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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淋冷水淋得太久,苏杭的肚子一直在阵阵抽疼。安阳快回来了,苏杭哆嗦着撑着去厨房做饭。
苏杭强忍着,弯腰择菜,起身时身下却猛地又涌出一股液|体,他的身体瞬间僵住,半响,才用手死死摁着肚子,从喉咙深处哽咽出声。
身下粘腻腻的,血没办法控制的流出,苏杭一把扔掉手里的菜篮,踉跄着冲到床上,拿了自己的背包离开。
安阳太敏锐了,如果再呆下去,让安阳看到,他绝对会起疑心。苏杭无法想象他知道自己的秘密后,他会是什么表情,但无论是什么,他都无力承受,也永远不想面对。
苏杭踉跄着往学校的方向跑了许久,远远看到学校的建筑之后,有些微缺氧的脑袋才骤然想到,他这个样子,也是不能回学校的。
肚子很疼,越来越疼,苏杭紧紧摁着肚子,脚步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停了下来,他急促的张口呼吸,茫然的看着前路,许久才往旁边走了几步,扶着绿化树慢慢坐到地上。
坐下后他才发现,牛仔裤胯部上大片的暗色痕迹显眼得刺眼……苏杭一把将手臂塞到嘴里堵住哽咽声,双腿用力蜷缩起来试图挡住。
这会是下午五六点,路上正是人多的时候,路人经过时,都会奇怪的看一眼蜷缩在绿化树下的苏杭,苏杭察觉,难堪的松开咬在嘴里已经有个深红色牙印的手臂,泛着青白的手指抓着树想要起身,但身体却好似被之前的狂奔消耗了气力一般,只稍一上抬,又脱力狼狈的摔坐在地上。
身下又有大股血涌出,苏杭惨白着脸将背包挡在身前,才鸵鸟般将头埋在双膝,阻挡住路人的视线。
好半响,等身体缓和了些,苏杭才抓着树慢慢起身,将外衣脱下缠在腰间挡住臀上的血迹,慢慢往酒店走。
肚子一直在一阵阵的疼着,或许是这几天习惯了这样的疼痛,只要身下不再有那种液体流出的感觉,苏杭竟也觉得能忍受。
苏杭的钱并不多,虽然这些天都有工作,但并没有发工资,从出事的这两个月来,他都是在消耗当初存进卡里的钱,此时为了省钱,苏杭不敢进一些有档次的酒店,甚至连旅馆都要选择一下,即使如今身体怎么不适,也只能慢慢拖着朝一个还算便宜的旅馆走去。
路过一个红绿灯等待的时候,苏杭用小腿靠着安全岛旁的栏杆,几步之外,车辆疾驰而过。
苏杭有些发愣的看着一辆辆车在面前奔过。
穿过马路,苏杭没走几步,一辆车带着尖锐的刹车声停在路旁。顿时,路上刹车声、喇叭与车主的叫骂声四起。
额前的头发被车辆带出的气流微微吹起,苏杭脚步顿了顿,转头去看了一眼。
这其实是很平常的一眼,若不是看清渐渐打开的车窗内那个男人的脸的话,苏杭下一个动作就是将头转回,继续往前走。
但他将那个男人的脸看得一清二楚……几乎是刻印在心脏内的面容带着他极度想要遗忘的噩梦席卷而来,苏杭张大眼愣愣的看着,几秒之后,看到从副驾驶位上下来朝他走来的魁梧男人,苏杭才猛地往后倒退,仓皇着往前跑。
没两步就被人制住,也不知道对方往他身上哪个地方摁压了一下,瞬间的酸疼过后,苏杭只觉得浑身绵软,一丁点力气都用不上来,连叫都叫不出,只能任对方抱着他往车上走,放到那个男人的身边。
身体一得到自由,苏杭就想往旁边爬,远离这个男人……但身体却完全不听指挥,胃里疯狂的翻腾着,抬头看到窗外移动的景色,苏杭再忍不住,低头几乎要将内脏都要吐出来一般的呕吐。
豪华的车厢内顿时弥漫着一股难闻的酸臭味,男人即使躲避得及时,但车内就那么大的空间,裤子也仍遭了秧。
“先生,先生您没事吧?”坐在前面的两人忙停下车转头紧张问。
“在最近的酒店停车。”沈河皱眉说着,眼睛一直看着吐得眼泪鼻涕一齐流却仍在不要命似地呕吐的苏杭,见他并不像装的,便转头看向前座的保镖,“你下手重了。”
保镖自认自己并没有用多大力,但没辩解,低头认错。
苏杭今天吃得不多,胃里早已没什么东西了,如今也再吐不出什么,只不住的干呕。见他那么辛苦,沈河微一皱眉,将放在鼻子下的手帕递过去,但他才一动,苏杭趴在椅子上的身体也跟着颤抖得更厉害了,竟挣扎着往后退去。
沈河眉梢微挑,将手帕放在两人中间的空处,慢慢坐回到原位。
当初在第二天,沈河就知道苏杭并不是夜色出来的mb,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他床上,但上了就上了,而且对方自己逃的无影无踪,他也没必要费精力去查找。
但不得不说,苏杭那具畸形带着别样魅力的身体对沈河的吸引力还是很大的,特别是在品尝过他的滋味后。
所以沈河才会在人群中一眼看到那张并不算精致漂亮的侧脸,并且不假思索下达将苏杭带过来的命令。
现在看他这么反感的模样,或许该换种方式接近?……虽然他不是什么好人,但在枕边人的选择上,他还是不崇尚暴力威胁的。
见沈河没再过来,苏杭紧掐着座椅的手才微放松一些,强迫自己止住翻腾的恶心感,一手紧摁着因为紧张与刚才用力呕吐而疼得越来越厉害的肚子,虚弱的说道,“放我下去!停车!”
好似空气中完全没有酸臭味一般,沈河面色如常的盯着苏杭打量,然后笑道,“你还记得我。”
随着他的话语,像是再次被提醒记起了某些画面一般,苏杭一直在颤抖的身体猛地大幅度颤了一下,明显是惧怕到了极点的表现。
沈河微一皱眉,鼻翼骤然细微的抽动了一下,视线停留在之前苏杭坐过的坐垫上。
血?
打量了一下苏杭仍松散挂在腰间的外衣,再看苏杭摁着肚子的仍不掩痛楚的脸,沈河直接吩咐道,“不去酒店了,去陈医生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