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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窈的第一反应是不相信。
这怎么可能呢。
然后又想到他说的话,问她视频后面的内容,她是否看了。
她没看。
因为觉得羞耻,毕竟是自己和男人滚床单的视频。
再是从某些细枝末节,她回忆起当时的感受,似乎身体除了有些疲乏之外,那种很明显的疼痛却是没有的。
她甚至还怀疑过他可能是不太行。
想通后,她整个人如遭雷劈。
晏随没错过她的任何一丝反应,垂下了眼眸,将点烟器收了起来,大有一副要离开的姿态。
男人寡淡冷漠的脸就这么直直的落进温窈乌黑惊诧的眸眼里,她神情未动,只放在膝盖上的手,指甲情不自禁的陷进了皮肉中。
直到一抹疼意隔着裙摆传达至她的脑中,她才收敛了几分震惊,随后隐忍的挑了下唇,“所以晏先生,您是在——”
她思索了一个措辞,眼里掠过阴沉讽刺的笑,漂亮的狐狸眼眯了眯,“玩儿我?”
她没忘记昨天男人说过的话,讲她并非清白之身,说什么残花败柳,都是在诈她,而她如他所愿的上当了。
晏随站起身,看到她长翘细密的眼睫微颤,尽管克制得很好,但仍然能叫人看出她是在故作镇定。
“温小姐是否太自作多情了些,你认为你,哪里值得我玩?”
两人四目相对。
温窈慢慢地呼吸着,极力的压制住自己翻涌的情绪。
好一手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她以为她胜券在握,势在必得,男人却打了她个措手不及。
没做。
他们没发生关系,她所谓的“把柄”,不过是她的空想,她的自多作情。
果然,早前在定下他时,叶枳就提醒过她,说晏随这个男人,若不到迫不得已,不要去招惹。
温窈自信,却不想竹篮打水一场空。
像是意料之外,也像是情理之中。
“但想必这种视频传出去,对晏先生也会造成一定的影响,像晏先生这么爱惜羽毛的人……”她话没说完却饱含深意。
男人居高临下睥睨着她,瞳孔极深,视线扫过她白净的眉眼,面色有些难看的脸,却还在强撑着威胁,试图挽回自己的一点尊严。
他眉目骤然冷凝下来,一股浓重的压迫感直面朝温窈袭过去,“不知温小姐哪里来的底气,认为这种视频能够对我造成影响,你一旦散播,法律就能定你的罪。我看在温小姐初犯,好心提醒,也告知你,不该惹的人,别来招惹。”
话语俨然没留情,温窈渐渐沉了脸,像是被人寸寸打断了傲骨。
晏随说完便毫不留情的转身就走。
温窈攥紧着手,猛地站了起来:“晏先生!”
男人脚步未停。
温窈追了上去,“晏先生,虽然我和你最后什么也没发生,但晏先生对我的猥亵却是真实可据的。”
男人驻足。
随即转身,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笑话。
“猥亵?”
他略略靠近她,无意间形成了强烈的威压,离得很近的距离,温窈几乎能嗅到他身上的好闻的气息,不由得呼吸一滞。
抬头对上他深沉的眸眼,温窈顿时怔在原地,什么话都卡在了喉咙中,心脏不受控制的猛然跳动。
“你情我愿的事情,怎么能是单方面的猥亵,我记得,是温小姐主动缠过来的,论犯罪,温小姐的嫌疑似乎更大。”
他语调低缓,却字字清晰可闻。
不轻不重的却砸得温窈神思俱震。
她知道。
她败了。
……
夜幕低垂,四月的雨如烟如雾。
陵川的雨下得很大。
温窈站在明珠餐厅楼下,裹着一身寒凉,目光黯然的盯着如墨沉沉的夜色,她站定了好几分钟。
身边人来人往,偶尔打探好奇的目光投落在她身上,她仿若未觉,直到捏着手提包的指节变得有些僵硬,她才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迈步离开。
明珠餐厅有自助雨伞机,她撑起一把黑伞举过头顶。
地势较低,地面的水流成小渠,没过她精致的高跟鞋,溅起些许打湿她的脚背。
长裙及小腿处,她迫不得已用手微微拎起来,朝附近的公交站台走去。
手机震动。
她拿出来一看,叶枳的消息。
叶枳:成了?
温窈:没。
叶枳:怎么说。
温窈深吸了一口气,感觉被风吹得有些头疼,把伞换了只手拿着,方便敲字: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约个时间见面我们详谈吧。
大概是从她的话语里觉察到她的心情不好,叶枳也并未多问,回了个好,然后聊天结束。
温窈放回手机,指尖碰到一个微凉的小方块,愣了愣,随即垂眸看过去,瞥见一抹黝黑,反着光似的,她动动手指,将那东西摸出来。
是一枚黑色的点烟器。
晏随的。
之前她随手放进手提包里,转瞬就忘了,也没检查,竟然就放了这么久。
她想到今晚被晏随肆意把玩的那枚墨绿色点烟器,借着不甚明亮的路灯光线,辨认出两者是相同款的。
她转了下眼朝四周看去,看见不远处立着个垃圾箱,想也没想的就走过去,伸出手——
又顿住。
她抿了抿唇,不知作何感想。
鬼使神差的又收回了手。
塞了回去。
最后她给自己找了个借口:她这人不喜欢欠别人东西,是他的还给他就是,也借此为这场荒诞的“图谋不轨”划上句号。
出租车驶来,她招手,随后走上前,收了伞钻进车里。
就在她上车的那一秒,一辆黑色商务车缓缓停在出租车后。
随即出租车扬长而去。
线条流畅的商务车闪着车灯,前座的司机沉默了两秒后,侧头询问:“先生,现在走吗?”
