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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没有像往常一样,陈宇轩在车棚等陈伊人放学,他去了教室办公楼,在陈伊人的物理老师办公室外等着陈伊人。
结束辅导后,陈伊人走出教室,看到走廊处的陈宇轩,怔了怔。她的神情落到陈宇轩眼中,陈宇轩心情极好,并没有多想。走上前去,说了声:“走吧。”
在走向车棚的时候,陈伊人一路在想着叶芙岚的事,陈宇轩来办公室接她,是她不曾料到的。不知道芙岚是否还在那里等着……
“想什么?”陈宇轩看陈伊人有些心不在焉,问。
“没甚么,哥哥。”陈伊人回过神来,笑了笑。
也许,芙岚还在车棚那里等着,那等会儿,她便离开罢……
果然如陈伊人所料,在快走到车棚的时候,陈伊人看到了远远的一个熟悉的身影——叶芙岚。
叶芙岚没有穿校服,一身米色格子的长裙,头上戴着可爱的绒线帽子,身上背着一个粉色双肩包,整个人看起来娇俏可爱。她正来回地走着,口中念念有词,不知道说些什么,脸上不时露出一会儿紧张、一会儿羞涩的表情。
她转身,一眼看到了朝这边走过来的陈宇轩与陈伊人,顿时,她站住了,整个人愈发的紧张了。
她努力地平息了下呼吸,手紧紧地握着,深吸一口气,朝两人走去。
走到二人面前,她先是想陈伊人打了声招呼,然后,对上陈宇轩的眼睛,陈宇轩正看着她,这一下子给了她勇气、
“陈学长,我找你有事,能跟你谈谈吗?”顺便递了一个眼色给陈伊人。
陈伊人会意,对陈宇轩说:“哥哥,你们聊,我去找春晓说些事。”要转身,手腕一下子被拉住,她抬头,对上了陈宇轩的侧面,那尖尖白皙的下巴微绷着,显示出他不悦而恼怒的神情。
“我跟你没有什么好谈的。”泠泠好听的声音却带着冷漠。他拉着陈伊人径直路过叶芙岚,朝前走。
叶芙岚僵住,在她脑子中有千万种设想,但却没有想到还没有“出师”就已经“身先死”了。
不行,准备了那么久,不能因为这个小小的挫折就放弃了。
她从书包中拿出自己精心绣了许久的十字绣的挂饰,追上了陈宇轩,咬牙,豁出去,将那挂饰递到陈宇轩的面前。说:“陈学长,这……这个是给你的生日礼物,祝你生日快乐!”
陈宇轩瞟也不瞟那礼物一眼,松开了陈伊人的手,去开自行车的锁。
陈伊人心有不忍,想了想,接过叶芙岚手里的挂饰。
“芙岚,这是你亲手绣的?”
叶芙岚心底松了一口气,还好有伊人帮忙,不然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不过,今天,好像不是时候。
“是我绣的,伊人,陈学长,我先走了。”叶芙岚说完就匆匆地离开。
推车出来的陈宇轩,看了一眼陈伊人手里的挂饰,露出嫌恶的表情:“你接那个丑东西干什么?”
“哥哥,这是芙岚的一片心意……”
这么一句话,让陈宇轩的表情一下子改变,心情一下子跌落到谷底,她居然说这是别人的一番心意,她想怎么样?想撮合他跟那个娇蛮的女人吗?
“那么,你是什么意思?”他忍着怒火,冷冷地问。
“哥哥……”看到陈宇轩的表情,陈伊人的话语凝住,哥哥生气了,很生气。
“你是谁?你凭什么管我的事?”冷冷地丢下这句话,陈宇轩跨上自行车,才一蹬,车被一股阻力拉住,他回身,陈伊人拉住住后座,盈盈如水的目光中尽是歉意与乞求。
“哥哥,对不起,是我不对,不该擅自做主接了芙岚的礼物……”
他的心在这一刻软下来,然而,然而想到她刚才接过礼物的神情,想到之前见到他的怔然,想到她见到那个女人时要主动离开……这是她跟那个女人串通好的是吗?
怒意再次在他心中高涨,他算什么,他在她心中到底算什么?她就这样毫不迟疑地撮合自己跟别的女人?
