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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晏随后,温窈又花了一周时间将前面的尽调重新整理完,才送上去就显得不那么尽人意。
今天晨会上,南絮当着众人的面将她批了一顿,嫌弃她进度太慢,让所有人都等着她,大致意思是觉得她没那个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
温窈会上忍着没吭声,下了会后烦躁的进了茶水间,没那个心思折腾咖啡还是茶水,从冰箱里拿了瓶冰水直接灌。
喝了小半瓶下去,整个喉咙和胃都是冷浸的,才将心里的火气压下去了不少。
她把瓶身捏得“嚓嚓”作响,觉得有些好笑。
南絮看不惯她,她知道。
毕竟她也不是人民币,到不了人人见了都喜欢的程度,可她就不懂,她能对南絮构成什么威胁,让她总是挑她错处,又斤斤计较。
别说是因为晏随。
公司上下,大概除了何驰之外,没人知道她跟晏随的关系。
有些传闻听听就是了,没头没尾的没几分真,温窈也没看出来晏随对南絮有什么特殊的情感。
简直莫名其妙。
且这项工作本就消耗大量时间和精力,调查范围广,尽调对象又千差万别,方案自然也不同,杭锐的项目也不小,她前后花了近半个月时间的准备期,这不是她一个人能完成的事,团队调查内容庞杂,自从南絮一声令下,谁不是提心吊胆尽职尽责的。
递交上去的结果没落一个好,任谁心里都会有怨,更何况大矛头都对准了她,部门里已经在传她什么时候得罪了南絮。
想到这里温窈几乎又是一口恶气,手中的瓶子几乎被她捏扁。
ida不知何时找了过来,觑着她的脸色小声宽慰:“消消气消消气,别跟她一般见识啦,她就是那样的,习惯就好啦。”
温窈沉了沉呼吸,微微扯了扯唇角,笑得很勉强。
“我知道,她是上司,我也不能跟她直接对着干。”若当时她在会上反驳,估计就是个顶撞的罪名了。
ida递过来两颗糖,自己剥了一颗扔嘴里,含糊着:“唉,真烦,遇到这么一个心高气傲的……你也还算好,以往来我们部门的实习生,尤其是有点姿色的,基本都能被她逮着错处狠批一顿,我记得上前年就有一个女生,应该是不小心冲撞了晏总,人晏总都没说什么,南总倒好,抓着人家不放,最后把人逼走了。”
说到这里她一顿,小心看了眼四周,压低了声音在温窈耳畔道:“其实我们私底下给她取了个绰号,都叫她老巫婆的。”
温窈唇边的弧度大了些,脸上的情绪缓和了不少,她将水瓶扔进垃圾桶,慢条斯理的开始煮茶。
“她还挺霸道。”
ida瞪眼,“何止是霸道啊,还冷酷!除了晏总之外,没人能入她的眼,不过好在我们晏总看不上她,倒贴都不要的那种。”
后面的话语不免洋洋得意起来,有几分神清气爽的感觉。
“所以你别把她的话放在心上,我有时候也挺佩服她的,还有点可怜,不过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
温窈没有表态,只是有些神思不属的想,爱而不得是否也算是可怜,有些东西是强求都求不来的,执念再深,最终也只是害人害己罢了。
忙了一阵子好不容易等她有机会喘气的时候,肖碧沉找上了门来。
对方看到她的一眼就不满道:“瘦了!”
大概是她的身份得到了承认,又是晏随自己选择的妻子,除了开始肖碧沉对她有点异色之外,现在都只剩下善意和对小辈的怜爱。
这会儿正亲亲热热的拉着她的手,一个劲儿的念叨她怎么一段时间不见就瘦成这样了,心疼又抱怨的说:“我当初还觉得有个跟淮叙一样工作的人,有共同话题,两人间也不差没交流,现在想想还真是大错特错!”
肖碧沉打量着偌大的房子,摇头又晃脑:“看看,这都没多少人烟气儿!淮叙是不是又出差了?”
温窈没瞒,点了点头,“他去香港了。”
肖碧沉一副痛心疾首模样:“我就知道!你忙他比你还忙!跟个野人一样到处跑,有了老婆也不着家。”
温窈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甚至觉得她说得对。
肖碧沉一阵絮絮叨叨,温窈看她说得嘴皮都发干,连忙去倒了杯茶递过去。
肖碧沉满面笑意的接过,尝了尝,显然很喜欢,放下茶杯后,一拍手激动道:“你看我这脑子,光顾着跟你说这些,都忘了正事了!”
