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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偷听着的温梵:“......”
娄危没说话, 一旁的娄夏则是嗤笑一声:“切,这么有闲钱,还找我们做什么呀。”
娄柯看着周媛,想开口说她别多嘴, 又舍不得她难过。周媛那么年轻就跟了他, 被他宠着是应该的,而且周媛每天伺候他伺候的尽心尽力, 他怎么忍心说她。
于是娄柯也没反驳娄夏的话, 眼睛直视着娄危:“小娄啊, 你看这......三千万对你来说也不是什么大钱。”
娄危冷冷开口:“你们走吧。”
娄柯急了:“小娄,你怎么能这样呢。”
现在的天气并不热, 可是娄柯已经急得冒了一头汗。他身旁的周媛似乎是看娄危彻底像是下定决心了,原本一直添在嘴角的恬然淡笑终于慢慢落了下去,慌乱开口:“小娄, 你有什么冲我来,你别和你爸置气, 他身体不好。”
但娄危根本懒得给她眼神。
平声阐述事实:“小时候我和娄夏在家里住,住的房子是我母亲买的,生活费是我母亲出的。你从不回家, 也没说给我们一分钱。”
他的话语并不激动,甚至于一丝情绪都没有, 反而比娄夏的激烈言语更加让人无法反驳。
娄柯张张嘴又闭上,最后索性也不多求娄危了,冷哼一声笑起来:“好呀, 现在翅膀硬了,敢跟自己亲爹这么说话了。我听说现在你很火啊,不知道网络上那么多远程科技的粉丝,看到自己迷的娄总,连亲爹都不管不问,不知道会不会觉得自己粉错了人。”
娄夏恨恨地瞪着他:“娄柯,你又想来这招?自己不觉得恶心么?!”
娄柯既然已经不再装可怜,就不屑于用刚才假惺惺的嘴脸,眯眼看着娄危:“反正我就这样烂命一条,谁又认识我呢?我可没有我儿子火,设计个破游戏都能比明星还热度高。”
娄柯咧开嘴轻笑,那张简直就是娄危老了之后的俊脸,因为表情的阴阳怪气,看起来和娄危渐渐拉开距离:“我儿子可真是好样的。”
娄夏气的咬牙切齿。
娄危默不作声。
倒是周媛脸色好看了起来,也不说什么怪自己别怪娄柯了,缠着娄柯的胳膊抿唇笑起来。
但下一秒,娄危直接绕过两人,走到李云岫的墓碑前,将怀里的花放在上面。
完全不理会身旁的夫妇俩。
不过娄柯此时该说的话都说完了,他心里跟明镜似的,娄危这个人不在乎自己,就在乎他的公司和娄夏。现在的网友最喜欢“伸张正义”,如果娄危的风评被害,受影响的将是整个远程科技。
娄危一定不会这么做。
于是娄柯面色轻松,神采奕奕,看着娄危一声不吭地站在李云岫墓碑前,假仁假义地搂着周媛上前,对着李云岫的墓碑开口:“云岫啊,这么多年没见了,不知道你在下面过得好不好,不过你看看夏夏,她现在活得好好的,你也可以放心了。其实当年你走的匆忙,真是太伤我心了。不过我也知道,人死都是天注定的事,人活着,早晚都有这么一天,我也劝夏夏不要介怀。”
娄夏恶狠狠地瞪着他,感觉胃里都恶心的翻腾。
连带着祭拜母亲的心情都没了,她现在恨不得娄柯赶紧滚。她就不然任何人看望母亲,也不能允许娄柯站在她妈的墓碑前恶心人。
而就在娄夏开口要说话时,前方的娄危出声了。
“18%的股份。”
娄柯嘴角的笑还扬着,没有反应过来。
然后就听到娄危回头看他接着道:“你只有14%。”
娄柯脸色变了。
旁边的娄夏也似乎明白了什么,脸上愤懑的表情淡了点,脸上带着隐隐的猜测,欲言又止望着娄危,眼中晶亮。
只有娄柯怀里的周媛还一无所知,她和大一就开始炒股的娄夏不同,大学时认识了娄柯之后,剩下十五年除了开始的勾心斗角外,就没再动过脑子,脑中空空如也,完全不知道娄危在打什么哑谜。
到了此时也只能攥紧娄柯的衣服,一脸懵地听着他们对话。
在场的人只有娄危用一如既往的平稳声调开口:“14%的股份,够你决策吗?”
