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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身投行的,基本都是处于一个忙碌的状态,就连刚晋升ed(执行董事)的晏随也不例外。
自上次北馆一别,温窈得知到的消息就是晏随直接飞香港,在那边待了一周,温窈找不到人,只好守株待兔。
直到一周后,温窈从叶枳那里打探到一则有关于晏随的消息。
说有个陵川名媛举办了一场小型的私人宴会,晏随也受邀其中。
温窈跟那位名媛不熟,便让叶枳帮忙领了张邀请函过来。
宴会当天,温度微寒,天空灰蒙蒙的,昨晚下了一整夜的雨,如今地面仍然是湿漉漉的。
温窈手里执着邀请函下车,精致的高跟鞋落地,一条修长的美腿率先迈出来,随后她跃身而出。
肩头的秀发荡出一个漂亮的弧度,女人娉婷而立,一阵风肆意吹拂,发丝糊了眸眼,温窈随手一扬,将发丝拂在耳后。
随即自信张扬的入了会场。
虽说是私人宴会,但场地仍旧偌大,温窈进去时,正在如火如荼的在举行中,她目标明确,视线细致的扫荡着四周。
不久后一抹颀长挺拔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视野中,温窈眸光猛地一顿,随之追寻着快步上前。
晏随和宋译岑几人边走边聊,到了一处停下,男人间的话题落在香港那边的问题上,纷纷向晏随打听情况。
正尽兴时,清脆铿锵的高跟鞋声渐渐逼近,一行人不得不收敛了些言语。
晏随手中晃了下酒杯,对状况以外的事情毫不关心,充耳不闻的姿态。
倒是宋译岑寻声望去,眉梢微微上扬,目光戏谑的落在晏随身上,示意他往后看,又压低了声:“风流债找来了。”
晏随眉眼微动,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大概知道是谁,却没转身,一副散漫的态度。
“晏先生。”
下一秒,那温婉娇软的熟悉嗓音就不疾不徐的传进了他的耳中。
晃荡的动作有些许的收敛,随即就像无事发生一般,晏随懒得搭理她。
男人是从公司那边赶过来的,褪去西装外套,只穿着灰色马甲,内里是一件黑色的商务衬衣,宽阔的胸膛和结实的背脊,撑起健硕性感身形的弧度。
领带规规矩矩的系着,修长的手臂随意一搭,露出手上精致昂贵的腕表,在听到温窈叫他时,晏随也仍旧无动于衷,浑身上下都散发出清峻冷漠的气息。
晏随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平素里也鲜少有人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这般大胆的找上来。
温窈的这一举动可谓是赚足了眼球。
当事人不应声,也不曾拒绝驱赶,后者大抵不会是晏随的行事风格,他在圈子里也持有斯文绅士的礼称。
放任一个美人等待,怎么看都不像身为一名绅士该做的事情,宋译岑的目光在温窈和晏随身上流转了一番,垂眸时掩盖了眼里的情绪。
他跟晏随多年好友,到底了解他的,晏随对这位温小姐。
不一般。
于是清了清嗓音,随和一笑伸出手:“这位就是温小姐吧?鄙人姓宋。”
温窈显然有几分惊讶,“宋先生认识我?”
手同样伸出去,浅浅一碰便收回。
她的目光落在对方的无名指上,那里有一枚婚戒。
宋译岑勾唇:“久仰大名。”
温窈莞尔。
这四个字就显得有些意味深长了,她温窈的名声可没一个好的。
“你找淮叙是有什么事吗?”宋译岑适时出声道。
淮叙,晏随的字。
有关晏随,温窈是绝对做了一番调查的,她大学所学专业是金融学,后实习进入投行业务,初初做的最多的就是数据查找和资料收集整理,被各类ppt堆积,事先背调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
晏随原叫陈佞随,晏家的血脉,却在十一岁之前流落在外,后来被晏家找回,认祖归宗,改回晏姓。
晏老爷子认为‘佞’字过于张扬与戾气,提出改名,十一岁的晏随却已经极其有主见,对上位高权重的爷爷,也仅仅只是退让了一步,去佞留随,老爷子仍不满意,便添了字为淮叙。
而对于晏随身边的朋友,她自然也是清楚的,却不过明路,揣着明白装糊涂。
“的确有事。”温窈腰身笔直的站在那里,吐字清晰,没露一丝怯。
“方便说来听听吗,说不定我能帮上忙。”
温窈微微弯眸,好整以暇的看着晏随疏离的后背,唇边的弧度不由得上扬几分,轻笑着婉拒了:“抱歉,这是我跟晏先生的……”
她有意停顿,随后道:“私事。”
宋译岑深看了旁边对此置之不理的晏随一眼,自觉带着其他人先行远离。
温窈很满意他们如此的有眼力见,上前了两步,走到晏随跟前,笑意盈盈的:“晏先生,你现在可以跟我谈谈了吗?”
晏随抬了抬眼,放下了酒杯,稍稍直起了身,转过来,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我的时间很贵,你打算出多少钱来买?”
温窈不卑不亢的,眉眼带着娇媚,“谈钱也未免太庸俗,想必晏先生不是这样的人。”
晏随唇角浮现出丝缕的讥诮,眸色寒凉毫无情绪,“那可能是你对我的误解太大,我最爱跟钱打交道。”
温窈脸上的笑微滞,而后她不甚在意的接着道:“我以为那天晚上,我已经支付了足够的酬劳。”
“那天?是哪天。”男人无所谓重复一遍,随心所欲,倏尔敛眉,面色已然不耐烦:“如果温小姐找我是想说这些废话,那么你可以离开了。”
温窈渐眯起眼,笑容愈发灿烂,她蓦然近身,靠在他的肩头,嗓音低低:“一段时间不见,晏先生似乎更无情了些,还记得那晚晏先生热情似火,如今倒是叫人格外不习惯。”
四周看好戏的人已然震惊的瞪大了眼,脸上尽显错愕。
晏随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接下来还要耍什么花样。
温窈指尖点点他的胸膛,仰头看他,仿佛是在撒娇,“晏先生是打算吃干抹净后不负责吗?”
晏随垂首,头微偏,唇堪堪擦过她的耳畔,带着一阵酥麻的痒意。
两人距离暧昧,姿势亲昵,他凑近,仿佛情人间的私语:“温小姐处心积虑主动送上来,不成全你岂不是浪费你一番苦心,更何况你并非清白身子,如今想想,倒是后悔当时冲动了,也亏得温小姐大言不惭,原来早就是残花败柳之姿,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