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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任务身体是林诺之所遇最强的,尽管失去了肉|体,单凭魂体十分脆弱,却也比林诺之当初修炼始终不得其门而入的厉鬼一世要强悍很多,而且因为单纯的只是接收到了力量,所有情绪无论正面负面都不再困扰着他,他现在思维清晰,运转极快。
一个念头转过,他就已经做好了决定。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做这么愚蠢的事情。”他嘴唇一掀,毫不留情的讥讽就脱口而出,他不喜欢此人,自然也没心情好言相劝。
他的声音让刚刚和血燕子完成一笔交易而神情轻松的危凌大吃一惊,心里默念:“前辈!”这位不是闭关了吗?怎么突然就出现了。他有些惴惴不安。
“七曜剑宗收你入门,教你修行,你却助恶徒不守门规,是为不忠义;你若觉心中自有打算,却无能将痕迹掩饰完全,是为不自知;一旦事迹败露,轻则逐出门墙,重则自身难保拖累于我,有悖我之嘱托,是为不信。你的表现真是让我大失所望。”
危凌脸色青白交错,很是不堪,又有些不服气:“这里地广人偏,不会有人发现的,刚刚楚师兄不也走了?我也已经布好禁制,隐匿气息……而且您之前不也说门派对于我来说只是掩饰吗?”
“呵,井底之蛙,坐井观天。你才入门几天就敢这样夸海口?我曾说过,小心谨慎,锐意进取,有运无命,永不可期,看来你只记得四个字。”原主是个性格凉薄说话毫不客气的人,既然霸占了别人的身份,林诺之便学的十足像,让他意外的是,这好像也不难,他的心里总是憋着一股气,不知从何而来,此人当仁不让的成了宣泄口。
“何况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你既然已入门,宗门不曾亏待与你,灵石丹药从未少过,你的所作所为,教我如何信你?”林诺之冷冷的说道,直让危凌再也不敢反驳,低头认错,“前辈我错了,只是此人并未有害于宗门,我……我已与其定誓,这一次……”
林诺之眯了眯眼,不再说话。
危凌刚一从洞口出来,一个红衣俏丽的女子施施然的就出现在他面前,让他悚然一惊,他竟没有察觉到,这位师姐她原来有这么厉害吗?他不露端倪,摸了摸头憨笑道:“云师姐好,你找师父吗?”
因为原主力量的极大削弱加上对仇家的小心,林诺之的观察基本都缩在戒指范围几十米,不过这位女子出现还是第一时间引起了他的注意,只是他已帮危凌扫尾,也懒得提醒对方,好教他看看什么是人外有人。
红衣女子名叫云玲珑,七曜剑宗清崎峰掌印峰主的独女,在宗门和楚清名是金童玉女一样的存在。
不过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云玲珑嘴角一扬,笑的肆意:“我知道师叔在闭关,我是来找你的。”她昂着头,还踏在飞剑上也不曾下来,一袭张扬火红衣裙显得高高在上,“大傻子,你以为你自己很高明吗?竟敢窝藏贼人?”
危凌瞳孔一缩,不过他完全没有表现出来,还是一脸憨厚又带着点傻气:“云师姐在说什么?什么贼人?啊,对了,刚刚楚师兄也来过说要抓毛贼,还没有找到吗?要不然我也跟着师姐一起去找吧。”
云玲珑哼了一声:“别冲着我装傻,我都看到了。”她突然朝危凌丢了一个物品,挟着灵气直直落入他的怀里,“可别怪我没先提醒你,等会他们来的时候你拿这个把人藏严实了,记住,你欠我一个人情。”
云玲珑和来时一样,风风火火的就驾驭着飞剑消失了。
林诺之神识一扫,就知道那物品是件中品灵器,可用于掩藏气息消弭因果。
“掩天铃……?”危凌脱口而出。
林诺之挑眉,才将此物和剧情中的物品对上号,这不是云玲珑的保命灵器吗?她为何会突然出现,还将此物丢给危凌?