他转过身,正对着娄柯,连带着说话的语气都沉凝下来,几人之间的气氛陷入冰点。
娄危:“娄氏科技上市太久,你都安逸的忘了自己已经从创始人变成打工仔了吧。”
他双手插兜,语气平平,说出来的花却宛如惊雷,让娄柯忍不住摇头:“这不可能,你以为我不知道股东名单?”
他话是这么说的,可语气发虚,显然是没底气。
这次笑的人换成了娄危,他嘴角微勾,却是泛着冷意,周身寒意滚滚腾生,娄柯第一次清楚的认识到,自己儿子是真的不受他控制了。
娄危:“股权代持18%,合计持有股份33%。我享有的股份股权应该比你多吧。”
他每说一句话,娄柯的脸色都愈发苍白几分:“现在我觉得娄氏科技的董事长决策频频失误,严重脱离了公司的前景规划。另外,我严重怀疑你私自挪用资金,影响了相关各方,尤其是全体股东的权益。”
娄危背对着李云岫的墓碑,像是给李云岫竖起一道隔绝外人的安全屏障,说出来的话让娄柯不寒而栗:
“原本这个惊喜是准备留在你下半年大寿上的。既然你想要提前拆礼物,儿子就不辜负老父亲的殷殷期盼了。”
他直视着娄柯,凌厉的目光让娄柯忍不住想别过头避开。
“明天上午十点,临时股东大会,会有人提出并审议罢免董事长娄柯极其董事会成员的议案,到时候的投票一定很精彩,你一定要到场亲自观看。”
娄柯的脸色已经惨败如灰:“你不能,你不能这么对我!”
他身旁的周媛脸色也开始大变,傻女人事到临头了才发现形势已变,满脸都是来不及应对的慌乱,但娄危丝毫不在意。
旁边的娄夏忍不住放声大笑,越看这狗男女的脸色,越觉得心里出了口恶气。当年娄柯一边恶心着她母亲,一边借着孩子的问题拖着不离婚,生生把她拖死,就是为了避开财分割。
如今让他败落在自己最爱的钱上,让这对“真爱”去做只要爱情不要面包的苦命鸳鸯,简直不要太解恨。
没钱的日子比起让娄柯死,娄夏觉得前者更让她舒爽。
娄柯年纪已经已大,大手大脚多年,谨慎的资金也被周媛祸害的不剩多少。
她几乎能预见到娄柯束手束脚的的后半生。
娄夏看着一男一女的脸色,歪头轻笑,但她和娄危长得太像了,笑起来的时候,怎么看都带着不怀好意的嘲讽。
结果也确实是。
娄夏道:“想要钱?给我母亲道歉,我给你转。”
娄柯直直瞪着娄危的目光登时转落到娄夏脸上。
但他没说话。
倒是旁边的周媛哭哭啼啼地呜咽起来,“你们不要欺负老娄了,说到底,他也是你们父亲啊,如果有错那都怪我,你们不要难为老娄,让我道歉,让我给云岫姐姐道歉。”
娄夏瞬间一副吃了屎的表情。
她平常最害怕跟周媛这种人接触,人家一哭二闹三装委屈,一出事就先把错误揽到自己身上,看起来认真纯洁的不行,结果就是想以退为进装可怜。
不过娄夏现在也不大在意她怎么说了,反正她要的只是一句道歉。
这句话她问娄柯周媛要了这么多年了,人家一直秉持着自己是情难自禁的真爱,回绝着她的要求,现在居然就因为要钱,这么轻易就说了出口。
周媛缓缓蹲在李云岫的墓碑前,低声哭泣着,每个字都带着哆哆嗦嗦的哭腔:“云岫姐姐,之前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求你原谅老娄吧,我们只是......呜,我们只是太相爱了。你还有孩子,我只有老娄了,希望你理解。”
娄夏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拿出来一张一百,递到周媛面前:“拿去吧,就当给你的老娄付了9块钱的离婚证工本费。当年他因为九块钱就舍不得跟我妈离婚,也怪难为他的。”
周媛没想到自己哭了半天居然就换来这么个结果,小白花的脸也不装了,怒目圆睁瞪着娄夏:“你不要太过分!”
