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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有府衙去皇宫报了信。到了宫门口已是傍晚,和青黛汇合后,有侍卫带魏东和白希音进入皇宫。
好大的一片建筑群。宫殿金顶、红门,古色古香的格调,使人油然而生庄重之感。金黄的琉璃瓦在夕阳照射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
侍者引着进入一座偏殿, 殿内的金漆雕龙宝座上,坐着睥睨天下的王者。一身明黄色的龙袍,那人端坐在龙椅上,带着天生的霸气,让人从心底生出敬畏来。
大殿两侧站着不少官员和御医,他们看见进来两位少年,一时间指指点点,小声议论着。
白希音和青黛也不抬头看,进了大殿就行礼,大礼也不会,只晓得跪下磕头肯定没错。
“万恶的跪拜之礼。”白希音心里吐槽。
魏东叩首,把人引荐到殿前,稍加说明后便退到一旁。
“抬起头来!”威严的声音从上面发出。
白希音抬头向龙椅望去:四十有余的年龄,剑眉剑眉入鬃,凤眼生威,形貌潇洒,不怒自威。看得出皇帝是位美男子,保养得很好。
在白希音抬头的一瞬间,皇帝眼里似乎闪过一丝错愕,脸色一惊,但是很快恢复清明。
皇帝身边的大太监看见白希音的脸好像也暗吃一惊,但是转瞬便不露声色了。
白希音一向敏感,有些疑惑,又想:莫不是我太俊了………这想法有点幼稚,连忙又低下头。
“下跪者姓字名谁?多大了?家住哪里?在哪里行医?”声音不怒自威。
“草民白阿四,马上十五岁了,家住桃源县,江湖游医,会一些小医术。”
“哦?江湖游医也敢揭皇榜么?你要知道,胡乱医治,可是死罪!”
“草民知道,草民根据太后情况,猜想太后所得之症与草民的父亲很相似。那年有个江湖术士为家父治好了此症,又说亲人之间有此症者,晚辈中恐也易得,遂将此法教给了草民。”白希音不卑不亢,编得有理有据。
总不能说紫萱指皇榜上的字读着玩呢,把我指进来了!
当自己的实力不能与眼前的对手抗衡时,退让是明智选择。
“皇上,太……太后凤体尊贵,怎能容这俩娃娃随口一说胡……闹?臣建议把她们轰……轰了出去。”太后的弟弟曹国舅拖着圆滚滚的身体愤然道,他有个毛病,一生气或紧张,就稍有点结巴。
“就是,就是,脸上没毛,办事不牢。”底下有声音传出。
“肯定是俩小骗子,仗着长得俊俏,敢在这里行骗,依我看,打几十大板,扔街上示众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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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希音也不辩解,想着轰就轰,我明天还回药王谷呢,赶紧麻溜的。
可是上座之人并无出声。
“臣看这俩少年举止有度,不似骗子,可让他们试试看?”温润如玉的声音自头上传来。
声音那么熟?白希音从眼角偷睨出去:荣亲王穆云霄,小型社死现场。
有些事儿要露馅了,不过也无所谓,本来也想坦白的,早一点晚一点的事儿。再说,他又不是自己的爹,怕他做什么?装不认识吧!
“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想到这里,白希音清了清嗓子,站直了一些。
“是啊,太后的病目前也没有好法子,这小游医说的不似假话。”一年老的声音启奏道。凤老将军上前一步。
“敢问小哥,你打算如何治疗?”一御医模样男子问道?
“这个恕在下不能告知!”白希音心说,我要告诉你要手术,把太后肚子划开,你们不得立马把我烧烤了。
医生有独家秘方保密不说也很正常。
“敢问小哥,又几成把握?”御医院首张北山继续问?
“五成!”话音未落,底下一片哗然,这些人需要刺激。
“臣建议不可随便让人治,目前情况还能撑一些时日,万一出了差错担待不起啊……”御医院首叩首道。
其他御医也纷纷附和。
“那你们能治好,你们治!我们走!”青黛从小在山野惯了,听着这些人的迂腐之言早烦了。自己主子的医术岂容这些人质疑?
“大胆山野小民,圣上面前岂容无状?”皇帝身边的大太监高延福申斥道。要不是能给太后治病,早拉出去打板子了。
“你们再耽搁一会儿,四成也没了!”白希音有点不悦,姑奶奶是来治病的,不是来受审的。
这个小游医有点小脾气。
“皇上,既然这些大人们信不过草民,草民便告退了。”白希音言下之意,不是我不给你治,是你的人不让我治,怨不得我哈?不能治我的罪。
说完作了一揖,等着皇上撵她们走。
“父皇,皇祖母又晕过去了,高烧不退。”正在这时,殿门口传来一清脆的女声。
随后女子腰间环佩之声由远而近,一双精美的绿烟萝绣花鞋出现在白希音的视线里,接着似又围着她转了一圈。
“父皇,恕儿臣直言,皇祖母的病已刻不容缓,这些御医既然治不了,不如让这位小游医一试?”来者寿阳公主力荐道。
皇帝沉思片刻:“朕准白阿四为皇太后治病,治愈,赏金千两,封万户侯;若有差池,终身伺候太后!”
不是,皇上啥意思?太后若有有差池就是“嘎”了呗?“嘎”了,还伺候啥?……陪葬啊?白希音打了一个激灵,虽然她对太后的病有把握,但凡事没有绝对啊?不行,我得提个条件先。
“启禀皇上,”白希音想:都道后宫险恶,万一有谁想陷害太后呢?也不能不妨。“草民要求有一个安静的环境,三天之内病情稳定前,任何人不能打扰,也不能以任何理由阻挠草民。”
“就是说……这两天借您的尚方宝剑用用,可行?”说完一双看似无辜的大眼睛看着皇帝。提这要求是有点荒唐,但白希音年纪小,长得又俊美,看得皇帝那个心忽然觉得一疼,似怔住了。
“大……大胆草民,竟然敢……敢跟皇上……提要求。”那个胖滚滚的曹国舅又厉声训斥。哪儿哪儿都有他,下水道支庙门儿,他算哪个神?
白希音也不鸟他,她赌皇上肯定答应。
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能使我开心。这都涨到千金了,这活儿可以接,既涨钱了,给太后整个vip待遇,伺候两天妥妥的,直到过了危险期。
果然皇帝答应了。白希音在前,青黛拿着尚方宝剑在后,主仆这一路神气的,一路上连个反对的屁声都没有了。
进门前,曹国舅还想说什么,没等他出口,“闭嘴!舌头僵硬,哈欠不断,左手麻木,眼前时常发黑,不出俩月,你就得卧床不起了。到时候找我,诊金二十万不能少哈!”白希音故意气他。
“你,你,你竟然诅咒我?我把你……”青黛把尚方宝剑上前一伸,曹国舅气得哆嗦,但也不敢轻举妄动。白希音心说,这一气,估计瘫痪得提前。
曹国舅虽气,但细想这小游医说自己身体情况好像都是真的,他怎么知道的呢?先让他给长姐治了再说,长姐这病反正现在无人能治好,死姐当活姐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