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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昔揉了揉眉心,今日也是够累的。
进入长乐客栈后,还碰见了裴风岩,好在他知道此地不是说话的好地方,使了个眼神,云昔便知晓了。
近日来,皇甫殊连同云罗公主召见众大臣的次数是越来越多了。
进来房间,安丞相仿佛已经等候多时,桌子上的茶水都变了颜色。
一见云昔,安丞相立马谄媚的笑着说:“不知奉小姐近来可好,上次的事情是老夫考察不到位,到现在未曾登门谢罪是老夫的过失。”
接着迎云昔上座,瞥见桌上明黄色的包裹,云昔只好坐了下来,看向安丞相的眼睛充满了不耐烦。
“那都是好几天前的事情了,没想到安丞相记得这么清楚。”
云昔不以为然的笑道。
上次殿上义正言辞,连她都惊叹。忽然,云昔转移了话题:“听说安丞相的儿子好龙阳之癖。”
安丞相脸色一变,他最讨厌他那个儿子的性取向,没想到会有人当年提起。
淡淡扫过安丞相不安的脸色,云昔继续问道:“他居然威胁苏老板,不知安丞相可知此事?”
“有这等子事情。”
“可不是,苏老板可是盛天的钱袋子,安丞相的儿子威胁他,会不会影响盛天的国库呢?”
云昔翻起了旧账,眼睛始终紧锁安丞相,桌上放着茶水和糕点,都未入云昔的眼睛,书画立在云昔的身后,低着头。
提到国库,安丞相莫名的紧张起来,头发被官帽束起,衰老的脸上仍然可以看出精明的一面。
若当丞相的不精明,那要丞相做什么呢,丞相相当于一个国家的招牌,招牌烂了,那还算国家吗。
安丞相不自然的笑道:“老夫定当好好教训那逆子,请奉小姐放心。”
“不是我不放心,而是我该不该放心。”
“该放心该放心。”安丞相点头哈腰道,脸上献媚的表情让云昔一阵难受。
终于拐回正题上,云昔淡淡地问道:“不知安丞相找我来所谓何事?”
仿佛提到了心事,安丞相顿时笑的更欢乐,眼角弯弯,说道:“老夫知道奉小姐在找寻帝玺,老夫特地将帝玺送来了。”
说着,将桌子上明黄色的包裹慢慢地打开,露出了东西的全貌。
帝玺是掌管天下的重要东西,自前帝主和帝后双亡后,帝玺也消失在了帝宫。它唯一特别的地方是,上面手握的地方是极品羊脂玉,下面却是血红色的宝石,两种不同而且不会在一起的材料想连,契合度非常高,几乎没有什么杂色。
尊贵如它,天下人都在找它,没想到,它现在就出现在云昔的面前。
对于帝玺,云昔很熟悉,小时候,它经常被放在父皇的书案上,每每过去父皇那儿,她都会抓起帝玺玩耍。
父皇对帝玺不是很看中,就算她拿出去玩也没关系,所以才会在宫变得时候交给耿君铭。
云昔未做表示,只淡淡地问道:“不知,安丞相这是什么意思?”
突然,安丞相重重地在云昔面前跪了下来,恭敬的磕头道:“老臣见过尊凰帝姬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看着跪在地上行礼的安丞相,云昔捏了捏额头,无奈接收了安丞相的敬意。
“安丞相不必多礼,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那我也不好藏着掖着,请起吧。”
“之前冒犯了帝姬殿下,老臣罪该万死。”
安丞相跪在地上,没有要起来的意思,那样子仿佛真的是尽心尽力的老臣。
然而云昔不可能相信他,这样的结果只能归结于有人在暗中帮她,她一直有这样的感觉。
“好了,本宫让你起来,你就起来。”云昔十分不耐道。
这安丞相安卿当年是耿君铭的门生,自耿君铭退隐之后,他就被当今帝主重用,顶替耿君铭的位置成为安相。
安丞相听了抖了抖身子,站了起来,随后捧着帝玺递给云昔,那模样要有多诚恳有多诚恳。
书画同样盯着安丞相,她记着一句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况且这安丞相如今效忠的是云罗公主那边,此时倒戈,必定有阴谋。
接过帝玺,云昔漫不经心的将其放在桌上,问道:“据本宫所知,当年耿大人还在的时候,本宫的父皇是不看重您的,没想到,此刻你却还能倒戈。”
他刚想坐下歇会,没想到云昔会问这般刁钻的问题,只见他脸色古怪,忽而又笑着说:“帝姬殿下有所不知,当初老夫自愿做绿叶,再说耿大人当年将这般重要的东西交给老夫,足以可见帝主和耿大人对老夫的信任,老夫又怎能辜负呢。”
安丞相说得义正言辞,一本正经,仿佛就是如此事实一般,云昔不由得冷笑道:“那安丞相前几日在厅堂上是在说笑吗。”
“老臣不敢,实在是出于无奈,云罗公主在前,老臣实在不敢暴露帝姬殿下您的身份。”感受到云昔的怒气,安卿连称呼都改掉了。
“请殿下恕罪。”
“那么当年宫变之后,云罗公主都做了些什么?”
