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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沉默回答着母亲,但显然她更喜欢我说出:“余晴走之前还让我跟你问好;这种不切实际的话。”
但我真说不出这种话,因为余晴离开之前也真的没说,只是让我不用太担心母亲的医疗费用......
母亲挠着发鬓边,像是在思考余晴为什么没有回信息。
而我惶惶不安的来到窗边,刚准备再抽一根烟才意识到母亲还不知道我学了抽烟。
于是我又小心翼翼地将烟放了回去。
“妈,余晴可能发烧了,一时半会回不了你。”
“啊?那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讲!?”
我愣了愣神,依旧看着没有月亮的天空,回道:“她淋了点雨,身体不舒服,明天就好了。”
“有吃药吗?怎么不打把伞呢?”
母亲稍微停了停,又说道:“余晴在学校里没带伞的话,可以叫你去接她呀!”
我心感郁闷的回头,回道:“她又不是小孩子,自己知道带伞出门!”
“那她为什么还会淋雨?”
我哑口无言,只得将想要解释的心情吞了回去。
余晴是因为我才独自淋雨离开。
可我没办法挽留她,也没有办法满足她的期待。
母亲在我身后咳嗽两声,她向我质问道:“你们不会是吵架了吧?”
“怎么会呢?她又不会生我的气。”
我表面强颜欢笑着,背地里对自己疯狂谴责。
“她不生你气,就是你生她气了?”
母亲的言语让我大吃一惊。
我还是没有转身,依旧心情落寞的看向楼下。
虽然楼下不是我和余晴接吻的地方,但我依然从黑暗里角落里幻想出了她哭泣的模样。
“有什么好闹别扭的?”母亲质问再一次传来。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真没闹别扭,您还是别担心我们了吧!先关心一下自己的身体。”
我转身来到母亲身边,又说道:“我先去找住的地方了。”
“早点睡觉。”
母亲话音刚落,她的手机就突然响了起来。
她像是龙颜大悦一般,换了个表情看着手机连环询问:“听赵余说你生病了,好些了吗?”
“还有你们是不是闹别扭了?”
不用母亲再多言,我也知道谁给她发了消息。
所以我准备赶紧离开这里。
“阿姨,我有点感冒,已经好些了。”
我听着余晴因感冒变得嘶哑的嗓音而感到难受,只好加快了脚步。
“我们没有闹别扭,赵余他没有感冒吧?”
......
我逃在走廊尽头不断地抽着不能解愁的香烟。
它们一根一根的灼烧着我的灵魂。
我终于开始意识到自己有多么容易忽视身边想要关心我的人,又是如何总是去伤害他们的。
算了,事情已经是这样的结果了。
我抽完最后一根烟,便开始下楼去找欣月。打算今晚和她一人一间房间就过去了。
“阿姨睡了吗?”欣月看着我下楼,向我走来问道。
“还没有。”我向手掌吹了口热气,搓了几下之后藏进口袋里。
“好吧,我们去吃点夜宵行吗?”
我点了点头,便打开车门坐进车里。
“你的外套。”欣月上车转身将衣服扔给我。
......
“开跑车吃烧烤摊?”我不可置信的下了车。
“对呀!”
欣月饶有兴致的走向眼前那家兵哥烧烤摊,而且看上去生意还不错的样子。
我随便找了一处摊位坐下,等待着欣月回来。
夜里吹来吁吁的冷风,似乎在牵扯着我的后颈,让我意识到这个冬天究竟到来得有多么快,又是如何在短暂的时间内抹去我的温暖的。
我搓了搓手掌,目光停留在远方的小区楼房上,它们紧紧挨在一起取暖,却又找好似不到彼此的心意,是因为没有可以到达对方楼层的捷径,但如此又是为了安全。
“点了很多,你吃的完吧?”欣月一副做错了事又不希望我说她的样子。
“吃得完,我没吃晚饭。”
欣月感到错愕,她放下手中的手机,向我问道:“话说,你今天是怎么了?”
“我不太想解释这种事情,我只想了解一下我们明天该做什么?”
