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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吉是好武之人,刚满二十岁,血气方刚,回到府上后,还惦记着宋成的武功到底如何,分别派人给李世民和宋成送信,请他们赴宴,并让李世民带上府中猛将,说要切磋武功。
李世民知道宴无好宴,但也不惧,带上侯君集、尉迟敬德、秦琼、程咬金等前来。宋成接到请柬,虽不知何意,但心知素无芥蒂,坦然赴约。
宋成来到李元吉府上,见到李世民等上前打招呼,对李世民说道:“齐王请我赴宴,我初次攀交,心怀忐忑,今日见有秦王及一干战友,心中安矣。”
李世民等人也客气应酬。李世民从宋成的话语中判定,宋成不知为何而来。
李元吉将兄长李世民安排在上座,自己副之,台下二侧摆了二排桌椅。一侧是李世民带来的人,由其自行排序落座。另一侧排在第一位的是李元吉的谘议参军窦孝康(李渊女婿窦诞之子,窦诞还是李渊夫人的表兄弟),第二位是心腹爱将宇文宝(宇文家族子弟,李元吉总角之交),宋成排在第三位,之后是骠骑将军王猛,俞亮等武将。
李世民见李元吉将宋成排在较后,知其没认识到宋成的价值,心中暗喜。
李元吉作为主人先说道:“我喜爱武功,各位都是久经沙场的猛将,今日请来就是喝酒闲聊,切磋武技,请不吝赐教。”
李元吉的开场白倒也有礼,长桌二侧的众人一起拱手答谢主人盛情。
酒过三巡,众人气氛略显活跃,李元吉站起身来说道:“只喝寡酒无趣,我有剑客可助将军们酒兴。”
李元吉一招手,进来二人,一人黑塔般身材,头发胡乱扎束,系一条深色发带,身着贴身短靠(皮甲坎肩),倒提一口长柄板门刀。另一人也是身材高大,但面相白净,头扎道士发髻,一身短打扮,手提一口带鞘长剑。
李元吉介绍到,这二位是我门下著名的剑客,都未尝败绩,黑塔大汉是北侠魏森,另一人是南侠戴国栋,今日要在众将军面前一较高低。
李元吉接着说道:“胜者我擢升为车骑将军,败者也赏银百两。我做庄,一比一盘口,各位可随意下注。”
好事者纷纷下注,一二百两不等。窦孝康豪富,押注一千两,赌魏森胜。
二人一交锋,众人看出是真打实斗,不由得全神贯注。魏森双手大刀舞动如风,戴国栋脚下轻灵,长剑拨档拦截,避过了魏森一刀快似一刀的劈砍。戴国栋看似被动挨打,但并未被逼到角落,依然在场中绕圈疾走。戴国栋的掌中剑虽然既短又轻,与长刀相对,看似吃亏,但是,俗话说得好,一分长一分强,一分短一分险,一旦被戴国栋抢到近前,就是魏森吃亏之时。
不知不觉之间,二人已经斗了一炷香的功夫,戴国栋数次抢到了魏森近前,都被魏森连连后退,用刀尾精妙反击化解,然后重拾攻势。看来魏森的武功也着实精湛全面,双方依然旗鼓相当。
现在的悬念是谁更耐久、谁更灵变。
戴国栋霍地锉身躲过一刀,抢近身前,剑尖直奔小腹,魏森拧腰闪避同时,反手刀直击戴国栋头颅,剑锋划过腹肌,刀刃斩落发簪。双方同时跳开,魏森低头看了一眼腹部长长的伤口,见未刺入腹内,来不及包扎,挥刀再战。戴国栋披头散发,也来不及扎束,挥剑相应。
二人面露狰狞,拼死相争,惊险不断,各自都遭受数创,身法减慢。正在众人紧张的屏住呼吸,胜负顷刻可分之际,宋成大喝一声:“住手!”
二人听到,都跳出战圈,个个呼哧带喘,血染征衣,狼狈不堪。
李元吉大为不满,说道:“为何乱叫,搅此好局!”
宋成从容站起,拱手向李元吉施礼道:“恭喜齐王,一次获得二员悍将。齐王孟尝君风范,府内人才济济,为天下称羡!。”
李元吉经宋成这一说,转怒为喜,对二人说道:“我同时封你二人为车骑将军,下去裹伤吧。”
二人长出一口气,谢恩而出。
窦孝康对宋成打断这场好杀心中不快,对宋成瞪眼道:“你倒是会做好人,我赌的一千两银子如何交代?。”
“我派人送到你府上。”宋成回答的干净利落,即给了窦孝康面子,气势也不落下风。
侯君集嚷道:“我也赌了一百两。”
宋成答道:“自己到我府上去取,这点小钱也值得叫嚣!”顺道挤兑了侯君集一把。
侯君集一时无语。
李元吉说道:“尉迟将军之勇我亲自试过,果然名不虚传。我常听说宋将军勇武绝伦,何不与尉迟将军切磋一下,让我等开开眼界。”
此话一出,顿时鸦雀无声,李世民也想亲见宋成的本是,故而未加阻拦。
宋成答道:“我的本事是在沙场上得来,多一分危险,增一分杀机,只有在十分危险时刻,才能激起我的十分本事。故而我从不与外人切磋武技,请齐王体谅。”
李元吉没想到宋成干脆拒绝,一时气恼的不知说什么是好。程咬金心中偷乐,暗道:“鬼话连篇,张口就来,佩服。”
窦孝康见李元吉气恼,插嘴道:“将军的意思是,心中无杀机时武力大减。我到想问,如何能激起将军杀机?”