“怎么了?”温窈坐在一旁,耐心询问。
肖碧沉嗔怪她一眼,“淮叙就算了,你自己怎么也不上心!老爷子那边传了话,说这个月内让你们完成婚期,这么大的事情,你都不记得了?”
温窈一怔,还真忘了,继而有点尴尬的看着她,“…会不会有点太快了?”
“快什么快,你都不知道我盼淮叙这小子结婚盼了多久!”她比了个二的手势,提起这件事就恨恨咬牙,“从他二十岁开始盼,盼到他三十,如今都十年过去了,他不好容易有了这个心,但你看看他行的事,说起来就气人!”
说到这里,肖碧沉看了眼温窈,郑重其事的斩钉截铁道:“不能再拖了,我来之前去了趟寺庙,请了日子,这个月中旬就是个大好的日子,你们小年轻不是新那些节日吗,我还看了,那天还真是顶顶的好,遇上情人节,就是那个七夕!”
温窈捧着茶杯自己也淡淡的喝了口,听见肖碧沉的话,差点没呛到。
她压下心里的惊颤:“…可,只有几天时间准备了。”
举行婚礼这件事,自从老爷子说过后,开始那一两天她还放在心里着急过,可工作太忙,她整日昏天暗地,有时候连饭都顾不得吃,哪还有什么时间去想婚礼。
更何况,她跟晏随闲聊的时间少,他也没提过。
自然而然就忘了。
若不是今天肖碧沉找上门来说这件事,估计再过一段时间她都还是抛之在脑后。
肖碧沉一抬手信誓旦旦:“几天时间又怎么了?你们忙你们的,婚礼这件事,小姨给你们办,绝对办得漂漂亮亮的!”
她平素里也没什么事,不是今儿逛逛去喝茶明儿走走看外孙,家里也许久没什么大喜的事情了。
知道晏随跟温窈要举行婚礼后,她就手痒痒跃跃欲试的想大肆操办起来。
也没给温窈多的时间反应,肖碧沉把这事揽了过去,然后喜滋滋的让温窈准备好新娘子就行。
温窈都来不及阻止,她人就走远了。
她琢磨一阵后,才拿了手机给晏随发消息。
【小姨过来说了婚礼的事情,你怎么看?】
晏随收到这条消息的时候正准备上飞机。
他简略的回了一句,而后问身后的何驰:“之前交代你的事情,都办得怎么样了?”
何驰脑子转得飞快,“都妥了。”
晏随颔首:“嗯。”
何驰盯着他的背影,笑了笑紧跟着快步跟上去。
头顶上司的心思也不难猜,他估摸着时间,掐指一算,就知道晏总在说什么。
这事儿还得从晏总跟太太领证那天开始说起。
领证当天他就出差了,晚上就吩咐了筹办婚礼的事情,无论是婚纱、场地、仪式还是婚宴方式,包括结婚请柬、婚戒,都已经做了多项准备。
就像是算准了他跟温窈在不久的将来,绝对会举行婚礼,所以深谋远虑事无巨细。
看到回复时,温窈正埋首在电脑前,难得一天的休假,她也没得闲,非要说,也只是换了个稍微轻松的环境继续办公。
抽空看了眼手机,人一愣。
手机上,晏随发来的消息,说他今天回来。
晏随要回来了?!
这个念头一起,她又惊又喜,有种连她自己都不能理解的激动和紧张。
她连忙坐直了身握着手机,仔仔细细的看着上面的聊天记录,盯得久了,眼睛发酸不说,手心也渐渐出了汗。
慢慢的,她抬手覆住自己的胸口。
靠左的方位,心脏跳得很快。
怦、怦、怦……
视线又落在手机界面上,看到那个眼熟的头像,她突然像是受惊似的,飞快地将手机扔了出去。
随后捂住自己的脸。
怦、怦……
熟悉的感觉又来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只要一想到晏随,总是有异动。
房间里很安静,是以她鼓动的心跳声大得冲击她的耳膜。
温窈觉得自己不太对劲,她咬了咬唇,试图平缓情绪,至少不要让心脏跳得那么快,那么让她大脑慌乱又惊骇。
然而她失败了,脑子里越来越乱,最后她费劲的摒弃了所有杂念,慢慢回忆起最初她的想法。
——找一个稳重的靠山,护住外公的产业,跟晏随因为利益结婚,他需要一个好好太太,而她要钱,然后等启明稳定发展,再找个合适的时机……
做什么呢。
离婚,他们好聚好散不是吗?