云昔望着安卿,示意他坐下讲话。
安卿自知已经将话题转开了,于是安心的坐了下来,回答道:“当年宫变,云罗公主让人搜遍了整个帝宫都没有帝姬殿下,更没有帝主和帝后的身影。”
“但那时候,老臣记得帝主是突然暴毙死于养心殿,帝后赶过去的时候,伤心欲绝,而耿君铭将殿下送出了宫,之后帝后也传来暴毙的消息。”
安卿一边观察云昔的脸色,一边娓娓道来:“再然后,云罗公主自宫外带回了和殿下一般大的孩子,很是叛逆,还踢了云罗公主几下,模样和殿下一样,那时候老臣真以为那是殿下。”
“那怎么不把帝玺送给那个帝姬。”云昔没想到云罗公主竟有这般能耐,能够找到一个和她一般大而且会易容的孩子。
时间仿佛静默了一般,安卿在想着如何回答,而云昔却想着他该怎么回答。
安卿蓦然解释道:“因为当时老臣看假的帝姬殿下年纪尚幼,老臣怕她会被云罗公主给蛊惑。”
“你在撒谎,若你忠心护主,又岂会让帝姬待在云罗公主的视野下。”
云昔厉声厉喝道。
这安卿说得话,不知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老臣没有撒谎,此事千真万确。”安卿故作无辜的模样看向云昔。
被这么老的人看着,云昔心有不忍,干脆利落的说:“那本宫的父皇和母后去哪里了?”
他惊恐万状的再次跪了下来,恭敬的说:“这…老臣真的不知道。”
云昔点头,的确,就算是李嬷嬷也不知道她父皇和母后的下落。
上次自宫里带回了李嬷嬷,昔日陪伴她长成的李嬷嬷居然忍辱负重的在帝宫里生活那么久,就是为了有一天在众人面前揭开假尊凰的真面目。
她与云昔说得和安卿说得几乎差不多,帝主和帝后居然凭空消失。
恐怕这也是诸侯国暂时不敢动盛天的原因吧。
“安丞相,我希望你能够保守我的身份,否则你知道会是什么下场,不一定我动手,你上面的人恐怕也会动手的吧。”
云昔掠过安卿走了出去。
安卿之所以对她这般尊敬,十有八九背后有人,而且是个大人物。
在没判断那人是站在哪一边的情况下,云昔暂时还不打算与他结盟。
书画抱起帝玺,无视跪在地上的安丞相,走了出去。
安卿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一脸不屑的看向她们离去的方向,喃喃自语道:“先让你们高兴高兴。”
随后一只飞鸽从长乐客栈飞了出去。
云昔没想到刚出门就接到一个消息,苏珂又喝酒了,这次喝的还有点多。
天色已经不早了,云昔坐上马车去了逍遥客栈,可到了门口,客栈的门紧锁,还被贴上了封条。
这早上还好好的,怎么就这样了。
书画跟在云昔身后,看着云昔匆匆的步伐。
若是没猜错,苏珂应该在翠玉坊,不过这次应该不会有安之诺了。
云昔不由头疼,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苏珂要借酒消愁。
她不禁心疼他,苏珂为她付出那么多,而她却不能给他任何东西。
“主子,你走慢点。”
天色渐晚,花街开始活跃起来,较于往日,临近花神节的花街更是热闹非凡。
什么样的人都聚集在这儿享一朝贪欢。
翠玉坊的人见着云昔,自动的让开一条道,让云昔走了进去。
作为丰都最大的青楼,翠玉坊名不虚传,不少美女为接客堵在门口,书画为了云昔不被挤散,硬是顶住压力,给云昔人工搭建了一条道路。
不曾想,书画准备跟紧云昔的步伐时,下一秒,一只手拉住了她的腰。
酒气滔天的男子,醉醺醺的抱着书画,让她不好动弹,眼看着人群将云昔冲走,书画皱眉,担忧的看着远去的云昔。
那男子不依不饶的抱着书画,书画没办法只好给了一拳,瞬间那男子鼻血直流。
书画挣脱后,云昔已经不知所踪了。
云昔被人群带上了楼,沿途都是些男男女女,搂搂抱抱,让她好一阵不舒服。
而且胭脂味颇重,她很不习惯,转头看向书画,却发现人已经不在她的身后了。
云昔想着在竹里馆幽篁的势力底下,她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结果这第二次上青楼,冤家路窄,碰上了眼冒寒光的李承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