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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月圆之夜,又是那个皎洁的月光。
杨惊鸿送走丐王后就四处的去打探有关于繁星的消息,其实他不仅是在帮着鬼杰在找,他自己也想知道这个所谓的繁星楚佫是否就是十几年前在山洞中传授他武艺的那个人,不过根据他现在所掌握的信息,只知道繁星楚佫乃是卸岭门的第二把交椅,十年前跳崖后生死未卜,至于其下落还是没有人能够说出个所以然来。
反观金贝勒就显得轻松的多了,他还像往常一样坐在齐风苑里听着戏曲,寻找繁星一事他根本就不曾放在过心上,至于和鬼杰的口头协议更是被他给抛在了脑后。
金贝勒从晌午就一直坐在齐风苑里面听戏,也许他根本就不懂得欣赏乐曲,也许他来这里只是为了寻求那份闹中取静的惬意。
台上的大武生还在拼命的耍着花枪,台下此起彼伏的掌声和叫喊声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的心情,虽然他的人在齐风苑,但是他的心里却是杂七杂八的想着其他事情,他在想什么?无非就是和鬼杰的约定,不是他怕,而是他相信鬼杰一定说的出就做得到。
夜已近子时,齐风苑里的客人们都已陆续的散去,舞台上的戏子们也都卸好了妆准备休息,诺大个个厅堂里只有金贝勒一人还坐在头排的座位上喝着茶水。
一个老伙计弓着身子来到金贝勒的桌前低声说道:“贝勒爷,您看您还想听哪一段戏曲,我让后台的伙计们给您准备准备。”
金贝勒笑道:“不听了,不听了,你们也累了一天,都早点回去休息去吧。”
老伙计卑微着一张脸陪着笑,他的本意是在赶客,但金贝勒好像根本就没有听懂他的意思,他尴尬的站在那里,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其实金贝勒已经听出了老伙计话里的意思,只是他还不想走,他还在等一个人。
老伙计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本来还想要说些什么来着,但是话到了嘴边又给咽了回去,像金贝勒这样的大人物他可是得罪不起的,为今之计也只能把班主齐风请出来与之交涉了。
此时的齐风正坐在后台照着镜子,他是唱花旦的角色,所以台上和台下的他完全是判若两人,他很欣赏自己为自己画的妆容,同样,他也很喜欢自己把自己的脸谱画成各种各样的角色,每次唱完戏他都会在镜子前坐上一个时辰再卸妆,在这一个时辰里他会仔仔细细反反复复的看着那张属于又不属于自己的脸。
“班主,该打烊了。”
“嗯,客人们都走了吗?”
“还没,金贝勒还在喝茶,您看……”
“金贝勒?厅堂里就剩下他一个人了吗?”
“是啊,就剩下他自己了,我也去赶过客,但是金贝勒好像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老伙计如释重负的离开了。
齐风并没有急着去见金贝勒,而是又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待到一刻钟过后,他对着镜子微微一笑,然后站起身便来到了大厅。
金贝勒还在喝着茶水,他手中的核桃快速的盘转着,这是他在紧张的时候才会出现的动作,但是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
“贝勒爷今天真是好雅兴。”
“哦?齐班主,你还没有休息?”
“苑中有客,在下怎敢先去休息,贝勒爷这么晚还不走,莫非是还想听曲?”
“齐班主唱了一天也是累了,这个时候再让你开嗓那就是我金某太不通人情了。”
“贝勒爷可千万不要这么说,您能前来捧场,乃是我齐风苑之福,生,旦,净,末,丑在下都略通一二,只要是在下会的,贝勒爷你只管点出曲目便可。”
金贝勒笑道:“你坐下来陪我说会儿话吧。”
齐风愣了一下,虽说金贝勒是齐风苑里的常客,可他们二人之间从来都没有过任何交集,他略微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坐了下来。
“贝勒爷有心事?”
“没什么心事,只是今晚精神的很,不想早睡又不知道该去哪里。”
“贝勒爷您真是会说笑,谁不知道承德境内二花侠,寻花问柳杨公子和招蜂引蝶贝勒爷您呐,哎呀,请恕在下失言,招蜂引蝶用在贝勒爷您的身上真是太不贴切了,我看贝勒爷应该是翠绕珠围才对。”
“齐班主真是过奖了,什么承德境内二花侠,这都是那些无趣的人乱说的,对了,我想跟你打听点事。”
齐风转动着大眼睛问道:“不知贝勒爷想打听的是什么事?在下知无不言。”
“我想知道关于卸岭门的事情。”
齐风神情一紧结巴道:“什么…什么卸岭门,在下从来没听说过。”
“你没听说过卸岭门?哈哈哈,齐班主说出这样的话来怕是连你自己都未必敢相信吧。”
齐风定了一下神说道:“关于卸岭门在下倒也是有过一些耳闻,只是……”
金贝勒不等齐风把话说完,问道:“卸岭门下有个叫繁星的人,你可曾听说过?”
“繁星?那可是在卸岭门中地位仅次于门主的存在,贝勒爷怎么会想起来问他?”
“一个朋友拖我帮忙打听的,对了,还有一个叫鬼杰的人你也应该知道吧。”
“鬼杰?据我所知,只有卸岭八鬽中的那八个人是以鬼为姓,但是他们具体都叫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金贝勒点了点头,他原本是想问出一件事情来,但是他又不知道这件事情应该从何问起。
齐风接着说道:“如今的卸岭门和以前是大不相同了,虽说以前卸岭门徒同样也是狂妄至极,但他们还算是遵守江湖规矩,可现在……哎!”
“哦?这话怎么讲?以前的卸岭门和现在有什么不同吗…?”
“何止是不同,简直就是天差地别,以前卸岭门主云纵在位时曾立下过上百条门规来制约他们,可自云纵失踪以后,那些所谓的门规就再也束缚不了那些卸岭门徒了。”
“卸岭门主?云纵?我听说过这个人,他是不是早就已经死了?”
“这个不太清楚,有传言说他是在闭关修炼,也有传言说他是被繁星给害死了,因为卸岭门的传宗信物最后一次面世是在繁星的手上,这些我也是道听途说来的,至于真假虚实我也不敢妄下定论。”
金贝勒快速的盘着核桃,还差一点,还差一点他就可以问出自己想要知道的问题了。卸岭门主的失踪,繁星手中的卸岭铁甲,等等,云纵失踪,卸岭铁甲又出现在了繁星的手上,莫非鬼杰是想找繁星给云纵报仇?
齐风看着金贝勒阴晴不定的脸轻喊道:“贝勒爷,贝勒爷。”
金贝勒回过神来说道:“今晚叨扰多时,还望齐班主不要介意,我已有了困意,班主你也早点去休息吧。”
金贝勒前后变化之快让齐风有些捉摸不透,但他也知道什么话该问,什么话不该问。
“那我送贝勒爷出去吧,天色已晚,贝勒爷路上还要多加小心才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