本来也没什么感情的。
然而想到这里时,温窈心头一梗,像是被人当头一棒,渐渐的也冷静了下来。
看,原来她从来没有想过会和晏随善终,只是因为婚礼的事情,让她有了紧迫感而已。
更何况晏随这种男人,谁不会心动喜欢呢?
就算她对他有些想法也再正常不过,她只是犯了一个其他女人对优秀魅力的男人都会产生的绮念而已……
没错,就是这样。
温窈说服了自己之后,心安理得的继续工作。
不料想肖碧沉的动作实在太快,或者说是晏随。
第二日肖碧沉就带着一众人浩浩荡荡的进了淮南湾,温窈下班回来后看见都惊呆了。
“小姨……”
肖碧沉正忙碌的指挥这指挥那的,抬头看到她人,眼睛瞬间一亮,连忙招手:“你来,快过来,看看这两套婚纱你喜欢哪一款?还有婚纱照样式、婚礼你是想露天还是室内,想在酒店还是大教堂?你喜欢什么风格啊,是中式复古还是偏好西式贵族?我昨天一看有个什么森林系的,哎哟,特别好看!适合你们年轻人!”
她开口就是噼里啪啦一顿都不带停顿的,砸得温窈晕头转向,见人还愣着,肖碧沉上前拽过温窈,又兴高采烈的开口:“淮叙也真是的,自己早就有准备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害我一团乱抓,不过好在有他安排我也放心,他跟你是夫妻,自然比小姨更懂你的喜好。”
先埋怨后夸赞,话里话外的意思却是疼爱满意的,温窈听得心神不定。
最后只总结出一个意思:晏随早有准备。
对于这场婚礼。
不知怎么,心跳又快起来。
肖碧沉也是个雷厉风行的性格,说要温窈挑选,那是一丁点都不拖泥带水的,样样都列举在她眼前。
最先看的是婚纱,只有两套,之前她对这些没什么概念,但从第一眼看见这两套婚纱时,整个人像是被什么击中,甚至有些恍然如梦的感觉。
肖碧沉看了看温窈又看看婚纱,皱了皱眉,“好,都好看,只是最近你可得多吃点,太瘦了,你看看你的腰,都没几两肉,这段时间也别太累,不然跟淮叙说一声,那个班不上也罢,看看能不能请假,都是要当新娘子的人了,气色可得养好些。”
温窈哭笑不得,“不用,其实也不是特别忙。”
肖碧沉却是不怎么赞同,不过很快就被筹备婚礼的事情给兴致勃勃的冲散了。
虽然偶尔有些挑剔晏随,但毕竟还是亲小姨,当着温窈的面,好听的夸奖不会少,说晏随用心对她也上心,说晏随对她好,感情也深,这么了解她。
温窈不置可否,却也不得不承认,她跟晏随相处的时间其实也并没有多长,但在她的某些喜好上面,晏随是真的很懂。
就像是这次,大部分肖碧沉带过来的东西,都是她的偏爱,甚至连她自己都感到惊讶,隐隐的,从心底冒出来点感动,很快又被她压下去。
晏随回来时,肖碧沉已经带着人离开了,东西却是留下来的。
走进客厅后,温窈正坐在沙发上低头看着什么,手里把玩着一个东西,认真凝神,眉却是轻轻蹙起来,像是在困惑什么。
“在做什么?”
男人突如其来的声音引起了她的注意。
温窈抬头怔怔然看着他,有片刻的失神,而后眼神闪烁下,轻声道:“看看你准备的这些东西啊。”
接着她把目光定在他脸上,唇边带着温婉的笑意,像是盘问一般:“晏先生,我怎么都不知道你还有这么多的心思,未雨绸缪的事情做得滴水不漏?”