宋成不理窦孝康,端起酒杯站起身来,看向李元吉,说道:“感谢齐王邀我赴宴,也祝诸位畅饮,先干为敬。”说完一口干杯。
坐在对面的李世民的府将们见宋成敬酒,也都举杯响应,将杯中酒一口喝干,表达了对宋成的尊重。
窦孝康见宋成把自己当成空气般忽略,气恼不已。
坐在宋成旁边的宇文宝见窦孝康吃瘪,对宋成说道:“宋将军既然不愿比武,你我掰手腕,较量一下腕力如何?”
宋成看着宇文宝说道:“你比我官职高吗?你比我名气大吗?你我以前相识吗?”
宇文宝只好摇头,连说三个“不”。
宋成接着说道:“既然如此,你如此提议,不显唐突吗?”
臊的宇文宝脸色通红,咬牙说道:“我话已出口,就不能收回,你到底敢不敢比?”
宋成不再看宇文宝,笑道:“我想起一个笑话,讲来给大家助兴:
从前有个蠢汉买酒,八文钱一碗,他要四碗,拿出一串铜钱,一个个数,给店家数了34文。店家说你多给了二个,蠢汉道,4*8=34,哪里错了?旁桌喝酒的士子听见了,笑道,4*8=32 ,蠢汉不服,跟士子反反复复争辩了一个时辰
,依然互不相让,二人一同来到县衙,请县令断对错。
县令听完来龙去脉,二话不说,命人将蠢汉直接赶走,将士子打二十大板再放走。
士子挨了二十大板后猛然醒悟,忍着伤痛,向县令称谢,拜别而去。
部下奇怪,问县令,士子挨打,为何向你道谢。
县令答道,我是将他打醒,不要和蠢汉一般见识!。”
众人听完笑话后会心地笑了,宇文宝羞臊难耐,霍然站起,对宋成说道:“我要与你决斗,不死不休!”
宋成说道:“因掰手腕而血溅五步,不值!还是与你掰手腕吧。”说罢,站起身来,伸出了右手。
宇文宝深吸一口气,站定身躯,伸手握住宋成的手,用力下压,宋成纹丝不动。无论是拉还是掰,宋成的身躯和手臂不动分毫。宇文宝近距离观看到宋成眼睛滚圆冰冷,死气沉沉,令人心寒。
宇文宝这才知道,自己的确和宋成差远了。松开手,心锐诚服地说道:“是我无知,多谢宋将军手下留情。”
窦孝康向齐王说道:“既然宋将军只在危险中方能激发真本事,就让死士与其搏杀。”
李元吉见宋成果然有真本事,更想见识宋成的武技,没想太多,就说道:“你去安排。”窦孝康起身离去。
一会儿,窦孝康带着三人进来,只见这三人都是穿的贴身短靠,头扎白色束带,一人执长枪、一人拿镔铁棍、一人握双钩,各个面色冰冷。
窦孝康对宋成说道:“这三个人都是死士,你可放手去杀,我倒要看看,能激起你几分杀机。”
“你想如何战法,尽管开口。”窦孝康扯高气扬地补充道。
宋成不理窦孝康,站起身来,向对面的秦王府的一干众将拱手说道:“吃顿宴席磕磕绊绊,不痛快,向各位先行告退了。”
然后又向李元吉和李世民略一拱手,说道:“告辞!”拽步往外就走。
窦孝康大怒,命令三位死士:“杀了他!”
三人各举兵器,一起向宋成杀来。只见宋成身形一晃闪过长枪,脚下生风穿过铁棍,使用双钩之人上前,险些被铁棍误击,也被宋成甩到了身后。宋成面对窦孝康,左手拔出腰刀(反手刀),刀锋从下往上从窦孝康身上划过,众人只见宋成反握腰刀的左手高高扬起,然后放下,人无一丝停顿,出门而去。三个死士被宋成的鬼魅身法和惊艳一刀吓呆,不敢追杀。
再见窦孝康低头看己,摇晃二下,摔倒在地。李元吉和李世民关心其安危,急忙冲到近前,不禁大惊失色。窦孝康已被开膛破腹,肠流满地,胸腔也被割开,跳动的心脏清晰可见。窦孝康尚未断气,张嘴略动,发出微弱声音,似乎在说救我。李元吉一阵作呕,转过头去,李世民心中也是阵阵颤栗。
李世民和李元吉见惯了杀人,但都是敌人和部下,触动不深(甚至无动于衷)。窦孝康是自家亲戚,从小相熟,他的惨死,感同身受。
其他人也围了过来,看到窦孝康的样子,都暗自惊叹,好快的刀!
宋成告诉随从自己杀了皇亲窦孝康,要直接前往衙门投案。你们立刻回去通知所有人戒备,时刻准备撤往西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