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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星辰有些无语,这个王朝的腐化和堕落,远远不止表面那么简单,或许比自己想象中的严重的多。
堂堂的一个刺史大人,竟然如此卑鄙无耻,做这种下流的勾当。
不过,这梁文康,自己好像是有点耳熟呢,可是,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来,究竟是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名字?
“既然你已经招供,那么本家主就兑现承诺,你走吧!但是,从此再也不是我尹家人了。”尹景年大手一挥,放了卞成化一条活路。
但也相应的把卞成化逐出家门,从此,他再也不能靠着尹家这棵大树乘凉了。
“谢谢家主!”即使是这样,卞成化仍然磕头感谢,毕竟能够活命,此刻比什么都强。
“舅舅,放他走,不是您的本意吧?”李星辰等到卞成化离开之后,他开口问道。
“不错,瑞儿,我想看看此刻孤独无依的他,究竟会去哪里?想看看他背后的主使者究竟是不是刺史大人?”
尹景年冷声道,“放他走可以,我不杀他,但不代表,别人也不杀他。”
李星辰暗暗叹息,之前的舅舅尹景年不是草包,只是心肠太过于仁慈了一些,如此他一旦强硬冰冷起来,这份心思和算计,完全具备家主的风采。
过了一会儿,门外的小厮就送回来情报,“卞成化果真进了刺史府。”
这下子,终于坐实了刺史梁文康的阴谋,李星辰拿着手上那份关于梁文康的情报,终于想起来了,这个梁文康究竟是何方神圣?
梁文康原本是江南郡下辖的光明县县长,由于他胆大心细,在科举考试中,他从望江县时任县长阮嘉志手里,买走了一大批秀才贡生的名额,成绩斐然。
因此,在各个县中脱颖而出,被上级赏识,晋升望江郡的刺史宝座。
也可谓是首辅张家的忠实走狗,这次提起跳出来,向自己发难,也算是他向首辅表达衷心的一种做法吧!
“这个梁文康,身上有没有缺点?”李星辰又问。
“这个县官和之前望江县的县官阮嘉志是同窗,二人基本上是臭味相投,只不过阮嘉志被发配到巴州郡充军,他运气比较好,这些年,基本上是平步青云。”
邱飞鸿把整理的资料,简单的给李星辰说了一些。
“先不管他,明天的事情准备的咋样了?”
“都准备好了,保证给咱们的郡守大人,一个惊喜。”张牧之嘿嘿一笑,多少有点阴森和渗人。
一夜无话,次日清晨,整个江南郡都热闹了起来,因为今天是郡守大人宿海的六十岁大寿的日子。
按照宿海的指示和要求,全城都要张灯结彩,悬挂大红灯笼,同时,他会在全城中最大的酒楼-摘星楼,设宴款待各路达官显贵。
从摘星楼刚一打开大门开始,各路权贵的礼品就送了进来,都是各个县镇的豪门士族来祝贺的。
宿宜年笑的合不拢嘴,他知道,这次父亲的六十大寿,绝对是他们捞钱的好机会,错过了这次机会,他们父子,可能就要被抛弃,告老还乡了。
因此,他们这次的贪腐动作,显得有些夸张,竟然将这整个江南郡的所有县镇的人,基本上都通知了一遍。
李星辰和尹家人,当然是其中的一个重头戏,毕竟,那一百件稀世珍宝,足以掏空这个尹家,从此,江南郡再也没有尹家了。
其实,今天宿海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夺取江南郡的支柱产业的控制权,成为星汉造船厂的新东家。
星汉造船厂,在庆阳王朝成立之前,就是全国最大的造船厂,已经发展成了一艘庞然大物,其中产生的利润,最高之时,足够一支军队一整年的开销,让多少人眼红。
可是,最终高祖皇帝却把这家价值不菲的造船厂,交给尹家大理,不能说是高祖皇帝对于尹家的厚爱,其中绝大一部分就是天水州牧李弘方的面子。
事实证明,尹家也没有辜负高祖皇帝的厚爱,经过尹家几代人的苦心经营,如今的星汉造船厂,早已经成为江南郡最核心的产业了。
虽说尹家人失去了郡守的宝座,但仍旧掌握着星汉造船厂的控制权,这让新任郡守宿海非常的不爽,今天,就是他夺取星汉造船厂的绝佳时机。
宿海端坐在家中,翘着二郎腿,心里盘算着自己的好主意,嘴角流出满意的微笑。
“老爷,吉时已到,请您移步,寿辰将要开始了!”
此刻,一个小厮跑了进来,他也是满嘴笑容,看来,今天的宿家,又要收的盆满钵满了,他也可以从中分取一杯羹。
“嗯,都是谁没来送礼啊?”宿海喝了一口茶,慢悠悠的问,不来送礼的人,接下来都是自己收拾的重点对象。
“回禀老爷,目前整个江南郡里,没有来送礼的只有两家,其中一家是尹家,少爷已经去催了!另外一家是宋家。”
小厮赶忙回答,唯恐惹的老爷不愉快,他口中的宋家,指的就是江南郡的城防军首领宋高歌。
因为皇城在庆阳州,因此该州所有和郡守大人同级别的武将,不叫指挥使武将,而是叫城防军首领,以示区别。
不过,有点奇怪的是,庆阳州的各级管制,和望江州、天水州的制度相比,只是郡守一级有区别,在州牧一级和县镇一级,它们三者都是一样的。
原本江南郡的城防军首领叫罗志,可是,因为其在上次案件中的愚蠢作为,被发配到天水州的平凉郡做指挥使武将了,新任城防军首领,是宋高歌大人。
武将自古以来就不受地方管辖,这个宋高歌又是个嫉恶如仇的性子,当然不会和宿海、梁文康之流的龌龊小人同流合污了。
“嗯,这个尹家,是怎么回事?”宿海不满意的说,不是说昨天就搞定了吗?如今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宿海知道自己素来在宋高歌那里不讨喜,也没有自讨无趣,而是选择了直接无视宋家,直击尹家,柿子捡软的捏,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宿海心里掠过一丝不祥的味道,但随即他摇摇头,自己有首辅张家这个靠山,谁会触这个霉头呢?
等到宿海端坐在大厅正中央的那把椅子上时,尹家的贺礼,还是没有送过来,同时,前去催账的少爷宿宜年,也没有了踪影。
“宿大人,贵公子肯定是给您准备什么特别的贺礼去了?因此才会耽误的。”刺史大人梁文康一脸谄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