从肖碧沉的话里,她了解到这是从领证后晏随就着手定下的,他对她的了解程度,深刻到连她自己都害怕,到底是他城府深不可测还是早有所图。
可她猜不透,最后只能归结于他是对晏太太的尊重——不针对她,换了任何一个人,都是这样细致。
晏随轮廓分明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他不答反问:“都喜欢吗?”
“喜欢啊。”温窈没否认,她的确喜欢,所以才感到可怕。
一个人对她摸得太透彻,而她于对方,却是一知半解,这种状态下,让她很没有安全感。
晏随煞有介事点头,轻描淡写:“喜欢就好。”
温窈手里摩挲着结婚请柬,晏随回来之前她都已经看了小半会儿了。
手中的婚柬只有半张a4纸的大小,大红色的方形折子,上面映着一个火红喜庆的囍字,下方是蝴蝶结的绸缎样式,周边还有花纹。
她细看后才发现跟鸢尾花有些相似,不禁有些好奇,晏随到底是有多喜欢这花,连请柬上都印上了。
打开后,里面有一对人形立绘,新郎跟新娘正在亲吻,往下便是烫金的字样。
送呈,台启。
谨定于某年某月某时。
公历,农历。
席设,时间,地点。
温窈不太记得自己曾经有没有想过未来的婚礼会是什么样,也不曾设想结婚请柬的模样。
但当这一天真正来临时,她竟然是憧憬欣喜的。
“这有什么好看的。”见她盯着婚柬一动不动,晏随走到她身边坐下,视线扫过四周。
还有些乱,肖碧沉带来的东西太多,都是给温窈挑选的,还没来得及收捡。
“新奇啊,我还是第一次见呢。”她说得理直气壮,抬起头来看他,目光清亮还挺认真的。
而且这上面还有她的名字。
晏随垂眸跟她对视。
温窈眼皮眨了眨,几秒后他有了动作,微微倾身,在他作势要亲下来时,温窈突地推开他,紧张得急中生智道:“对了,结婚请柬你给我留一张。”
“嗯?”
晏随意味深长看她一眼,虽然两人拉开距离,但他将手放在了她后面的沙发靠背上,半圈着她。
温窈理所当然:“我有用。”
晏随顺着问:“什么用,收藏?”
温窈默默地翻了个白眼,“我送人。”
“送给谁。”
温窈原本想说你管我送给谁,但看着他那副闲淡的姿态就想打破,面不改色的盯着他的脸一字一顿说:“送给宗政清。”
闻言晏随果然朝她看了过来,他有一双深窝眼,却生的是剑眉,是以不做任何表情时,给人的压迫和距离很强烈,整个人都显得清冷且不可冒犯。
然而此刻他正似笑非笑的瞧着她,看起来平易近人许多,却是笑里藏刀。
“你再给我说一遍。”
从他言辞间听不出什么情绪波动,声色却凛然凉薄。
温窈胆子突然大起来,不知死活一样:“我说我要送给宗政清,怎么了?”
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这一刻温窈的心脏是满的,都说水满则溢月盈则亏,她不知是受什么驱使,或许是她觉察到自己对他的心意后,也或许是被他的所作所为戳到心里的那处软肉。
她竟然有种想要什么都跟他说清楚的感觉,而随着这种念头一浮现,就像是关不住闸的洪水,澎湃汹涌。
冲动涌上头,温窈说:“晏随,你跟你前女友谈过多久的恋爱?”
晏随薄唇微抿,看着她,眼底有她不可捉摸的深意。
话题一打开,就没什么好继续隐瞒的了。
“你知道我在国外留过学,我总感觉我也谈过恋爱,但是我不记得了。”她这样说道。
实际上这种感觉很强烈,但她找不到一丝线索。
晏随仍然没有出声,温窈似乎也不需要他的回答,自顾自接着道:“那场车祸之后,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不对。“她又顿住,继而笑了笑:“我觉得很奇怪,其他的事情我都还记得,独独留学那两年多的时间,很多都不记得,记忆里一片空白。”
他像是并不意外的神色,摆出一副愿闻其详的姿态。
“但是——”温窈一下顿住。
“但是什么。”晏随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隐隐又带着些相似喃喃蛊惑的意味,诱导着她继续往下说下去。
温窈扬了扬手里的婚柬,不甘心的换了个说法,“说不定那个人就是他。”
晏随发出一声嗤笑。
温窈像是被踩中尾巴的猫,“你笑什么?”
