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蕊儿反手勾住他的脖子,柔声道:“我不能现在就这样离去,二舅夫妇对我恩重如山,我已经让他们担心过一次,我不能再让他们担心了,何况我这么跟你走了,没名没份的……”后面的话却不好意思再说下去。
楚容心里沉重起来,道:“如果他们知道了你和我一起,那时想走,只怕也走不了了。”
蕊儿眼中闪过一丝疑问:“为何如此之说?”
楚容回避着蕊儿的眼光道:“我只是一芥武夫,而你现在却是官家小姐。他们且肯让你随我去江湖漂泊?”
蕊儿笑笑安慰楚容道:“不会的,他们很疼我的,只要我好好跟他们说,他们是不会勉强我的。我父亲本也是江湖人士,我母亲不也嫁了我父亲吗?”
楚容从蕊儿眼中明白,如不跟她明说,楚家与官府间的纠结,她是不会跟自己走的,但哪果她知道这里面的纠纷,让她如何去面对?她的家人必竟是官府中人。话说回来,就算她跟自己走了,自己又能给她什么承诺?都不知自己何时就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阳了。不能再让她受到伤害了。
心中象被撕裂一般,难道自己和蕊儿命中注定无缘?深深地看了蕊儿一眼,将缠在自己脖子上的粉臂拉下来,翻身下床,狠下心转身打开窗户,跃身消失在夜幕之中。
蕊儿见楚容脸上阴晴不定,在他最后的凝视中读到了深深的伤痛和孤寂。没料到还没来得及问他住在何处,他就突然离去,那最后一眸仿佛是决别一般。难道自己真的做错了什么?望着楚容消失的夜幕,如坠入冰窟,刚才的喜悦被更多的失落冲去,落下两道清泪。
这时,前院传来叫喊之声,“他在那儿,走到死路上去了,别让他跑了。”
蕊儿微微一愣,忙开了门,向前院奔去,果然见楚容被官兵围在了一个死胡同里,暗暗焦急,悄悄掩到近前一大树后,静观其变。
没一会儿功夫,又见许多官兵拥着苏德胜父子过来。
苏络打量着楚容道:“你是谁?为何夜访苏家府?”
楚容并不回话,自从苏德胜出现,一双眼便没离开过他的脸,眼底升起熊熊怒火,沉声道:“是你?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蕊儿只觉背脊凉飕飕地,自打儿时在树林中见到他,对着那些树猛砍时,就是这样的眼神;每次中秋晚上,见到他的也是这样的眼神。一个不详的感觉在身体里迅速扩大。
苏德胜却不认得楚容,反问道:“你是谁?”
楚容扭曲的脸很快恢复了平静,傲然道:“我是有朝一日取你狗头的人。”
苏德胜定定地看了楚容几分钟,哈哈大笑,“毛头小儿,居然口出狂言,如你杀得了我,何需等他日?”话刚落,脖子上一凉,周围哄声四起,只苏络急叫道:“你休要胡来,快放了我爹爹。”低头看去,见自己脖子上不知何时竟架了一把泛着血丝的黑铁,而剑的主人正在自己咫内。这一惊非同小可,万万没料到这年青人会有如此身手。
楚容冷冷笑道:“你说我能取得了你的狗头吗?”
苏德胜双腿不自主地发抖,嘴上却道:“你到底有何目的?我和你有何怨仇?”
楚容只是冷眼看着他,却不答话。
蕊儿只惊得面无血色,怕他手一抖,舅舅就要尸首分家了,顾不得其他,扑出去叫道:“楚容,不要啊……”
苏德胜听到蕊儿叫喊,一愣,惊道:“你是楚容?楚家府的楚容?”
楚容冷哼一声,算是做了回答。看向蕊儿,一抹刺痛从他眼底闪过,冷冷问道:“他就是你那至亲的舅舅?”
蕊儿看着他的眼,心不断地下沉,强忍着不让泪流出来,轻点了点头。
楚容轻笑了声,“好。”可是他的笑却让蕊儿的心沉到了最底层,恐惧与绝望慢慢将她包裹起来。
楚容不再看她,转过头对苏德胜道:“我今天不杀,不是我要放过你,只是我还有些事没弄明白,你的头放在这儿,我随时会来取。你顺便告诉你那哥哥,洗干净脖子,等着我。”
说完往屋顶跃去,房顶上的官兵蜂涌而上,被他丢的丢,抛的抛,纷纷丢下房顶,扬长而去。
苏德胜整个人松弛下来,见蕊儿仍呆呆地望着楚容远去的身影发呆,叫了声:“蕊儿。”
蕊儿方回过神来问道:“舅舅与他有何结怨?”
苏德胜随口道:“只是一些江湖过结,没什么大事。”
这时苏德全慌慌张张地带了队官兵过来,“二弟,听说楚家余孽来了?我这就去派兵四处围剿于他。”
蕊儿听了更是惊得睁大了双眼,正待要发问,听苏德胜道:“哪有什么楚家后人,只不过是个想劫些财物的江湖人士。大哥不必大惊小怪,天也不早了,大哥回去休息吧。”说罢对身后官兵道:“没事了,都散了吧。”
苏德全见他如些说法,方带着自己带来的官兵走了。
蕊儿满腹疑问,追上苏德胜,问其原由,但苏德胜却似心事重重,她刚一开口,便道:“女孩子家,打听这些做什么,天不早了,快些回房休息吧。”说完,打发苏络送她回房,自己独自离去了。
蕊儿无奈,只得随苏络往后院中走去。
到了门口苏络突然问道:“表妹,你认得刚才那人?”
蕊儿满脑子乱成一团,见他问起,随口应了声。
“你们好象很熟?他是谁?你们如何认得的?”苏络见她心事重重,小心翼翼地问着。
“他便是我父亲给我订下的夫君。”蕊儿声如蚊咬,轻咬着嘴唇,刚才的的情形让她如坠冰窖。
苏络闻言呆了半晌,看蕊儿情形,对那个叫楚容的定然有意,心里如打翻了五味调料,好不是滋味,道:“表妹,刚才的情形,你也看到了,还是断了这条心吧。”
蕊儿心如刀绞,不再言语,推门进去了,关上门,靠在门上,泪再也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苏络看着紧闭的房门,叹了口气,无精打采地离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