。不过,走出了失败的阴影,你会再次喜欢上一个可爱的聪明的女孩子,也许会与她度过美好幸福的一生。你们会结婚,生下可爱的孩子,会在月亮圆满的夜里,在漫天星光下,向你的孩子讲述你与他的母亲的过去……最后你满头霜华,会在儿孙绕膝的情况下,满意的闭上双眼……”
“秋濑或,你的路还很长。”
优姬温和的笑着,轻声描绘了一幅天伦之乐的景象,轻轻抚摸了一下秋濑或的头发——以着一名长辈的姿态。便一个人开始向前走。
夜色中的月光,把优姬的影子拉的既黑又长,黑黝黝的好像一片深渊。隔着那深渊,秋濑或觉得优姬有一瞬无比遥远。
落在后面的秋濑或双拳紧握,微微颤动,眼泪盈眶,心中却不是因为被拒绝而痛苦,反而悸动不已。他大声说:“才刚刚开始,正如优姬而言,我的爱,才刚刚开始!”
少年的倔强,少年的萌动,与优姬而言,不过只是万千景致中的一角碎片。她看过了,不久之后,也会忘却。而她也相信,自己,也只是别人的梦里的一角剪影,见过了,就算不忘记,也早晚会沉淀成一抹暗沉的记忆。别人于她,会是过客;她于别人,亦是过客。
她已把爱付给寂寞,她已把愿付给永恒。剩下的一颗心,她付给了路边的景致,安然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