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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8年(大业三年)初秋时节,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蔚蓝的天空,朵朵白云俯瞰着这片郁郁葱葱的大地。
十几个少年带着马群出现了,他们是宋成、高道、陈翔等北口寨的儿郎,这批十五六岁少年们,已经完全脱离了大人的羽翼,做起了买卖食盐和贩卖马匹的生意,这次他们从契丹部落购进了 30匹骏马,他们现在个个志得意满,并不着急赶路,反正遍地都是青草,任由马儿自由吃草。他们打闹嬉戏,尽情展露着少年人活泼好动的天性。
在他们身后,一支队伍出现了,宋成他们赶紧收拢,警戒观察。
宋成骑马迎了过去,宋成看出来了,这是隋朝官家的队伍,有二十多人,衣甲鲜明,队伍中还有一辆豪华马车,马车上有顶盖,侧有护栏。
走在前面的兵士看到一个隋朝装束少年郎,跨马携枪而来,有些惊讶。
兵士问道:“你是何人,为何在此?”
宋成答道:“我们是辽西北口寨人,到契丹部落买马的。你们是干啥的?”
兵士问道:“官家公干,你们大人何在?”
宋成答道:“我就是当家的。”
官家队伍从他面前通过,宋成看到马车内坐着一个长须华服的老人,他也在望着自己。只见马车内的人喊道:“小伙子,你过来一下”,宋成策马过去,与马车并行。
车内人说道:“你们这是去哪?”
宋成答道:“我们去燕郡卖马。”
车内人说道:“我们路过燕郡,不如你们跟着我走,这样能确保安全。”
宋成答道:“没事,这一带我们来过多次了,没有危险。”
车内人说道:“我看你们年纪都不大,万一碰到强盗怎么办?”
宋成答道:“几十个我们是不怕的,如果再多,我们就不要马了。”显得洒脱无拘。
车内人见宋成年纪虽小,说话自信满满,一拱手说道:“那就再会了。”
宋成答道:“谢谢老伯好意。”
宋成调转马头,回到自己的伙伴中。车内人看着远去的身影,心想,这娃到有礼貌,这些人可能是少年无知,也说明天下和平日久。
没过多久,在宋成他们身后,又有一支队伍出现了,宋成他们再次进入警戒状态。
宋成远远的就感受到了杀气,命令三人带马群左拐,跑起来,其余人断后。
只见这伙人策马驰近,身着突厥服装,
人人兵甲俱全,估计四五十人,并没有理会宋成他们,而是继续前行,往燕郡方向驰去。
宋成他们停了下来,高道笑话宋成看走眼了,宋成说道:“我能感受到他们的杀气,也许他们是冲着官家的队伍去的。”
高道不怕事,说道:“不如我们跟过去,看看是否如你所说。”
宋成想到了好心的老伯,说道:“我和高道、陈翔过去看看,你们随后过来。”
宋成、高道和陈翔去年开始加入了北口寨府兵合练,高道和陈翔虽然年纪轻轻,已成队伍中的佼佼者,宋成当然更不在话下。
宋成他们三人策马追了上去,果然听到前面传来厮杀声,宋成问道:“帮不帮?”
高道答道:“帮。”
陈翔说道:“在境外,隋人就是家人。”
宋成答道:“好。”
宋成他们来到近前,看到突厥人已将隋朝官兵围住,往来冲击,进退有序,官兵显得疲于防守。
华服老者站在马车上手执弓箭,车上还有二人,一人手执大盾护卫老者,一人也手执弓箭。其他人骑在马上,围绕着马车形成一个圈阵。
突厥人的人数虽然是官兵的二倍之多,但他们并没有一拥而上,因为一拥而上会造成战斗面狭小,双方一对一、面对面地硬拼,其结果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突厥人现在采取的战术就是绕着敌人打转,一旦敌军冲出,他们就会以多打少,敌军不冲出时,他们用一轮轮的射箭杀伤敌人,一旦发现弱点,就进行一次短促冲击。总之,要达到既消灭敌人,又减少伤亡。
(注:狼群猎杀大型猎物时,就是反复骚扰,穷追不舍,直至猎物筋疲力尽,再实施最后攻击。)
宋成说道:“穿凿战术,我在前,你两并排在后。”,宋成的超级勇武,高道陈翔早就认可,三人策马端枪冲了过去。
突厥人见三人冲来,出列六人前来迎战,一个照面,六人中被他们三人一枪一个杀了仨。宋成他们三人并不减速,向敌阵中心冲去。突厥人没想到三人能突到近前,有些人只能调转马头仓促迎战,被三人杀得连连落马,三人马不停蹄,破阵而出。只见三人同时摘弓搭箭,回射追来之敌,几个呼吸之间,又有四个突厥人中箭落马,突厥人不敢再追。
三人穿凿破阵过程,隋朝官兵看的真真切切,齐声叫好!。
宋成三人都调转马头,让马略作休息后,再次向突厥人发起冲锋,隋朝官兵立刻响应,也向敌阵冲去。突厥人见
三人如此凶猛,再战下去,难达目标,呼哨一声,丢下二十多具尸体,逃走了。
将敌人赶的不见踪影以后,宋成三人回到赶着马群过来的伙伴中,这些人见宋成三人血迹斑斑,七嘴八舌,询问战况。
这时一个军士过来,向三人说道:“我家将军请三位壮士前去会面。”
华服老者见三人过来,赞叹道:“若非亲眼所见,谁能相信三位少年如此英雄!”
宋成答道:“我兄弟说,在境外,隋人就是家人。所以,我们拼死也要相帮。”
华服老者叫好道:“好!好个隋人就是家人!,我要好好和你们聊聊。”
华服老者了解到,这些少年郎都是北口寨人,父辈是原锐锋营的军士,他们靠打猎、贩盐和贩马维持生计。
华服老者说道:“我一直知道锐锋营是杨素的王牌部队,讨伐杨谅叛军时的汾水口阻击战,锐锋营再现风采,可惜杨素将军去世太早,没能很好的安置这些功勋将士。”
宋成问道:“这些突厥人好像专门冲你们来的,为什么?”
华服老者答道:“他们不是突厥人,是高句丽人假扮的。我是大隋派往突厥的使臣,他们杀我,是为了破坏我国与突厥的关系。”
华服老者接着说道:“我是长孙晟,任左领军将军,如果今后有战事,我会设法直接征招你们,这样比从府兵干起,升迁的快些。”
宋成三人连声称谢。
华服老者继续说:“你们马队就跟着我进关吧,一来保护我们,二来能免除入关税。”
宋成他们当然愿意,一匹成年马的价格在关内按四千文钱计算,关税是二十抽一,关税为 200文钱,30匹马就是 6000文钱,对他们来讲,这可是省一大笔钱啊。
宋成也知道这是老者美意,保护是假、关照是真。
在路上,宋成喜欢伴随马车而行,听老伯讲周边国家,讲高句丽、讲突厥。宋成知道了奚族、契丹族只是突厥众多部落中的小族群。
他们一行到了燕郡,该分手的时候,宋成决定继续跟着老伯走,去见世面。
宋成对高道他们说:“听老伯一席话,我有还许多问题要问,而且,越往南走,马的价钱越高,我先摸摸路子。”
宋成对长孙晟说:“老伯,我想继续跟你走一段,听您讲述。”
这一路上,长孙晟也越来越喜欢这个好学稳重的少年人,就一口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