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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堂里众人自是哄然答应,商正梁夫妇笑了笑,也没再多说什么。
朝阳峰上百弟子,大多都是年轻活泼的岁数,商正梁夫妇尚在的时候没人乱动,等到商正梁夫妇先用完餐出去,饭堂里头顿时闹腾了起来,虽然楚誉宏这个隐然是师父接班人的师兄还在,然而众人神情已然放松得多,陆陆续续坐到了张玉洁附近。
其中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人排开众人,一脸不自然的神情笑着坐到张玉洁的对,抱着酒坛子说道:“张师妹,咱们师父一向严厉,难得今天开恩让大家放松一下,师妹今后也是我们朝阳峰的自己人,不如和咱们大家一起去后山玩吧!”
张玉洁笑了笑:“我还没去过呢,正好熟悉熟悉这周围的地方。”
到了朝阳峰的后山,稍稍离商正梁的视线远了,众人便欢快起来,拆了些枯枝点了火,不知从哪里抓了两只倒霉兔子架到火上烧烤,然后一众人便围着张玉洁,一会儿高谈阔论青云门的光荣历史,从青云子、青叶祖师吹到当代,不乏有人吹嘘自己之前在外何等威风,结果立马就有人揭短他七脉会武的时候不敌小竹峰某女,完全是被吊起来打的糗事。接下来便互相揭短,相互比烂,你说我被小竹峰女弟子吊打真是个渣渣还敢吹牛,我揭露你上回切磋的时候连长门萧逸才一招也接不住也有脸说我,其间也有人提到之前山下草庙村的惨案唏嘘不已,感叹自己运气好成为青云弟子,不会莫名其妙就扑街了……而坐在比较远地方的楚誉宏闻言微微摇头,大约他也是有自知之明的——作为一个普通弟子,碰到凡人倒是牛了,真卷入如当年的修真界正邪大战一样的混乱也就是炮灰的份儿罢了。
不用说他们了,便是张玉洁眼下的实力,在中州世界的战场上也就是炮灰的份儿——根据张玉洁的观察,青云门的玉清境大约相当于中州修真文明的第一重天“中天”,而上清境大约相当于第二重的“羡天”境,商正梁和谢云裳夫妇大概就是这个水平,估计道玄这样的太清境巨头能够达到“羡天”境界巅峰。按照张玉洁的估计,两个世界的同等境界相比的话,诛仙世界的高手大概就是土鸡蛋,而与诛仙世界高手水平相当的中州世界普通修真者则是饲料蛋,大部分中州世界的人能够达到那个境界,都依赖于中州工业化修真文明社会的支撑,纵然境界实力相当,却比诛仙世界的高手缺了天然缺了磨砺,就好像前世里面那些用饲料催出来的肉、蛋,纵然产量大,毕竟不如土鸡蛋或者吃粮食的家畜家禽的肉或蛋。事实上,中州世界那些依靠全民修真的中州社会通用的速成修真体系修炼出来的下三天修真者,寿命也要比诛仙世界的高手短得多。
然而这些靠通用修真功法和各类现代丹药、器具速成的炮灰修真者加入军队的话,借助军队的战术配合和各种修真技术武器装备的增幅,战斗力绝壁是杠杠地。张玉洁的实力放到诛仙世界已经算是大高手一个,然而在中州的战场上也就比炮灰厉害点,混战之中自保能力堪忧。自从能够使得千军万马联合如一人的神核军阵技术发明以来,想要依靠个人修为局部击垮敌方军队也成了极难的事情。通过神核军阵的连接,指挥军队的高手可以像动用自己的手脚一样操纵着所指挥的大军的力量来攻击对手,实现真正的如臂指使。如此一来,一支军队就好似成了一台威力惊天动地的超级法阵机械,或者一个法力深厚骇人听闻的超级高手一般。即使只是被几个敌军的杂鱼发现,只要这几个杂鱼连接上了神核军阵系统,也如同被一个由成千上万人融合而成的超级修真高手发现一般。一旦引起敌人指挥官的注意,对方完全可以动用整支军队的法力来将她这种小角色轻而易举地轰杀成渣。
即使远离战场,如若羽族军主力舰上那种能够把一支重达一千五百公斤的长矛加速到光速的十分之一的超级舰载投矛器一旦轰击起来,除非隔得非常远否则绝无幸理——光是长矛本身的撞击能量就有一亿五千万吨TNT当量的威力,相当于三个赫鲁晓夫试验的那个大名鼎鼎的巨型氢弹了,更何况内部还有阵法封装的太阴微尘,一旦与外界接触便会瞬间湮灭,造成极其恐怖的杀伤力。在这等大杀器面前区区下三天的修为完全就是个笑话。如果兽神出现的不是诛仙世界而是中州世界的话,羽族军只需要从太空投射一发矛镞便能把他和镇魔古洞一起化为乌有。
想到此,张玉洁的心情也有些沉重起来。
一众弟子们这时候却是没多少忧愁,兴奋了便唱起歌来,不过这帮子人大多缺乏艺术细胞,大多唱功平平,其中不乏有唱得实在有些让人觉得惨不忍听者。最先撺掇张玉洁一起到后山游玩的申天斗喝了几口酒之后一脸臭美地唱了个小调子,大概比五音不全的人要强些。
张玉洁苦笑着摇摇头,瞟眼看去,只见楚誉宏也是一脸无奈的表情。待到申天斗唱完,又有一个胖子准备开口,楚誉宏顿时脸色一变:“邱师弟你就不用唱了……”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大概听这个叫邱成栋的家伙唱歌是个很恐怖的事情。
说到此,楚誉宏又转过头朝张玉洁问道:“师妹可会唱什么有趣的歌儿,不如也让大伙儿欣赏一番?”
张玉洁想了想,前世的流行歌曲大部分放到这个世界便是乱七八糟的玩意儿,至于这一世里中州世界的歌,也是风格迥异,思来想去,还是选了一首比较贴切的,于是清了清嗓子,当起了文抄公,把树下野狐和墨明棋妙的歌引入了这方世界。
“朝露昙花,
咫尺天涯,
人道是黄河十曲,
毕竟东流去。
八千年玉老,
一夜枯荣,
问苍天此生何必?
昨夜风吹处,
落英听谁细数。
九万里苍穹,
御风弄影,
谁人与共?
千秋北斗,
瑶宫寒苦,
不若神仙眷侣,
百年江湖。”
申天斗醉眼朦胧地拍着坛子道:“好歌,唱得好……不过……这‘黄河’‘瑶宫’是哪个地方?”
张玉洁揉了揉头,随口说道:“我被撞了头,好些东西想不起来了,不过我记得这歌是一个长辈,自称树下野狐的人所做,那人游历甚广,大约在何处见过吧。”
一众弟子顾着玩乐,倒也没人深究这两个地名的来历。张玉洁坐在人堆里,瞧着众人的玩闹,恍惚间倒似看到了前一世的学生时代。然而这些人毕竟不是前一世的同窗,自己不但过了青葱岁月,这魂魄也已两世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