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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慕颜得知历璟南竟然被放回了乐华宫,夏园汐还能时不时的回宫探望,这让她怨愤无比。
她做了这么多,只是想让夏园汐感受到和她一样的痛苦。
在她的眼中,历璟南深爱着夏园汐,夏园汐也不嫌弃历璟南的痴傻,日日伺候在他身侧,那不是爱又是什么?
迟慕颜并没有意识到,夏园汐对历璟南的情感并不是爱。
她自己饱尝着明明相爱的两个人却不能在一起的痛苦,可肖元义那时还活着。
只要活着,她能见他一面,就已经很知足。
可都是因为夏园汐,让她那一点点小的知足都不复存在!
因为她,历星泽才做了那么多周密的计划。
陷害丽嫔和肖元义私通,先帝身死,陷害历璟南入狱,只为如今的这个结果。
迟慕颜得知肖元义被处以极刑后,心中就燃起了对夏园汐的恨意。
这恨意随着时间的增长不减反增,她每天都会在自我折磨的痛苦中。
她实在无法忍受下去,便向哥哥迟慕白要回了那只同夏园汐脖颈上一模一样的戒环。
她向夏园汐发出了邀请,邀请夏园汐去看历璟南的痛苦。
当春扇向夏园汐禀报,迟嫔想要同她一起去探望王爷历璟南的那一刻,她万分担忧。
据萧逸打探到的消息,历璟南变成如今这样,跟迟慕颜和迟慕白这对兄妹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夏园汐隐约觉得,难道是因为肖元义生前是历璟南的专职太医的缘故,她错把肖元义的死怪罪到了历璟南身上?”
她最该恨的人,难道不应该是下令的历星泽吗?
抱着这样的怀疑,她立刻赶去赴约。
夏园汐和迟慕颜并排走在长长的宫道上,相对无言。
迟慕颜注意到走动的夏园汐脖颈上的戒环竟然没有再发出沙沙声。
她疑惑的盯着那满缀的铃铛仔细看,才发现铃铛被封注了琥珀。
她露出了恶鬼般的笑意,她可是有备而来。
当她们二人踏入乐华宫的院中,冉莹正陪着历璟南坐在午后明媚的阳光中晒太阳。
历璟南脸上的表情依旧是很享受的样子。
“夏园汐!”
迟慕颜突然呼唤夏园汐的名字,并从衣袖中拿出了一个环,那个环随着她手腕的抖动,发出清脆的沙沙声。
夏园汐大惊,那个环竟然跟她脖颈上的戒环一模一样。
她来不及遮挡脖子上的戒环,就被冲上来的历璟南死死掐住了脖子。
他双眼血红,嘴里口齿不清的诅咒着眼前的夏园汐。
“死!去死!”
“我要杀了你!”
冉莹死死抱住历璟南的手臂,想要扳开却根本无法撼动他分毫。
而迟慕颜却在一旁发出癫狂渗人的惨笑。
夏园汐再次被掐晕了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已经是月挂西窗,万籁俱寂。
她不顾春扇和秋蝉的劝说和阻拦,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衣衫,赤着脚跑到了迟慕颜的清荣殿外,大力拍打着殿门。
“迟慕颜,滚出来!”
“王爷和你今日无冤,往日无仇,你为什么要那样对他!”
“你个毒妇,滚出来,我要杀了你!”
殿门缓缓打开,夏园汐立刻冲了进去,直直闯进后殿内。
没想到历星泽今夜留宿在这清荣殿中,此刻他正揽着迟慕颜躺在龙榻上休息。
宫人们也没料想到往日看起来娇柔无力的夏园汐此时力气竟陡然倍增。
她愤怒的推开挡在她面前阻拦的宫人,冲到了龙榻前。
历星泽已经注意到夏园汐弄出的动静,他嘴角带着笑意,饶有兴趣的等着看接下来的一切。
他没想到夏园汐竟然一把掀开了盖在他们二人身上的被衾。
夏园汐恼怒的伸手一把扯住迟慕颜的长发,将她拖拽出被衾。
赤裸的迟慕颜根本想象不到夏园汐此刻的狂暴心情,来不及向历星泽呼救,就被她像拖死狗一样,拽下了床。
暴怒的夏园汐当着他的面,骑在迟慕颜的肚子上,握紧拳头狠狠的砸了下去。
外表恬静,气质温婉的迟慕颜正脸被她的拳头砸中,顿时鼻血四溅。
紧接着又是一拳,她的眼眶受到了重击。
接下来是她的脸颊。
夏园汐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她一遍遍的重击着迟慕颜的头。
终于,她的拳头被历星泽的大手包裹住,动弹不得。
可她立即站起身,抬脚便重重跺了下去。
迟慕颜捂着被跺了一脚的小腹,痛得缩成了虾米。
夏园汐被历星泽从后方揽住了腰身,腾空抱起,想要将她拖离迟慕颜。
可她依旧抬起双腿踢踹着躺在地上的迟慕颜。
历星泽将她抱到一边,清荣殿的宫人们立刻上前,扶起了赤条条的迟慕颜。
可他刚松开手,夏园汐又如猛虎一般扑了上去,抬腿又是一脚。
这一脚力度大的超乎想象,愣是将被搀扶着的迟慕颜踹的胸骨磕碰到了床榻的边缘,又滑落在楠木脚榻上。
然而这一切,都是为了那个男人-历璟南。
历星泽双眼因愤怒而变得猩红,他再次拦腰抱起夏园汐,往寝殿外走去。
秋夜格外寒冷,萧瑟的风并没有让夏园汐冷静下来,她依旧反抗着,想要回到寝殿继续揍迟慕颜。
扑通一声,夏园汐被丢入了冰冷刺骨的池水中,瞬间惊散了在水中安睡的鱼群。
这是清荣殿东南角的一处人工修葺的金鱼池,池水很浅,只堪堪到女人的小腿。
“夏王妃,现在可曾清醒一点了?”
夏园汐坐在金鱼池中,愤怒的瞪着眼前的历星泽,心中滔天的怒火无法宣泄。
她刚想开口却发现由于之前大力拍打殿门叫骂,嗓子竟然受损,无法出声。
“你夜闯清荣殿,是为你那夫君历璟南而来?”
“近来是朕太过纵容你!”
历星泽漆黑阴冷的眸子盯着水中的夏园汐,嘴角勾起一丝狠厉的笑。
“你当你是什么啊,一个区区王妃,竟敢当着朕的面,殴打朕的妃子!”
“你好大的胆子啊!”
夏园汐猛地从池水中站起身,散乱的头发滴着水,轻薄的衣衫由于湿漉漉的缘故,紧紧贴在她凹凸有致的身躯上。
院中的护卫和宫人急忙纷纷低下头去,不敢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