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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审讯

作者:刺刀上的血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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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监舍里通风性不好,但是宽阔的走廊里时不时的总会吹来寒冷的寒气。这也让服刑人员普遍都蜷缩着腿这样才能暖和一些。

    梁青山刚进来还没有20分钟就已经冻得受不了,他也和其他人一样蜷缩着腿。此时王天就在门外,负责看守的巡警走过来打个招呼。

    “犯人现在一切正常吗?”

    “正常,不过今天这天气真他娘的邪门儿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要不长官,我那儿有酒去我那儿喝两口暖和暖和。”巡警当然也会拍马屁,在那个时期只要是圆滑的人不会拍马屁可是不行的。但是偏偏王天不吃这一套。

    “我就不去了,你替我盯好1304监舍靠墙角的那个犯人,如果他有什么不对劲立刻向我报告。”

    “是!”王天走后,几个狱警纷纷议论说:“哎,我听说这个人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曾经徒手一个人打死的七八个土匪,,总之咱们惹不起,往后就好好伺候着吧。唉,都怪我这嘴,马屁没拍好拍马腿上了!”

    说完,几个人的心中各有滋味儿,在那个兵荒马乱的时代能当个警察纯粹就是为了混口饭吃。那个时期普通警员都是像小媳妇儿一样,在那个时候只要不惹祸就万事大吉了。

    监狱长给王天他们几个临时收拾出来一间屋子用于休息和办公。毕竟这件事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办妥的。

    “哟,还不错嘛!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以后这几天咱们就把阵地扎在这儿了。不查出凶手是谁,谁也别想回去。”王天一副悠哉悠哉的样子躺在一把长椅上,其他手下也都有了地方。不过,手下们恐怕有点儿按耐不住了。监狱这个地方就有一个优点,静。有时候静的都让人可怕,虽然这才刚过春天不久。但是在监狱当中依然是凉风席席,吹的几个人还真是有点儿受不了。

    “组长,我们就这么干坐着?”队员们都有些郁闷了,可谁知人家王天却双目紧闭不一会儿人家竟然睡着了。

    大约40多分钟后,他被一阵毫无规律的敲门声惊醒。

    “谁?”王天下意识的拔出手枪对准门的方向。其他队员也都立刻警觉了起来。休息室的门嘎吱一声被人推开,一个巡警背着一杆长枪急匆匆的跑过来。但他想开口时却又欲言又止。

    “怎么啦,你可到是说呀!”巡警半天不说一个字,他们可没有时间在这儿浪费。王天举起枪命令所有人立刻跑步前进查看情况。

    因为休息室和关押犯人的牢房有一段200多米的走廊。所以,如果梁青山真要出什么事他们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几个人像是打了鸡血一样不顾一切的冲向牢房。而此时梁青山的牢房里则是乱作一团,只见梁青山倒在地上,身体一阵阵的抽搐着,嘴里还时不时的大口吐出白色泡沫。一听说出事儿了,几个军医立刻就赶到了牢房里。还好军医为他紧急注射了镇定剂,要不然他情急之下咬舌自尽可就麻烦了。

    一连串的整治工作完成之后,王天询问梁青山的病情。如果他的病情要在如此恶化下去,王天建议把他送到陆军医院紧急救治。毕竟这可是银元失窃杀人案唯一的线索。如果这条线索断了那再想找到嫌疑人可就比大海捞针还要难。

    “请借一步说话!”医生拉着王天走开了,直到确认了周围没有人他才开口。

    “长官,据我们初步诊断应该是癫痫,也就是老百姓常说的羊角风。梁青山这个人呐,的确有这个毛病,可是我们两个月前给他做过检查。癫痫使得他的脑部神经受损。所以,他在以后的日子里很可能会失忆所以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王天当然不会放过这次机会,既然知道他已经快要失忆了。那唯一的办法就是在他失忆之前撬开他的嘴。

    王天立刻命令手下实行24小时不间断的保护,毕竟在这个时候他绝对不能受到一点儿刺激。王天则作为一个旁观者在一旁观察梁青山的一举一动。

    “组长,山子他们一共四个人绝对可以盯住,而且我向监狱长申请了单人监舍。”看似一切都安排的妥妥当当,实则这件事的背后还有另外一个阴谋。如果事情真相军医所说,那梁青山的利用价值也就没有多少了。只不过王天通过对他的观察,梁青山有时候反倒自己装傻充愣。所以有可能,这原本就是他们两个使用的一个计策而已。王天决定在半夜来一个突击审讯以此来撬开他的嘴。

    此时,海沽的大街小巷都贴着通缉令,这个大案子一瞬间成了海沽城所有人谈论的重点。一时间各种分析和猜测层出不穷。然而原本警局是要保密的,可是现在突然又把这件事公布于众实在是太反常了。

    王天觉得这倒不是什么坏事,一方面满城的通缉令可以给真正的犯人早晨心理压力。第二,全城的通缉令已经明确标注抓到犯人者悬赏1000块现大洋,提供线索者悬赏500快现大洋。一瞬间海沽地界儿上的一些地痞流氓觉得这是一个发财的机会。警局和复兴社这边完全就可以借助别人的手坐收渔翁之利。

    此时的时间已近深夜,全城结束了一天的紧急状态,现在所有的老百姓应该都已经睡熟了。然而王天正靠在审讯室门口左手插着口袋,右手夹着一根快要燃烧殆尽的香烟。他时不时的吐出几口烟雾,整个过道里现在都弥漫着一股浓浓的烟草味。

