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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秋风卷着落叶敲打着我的玻璃窗,城南的事件大概已经过了两个星期了,我向往常一样,深夜睡觉,中午起床,每天过着和笔杆子打交道的生活。在杂志上连载的灵异故事依旧反响平平,不过编辑长深明大义的告诉我,只要还有读者群,我就不会让你腰斩的。虽然话是这么说,实际上稿费的价格被压榨的很低很低了。根据现在的状况,除了房租,水电,食物的开销,我基本没留下任何积蓄,并且还要靠着外债不断补贴,被贫穷的日子困的久了,STORYBAR的两个首字母就开始在我脑海里徘绕了。
这天晚上,我把新的一份稿件交给杂志社,然后转而来到了STORYBAR,晚上六点之后,酒吧里是另一个世界,激情的舞蹈,劲爆的歌声,喧闹的欢声笑语,老鬼依旧在吧台边坐着,手里拿着一杯威士忌。我一进去,他便笑的喷出了酒,对旁边的崔判官说道:“你看,说曹操,曹操就到。”
崔判官推了推眼镜,看了一眼我,也笑了起来。他还是那一身白领装,三七分的发型,只是和以往不同的是,似乎多少带了点醉意,跟着老鬼一起大笑道:“真的,说来就来了,小文,来这边,快看看这个。”说着挥动起手里的一本书,我接过来一看,原来是一本杂志,大标题写着:地府月刊。崔判官说:“地府的鬼差都活的年岁长了,所以日报,周刊什么的周期太短,对我们来说简直就是稍纵即逝,但是这本地府月刊,可是在神鬼界都畅销的杂志,主编是我的老友,他的名字你大概也知道。阎王有十子,这第一位就是被你打了的老大,秦广王,而这主编则是老九,平等王。”
我一听是那秦广王兄弟写得,赶紧翻开来看,万一把我写的十恶不赦,日后天天鬼叫门,夜夜鬼压床的,那我可受不了。
头版第一篇就是关于我的文章,题目为:鬼戏女下流,他混账欠揍。人打鬼有理,他仗义出拳。
列文如下:
「夏日难免带着些火气和欲望,人活着的时候都这样。可是死了的鬼怎么会有如此大的色欲呢?也许是遗传吧。在今年八月份的地府大事件里,有这样一件事在众鬼之间形成了话题,先前被解职的地府鬼差,黑白无常近日返回地府探亲。作为鬼界十大美女其中的两位,怎么说也是高人气的公众人物。然而好色的秦广王竟然以带人类来地府为由,欺负并调戏二女,此事引发了作为黑白无常人类界朋友文芒先生的相当的不满,他抬手便是一拳,将秦广王打到在地,秦广王起身便说:“你敢打我,我爸是阎王。”然而文先生却说出了经典的一句:“可惜你爸不是李刚。”
事后,阎王大人亲自出面,制止秦广王的暴行,并且向黑白无常以及文先生道了歉。此事件轰动一时,在地府界流行语中迅速掀起了“可惜你爸不是李刚”之词。并且对于秦广王本人未有亲自道歉之举,众鬼在其门前静坐。反正鬼是不用吃饭,喝水上厕所的,不存在体力消耗问题。而在这些静坐之中,我们依稀的发现了许多名人,他们纷纷表示自己强烈的不满,比如著名相声家马季先生说道:“这是排什么队呢?春运又开始了?”此语看似和本事件毫无关系,但是暗含讽刺。而著名歌唱舞蹈艺术家迈克尔杰克逊说道:“人死了才想起他的光辉,活着的时候就会盯着他的绯闻。”此言不但表达了他对自己人生的肺腑之言,也暗骂秦广王,当年人家单身,你不好好追人家,现在人家找别人了,你才想她来,然后用这种调戏的举动换来被人揍的鼻子都歪了的事实。
以上就是本事件的详细报道,感谢采访记者夜游神,以及信息提供人崔君府。」
看完之后,我是笑的前仰后合,这地府里还真都是鬼才,老鬼和崔判官也都乐得开怀大笑,我对崔判官说:“您把名注上,不怕被秦广王报复吗?”崔判官摆摆手说道:“我的职位可是阎王大人的个人秘书,并不受他们家族的命令。再说还有主编平等王在,我怕什么,你也不想想上次阎王大人被我揭发的时候,那表情。呵呵……”
崔判官是肯定醉了,说话的口气都不似平常那样稳重,但是这个时候,欢乐是必须的。每次来STORYBAR,我都会感叹,做鬼真好,不想那么多钱的问题,活着的问题,毕竟死都死了,还怕什么。