晏随收敛了笑,给了她一个继续的眼神。
温窈瞥他一眼,哼哼唧唧的似是而非道:“而且我看着他就觉得莫名的亲切还熟悉,指不定我在国外见过他,或许还发生了些我不知道的交集,像我暗恋他之类的也不是没可能。”
她添油加醋的说着,其实知道自己说得逻辑不通天马行空,但她紧紧盯着他的脸,试图从那张没什么情绪的脸上看出点什么。
或许也只是单纯的激一激他。
至于为什么,她不知道。
“你呢,你还没回答我,跟前女友谈了多久的恋爱?”
她只知道自己大概是疯了,在他们婚期将近时,夫妻之间,竟然谈论些有关于各自过去的私人感情。
她不想承认在这一刻,问到这个问题时,她心里的酸气几乎冒上了她的鼻头,却还是倔强的盯着他。
“问这个做什么。”晏随沉声。
温窈笑了,看上去有些强颜欢笑,她把自己的异样尽力藏起来,不想暴露在灯光下,语调轻快道:“你也太不没意思了,我都把我的秘密告诉你了,你连这点事情都不想告诉我,前女友而已,现在很多男人都有,有的还不止一两个,你至于把人瞒得这么紧吗,再说了,我也只是好奇随便问问,你不说就算了。”
她语速略快,说完后自己的脑子有一瞬是空白的。
表情是怔愣的。
晏随看着她,眉心微皱,随后舒展开,“两年。”
温窈回过神,顺着点了点头,提了提嘴角,“这样啊,我还以为七八年很久呢,你这样吝啬得闭口不谈的样子,不知道还以为你对她放不下念念不忘。”
晏随动了动喉咙,“她……”
温窈竖起耳朵。
“还好,她有点傻。”
“哦。”
温窈垂着眼,静了两秒后略微酸酸的说:“那看来晏总的眼光还真是有点独特,喜欢什么样的不行,非得喜欢个傻的。”
她低着头,所以没看见男人满是戏弄的眼神。
温窈只觉得自己简直有病,上赶子给自己找罪受,话没问出来的时候,她是带了点试探的,得到回答后,特别烦。
但是她又有什么立场呢,可笑。
她一遍又一遍的给自己洗脑,勒令自己适可而止,不要再想再问,不要起不该有的心思。
没感觉到身前有人靠近。
等她反应过来时:“你干什……”
唇上蓦然一热,被重重压住,辗吻轻舐,毫无预兆的,温窈瞳孔猛地一放,瞪大了眼睛。
说来,她跟晏随接吻次数只多不少,却从来没有哪一次像这么耐心温柔的,像是带着安抚和浓烈的情意,以往只为侵占,而今为了取悦于她。
勾着她的舌尖,慢条斯理的,又缠绵悱恻的,一遍遍,一处处,令人心悸颤动。
她都快忘了呼吸,直到她的脸憋得通红,呼声沉重,晏随才放开她。
他的气息同样不太稳,隐忍着,手捧着她的脸,目光灼灼的凝注着她,忽而一笑,嗓音低哑:“笨蛋。”
温窈怔住了,愣愣的看着他。
看到他脸上的笑,是那种出自内心的,由内到外的笑。
她看得走神,原来他竟也会有这种时候,甚至是在面对她时。
温窈又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
怦咚作响。
她极力压下,像是刻意逼着自己清醒,装作很沉着冷静的模样,语气里却是有些娇嗔和羞赧的:“你骂谁呢,你才是笨蛋。”
晏随盯着她笑而不语。
温窈心跳愈渐难以控制,她感觉那颗心脏快要不属于自己,疯狂得像是要跳出胸腔。
“谁应谁就是。”
这样的话语在两人间之前也有过,温窈略有嫌弃,都三十岁的人了,还装嫩,玩这些幼稚的小把戏,然而现在温窈听着他的话,心里有什么仿佛要喷薄而出,久久不能平息。
她抬眼飞快地瞪了他一眼。
却蓦地一滞。
她清晰的看到他眼角漾着的深情,毫无遮掩的。
轰——
有什么东西守不住了,她能感觉到,之前的都不是假象和猜测,她的心真的飞到了他的身上。
她想,她不是笨蛋。
是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