    他伸手看了一眼手表,现在已经是11点多了。他轻轻的吹了声口哨,几个手下非常有默契的将此时还在睡梦中的梁青山用黑布蒙了起来。他刚想要挣扎,王天的助手陈晓山用手将其打昏随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知过了多久刚刚还因为瘦了仲基而昏睡的梁青山。此刻只觉得眼前一亮,他缓缓地睁开眼睛。发现这里的一切不再是他熟悉的海沽监狱了。这间审讯室比监狱里的那一间还要潮湿,以至于在这个审讯室里都要备上火炉。

    梁青山眨了几下眼睛已经适应了目前的这种环境。此时他才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的固定在一把椅子上。在他旁边站着几个上身赤膊,魁梧强壮的男人。在他的眼前火炉还在熊熊的燃烧着,不时可以听到木头被烧焦所发出的噼啪声。

    “醒了,怎么样换了个环境还适应吧?”王天坐在和他仅间隔数米的一把椅子上,他的手里还习惯性的盘着两个核桃。这大概是因为他是北京人的缘故。

    “这是哪儿,你们把我带这儿干什么来了?我不都已经认罪了吗,那个人和凶器你们不也都查着了吗,那你们还整这一出干什么?”梁青山一副侥幸的样子说。

    “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梁青山顿了顿说:“这有啥稀奇的不就是一件牢房吗?”

    “哼,这小子还真是没见过世面的生瓜蛋子,山子告诉他这是什么地方?”

    “这可是我们复兴社天津分站的特别牢房,看见你眼前那些好玩意儿了吗?那都是给你留着的,如果你在不说实话,那我也不介意跟你多玩儿会儿。先玩儿哪个好呢?”只穿着一件白衬衫的李小山缓缓地走向摆满刑具的木桌前。他把一根进了盐水的皮鞭朝上扬了扬说:“这是什么东西我想你是知道的,不过这种东西会让你皮开肉绽的。就你这小身板儿我这几鞭子下去你也挺不住。”说着他又拿起一个已经布满铁锈的火钳。这东西通常是用来加煤球了,但是久而久之就被发展成了一种刑具。

    “你竟然说你就是凶手,那请你告诉我前天下午事发时你到底拿走多少钱?”王天开口询问道。

    “我一共拿了500多块现大洋,怎么了?”

    听到他说的这个数字王天一阵窃喜,!因为他说的数量和失窃的数量根本对不上。

    “那我请梁大队长给我解释一下,你说你是发时拿走了500块现大洋。那为什么我们搜查时只发现了200块,那些钱难道还会长腿儿跑了!老实说,真正的凶手到底是谁?”

    此时,杨青山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经意的慌张,而且他的脑袋上还在不自觉地往下流汗。说话也是支支吾吾的:“昨天我拿去还账了,剩下的一部分我当天夜里拿去翻本了,结果都输干净了。”

    “既然你说你把那些钱又拿去挥霍了,那我想请问你一下前天晚上为了抓你全城宵禁你去哪儿翻本儿啦?你分明就是在说谎,真正的凶手在哪儿?”王天拍案而起,梁青山心中的那一丝慌乱越来越明显了。

    “还愣着干什么,竟然梁队长不愿意交代那咱们就陪人家玩儿玩儿。”王天下令用刑,只见刚刚那把火钳此时已经在火炉上烧的通红了。这如果要是夹起身上的一块肉会怎么样梁青山自己也是心知肚明。

    望着那被烧红的铁钳越来越近,梁青山也下意识的往后仰。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什么。

    “你们要干什么,我要告你们你们这是刑讯逼供!”

    李小山不由得乐出了声:“我说你是真蠢呐,还是装傻呀!我们隶属于复兴社那可是绝对的嫡系。就算你去告我们,恐怕你们还没进大门儿就已经被崩了。”话音刚落,李小山手中烧红的铁钳夹起了梁青山肚皮上的一块肉。那肉皮在高温的作用下竟然真的熟了。杨青山声嘶力竭的喊着毕竟这种剧痛不是谁都能忍受的。

    “怎么样,火钳烤肉的滋味儿怎么样?要不要再换点儿别的?”还没等他说完,刚刚五花大绑宁死不屈的梁青山竟然现在泣不成声。

    “我说我说,杀人的另有其人!那两百块大洋是他给我的,说事成之后这些钱就当是我的报酬。”

    “那真正的凶手他现在在哪儿?”

    “我也不知道,我们只见过一面还是乌漆嘛黑的时候。不过……不……。”他在话只说了半句,一口鲜血从他的嘴里喷出。众人见状赶紧解开绳子,把它放到平坦的地方。

    “这人也太不禁打了,我就拿火钳夹了一下也不至于死吧。”王天大吼着说:“快点儿,来人送医院。此时的梁青山还有一口气儿,只是模糊不清的说出了一个字,河……!

    等医生在过来的时候量青山已经断了气儿了,回想上午那个大夫的话可以确定那个大夫一定是趁着空档给他注射了什么神经性毒剂。

    “传我命令,警察局马上戒严任何人不得出入。治成,马上通知处长发生紧急情况。现在必须要马上封锁一切水路和陆路交通。”

    “是!”

    仿佛瞬间整个海沽城像被阴云笼罩一般压的人喘不过气来。每条街上都站满了执勤放哨的警察,五星社的特工在王天的带领下不停地在城里反复奔波。

    此外,在火车站码头等地也都停止检票了。谁知此时这个案子的真正杀人凶手就隐藏在拥挤的人群之中。眼看自己的出逃制度就要受阻,凶手一气之下干脆爬上火车之间的间隙当中。一列常常的火车随着一声汽笛的长鸣缓缓地驶出车站越开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