老鬼大概猜出我的来意,于是对我说道:“你要是又没钱了,我这里有个工作,你帮我去采访一下好吗?”说着递过一张单子,我接过单子还没来得及看,就听见门外掀起吵闹之声,酒吧里的鬼们都受到外面声音的吸引,纷纷安静了下来,只见牛头抱着黑白无常就走了进来。我看到白无常满脸的泪水和黑无常一脸的愤怒就感觉此事不妙,向门口冲出去,牛头见我想出去,便想拦我,但是无奈怀里还抱着两个人,没法腾出手来。我打开酒吧的门,门口的背影我十分熟悉,那独特的发型定是马面无疑,他从后腰上把别着的马骨面具斜带在头上,向着对面的人大喊:“别蹬鼻子上脸,上次是我没看见,没来得及揍你。你这次胆敢在我面前再次威胁我黑白两位姐姐。我可不管你是谁的儿子,先把你那脏手卸掉再说。”说着便把腰力的金钩甩了出来。
对面的那人我终于依稀的看的出个轮廓,他穿着古代的衣服,却带着一个现代人才用的口罩。虽然遮住了脸,但是那银色的长发足以证明他就是秦广王了。秦广王说道:“你就是一小**,竟然敢这么和我说话。我只不过是让夜羽,白露给我证明,我根本没说过‘我爸是阎王的话’,那小子也没说什么李刚不李刚的。”
白露我虽然没听过,但是夜羽我是知道的,那是黑无常在人类世界里用的名字,这样推测而来白露一定是白无常的名字了。马面似乎已经不能忍耐了,大吼一声:“谁准许你叫黑白大姐的名字了!你这混蛋!”就冲了上去,马面这一飞冲的速度很快,但是秦广王也不是吃素的,他腾空而起,马面的金钩甩了个空,而他按住马面的脑袋,以此为支点在空中完成了翻跃的动作,眼睛微闭,面带藐视笑容的跳到了我的面前。我想他一定是没有注意到我的存在,不然怎么会跳到我可以出手的范围内,还露出这么悠闲的神色呢。而我也并非出于对他的憎恨或者气愤,仅仅是因为前面突然出现了一个东西这样子,而条件反射的出拳迎击。就这样一拳打中了他的左脸,第二次给他打到在地。当他躺在地上,慌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我站在他面前,他看到我的眼神完全是愣住的,然而我却感觉到那愣住的眼神中开始燃烧起战意。他举起右手便要出拳打我,然而一道金钩勾住了他的手腕,马面一发力,他整个人都被拖后了一尺。
马面对我喊道:“文哥,你可够厉害的啊,又给丫打倒了。改天兄弟我向你讨教讨教。”我苦笑了一下,背地里左手抚摸着右拳,刚才拿一下用力过猛,手腕貌似有些脱臼。此时身后已经站了不少人,大部分的鬼怪大概都目睹了刚才的一幕,我心想下期的头版又得有我的事了。秦广王见鬼们都涌了出来,立刻嗖的一下不见了。而马面收起了金钩,走过来搭住我的肩膀,呼唤众人继续回去喝酒。
酒吧里开始了新的故事会,马面就刚才的事件向众鬼描述开来,我抚摸着自己的右腕,哭笑不得的坐在一边,白无常拿来了冰水给我敷手,对此我有些不好意思了。但是当着大家的面,我是不能拒绝的,黑无常一边喝酒一边高兴的看着我们这一幕,我猜她又盘算着如何榨取我的钱财了。手腕舒服了一点,我便准备立刻,然而众鬼都在挽留,我显得不好意思,可是现在家住城南十分遥远,如果不早点离开,恐怕坐不上末班车了。然而白无常却提议要送我走,众鬼便都笑而不语的同意了。
一出门,白无常便扶着我的右手。自从上次李广事件之后,牵手之类的亲密举动似乎毫无障碍了。我对白无常的心意其实还是很复杂的,因为她确实是个好女孩。有傻的,柔弱的一面,也有聪慧,坚强的一面。可惜小时候看过倩女幽魂,新白娘子等影片之后,就深觉人鬼恋根本就是悲剧,所以不论她怎么对我好,我都会保留着一段距离。一路太过沉默的话,恐怕会让她察觉我跳的很快的内心,我说道:“你不是带我嗖的一下飞回家吗?”
她答道:“走走挺好的。”
我突然想起刚才秦广王的话,便说道:“你是叫白露吗?”
“嗯,白色的白,露水的露。是一个人类给我取得名字,他说白无常太不像女孩子的名字了。”
“哦,这样啊……”其实我真的想不出什么话说,而白无常也只是对我的话进行了回答,她不会提出很多让我可以接下去的话题。于是我们基本大部分时间是在沉默中度过的,坐车,做地铁,一直到家,都是这样。
站在家门口,我礼貌的邀请她进去坐坐,可是她却摇摇头说道:“不用了,我要早点回去了。听了你一路的心跳声,我很知足了。”
我问道:“只是心跳声就可以了吗?”
她微笑着说道:“嗯,我想找的就是这样让人平静下来的心跳声。”说完她便挥挥手,不见了。
望着空无一人的大门,我伫立了许久,才回到屋内,该是工作的时候了,我拿出了老鬼给的单子,单子上面写了一篇故事,以及下面老鬼潦草的指示。我看了看故事的题目,微微有些吃惊,题目是:摄走魂魄的照相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