“放开!”冰冷的两个字仿佛是从唇舌间挤出来的。
“哥哥……”陈伊人不松手,看着陈宇轩。
陈宇轩回过头,闭眼,猛力一蹬,伴着一声“咚”的声音,车子一下子驶出好几尺远,他克制住回头开的欲望,飞速地蹬着车子,心痛得纠做一团,痛得他无法直起身体。
跌坐在地上的陈伊人,看着自行车像箭一样驶出她的视线,她的心莫名的难受,她是不是太多事了……
许久,一双手从将她从地上拉起,这双手那么有力,扯得她轻“嘶”了一声。
“对不起,你……你没事吧?”醇厚的声音从她的头顶传来,含着关心、焦急、担忧。
她抬头,对上了一张冷峻的面容,她迅速地低下头来,轻声说:“我没事,谢谢。”站直了身体,这时,掌心传来阵阵痛意,她一看,才发现,方才的跌倒让她的手掌擦破了一大块,血迹丝丝从擦伤的肉中渗透出来,映着她白皙的肌肤,分外的触目惊心。而她刚才竟未曾感觉到疼痛。
孙少阳也看到了她掌心的擦伤,心里一紧,说:“你的手受伤了,去医院看看吧。”
“不打紧,回去擦些药便好。”陈伊人收回手,掏出手绢,随意地缠了下。对孙少阳点头,移动步伐,走开。
一路上,陈伊人慢慢地朝家里走,她想着回去该如何跟陈宇轩道歉,如何让他消气。不曾注意到,在自己身后不远处,有一个推着自行车的高大少年,跟着她,直到她安全地到家。
陈伊人回到家,走进客厅,陈建勤正拎着生日蛋糕从厨房中走出来,将蛋糕放在了客厅的桌上,回头看到陈伊人回来了。
“爸爸。”陈伊人叫了声。
陈建勤应了声,含笑地迎上来,接过她的书包,在她伸出手的时候,一眼看到她手上缠上的白手绢。
“伊伊,怎么了?”他立刻捧着她的手查看,一看到白色的手绢上渗透出的血丝,紧张得很,“你的手怎么了?怎么出血了?”
“不小心擦伤了,不要紧,爸爸。:”陈伊人收回手。
“你先坐着,我去拿点碘酒来给你擦擦。”陈建勤转身去柜台拿外伤的药去了,一会儿,坐到陈伊人身边,用碘酒给她的伤口清洗了一下,又涂上田七粉。
“咦?伊伊,你哥哥呢?”张倩容端着菜从厨房中走了出来。
陈伊人一愣,哥哥竟然没有回来。
此时,在江边的夜市里,李俊开了一瓶啤酒,给陈宇轩倒上,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举起杯子:“来,宇轩,哥先敬你一杯,祝你生日快乐。”对于陈宇轩突然把他叫出来庆祝生日,他很无语。白天叫说给他庆生,他说自己有事,这会儿子把已经吃过饭的他十万火急地呼过来。
本来打算叫上赵羲的,谁知陈宇轩这丫的说人多嘈杂。好吧,知道他脾气怪也不是一天两天,今天寿星公最大,他李俊哥舍命陪寿星公。
“杯子喝太不爽快了,用瓶子。”陈宇轩直接拿了一瓶啤酒,一仰头,那酒跟水一样,咕咚咕咚顺着瓶子,顺着他粉红的唇,直接倒入……
李俊目瞪口呆,等回过神来,陈宇轩的一瓶酒已经见底了。他一拍桌子:“爽快,哥怎么能落后?”操起另一瓶开的酒,也咕咚咕咚地灌了起来。
菜还没上,这两个半大的少年就像拼命似的直灌啤酒。在这夜市里,也没有人管你是不是未成年人,啤酒一瓶接着一瓶的上。
陈宇轩第一次喝啤酒,尽管这味道在他看来,比尿还难闻,但是,此时,他需要用一种可以麻醉自己的东西来使自己什么都不想,那样,心就不至于那么难受。
他再次开了一瓶啤酒,这时,裤兜里震动起来,他的手停住,掏出电话,一看,是家里打来的。心底立刻窜上一股失望的感觉,他一下子挂了电话。不多时,电话再次响起,他忍不住再去看,是张倩容打来的,他再次挂掉。拿起啤酒与李俊干了起来。
桌上的手机一直在想,这次,他没有再去看。
“我擦,我的手发抖了。”李俊眯着眼,含糊地说,半天发现不是自己手发抖,是陈宇轩的手机在响,而陈宇轩依旧在喝酒,无动于衷。
“宇轩,怎……怎么不接电话?”
“不用管他。”陈宇轩面无表情,白皙的双颊已经染上了红色,狭长的眼眸中却仍然没有醉意,十分的清醒,任由桌面上的电话一暗一亮地震动着。
也不知喝了多久,喝到什么时候,两个人才互相搀扶着,踉跄地离开了夜市。
将李俊推上了一辆计程车,报了他家的地址后,陈宇轩也拦了辆计程车,报了自家的地址。
下了车,他脚步不稳地朝院子里走去,走到大门口的时候,被一大团不知道是什么的的东西绊了一跤,他还没反应过来,已经扑倒在地,嘴唇贴上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