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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破而后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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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噗通!”

    清澈的坠水声响起,伴随着问天身体的沉入,那原本沸腾着的血灵寒池,竟然如同时间静止了一般,瞬间安静了下来。

    “呜呜~~”银狼大眼睛中满是忧色,叫唤了两声,刚想要向血灵寒池跑去,慕灵老人的声音便是柔和的传出。

    “这是他自己的选择,我们……相信他吧!……”

    说完这句话,慕灵老人便是不再言语,苍老的眸子缓缓紧闭,心中微叹着道:“小家伙,希望你能承受得下这份痛苦吧!玉玲龙的命,可还需要你来解救啊……”

    冷,冷到极致的冷!寒池之中,问天刚一进来,便是终于领略到了慕灵老人所说的痛苦为何,寒池之中的寒冷,远非他在寻找冰灵九叶芝时的那寒流鸿沟之中的寒意可及,不止冷到可以冻结肉体,更是冷到足以冻结灵魂。在这股寒冷当中,问天的身体出于自我防护,全身毛孔都是自主性的紧紧封闭了来,他的意识便不觉间开始逐渐的涣散,一股深沉而浓郁的困倦之意,蓦地袭来。

    “坚守本心,保持清明!”

    就在此时,慕灵老人沉重的声音,却是突兀的在摇摇欲坠的问天心中炸响,宛若惊雷般,将他自迷失当中惊醒。

    意识清醒过来的问天,更是能够亲身体会那等寒意,犹如坠入了冰封万年的冰窖一般,那冰寒,那势头,全然一副不把人冻成冰棍不罢休的模样。这才刚进来,问天的皮肤便是被冻得一片苍白,毫无血色可言。这还是被那冰灵九叶芝中和过的原因,如若不然,恐怕他一进来,便是会直接被冻成冰棍!

    “坚守本心,保持清明!坚守本心,保持清明……”问天脑海当中不停的闪过这句话,死死守住本心,竭力不让自己迷失。忍受着那股他根本难以忍受的寒冷,问天知道,这样下去,他迟早会被寒池之中的寒冷所吞没!

    “慕灵爷爷说,这寒池冷够为我洗髓通脉,除去那‘天生废体’。但是,为何进来这么久,除去这里面的寒冷,我却未曾有任何别样的感受?”问天心念不停的转动,心中急急思索着原因。

    “敞开心胸,感受寒池之中的灵力。”就在问天思索之时,脑海中便是再度响起了慕灵老人的声音。

    “感受……寒池中的……灵力……”问天默默的回味了下慕灵老人的话语,观察了下自己现在的状态,心中豁然省悟。接着在心里面深呼吸了口气,竟然直接放松了身体对寒池中寒冷的戒备之意。

    慕灵老人说过,寒潮当中有着他的灵力,自己要做的,便是感受那股灵力!

    令得问天惊异的是,随着他对寒冷的戒备与排斥之意的减少,那股令得他难以承受的寒冷竟逐渐削弱了下来,慢慢的达到了一个他能够承受的范畴。

    只是对于这等变化,此时的问天却是恍若未闻,全身心的投入到了对灵力的感知当中。意识的深度沉寂,让问天能够感受得到寒池一些波动,他的心神,便是在这些波动之中不停的追寻着,搜索着……

    问天没有过灵力,由于那“天生废体”的缘故,他更是触摸不到灵力的存在,即便见过一些灵斗者使用灵力,但他对于灵力的概念依旧极为模糊,他并不明白,灵力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所以此刻,感悟灵力这一步,对于问天来说亦是有着不小的困难!

    寒池之中的空间并不算太大,但即便问天的意识将里面翻来覆去无数遍,却也依旧没有任何对灵力发现。然而对此,问天却并没有气馁,一直不厌其烦的沉神感悟着。如此下去,无数次来回的寻找之后,一颗如同尘埃一般微小的淡蓝色光点,终于出现在了问天的心灵视野之中。

    “找到了!”

    发现那一淡蓝色光点,问天心中满是惊喜的欢呼了声,接着控制意识小心翼翼的向其靠近着。就在此时,那光点之上却是陡然间绽放出了一阵如星辰般闪耀的蓝光,瞬间将问天的意识吞没了进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问天意识恢复。睁开双目,扫了一眼满是血红之色的寒池之水,便是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再感觉到那股寒冷了,在这寒池之中,他竟是神奇能够做出一些细微的动作。

    “这是…怎么……啊!”

    突然发现这等类似成功的情形,问天心中大惊,然而他还还来不及欣喜,一阵难以忍受的剧痛,便是如同山洪爆发一般,猛然间自他体内倾泻而出。促不及防之下,差点儿令问天就此昏厥过去!

    剧痛过后,问天额间已然满是冷汗,那种痛,让得问天感觉身体犹如被生生撕得粉碎了一般,即便是问天这久经磨砺的心智,也依旧承受不来!这时候,问天方才有些艰难的将目光转移到自己身上,乍一看,便是彻底令得他心骇了来。

    此刻的他,全身的青筋都高高鼓起,如同无数条小虫在他体内蠕动着一般,那模样,极为骇人!透过皮肤,问天能够清晰地观察到自己身体里面的层层蓝光,这些蓝光,就像是在他身体里面凝结出了一层淡蓝色的寒冰一般!

    “我究竟是……啊啊!”这般诡异的情形,令得问天心中一阵口干舌燥,小脸之上满是难以置信,他不明白,自己的身体究竟发生了什么。就在此刻,又是一阵撕裂般的剧痛传来,难以忍受的痛楚,令得问天那张清秀的笑脸都是变得扭曲了来!剧痛之中,问天的意识,终是被其折磨得再度昏暗了去……

    不知何时,问天意识又一次清醒,只是此刻呈现在他眼前的,竟然是他体内的情形!