事情好像有点复杂。
没过多久,林诺之就感应到灵气的大量波动,提醒了危凌一声,只见刚刚的云玲珑和楚清名带着几个人就去而复还,疾驰而来。
绚丽的各色飞剑光芒一闪而过,一群人已经落到眼前。
清草峰的王峰主、宗门的两个刑堂长老以及掌门,也就是楚清名的父亲楚雄俱在阵中。
这一幕倒是跟剧情一模一样,借口察觉小贼由此窜逃将人引来此处的楚清名会再一次询问危凌线索,认定自己做的天衣无缝的危凌依然装憨卖傻,但他的手段可以骗过同级小辈,却骗不了久历风雨,见多识广的元婴期高手,一位擅长追踪术的长老察觉到了不对,最终在山洞中揪出了血燕子,因危凌通敌叛宗,被交由刑堂处置。
血燕子手中有一块上刻“灭”字令牌,看似不起眼,但在后期集齐九块就可以具化出早已断了传承的“上古修神诀”,这也是危凌后期最强大的金手指,也因此落入楚清名的手中。而由此转折,危凌的生活却一落千丈。
楚清名的眼中闪过笃定和自信,他已经在畅想美好的未来,只要拿到令牌,等危凌经脉俱废被逐出山门,没了利用价值的他,那个散仙戒指还不是手到擒来?但他的剧本已经开写,剧情却没有按照他的设定来走。
灵草失窃焦急万分的王峰主灵识在此处扫了几遍一无所获就准备离去,长老们细细盘问了危凌一番,追踪术和诱导术都用过了也没有得到一丝线索,便朝着楚雄摇了摇头,掌门瞪了儿子一眼,好似在恼怒他浪费大家时间。
楚清名简直不可置信,他看着一副木呆呆到底发生了什么的他完全不知道表情的危凌,心中很是恼火,难道他的出现将危凌拿到“灭”字令牌的事情也给蝴蝶掉了?
云玲珑也瞪大了眼睛看着危凌,眼里闪过犹疑。
几人一走,危凌额头上的汗就冒了出来,心里对着林诺之连连道谢,他知道,之前若没有这位前辈为他加上了一层隐匿禁制,元婴期修士的到来,凭他那筑基的修为,小法门小窍门运用的再得心应手,也无法欺骗对方的洞察力,下场绝对是凶多吉少。
为何会发生这种事情?
这一天,他们都在想这件事。
危凌此人小心谨慎,依靠林诺之,和血燕子完成交易后,即刻就从早先发现的一条不为人知的小道将他给送走了,连对方要求留下来养伤并会再给予补偿的请求都没有答应。待到两天后,一次试探让他发现小道已被封锁纳入封山大阵之中,这让他心里一沉。
林诺之手里把|玩着那块刻有“灭”字眼的令牌,这是他从危凌手里要来的,当时对方问血燕子要这块普普通通的木牌的时候,用的说法是“我看此物有缘,既然于你无用,不如给我当个添头。”
林诺之的借口也是如此,一模一样,就没换几个字:“我看此物也甚是有缘,与你无用,不如给我。”
危凌僵了一下,摸了摸鼻子:“这木牌简简单单的,不过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前辈可知道此物来历?”
“不知。”林诺之坦然,原主一开始确实不知道,“就是不知,故而好奇,怎么,你舍不得?”
危凌还敢怎样,连忙摇头,将木牌双手奉上。
将血燕子送走的第二天,云玲珑就趁着夜黑风高的晚上再一次出现了。
林诺之一边消化着原主的修行体系和知识储备,一边分出一丝神念留意着这一边的发展。
云玲珑的面色十分难看,俏脸含霜,一来就是质问危凌将窃贼藏哪去了。危凌只做不解,然后将掩天铃奉还:“这是师姐的贵重灵器,虽然不知师姐为何将其送与我,但是无功不受禄,师姐还是拿回去吧。”
云玲珑咬牙切齿,她又没有抹除灵器上的本命气血,掩天铃是否被动用她一清二楚,所以她才会如此生气,因为此物不曾使用,但是窃贼却依然消失不见,这跟她想的完全不一样,而且本该对她感恩戴德的男人还一副装傻充愣一无所知的样子,叫她又气又忍不住怀疑,难道真的跟危凌无关?
总之,血燕子这件事没有在七曜剑宗引起太大的波澜,毕竟只是损失了一些药草,因为对方在进入藏宝阁时还没来得及动手,就已经大意触发了禁制,虽然事关门派尊严,但血燕子的隐匿术天下无双,实在追究不到,他们也只能偃旗息鼓,只待来日再究。
接下来的日子里,楚清名倒是常常来找危凌套交情,危凌倒是个据嘴葫芦,有人在时,还会应付个场面话,一旦两人单独在一块,那是半天吱不出一句话来,久而久之,楚清名便保持着自己友善大师兄的姿态,叫危凌有困难就来找他,却不再围着他打转试探了。
因为早在林诺之选择暂时帮助危凌的时候,剧情就已经发生了变化,关于楚清名,他没有多少感觉,但是他还有原主的记忆啊。
这个危凌,显得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