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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气凝滞。
晏随单手抄在西装裤的兜袋中,冷淡的目光极其短暂的扫过温窈,在她的脸上停留一秒,最后落在旁边男人的手臂上。
温窈的白皙纤细的手搭在黑色的西装布料上,格外的显眼。
她立马反应过来,当没看见晏随似的,忽略了他的打量,借着宗政清的力度站稳身形。
随后再次道谢。
对方语调平和,淡声:“不客气。”
紧接着两人错身出了电梯。
擦肩而过时,温窈嗅到晏随身上有股淡淡的烟草味,不同于平素时那种清冽气息,反而是种浓烈刺鼻的,有些呛人。
温窈微不可见蹙眉,加快脚步,嫌恶似的避开了些。
平心而论,她的确不太喜欢男人抽烟,但又很是庸俗的欣赏男人抽烟时那种闲适慵懒的姿态。
这算得是她一个怪癖,尤其爱在酒吧类似场所,不动声色的窥探旁人吞云吐雾的模样。
温窈并肩同宗政清徐徐的离开。
“算上刚才,宗政先生已经帮过我两次了,弄脏你的衣服也十分抱歉,如果宗政先生不介意的话,我愿意赔偿或者提供清洗服务。”
女人轻柔悦耳的声音不轻不重的响起,言辞恳切而认真。
“只是不足为提的小事,温小姐不必介怀。”
“宗政先生心善。”
“温小姐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谢谢,第一次有人这样夸奖我,受宠若惊,和宗政先生这般投缘,能够认识您是我的荣幸。”
男人似很浅很淡的发出短促的笑。
分不清是认同还是仅仅因这话而愉悦,
渐渐的消失。
跟随的还有不同动静的脚步声响。
晏随抽出抄在兜袋中的手,按下电梯。
看着渐行渐远的两个人消失在他的视野中。
他神色如常,没有一丝变化。
直至电梯门彻底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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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政清的助理兼司机阿仁,早已在外等候多时。
见了人,立马恭敬的上前打开车门。
温窈与他在此分道扬镳。
男人嗓音平静,轻声询问:“温小姐去哪里,如果顺路的话可以顺便捎带你一程。”
傍晚的热风轻轻吹拂过她柔软的发丝,温窈伸手捋在耳后,扭过头看他,目光交汇。
她微微一笑,“顺路,但我还有点事情需要处理,就不麻烦宗政先生了。”
对于她的回答,宗政清也并未表现出任何一点遗憾,轻颔首,随后躬身上车。
温窈往后退了一步,嘴角含笑,“宗政先生慢走,路上小心。”
他听着,微点头,分寸感极佳,“你也是。”
随后车辆稳稳驶出。
温窈站在原地看了眼自己的高跟鞋,稍稍抬起来在原地扭了两下。
今晚它可是大功臣。
回去得好好保养一番。
随后她走向附近的公交站台。
她自然是没什么事的,拒绝都是克制,慢慢来才稳妥,毕竟一口吃不成胖子。
温窈还没那个自信,认为仅是今天短暂的相处,宗政清就能将她放在眼里,但也可以肯定,他对她该是没什么反感的。
也或者他本人就是如此,待人谦和有礼,儒雅是刻在了骨子里。
与那晏随是天差地别,虽然都看起来十分的斯文随和,但晏随显然是没这么好相与的,嘴巴刻薄又毒舌,不留情面,把混迹商场那一套落在与常人相处之上,温窈多次吃亏,心里很是不满。
思及此,温窈猛地一顿。
她怎么会将晏随和宗政清拿来相比较?
完全没有可比性的。
她幽幽的叹了口气,想到她跟沈灼为的联姻破裂,估计在姜淑柳的枕边风下,温学闵又要给她重新另择“佳婿”。
工作也没见个影子,公司也没得到处理,后面怎么发展,她还有些茫然,也只能见招拆招。
无论是晏随还是宗政清,皆是三十岁出头的男人,有着丰富的阅历和开阔的眼界,商业手段也很雷厉风行。
而她只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有着浅薄经验的出校园没多久的毕业生。
打起交道来,累人。
终于走到公交站台。
这附近并不好拦车,参加慈善晚宴的几乎全是开了车来,像温窈这种打车的,是极少数。
等了片刻也不见有车停下,温窈拿出手机叫车。
距离她住的酒店也不远,打车费倒是高昂,温窈选择了最廉价的,然后开始等。
没办法,穷啊。
公司都要被别人收购了,哪儿来的多余钱挥霍浪费。
能节约一分是一分。
全然忘记了自己之前刷着温学闵的副卡,随随便便抛洒了两百多万,气得温学闵大骂她是逆子。
果然,只要不是自己的钱,都不会心疼。
这个时间点,车水马龙的。
随着夕阳渐渐的沉下去,霞光被隐匿,夜幕开始慢慢的落下来。
温窈在原地等了一时片刻也不见有人接单,肚子也饿了,有些浮躁。
她正烦闷着时,一辆漆黑流畅的宾利慕尚缓缓停在跟前。
很眼熟。
车窗降下。
一张熟悉的脸露出来。
男人的眉眼落在她身上,眸光淡淡的,仿佛在示意着什么。
温窈一口气憋在了胸膛,没搭理他,全然无视了这人,低头看自己的手机,见还没车接单,干脆取消,打算选车费贵的,也不想跟晏随打照面。
晏随耐心的等着。
不多时,尖锐的鸣笛响起。
周边有同样等待的人,被吓了一跳。
温窈也被吓得不轻,手机差点都摔出去,狠狠地皱眉瞪过去。
男人平静的迎上她不满怨气十足的视线,冷淡启唇:“上车。”
大有一种她不动,他就一直等的姿态。
身后已经有议论和指责声响起了。
温窈能感觉到那如芒在背的目光,迟疑了几秒,终究还是迈步走了过去。
拉开后座的车门,试了几下没动弹。
最终选择老老实实的坐进了副驾驶。
她安全带还没系好。
车就如离弦之箭一般冲了出去。
她人晃了下。
憋在胸口的气没能压住。
“晏先生——”
“有事?”
刚出一个话头,蓦然被打断。
声音冷冷淡淡的,活像谁欠了他千八百万。
“……”
温窈被他气笑了,她疯了才上车,纯粹就是给自己找气受。
温窈忍气吞声将安全带系好,报了一个地址。
男人没吭声,反应冷漠。
温窈翻了个白眼,靠在座椅上,看上去在生气,实际心里在琢磨晏随这一出的意图。
正思索着,怀疑他是不是犯了什么神经病。
男人的嗓音冷不防的响起:“你跟宗政清走得很近?”
温窈一怔,随即同样冷淡的回答他:“晏先生是不是管得太宽了。”
“他不是个好招惹的。”
温窈歪了一下脑袋,盈盈的笑了,“晏先生难道不是吗,我也招惹过,虽然晏先生拒绝了,但你不会认为,你不同意的事情,其他人也不同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