她跟了娄柯这么多年,虽然这两年手头有点紧,但之前绝对算得上是阔太太一个,娄夏这是在恶心谁。
娄柯到底是心疼跟自己差了二十多岁的小老婆,一把将周媛捞起来,狠狠啐了一声:“走,媛媛,别理这两个没心没肺的狗东西,我们走!”
但就在他们要离开的时候,娄危的手机响了。
娄危记得自己怕手机声音影响温梵,已经将音量调成了最低。
现在声音忽然放大,他几乎是立刻就意识到,是温梵有话要告诉他。
于是娄危立刻伸手拿出手机,果然看到屏幕上莫名多出来几张照片。
当他看到照片上的主人公时,嘴上立刻开口,拦住了前方正在掉头离开的两人。
“等等。”
娄柯停下脚步,他下巴微扬,撑着自己最后的傲气,等着娄危开口跟自己道歉。
结果他就看到面前的娄危忽然举起手机,将屏幕转了过来,正对上他的视线。
娄危个子高,手机举着的位置也高,在娄柯的角度看过去,刚好有些反光。
但抱着娄柯胳膊的周媛个子低,看着娄危手机屏幕时,一眼就看清楚了上面的内容,一时间睁大眼睛,后背都冒着凉风。
她甚至都来不及掩饰自己的神情,就赶紧拉着娄柯的胳膊想要扯着他离开。
可她体型较小力气本就不大,做这些动作根本无济于事。
娄柯就看到娄危转过来的手机屏幕上,周媛笑地一脸甜蜜,歪头依靠在某个中年男人的怀里。
那男人肥头大耳,可看着却比娄柯年轻的多。
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会允许自己女人出轨,更别说还是万花丛中过,勾引了各种女人的娄柯。他的男性自尊心早就在和各种女人暧昧的经历中不断加强,已经到了一种盲目自我的程度。
可现在周媛的照片告诉他,他已经不行了,连图片上这么油腻的肥胖男人都比不过。
他不仅被绿,还输给了这么一个对手。
这对于娄柯来说,比娄危拒绝给钱还让他难堪。
他一瞬间仿佛不认识周媛,低头看着对方秀丽的五官,只觉得陌生至极。
周媛看到娄柯幽冷的目光,拉着娄柯胳膊的手都在颤抖,她再次瞥了眼娄柯手机,看清楚是图片之后,赶紧摇头开口:“老娄,这图片上的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是娄危在陷害我啊!”
娄柯冷凝的脸色略有松动。
现在p图技术那么发达,娄危找人p一张图,的确也有可能。
周媛看出来娄柯脸上的犹豫之色,双眼一亮,赶紧就想推锅给娄危。
可温梵最不怕查的,就是这种和互联网有关的网络信息。
周媛前一句话刚刚语罢,他就反手从全网全平台的数据库中,翻出来了周媛和图上男人的聊天记录,通话记录,甚至还有她收到的,对方给她资金的转账证明。
每一条都真实地让人无法反驳。
娄危划动着手机屏幕,条条截图在他手机上露出。
娄柯看着看着,终于再也忍不住,自己动手挥出一巴掌,直接将周媛扇耳倒在地。
“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