    在此时,问天终于明白产生那股痛苦的原因,因为他的体内,包括骨骼与经脉在内,都凝结上了一层薄薄的寒冰,他所能看到的,便仅有那被冰晶所肆虐之后而留下的疮痍。在那层冰晶之中,问天竟然发现了里面活跃着无数蓝色光点,这些光点,赫然就是问天在寒池当中所发现的灵力!

    “原来如此,难怪得我的身体会出现那样的变故!”见此,问天不禁恍然,心里面稍稍宽慰了下,自己体内的冰晶既然是慕灵老人的灵力所化,那对自己应该不会有恶意。不过,看着自己体内的狼藉,颇有些无语:“可是……这情况,也太可怕了些吧!”

    在问天那紧张的视线之下,那凝结在自己体内的寒冰灵力却是突然有了动静,一缕缕血红之色,如同无数小蛇一般,逐渐攀上了那层冰晶的每一个角落,紧接着,冰晶中的那股血红之色越发的深沉,越发的浓郁……

    那层寒冰灵力所化的冰晶,竟然在抽取自己的血!……

    “不……不是吧……”

    目瞪口呆的见到这一幕,问天喉咙不禁一阵干燥,如果将他浑身的鲜血给抽干,按常理来说,傻子也能想象得出他最后的下场为何。不过,看那寒冰灵力的势头,似乎不把他的血抽干,便不会罢休的样子,问天也只得咽着唾沫,站在一旁干瞪眼。现在的他只是一缕虚幻的意识而已,根本没有阻止这一切的力量。就在此时,脑海中却又是传来了一阵剧痛,令问天的意识再度沉寂了去……

    外界,寒池之内,问天的身体逐渐干枯了来,可见,他的意识所观察到的一切并不虚假。他体内的鲜血,正以一个惊人的速度,被那寒冰灵力吸收着!……

    岩洞之中,一直安静盘坐的慕灵老人缓缓睁开双目,苍老的眸子凝视着寒池,颇为凝重的说道:“已经到了这一最后步了么?小家伙,可不要认输啊……”

    “废物,你敢来坏老子的好事!若非有着一个有点能耐的姐姐护着你,老子早就将你一刀砍了!”

    “嘁!一个不能修炼的废物而已,也配与本少作对!”

    “小天,如果有一天,姐姐不得不离开你,你会怎么办?”

    ……

    “不要!……”满是黑暗所笼罩的空间之中,问天蓦地惊醒,满脸冷汗的扫视着这片空间,小脸上满是惊魂未定,双目无神的自语道:“是……梦么?我不是在寒池之中么?这里,又是哪里?……”

    漆黑的空间,似乎了无止境一般,问天的声音,一直传开了老远,直到消散,也未曾见得到回音。问天挣扎着站起,想要向前走去,却是发现,无论自己怎样努力,却依旧不能移动半分。视线有些模糊,连带着,似乎意识也逐渐开始崩溃。问天看着自己的双手,不知为何,这明明近在咫尺的手掌,此刻却是变的模糊一片……

    “我要……死了么……”感受到自己的意识正在逐渐消散,问天仰头望着黑暗的天际,喃喃的自语了声。

    “小天,不可以放弃哦!姐姐,可是一只都在你的身边啊!”

    就在问天的意识即将完全散尽之时,他的眼前却是突然闪过一道美妙的倩影,胸膛传来的温暖,温柔的话语,甜美至极的声音,却是激起了问天前所未有的求生之欲!下一瞬,问天原本毫无焦距的眸子之中,陡然间绽放出了一阵绚丽的冰蓝之光,猛地仰天一声咆哮:“谁会……死在这种地方啊!给我……破吧!”

    “咔嚓!咔嚓!……”

    随着问天的咆哮,这个黑暗的空间竟然如同摔碎的镜面一般,无数道裂缝,如同蛛网般蔓延开来,到的最后,终于“轰”的一声破碎了去!

    “砰!”

    同一时间,在问天体内,那因吸收了问天全身的血液而变得艳红一片的冰晶,连带着冰封着的问天全身的骨骼经脉等瞬间破碎而去,直接化为了无数血红色的光芒,如同万千萤火一般,漫天飞扬。神奇的是,这漫天的血红色光芒却并未就此消散,而是逐渐汇聚在一起,直接行成了一股艳红色的血色光河,在问天那支离破碎的体内倾洒而下……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随着光河的倾洒,那原本随着冰晶破碎的骨骼与经脉,竟是在这股血色的光辉之下,奇迹般的衍生而出……

    伴随着光河中最后一滴艳红之光的洒下,那衍生而出的骨骼与经脉,终于完全生成!外表看上去,除了那艳丽的血色之外,根本就与原来的骨骼与经脉全然一致!

    片刻之后,新生的骨骼与经脉之上的血色开始缓缓消退,留下的,是一望无垠的冰蓝之色。这股冰蓝,不像是先前那般外表接着冰晶一般,而是这新生的经脉与骨骼,原本就是由冰晶所组成,亦或者说,是由那寒冰灵力所构成!

    寒池之内,问天那原本干枯的表皮,竟是缓缓地脱落了下来。那里面的一层肌肤,即便是女性见了也会忍不住心生嫉妒的雪白细嫩,淡淡的冰蓝之光缭绕在其上,显得颇为神奥……

    问天紧闭的双眸蓦地睁开,两道绚丽的蓝光如同利剑一般从中绽放而出。此刻,在这对眼眸之中,放映着无数纷呈的色彩,蓝、青、紫、黄、银、绿……

    “这便是……灵力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