后座并未开灯,仅仅借着四面八方投映过来五彩斑斓的光线,窥得男人深谙朦胧的面庞,他眼尾微垂,嗓音平静直叙:“走。”
随后将降下三分之二的车窗升上去。
司机虽对绕路又忽然要求停在此处抱有不解的疑惑,却聪明的没有问出声。
老板的心思,别猜。
一道光突然在后座亮起来,伴随着的还有嗡嗡的震动,在皮质座椅上摩擦着。
晏随将手机拿起来接听。
里面传来女人的温声询问:“淮叙,到了吗,是不是路上堵车?”
男人漫不经心的浅叩了下腿边的手指,音色清冽徐徐:“小姨,抱歉,公司很忙,我暂时抽不出身。”
肖碧沉紧着带了点埋怨道:“我都跟温家说好了,她们也都来了,你这让小姨怎么交代。”
晏随:“小姨……”
肖碧沉叹了声气,“好了,小姨知道了,你这孩子也真是,光顾着工作,就不能多花点心思放在感情上面吗。”
话虽是这般说着,却略微含着些骄傲。
这方肖碧沉挂断电话后重返包厢,脸上挂着丝略感歉意的笑:“真是不好意思了温太太,淮叙公司忙,走不开,看来这顿饭就只能约在改天了。”
一心盼着关系更进一步的温雨眠母女两人微微一僵,随即姜淑柳按住女儿的手,笑着回声道:“没关系,淮叙这般优秀,忙是应该的,只是可惜没能碰上面,既然沈太都这么说了,那我们下次约也是一样的。”
温雨眠笑得有些勉强,握紧了自己的手,心下失落。
双方虽然都白等,但还是接着吃完了这顿饭。
回去路上,温雨眠的脸色十分难看,一直憋着气没发作。
一到了家,她就扔了包,气鼓鼓的跺脚:“哪有这样的,都约好了还临时爽约,害我们等了那么久,结果连个人影都没看到。”
姜淑柳也不赞同的蹙了蹙眉,但她比女儿能沉得住气,“眠眠,这只是一次意外,以后你嫁进晏家,要面临的问题更多,淮叙以事业为重,作为他的女人,你应该理解体贴他,而不是一味的埋怨和无理取闹。”
温雨眠知道,但她就是气。
她觉得自己跟晏随进展这么慢,要结婚得等到猴年马月,她也怕温窈从中作梗坏她好事。
“妈妈,这不是忙不忙的问题,他根本就没把我们温家放在眼里,你知不知道,上一次肖姨让他带我出去逛逛,他直接……”
温雨眠咬了咬唇,觉得羞耻难堪,还是没忍住说了出来:“他直接拦了辆车把我送了回来,我们连话都没多说几句,而且我还看见温窈对他动手动脚的!”
.
温窈早早回了家,也没睡意,洗了澡就在整理琢磨自己的简历,在温家混吃等死是不可能的,她需要工作。且就算她想,姜淑柳也绝对不会同意。
楼下的动静她听见了,看了眼墙上的时钟,猜想大概是温雨眠她们回来了。
坐了会儿,有些口渴,眼睛还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脑,从键盘上腾出一只手拿起旁边的水杯就往自己嘴里倒。
扬了扬,她动作顿住,视线垂下去,看了眼空空如也的水杯。
“……”
不甘心的再试了试。
一滴、两滴的水珠打湿了她的唇瓣。
她放弃了,拿着水杯离开,打算下楼接水。
刚出了门,就听见熟悉的声音。
她下意识的放缓了脚步。
然后听了片刻。
在听到温雨眠说“爽约”的时候,温窈眨了眨眼。
意思是,晏随去了明珠餐厅,但是没去见温雨眠。
只见了她?
温窈再接着听了会儿,后面就没什么重点了,全是对她的声讨,无外乎她下作她不要脸她道德败坏。
她不疾不徐的下了楼,默不作声的去接了水,然后把水杯轻轻往台面一搁。
“啪。”
还是发出了动静。
吸引了母女俩的注意力。
两人转身看过来,瞬间变了脸色,五彩缤纷,也像见了鬼似的。
姜淑柳脸上扯出一抹僵硬的笑来:“窈窈你原来在家,什么时候下来的,怎么也不出个声。”
温窈撑着下颏,“唔”了声,笑意盈盈的慢条斯理道:“在妹妹说我没脸没皮勾引他男人的时候呢。”
话落,两人的脸色更是精彩纷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