“行吧,你先跟着我去一趟深圳吧。”
我听到深圳愣了一下,想起因为三张照片和自己分手的罗琪,心里很不是滋味的抽起一根烟。
实际上事情已经过去了,再多想毫无意义,但我还没有搞清楚是谁把照片递给罗琪母亲的,这件事还是太过蹊跷。
这个夜晚,我还是喝了一些酒。几瓶啤酒瞬间带我达到微醺。
我开始觉得人生头一次这么明了,而自己却又甘愿把自己埋藏在迷雾之中。
所以我始终没去问母亲,她明明知道这些事情为何没有告诉过我真相。
“走吧,去酒店。”
欣月打断我的思绪,拉着我的手起身,带着我离开了短暂停留过的港湾。
我们都是这个海洋上最容易侧翻的小船,本在风浪中摇摇晃晃找不到方向,却因为感受到彼此弱小的心灵,而尝试在波涛汹涌的海浪上互相依靠。
到达酒店之后,我们很有默契的订了两间。当然她就住我隔壁。
简单的洗漱完之后,我在阳台上望着天空,企图寻找到属于我的月亮,但这终究是徒劳。
最讨厌阴天了,无论白天黑夜都是这样。
“嘿!赵余,你说要是我们能住在海边,是不是每天都能活得无拘无束。”
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欣月在隔壁阳台看着我。
她的眼眸依旧那样清亮,好似这个夜晚的月亮并不是藏于乌云之中,而是被她收进了眼底。
“住哪里不都一样,吃饭睡觉等死。”
欣月肉眼可见的皱了皱眉,又向我问道:“为什么我们找不到可以无拘无束生活的地方呢?”
“可能因为我们都太弱小了吧。”我还是忍不住拿出一根烟。
即使这几日烟抽了多了,也没见心中的惆怅有减少,所以有些时候我不觉得烟能消愁,却又像是上瘾了一般放不下。
实际上能让我上瘾的只有生活罢了。
“怎么样才算强大,如今我已经有钱有势了,但为什么依旧感觉不到自由?”
欣月抱着自己身上的浴巾,在毫无月光的地方尽显身上的皎洁,那白嫩水润的肌肤配合红润的脸颊,像是一颗初熟的樱桃般迷人。
我缓缓移开自己的目光,望着楼下那棵不甘寂寞的树,以及它一旁的垃圾桶,回道:“内心强大才是真正的强大。”
“太难了,我做不到。”
欣月挽着被夜风吹乱的发丝,看似轻蔑的一笑,仿佛心中诉不尽的苦闷。
“做不到就做自己。”
我跟她互道晚安之后就躺在床上冥想。
我需要一个机会或者是别人的帮助去报复余方恒,但又不能过于明显免得他们有防备。
看来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尤其是现在的我还太过弱小,不过也并不是没有机会。
我在辗转反侧和思考报复方法的纠结中逐渐感到困意,又在渐渐入眠的过程中看到了一个孤独的背影。
她身着白裙背对着我,明明我看不清她的表情却依然觉得她在哭泣。
大概是因为我把她当做余晴了吧......
......
漫长的夜晚并没有为我带来思想上的休息,反而让我精神好起来之后又开始进入到了报复计划之中。
好在突兀的敲门声把我拉回了现实之中。
我起床将房门打开,只见欣月提着两份早餐进了房间,她笑脸盈盈看起来精神面貌极好。
“看来你睡得比我好。”我接过早餐毫不客气的吃上。
“因为我的烦心事得到了解决。”
我嚼着香味与脆感并存的油条,喝着热乎乎的豆浆,终于是得到了这个清晨最好的状态。
胃里面暖暖的,母亲也有救。我想,现在的日子才是能有盼望的。
以前看似风光的日子,却总是有一种无能为力,可现在跟在欣月身边仿佛有充满的希望。
她吃得比我慢,两个腮帮子鼓鼓的像一般,这可爱的模样还真是难得一见。
“你解决了什么烦心事?”我有意的询问道。
“你还记得王青吗?”
我点了点头,她又说道:“他也愿意来帮我了,但是有一个条件,叫我们去深圳找他谈。”
“原来是这样,他应该不会太过分吧!”
“但愿吧。”欣月喝着牛奶靠在我的身上。
我能轻易嗅到牛奶的醇香和她身上的芳香,这对于藏着躁动早晨来说实在太过诱人。
可我心中有太多对一位女人的感伤。
连带着自己失去了疼爱异性的能力一般。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随便?”
我感到惊讶,用摇头证明我决没有这样看待过她。
欣月见我反应,放下心来靠在我的身上。
“对了,我们今天怎么去深圳?”
“坐飞机吧。”
“那我们现在还不买票吗?”
欣月笑了笑:“我们坐飞机,不用买票。”
我沉思了许久,终究打破了心中对财富的封锁。不用买票就能坐飞机的事情,或许对于这些拥有极大财富的人来说,根本就是家常便饭。