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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柳梢头,朦朦月色下,竹林小院更显幽静。
院子当中,高架着木桶,水汽缭绕,桶下火光隐约。
“青山,白日里,为师传了你疯虎拳和劈风刀法,你也练习了一天,收获如何,可有不解之处?”
戴先生坐在竹椅上,目光炯炯地看着岳青山,等着他的回答。
“回禀师父,青山确有诸多不解,如果青山没有听错,师父您说过,这疯虎拳又叫疯虎七式,可是……青山明明记得才练了六式,好像少了一式?”
岳青山全身浸泡在木桶里,只露出一个脑袋在外面。
戴先生捋了下胡须,赞许地说道,“嗯,青山,你能发现这点,看来是用了心思。你没有记错,这疯虎拳确有七式。但最后一式,却和前面不同,以你现在的能力还施展不出,所以为师没有教你!”
岳青山吹了一口眼前的水汽,眨巴眨巴眼睛,一脸不解地说道,“师父,这第七式,与前面难道有什么不同么?”
戴先生起身又往木桶下面,添了几根柴火。走回竹椅坐下后,才缓缓说道,“青山,你可听过一句话,练武不练功,到老一场空?”
岳青山哪听说过这些,摇摇脑袋。他全身又麻又痒,忍不住伸手挠了几下。
这桶药汤,是戴先生特意为他准备的,说是能活血化瘀,强健筋骨,更有助于恢复体力。
岳青山也不知道戴先生弄得什么配方,能不能强筋健骨他不知道。但泡在木桶里,不大一会,浑身的酸痛,慢慢地竟真的感觉不到了。
戴先生叹了口气,接着说道,“看来你二叔,倒是什么都没跟你说过。也罢,为师就好好跟你说说。”
“这习武呢,其实分内外两种,有外功内功之分。白日里你学的拳式刀法,算是外功,而内功,就是这句话中说的练功,练功就是练习内劲,必须要修炼内功心法,你明白么?”
岳青山眼睛一亮,“师父,您的意思,这疯虎拳第七式,要配合内功心法?”
“聪明,正是如此,这第七式名为虎啸山河,全凭丹田之气,吐气开声,练到极处,声如虎啸狼嚎,百米之内能夺人神智,隔空伤人!”
戴先生说道虎啸山河,竟有一丝得意,似乎对这招颇为看好。
“竟有这等威力?”
岳青山听了,不敢置信,一脸震惊,嘴巴张的老大,好半天没有合上。
“师父,那您……什么时候传我内功心法?”岳青山嘿嘿笑道。他心中痒痒,不由对这内功心法来了兴趣。
戴先生看他如此,不由好笑地说道,“你想学,现在就可以!”
“真的?”
岳青山两眼放光。
戴先生有些好气地骂道,“臭小子,为师何时骗过你?即便你不要学,为师也要逼着你学,不然,就凭你的身体状况,没有心法辅助,这样练下去,身子根本撑不住!”
岳青山听了,也不争辩,只是嘿嘿地傻笑。
戴先生脸色一整,正色道,“青山,可知道为师为何现在跟你说么?”
岳青山摇了摇头,突然又咧了咧嘴,一脸的痛苦。
原来泡了半天,药劲开始起作用了。岳青山只觉得全身上下有一股燥热流窜,说不出的滋味,不由自主地扭动身子。
看到岳青山的状况,戴先生眼中精芒一闪,猛地站起身。他跨步拧身,一把将岳青山从桶里捞出,扔到竹椅上。接着伸出双掌,不住拍打岳青山全身上下。
岳青山不明所以,哇哇大叫道,“师父,你这是干什么?”
“闭嘴,一会再跟你解释,是不是感到体内有股热流,好好感受下它的运行路线!”
戴先生冷哼一声,不再说话,全力舞动双掌,拍打岳青山周身。
岳青山虽是心中疑惑不解,可还是乖乖地闭嘴不问,开始用心体会那股热流。
渐渐地岳青山发现,随着戴先生手掌到处,身上的热流像是有了引导,不再乱窜乱蹦。难受不知为何也消失了,隐隐竟还有几分酥爽之感。
半刻钟之后,戴先生嘘了口气,收了掌,甩手又把岳青山扔回到木桶里。
“怎么样,还感觉到难受么?”
岳青山抹了一把脸上的药渍,勉强睁开眼说道,“舒服多了,师父!”
“那就好,不要说话,好好感受体内热流运行的路线,并记住它!”
戴先生似乎有些乏力,摆了摆手,竟不再言语,坐到竹椅上闭上双眼。
见戴先生不再说话,岳青山只好也闭了眼睛,细细去感受体内热流的路线,很快他便记住了。
好奇心驱使下,岳青山尝试着去引导它。结果弄了半天,那股热流,自顾沿着刚才戴先生拍打过的路线运转,根本就不搭理他。
岳青山急得满头大汗,抬起头去看戴先生,发现戴先生不知何时睁开了眼,正一脸古怪地瞅着他,脸上还挂着一丝戏谑的表情。
岳青山有些尴尬,不好意思地摸了下鼻子,“师父,我?”
戴先生没搭理他的小动作,而是开口问道,“青山,都记住了么?”
“师父,我都记住了!”
戴先生点点头说道,“那好,为师这就传你内功心法,有了心法,你就可以自己来引导体内热流的运转了。”
“师父,这热流是什么,为什么青山以前从来没有察觉过?”
岳青山忍不住问道。
“你这小子总喜欢刨根问底,也好,为师便索性跟你说个明白,免得你心里不踏实,影响修炼。”
戴先生捋了下胡须,接着说道,“为师刚才用药物激发了你体内的真气,也就是你感觉到的所谓热流,并运功帮你引导了正确的行功路线,以后你只需照着这条路线,运行功法便可以修炼内功了,明白么?”
岳青山喃喃道,“原来,这股热流叫真气!”
“不错,每个人天生体内都有一股真气,有大有小,根据天分而定。只是这真气,一直都处于混沌状态,要靠激发和引导才能运行。青山,你体内的真气,非同凡响,它已经被为师给激发出来了。不过若没有心法,这股真气过不了多久就会消散,说不定还会乱窜,引发的后果不堪设想,严重者说不定还会丢掉性命!”
岳青山听到后果如此严重,心头不由生出有几分骇然。
戴先生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你也不用担心,有为师在,心法无需担心!”
“多谢师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