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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蕊儿仍带了琴,俏生生地于石凳边等候。没一会儿,果然见楚容修身的身影向练剑场而来,待他到得近前,蹲身行了个礼。楚容淡淡的点点头,楚容径直去场中,轻抚了一下剑身,练将起来。
只见他剑招之厉,身法之快,早已不是三年前所能相比的了。渐渐的也分不清是剑影还是人影。蕊儿看了一会儿,轻轻放下琴,抚弄起来。楚容心中一荡,三年不见,蕊儿的琴技已是如此炉火纯青,每一个音符都扣人心魂。
蕊儿想起三年前第一次见到楚容,正发疯般的发泄心中的悲痛,而今天的他除了眼睛深处可以看到深深的伤痛外,却没有了以前的浮燥。楚容心里却并非平静,每年的今天都是最悲痛的一天,只是这些年来已学会了克制自己的情绪。
良久,楚容收了剑走到蕊儿身边坐下,抽出竹萧,低头看着蕊儿抖动的长睫毛,将萧放在唇边,迎合着琴声吹将起来。
蕊儿望着他微微一笑,以后能和她一起生活,弹琴吹萧是何等快哉。再看他时,却不知他的思绪飘去了何方。
良久再次抬起头时,正好迎上楚容深深的双眸。在他那双眸的深深的忧郁中读到了无奈,看着看着,竟痴了。自己都不知何时停下了手中的琴弦。两人竟似泥塑木雕一般。
突然一个小石子打在琴弦上发出咚的一声,蕊儿回过神来,满脸通红,忙低下头去。楚容随小石子的方向望去,见窝阔台不知何时一脸怒容的站在不远处。收敛心思站了起来,脸上恢复了平日的淡漠。
窝阔台道:“你过来。”说完飞身向山上跃去。
蕊儿悄悄随后跟去,见楚容轻飘飘的落在他身边。人尚未站稳,见窝阔台一掌当胸打来。楚容轻轻让开,窝阔台又横劈一掌。楚容又轻轻让开。窝阔台看两掌都打不到楚容,越加气愤,抬手加大力道挥将过来,转眼百余招过去了,楚容只是躲闪,并不还手。等窝阔台累得气喘如牛的时候才闪身一棵大树上。窝阔台知道自己功夫差楚容甚远,但又不甘心,也跳上树去,挥掌直劈。楚容见窝阔台仍不肯罢休,回手握住窝阔台挥过来的手腕。窝阔台见状,另一只手一拳打来,楚容又握住他另一只手,窝阔台再一脚踢出。楚容抬腿一压,硬生生将他那只踢出来的脚压住。窝阔台单脚着地动弹不得,更加大怒道:“你放开。”
楚容道:“你不再打,我就放开。”
窝阔台道:“好。”
楚容放开窝阔台,窝阔台又一拳挥来。楚容道:“你说了不再打的。”
窝阔台收拳道:“纳兰对你如此痴情,是众所周知之事,你就算对她没有男女情义,也不该欺负她。”
楚容一听,脸色一冷,背转身去。
窝阔台见他又摆出这副冷脸,心里更气道:“你给我说清楚,为什么要欺负纳兰?”
楚容仍是一句话不说,定定的立在那儿。
窝阔台问急了道:“你今天不说清楚了,我们这兄弟也不用做下去了。”说罢拉起袖子就欲扯破。
这时只见一红影一闪扑了过来拉住窝阔台,正是纳兰。
原来纳兰昨日哭下山后,越想越不对劲,悄悄寻到一个桑都的家人,给了些银两他。那人见是纳兰,又有银两,也就一五一十的把桑都想与蕊儿生米煮成熟饭,却不知蕊儿如何逃走之事一五一十的说于纳兰。
纳兰听后更加记恨桑都,想到自己就算有千张嘴也难以解释,以后还有何面目来面对楚容,更是气苦,回去后竟哭了一夜。
早晨窝阔台来叫她一起上山,见她双眼红肿,问其原因,纳兰自知理亏,桑都做出这等不耻之事,如何说得出口,只是一味的哭泣。半晌只说了:“楚容。。。。。。”二字。
窝阔台便认定是楚容欺负了纳兰,窝阔台性子本就直,二话不说就冲上山去质问楚容。
纳兰见哥哥冲走,料定必是去寻楚容,怕窝阔台楚容二人有所闪失,忙跟了过来,就看到窝阔台正要割袖断交,忙赶上前去拦住。
窝阔台见纳兰拉住自己恼道:“这等无意无义之人,你还拉着我做什么?还不放手。”
纳兰哪肯放手,拉住窝阔台哭道:“楚容没有欺负我,是我不想他和蕊儿一起日久生情,要桑都送蕊儿回江南,不想桑都对蕊儿起了歹心。。。。。。”纳兰再也说不下去,哭坐在地上。
窝阔台一听甩开纳兰拉着他的手怒道:“你。。。。。。”可看到伤心欲绝的纳兰,下面的话却说不出口了,跺跺脚飞身离去。
纳兰抬头看楚容,却见他一直冷着脸,始终不说一句话,就当不认识自己一般,越加伤心问道:“我真不是有心要伤害蕊儿的。可是我们从小一起大长,难道我在你心里真的一点都不如那只有短短接触的人吗?”
楚容听了,也不看纳兰,闪身离去了,丢下纳兰一个人在地上哭泣。
楚容离去后,蕊儿从树后转出,脸色比平时更为苍白。纳兰见是她,转过头去不看她道:“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吧。”
蕊儿在纳兰身边蹲下道:“你不是有意的,而且我也没什么事。楚容会明白的,不会怪你的。”
纳兰闻言,回过头看着蕊儿,只见她那绝美的脸单纯温柔,没有半分的幸灾乐祸,心道:“她尚且年幼就如此心胸,过几年不知是何等出色。也难怪楚容对她有所不同。”心里不由的叹了口气。
蕊儿又道:“我们回去吧,华英阿姨一定会等急了。”说罢,扶起纳兰。
回到鹤居,华英正忙着做饭,楚容在一边帮着劈柴,神色自若,象刚才之事未曾发生过一般,而窝阔台则是气鼓鼓的瞪了纳兰一眼。蕊儿笑了笑,拉着纳兰去帮华英烧火。
正练完剑回来的玉真见气氛不对,知必为昨日之事,偷眼看楚容,却不知他做何想法,又见平日里象开心果一样的窝阔台却虎着脸闷坐在那儿。更不敢多言,怕引火烧身,轻手轻脚溜到华英身边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